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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带古代鬼帝脱贫致富(苏芠)


一名身披银甲的年轻将军虚影浮现半空。他周身无半分煞气,唯有金戈铁马的肃杀与坦荡。
是林骁。
或者说,是他最后一缕执念。
虚影缓缓转身,目光越过神色微茫的无执,落在魂体几近消散的帝王身上。
愧疚,释然,更多的是穿越千载光阴亦未磨灭的、属于君臣之间的赤胆忠心。
未有言语。林骁虚影朝谢泽卿单膝虚虚跪下。下一刻,那道纯净战魂化作万千萤火光点,了无牵挂地升空,最终消散于重归平静的天地之间。
林骁残念消散,万籁俱寂。寂静中,无执能清晰听见自己因灵力反噬而紊乱的心跳。
一声,又一声,沉重而迟缓。喉间血腥甜气依旧弥漫。
视野尽头,谢泽卿的魂体立在那里。
或许已不能称之为“立”。他的身形稀薄至极,如一缕被阳光穿透的青烟,边缘明灭,仿佛下一秒便会被风吹散。
那身曾威仪赫赫的玄色龙袍,也黯淡如蒙尘旧布。
无执未语。灵力过度透支的眩晕如潮汐阵阵袭来,他强压下翻涌气血。
那张清俊出尘的面容因失血呈现近乎透明的苍白,唇角那抹猩红,反为这神佛之姿平添惊心动魄的破碎感。
他向那缕即将溃散的青烟迈出一步。
仅此一步,染血僧袍上残存的最后一点金色佛光,如温润水波无声荡漾开来。
光不炽烈,却足以将谢泽卿濒临溃散的魂体,轻轻拢入这片小小领域。
魂体逸散骤止。谢泽卿猛地抬头。他眼眶空洞无泪,可那眸中却似盛满了千年前北境那场永无止境的大雪。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无执,看他苍白的脸与唇边刺目的红。
千年风雪在他空洞的眼眸中轰然倾塌。更为滚烫、尖锐的情绪涌上眼眶。仿佛有无形之手攥住他脏腑狠狠拧转。胸口窒闷,疼得魂魄都在抽搐。
“你……”
谢泽卿空洞的凤眸终于聚焦。喉咙干涩如被沙漠之风灼烧,只吐出一个破碎音节。
他看见无执那较月下冷玉更清绝的脸上,一道刺目血痕自淡色唇角蜿蜒而下。
昨夜尚能理直气壮质问这和尚,是否视他如树木、如法器。可此刻,这个他以为“不在意”自己的和尚,竟不惜代价护他周全。
千年风雪,霎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足以焚尽魂魄的滚烫与惊惶!
“秃驴!”
他猛地向无执冲去!魂体不稳,虚影踉跄着几欲穿透对方身躯!
“你受伤了?!”
这一声询问,比方才面对敌人的暴喝,还要凄厉百倍!
他伸手想触碰无执的脸颊,那手却抖得厉害。刺骨冰凉透过虚幻指尖,轻轻落于无执下颌。
无执未躲。琉璃般的眸子平静望着他,清透眼底似蒙上一层水雾,看不真切。
灵力反噬的剧痛与眩晕如潮冲刷神识,整个世界在他眼前缓慢旋转、失焦。
他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力,强撑着没有倒下。
谢泽卿胸口剧烈起伏。
怒火烧至极致,却在撞上那双眼睛时,尽数化为无力的心疼。
他深吸一口气,金色凤眸中所有混乱情绪褪尽,唯余不容置喙的决断。
“坐下。”他命令道。
无执微微蹙眉。
“坐下!”
谢泽卿指向旁边一块干净的青石。
无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青石,沉默着,依言盘膝坐下。
谢泽卿飘至他身后。
他抬起双手,虚虚地按向无执的后心。
无执脊背瞬间一僵。
“不可。你的魂体,已是强弩之末。”
谢泽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山海般的重量。
他缓缓阖眼,“朕的魂体,朕说了算。”
话音落定,一股凛冽纯粹、带着无上威严的帝王本源之力自他掌心涌出!
那力量如千年寒冰,又带着不容侵犯的霸道,毫无阻碍地渡入无执四肢百骸!
无执只觉一股冰冷激流沿经脉奔涌,瞬间冲刷了因反噬而灼痛的五脏六腑。
冰冷所过之处,翻涌气血被强行抚平,受损经脉逐一修补。
连识海深处因窥见林骁记忆而产生的震荡,都被这力量温柔而强硬地包裹。
身后鬼帝的气息正以惊人速度衰弱。他愈发透明,如一捧即将被风吹散的月光。
无执睫毛轻颤。
他猛地反手向后,抓住谢泽卿冰冷手腕。那触感虚幻得仿佛随时会消失。
“够了。”
谢泽卿魂体因这动作轻轻一晃。
他缓缓睁眼,金色凤眸已黯淡如蒙尘琥珀。他几乎是半倚在无执背上,才勉强维持形态。
“下次,莫要再如此。”
他声放得极轻,似怕惊扰山间未散的尘埃。
“……朕会难过。”
最后几字轻不可闻,如一声叹息,瞬间被山风吹散。
混在阵阵尖锐耳鸣中,无执并未听清。
他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
视线越过谢泽卿近乎透明的魂体,落向那扇饱经风霜的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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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把谢泽卿给拉出去斩了!竟敢沉浸那么久不顾无执[鸽子][鸽子]

第40章 守护左右
古朴牌匾被先前失控怨气冲击, 裂开狰狞豁口。通往寺内的青石板路震碎数块,碎石凌乱。
无执的目光,顺着青石板路, 落在日光中安静矗立的寺院。
那里,有他用微薄香火钱养着的几个小沙弥。是他被捡回来后,唯一的家。
他唯一的,家。
无执视线缓缓收回,重新落在谢泽卿身上。
那眼神, 让鬼帝感到一丝凉意。
“你, 是不死不灭。”他平静陈述。“可那座庙, ”他抬起手,苍白修长的手指遥指大殿方向,“它会塌。”
“庙里的人, ”无执声压得更低,字字似从齿缝挤出, 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狠戾。
“他们会死。”
无执忽然向他逼近一步。
简单动作却带着凛然压迫,逼得谢泽卿稀薄魂体下意识向后飘退半分。
“你的三十万大军没了, 你会失控。”无执仰脸,黑沉眸子死死锁住他。唇角未干的血迹衬着雪肤乌瞳, 妖异而决绝。
“我的庙没了, 师弟、徒弟们没了……”
他顿了顿,字字淬冰。
“你猜, 我会如何?”
语毕。方才林骁残念跪倒之处。万千萤火光点已彻底消散, 归于天地。
但那片被晨光照亮的地面上, 有东西反射出微弱光泽。
是一枚铜钱。
无执绕过僵立的谢泽卿,缓步走去,弯腰拈起那枚湮于尘土的铜钱。
这枚铜钱……
与之前石阶上所拾, 一模一样。
铜钱入手,并非金属的冰凉,而是一种能穿透皮肉、直刺神魂的阴寒。无执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
谢泽卿被他那句反问震得魂体摇曳。眼前这和尚分明灵力枯竭、身受重创,方才却爆发出比他这千年鬼帝更为纯粹、令人心悸的杀意。
“你……”他刚欲开口,便见无执身形猛地一晃。
那双本死死锁着他,黑沉如渊的眸子,瞬间涣散。
天地在无执眼前颠倒旋转,风声与谢泽卿焦灼的呼喊变得模糊遥远。
唯有指尖铜钱冰冷的触感,以及方孔中那点猩红如血的石头,在隐隐发烫。
那如修竹般挺立的身影,终于支撑不住,直直向后倒去。
“无执!”
谢泽卿的嘶吼响彻空旷山巅,带着千年来未曾有过的惊惶。他化作一道黑烟猛扑过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虚影,从倒下的身躯中一穿而过。
什么也碰不到。
大雄宝殿内。“师兄!你、你听见没?”知尘紧紧抓住无明的僧袖,视线惶惶的穿过大殿,望向山门方向。方才的异动,早已惊动了诵经的无明。
无明脸色骤变,放下经卷起身,步履如飞地朝山门外奔去。“走!快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冲出大殿,山门外的景象令他们呼吸一窒。
牌匾开裂。青石板破碎。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令人不适的气息。
知尘“啊”地惊叫一声,小脸煞白。
无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静卧于地,嘴角与僧袍上洇开的血迹,刺目惊心。
“师父——!”知尘带着哭腔喊道。
两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师父!师父您醒醒!”
无明颤抖着手探向无执鼻息,感受到那微弱至极的气流时,猛地松了口气,整个人几乎虚脱。“还有气……知尘,快!搭把手,把师兄抬回禅房!”
两人费力将无执安置在禅房的床榻上。
木窗窗纸不知何时破了个洞,清晨的冷风“呼呼”灌入,吹得床上的无执眉头紧锁,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青灰。
“冷……”
“师叔,师父他说冷!”知尘急得团团转。
未至冬日,寺内尚无储备炭火,无火可生,如何取暖!
“被子!”无明一把掀开床头的被褥。那薄薄一层,内里的旧棉絮早已板结,根本不堪御寒。
他咬牙转身翻箱倒柜。可这禅房清简,除几件换洗僧袍,再寻不出半点可御寒之物。
谢泽卿的魂体焦躁地在禅房内飘荡。他看着那小和尚手忙脚乱地想用手堵住窗洞,又见无明脱下外袍盖在无执身上。
可这点微末暖意,对灵力耗竭的无执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蠢材!一群蠢材!”
“火盆!炭火!上好的狐裘大氅!尔等是想冻死他吗?!”谢泽卿的咆哮无人能闻,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执的唇色渐渐失去血色。
“有了!”知尘眼睛一亮,转身奔出。片刻后,他抱着一大堆东西冲了进来,是他们自己房中的被褥和厚衣服。
“师叔,都给师父盖上!”
两人将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旧袍薄被,一层层往无执身上堆叠。很快,床上鼓起一个略显滑稽的小山包。
只露出无执那张俊美得不似凡尘的脸。
长睫紧闭,平日里的淡漠疏离被毫无防备的脆弱取代。唇角那抹干涸的血迹,凝固在雪白肌肤上。
“师叔,师父……他会没事的,对吧?”知尘望着那堆“衣服山”,小声问道,眼中满是惶恐。
无明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师兄可没那么容易倒下。”
谢泽卿飘在床边,看着被埋于杂乱衣物中的无执,威严的鬼面上交织着心疼与气恼。
见无执呼吸渐趋平稳,知尘和无明稍松口气,前后脚出去煎药。
禅房的门被轻轻带上。
谢泽卿凝在床榻边,一动不动。
那“衣物小山包”若在平日,定会惹他嗤笑,此刻却只感到阵阵无力。
不够。还是不够暖。
无执的眉头依旧紧锁,脸上毫无血色。
“冷……”又一声几不可闻的呓语,如细针精准刺入谢泽卿心口。
他伸出手,一团凝实的幽蓝火焰在掌心汇聚,那是他身为鬼帝的本源阴气。谢泽卿不管不顾,强行催动虚弱魂体,试图从这至寒能量中,逼出一丝阳和暖意。
幽蓝火焰剧烈颤动,边缘处,一缕比发丝更纤细的金芒被硬生生挤出。
他以魂体为代价,逆转阴阳,换来的却只是微末温暖。这暖意太过弱小,离体瞬间便被禅房内无孔不入的寒气吞噬殆尽。
而他自身魂体边缘,逸散出星星点点的黑雾,迅速消融在破旧的禅房空气中。谢泽卿的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稀薄了几分。
床上的人,眉心依旧紧蹙,未见半分舒展。
千年了。谢泽卿从未感到如此无力。
他曾一言决万人生死,一令动万里江山。如今,却连为一人驱寒都做不到。
他的目光贪婪描摹着无执的轮廓,从紧闭的眼到挺直的鼻梁,再到那片失了血色的薄唇。唇上干涸的血迹,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凄艳刺目。
鬼使神差地,他再度伸手。修长的几近透明的指节,带着千年来心底首次萌生的渴望。
他想碰碰他。想抚平那紧皱的眉心。想拭去唇角刺眼的血痕。指尖在距温润皮肤仅一指之隔处,骤然停住。
他怕自己的触碰,只会带去更深的寒冷。伸出的手猛地蜷缩收回,紧握成拳,最终无力垂落。指节穿过床沿,没入虚空。
谢泽卿的魂体,如凝固千年的雕像,静立床榻边。时间在这朴素的禅房里,仿佛失去了意义。
直到“吱呀”一声,房门再次被推开。
无明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小心翼翼走入。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知尘,手捧清水与一块看不出原色的布巾。
浓重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谢泽卿的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师父,药来了。”知尘声如蚊蚋,生怕惊扰床上之人。
无明走到床边,笨拙地想扶起无执。可昏迷的中人,身子绵软无力,试了两次,反让无执从“衣物山”中滑落的更深。
无明与知尘对视一眼,只得放弃。“算了,就这么喂吧。”无明叹了口气,一手端碗,一手执匙,舀起黑褐色药汁凑到无执唇边。
那唇瓣紧闭,透着病态的苍白,药汁难以喂入。大多顺着唇角滑落,划过下颌,淌过喉结,最终没入杂乱的衣领,洇开深色痕迹。
一碗药,喂下去的不足三成。剩下的,尽数污了衣衫。
无明挫败地放下药碗。知尘立刻上前,将破旧布巾浸入温水,拧干,小心翼翼擦拭无执脸上的药渍。
那布巾擦完脸,又去拭他的脖颈。被药汁沾染的皮肤在昏暗中泛着脆弱光泽。谢泽卿的目光,不由自主胶着于此。
天光由白转金,又沉入橘色暮霭。禅房内光线愈发昏暗。
知尘与无明进来探过几次鼻息,摸了摸额头,忧心忡忡地离去。二人点亮桌上快要耗尽灯油的旧烛台。豆大火苗在窗隙冷风中摇曳不定,将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拉扯成扭曲的形状。
夜,深了。窗外虫鸣俱寂,唯余山风穿过破窗,发出呜咽嘶鸣。
烛火终于燃尽最后一滴灯油,挣扎两下,不甘地熄灭。
禅房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片黑暗对鬼帝谢泽卿本应如鱼得水,此刻却只觉得它如冰冷海水从四面涌来,要将他与床上那人一同溺毙。
“呃……”一声压抑闷哼打破死寂。
谢泽卿猛然回首。
无执的额角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谢泽卿飘近,不过寸距,便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出的异常热气。
“师父……不……”无执开始呓语,声音因久未进水而沙哑。身体随之挣扎,身上“小山包”被踢得凌乱,几件僧袍滑落在地。
“……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为何……为何不渡我……”断断续续的经文自干裂唇间溢出。
这破碎经文如滚烫火星,溅入谢泽卿几近干涸的魂海。无执的手在凌乱衣物间摸索,像是在推开无形的业火。
“……好热……”又一声呓语,较前更微弱,也更痛苦。
无执绷紧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凌厉下颌线滑落,没入散乱衣襟。
谢泽卿的瞳孔在那一瞬缩成针尖。他再顾不得反噬,顾不得魂飞魄散。
他只知,眼前这人,不能死。
他猛地转身,视线如探照灯扫过禅房每个角落。最终,定格在角落里因担忧师父而和衣眠宿此处的知尘身上。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谢泽卿魂海中滋长。
“……师父……水……”床上,无执的呓语再次传来,嗓音沙哑如被砂纸磨过。
谢泽卿魂体猛颤。所有的帝王尊严,在这一声破碎呻吟前,轰然崩塌。
去他娘的尊严!
一缕凝实黑烟如毒蛇,瞬间没入知尘眉心!

角落里, 熟睡的小沙弥身体猛地一抽。下一刻,他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绝不属于不谙世事小沙弥的眼——幽深、锐利,带着睥睨天下的威严与刻入骨髓的焦灼。
“知尘”坐起身。他低头看着这双属于凡人的、有血有肉的手, 笨拙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指关节。
“……啧。”一声极轻且充满嫌弃的咂嘴。这凡胎肉身太过孱弱,经脉闭塞,气血不畅,如一件劣质囚衣。
但,够用了。
“知尘”站起身。因不适应这具躯壳, 动作踉跄, 险些撞翻桌上烛台。
他稳住身形, 径直走到木板床边,毫无犹豫地俯身探手,伸入那堆滑稽的“衣物山”, 一把攥住无执的手腕。
肌肤相触的刹那。谢泽卿的魂魄,为之一震。
温的、热的, 是活人的温度。
而几乎同一时刻。
昏沉的噩梦深处,无执正陷于一片火海。那是林骁战死的记忆, 是三十万大军的怨与恨,谢泽卿千年不灭的悲恸。这些不属于他的情绪, 在他识海中燃起焚尽一切的业火。
就在他即将被灼热吞噬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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