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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开封小酒馆 (风暄和)


  谭知风听着阿元这没头没尾的话,心里分外着急。况且,阿元的模样也越来越可怕,尤其是在他看到徐玕的时候,他又出现了方才那种执着而痴迷的神情:“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呢?”他走过去紧紧拉住了徐玕的衣角:“我不想一个人这样活下去啊!”
  徐玕被他一扯,险些让另外一人砍中另一只手臂。阿元和那两人都不怕刀剑,但徐玕似乎也没了法力,况且他的身体毕竟是血肉之躯,谭知风越发着急了,冲着屋里大喊道:“漪漪、裳裳,快点都出来帮忙!”
  房门应声一响,然而此时的阿元,不知为何对徐玕手里那把剑产生了兴趣,他那赤着的胸膛里那团黑气发出了模糊的声音,谭知风隐约听到那声音说道:“那把剑,把它抢过来!”
  阿元顿时紧紧攥住了徐玕的手腕一扭,徐玕这几日原本就神力大减,方才的伤口又就已经迸开,如今被他这远超常人的力气制住,一时间无法挣脱。灼灼一人阻挡着那两名差役的进攻无法伸出援手,阿元又一用力,竟然将徐玕手中的昆吾剑生生夺了过去。
  他一拿到那剑,胸膛中马上发出了一阵阴沉可怕的笑声。然而下一秒,他忽然又怔怔的看着徐玕:“杀了你,我就可以带你走啦。”
  这时,猗猗和裳裳都冲了出来,然而阿元已经举剑刺向了徐玕。徐玕伤口作痛,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躲的慢了一步,可那剑却没有像他预想中的那样刺在他的身上。


第93章 终于来了
  徐玕努力站稳, 抬头看去,只见无数淡绿的藤蔓一般的长鞭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却在碰到阿元那萦绕着紫黑色雾气的身体后, 如同碰到火焰般迅速的枯萎掉落。可阿元却也在痛苦的叫喊, 他手中的剑好像变成了一块燃烧的铁, 令他无法握紧, 他的手臂和整个人都在颤抖。而那把剑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像徐玕第一次把它带回开封时那样, 虽然依旧颜色暗淡,粗糙而笨重,却不知为何令院子里所有的人的魂魄在身体中不断震颤,仿佛受到了某种神圣而强烈的召唤。
  谭知风看着昆吾剑,感觉它被一种神秘的力量从沉睡中叫醒了, 它开始一点点散发出微微的青光,阿元用力去握, 却再也无法完全掌握它。阿元周围的长鞭也同时开始向他靠近,最终在那把剑从他手中掉落的一瞬间,柔韧却有力的长鞭一拥而上,化作几条绳索将他层层捆绑了起来。
  徐玕忍着伤处的疼痛上前捡起昆吾剑, 朝那两个仍然在围着灼灼乱砍乱劈的大理寺的衙役挥剑斩去。这两人先前刀枪不入, 如今徐玕一剑挥过,靠他最近的那人生生被斩成了两截,紫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灼灼和徐玕一身。徐玕眸光中杀气闪现, 下一剑直接从背后刺入了另一人的胸膛, 这回,那人胸中发出了痛苦的一声闷响, 他的身体则像一端毫无生气的木桩一样缓缓的倒下了。
  这两人一解决,院里顿时恢复了平静。阿元也不再挣扎,那缠住他的长鞭莹莹碧绿色闪动,时强时弱,他睁大眼睛木然的望着前方,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感受,也没有了任何活着的气息。
  “我、我……”谭知风此时方才觉得自己的右肩似乎在隐隐作痛,天色昏暗,他摸了一下肩膀又把手伸到眼前,方才发现自己的手上站满了闪着光的莹白色的液体。其余的人顿时一齐向他看来。他连忙摆手道:“我没事、我没事。”徐玕丢下昆吾剑,上前一步扶住了谭知风,另外三人也冲过来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灼灼尖声大喊,猗猗则慌乱的叫着裳裳,而裳裳手足无措,连声道:“治伤、先让我给知风哥哥把血止住……”
  谭知风觉得自己眼前的黑夜更加黑暗了,他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他感觉凑上来的一个个人影都有些模糊,下一刻,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谭知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亮,他愣愣的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才想起昨晚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先是做了酿鱼,然后和陈青回到他的旧宅喂鸽子,再然后把酿鱼交给展昭送他去劫狱,劫出来的白玉堂和徐玕打了一架……
  徐玕受了伤,这一晚上的遭遇却还没结束,他和徐玕刚躺在床上好好的说了几句话,阿元竟然找上来了……
  尽管回想起了这一切,但躺在床上的谭知风还是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他闭上眼,一会儿看见的是展昭在马上英挺的背影,一会儿看见的是白玉堂嘴角边浅浅的笑容,一会儿感觉到徐玕就躺在他身边,对他说:“睡吧。”但他刚想睡阿元却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谭知风吓得一个激灵坐起了身。他活动了活动腿脚,感觉自己除了右肩有些酸痛,其他地方都并无大碍。他小心的自己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好像那伤口已经被裳裳治愈了,只留下了一道很淡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徐玕不在屋里,只有裳裳一个人在对面他和凌儿的那张床边靠着打盹儿,谭知风不愿吵到他,于是便轻手轻脚的走到通往隔壁的门边把门小心推开了。本来他还想着今天是不是有望开工,却发现酒馆的屋门紧锁,徐玕和猗猗、灼灼三人坐在桌边,徐玕正嘱咐那二人道:“一来将昆吾锁好,二来决不可告诉……”
  徐玕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停住了,他猛地转过头来,见知风站在门边,便站起身走到知风面前,对他说道:“你醒了?”
  谭知风长长舒了口气:“我可算醒了。我什么都记着呢?你的伤没事吧?阿元呢?那两个差役真的死了?还有,昨天晚上咱们没闹出太大动静吧?什么开封府、大理寺、禁军的有没有人来盘问咱们……”
  “这你尽管放心。”猗猗走过来对他说道:“虽然昨晚不少邻居也觉得咱们这里有些声响,一大早就过来询问,但我对他们解释的时候已经稍稍改变了他们的记忆,他们应该不会到处乱说了,只会觉得自己是做噩梦了吧。”
  大家陪着谭知风回到隔壁,谭知风仍然不太放心的打开屋门往外瞧了瞧,院子里干干净净的,昨晚的一场混战倒像是谭知风自己的恶梦。他站了一会儿,又问徐玕:“那……阿元呢?”
  徐玕抬手往对面白玉堂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一指。谭知风仍然满心疑惑。徐玕道:“他已经……昨夜我们并没有取他性命,但他眼下……也很难说是死是活。你若要看,就去看看吧。”
  谭知风走下台阶,朝那屋子走去。猗猗帮他打开了门,只见阿元仍然被猗猗那几根长长的鞭子绑着,披头散发,仍穿着那满是污血的衣服躺在床上。见徐玕他们到来,他那浑浊的眼珠中似乎又闪过了一点光彩,但他的喉咙咯咯作响,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没法发出声音。
  “他……”猗猗低声在谭知风耳边说道:“他已是油尽灯枯,他的魂魄仍困在他这具怪异的身体内……我想他是不能说话的了,不如早日让他去吧。”
  谭知风这才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如何……如何让他去?对了,昨天为何昆吾剑忽然神威大作呢?那两个差役就这么真正死了?”
  “当然也是砍他一剑……”灼灼还没说完,猗猗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他对谭知风道:“自然是……是应龙为了救你激发了昆吾剑的威力,如今也只有应龙能让他的魂魄离开身体。谭知风,你不要觉得你已经好了就到处乱跑,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徐玕从后面走了过来,点点头:“知风,阿元的事你不必担心。他如今已经于人无害,送走他,是迟早的事。”
  “那好。”谭知风看了一会儿木然躺在榻上的阿元:“那……那就不要绑着他啦……要不要,给他换一件干净些的衣服?昨夜那两个差役的尸首你们怎么处置了?如今出城进城查的很严,莫非你们连夜把他们的尸首运出城了?”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徐玕说道:“并无尸首。”
  “什么?”这回轮到谭知风纳闷了:“没……没有尸首……?”
  他还没来得及再问,院门处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谭知风心中一震,对徐玕道:“会不会是……找你的来了?”
  徐玕看了谭知风一会儿,又回头看了一眼猗猗和灼灼,嘱咐道:“待会儿好好照顾知风。”
  两人同时应了一声,灼灼站起来对他们道:“我去应门。”说罢便理了理衣裙走了出去。另外三人一起走进了对面的屋子,谭知风刚扶着徐玕躺到床上,便听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徐玕可是住在这里么?”
  “他住这儿,你是谁?”灼灼毫不客气的问道。
  “让他进来。”徐玕在屋里喊了一声。随后院门便在一阵吱呀响声中拉开了,院子里传来了灼灼和另外那人的脚步声。
  屋门一开,谭知风抬头看去,站在灼灼身后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相貌却极为普通,毫无特点的年纪偏大的男子,他小心的往屋里瞧了一眼,目光从谭知风脸上扫过,很快就停留在了半躺在床的徐玕那里。
  “是你。”徐玕淡淡的道:“进来吧。”
  “哟,你……你还记得我?是啊,原先你们一家住城南的时候,我跟你爹可是常来往的。”虽然在谭知风眼里徐玕对来人的态度完全不像一个小辈见了自己父亲的故交,但那人却毫不在意,甚至言语间还流露出了几分兴奋:“你还记得我就好。你、你这孩子一个人搬到这里,竟与我们这些老街坊再不来往了,你瞧,你在这儿无人照料,还带着个病了的娃儿,听说昨日,又被那个从牢里逃出来的,疯疯癫癫的什么白玉堂寻来刺了一剑。唉!你说你现在如此境遇,让我们这些人,又怎么对得起你的爹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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