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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笼(崖生/深海先生)


“当—当—当——”
忽然,悠远的钟声传来,我抬眸望去,雨丝飘落在车窗上,透过模糊不清的玻璃,能看见王子岛里教学楼。
这会正值放学时间,能看见学生们三五成群的从校门里走出来。学生时代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眼眶里雾气弥漫,我努力抑住泪水,见薄翊川终于睁开了眼,也看向了校门的方向。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从前的事,他搁在膝上的双手渐渐蜷起,指骨泛白,青筋毕现:“薄知惑,难道我和你的五年,在你心里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吗?你看一看王子岛,看一看翡兰,看一看蓝园,我们一起生活过的这些地方,难道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他仍然不甘心,仍然不愿放手。
像跌落万丈深渊又被他抓住悬在了空中,我闭上眼,极力克制着自己哭泣的冲动,咬了咬牙:“没有。那些记忆都不算美好,我那时不过是一个仰人鼻息的男妾之子,一个假少爷,一座为你亲阿弟接生的桥,你指望我有什么感觉?感激留恋不舍?不,这些感觉我都没有,否则十年前我怎么会不告而别?是,我想回干爹身边去,你不过养了我五年,而他养了我十年,ZOO才是我的家,他才是我的家人!而你呢,你对我好过吗,薄翊川?”
“我对你怎么不好了?如果不是我护着你,给你翊泽的身份,你在薄家活的下来吗?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将我一把抓到怀里,薄翊川扒下我的裤子,大掌猛抽我的屁股,“杀人不眨眼,唯利是图,没心没肝!”
屁股被抽得啪啪作响,我怀疑坐在前面的兰方和司机都听得一清二楚,羞得耳根滚烫,在他身上乱扭乱躲起来,却听见他呼吸一重,一把将我托到了腿上,解皮带扣的声音传来,脊椎末梢挨到滚烫的凶器,我立刻应激地浑身发抖:“所以,你觉得你护了我,养了我,我就属于你,你想让我怎样我就得怎样活,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是吗?我不是你打造的作品,不是你养的宠物!”
这话出口,我不由一怔,心里竟是畅快的,仿佛这几句并非纯粹是逼他放我走的谎言,还参杂了替过去的我宣泄的真情实感。
自始自终,薄翊川说什么就是什么,薄知惑从未为自己而活,而薄翊川从来没有想过问过,薄知惑想要什么,想怎样活。
他在意我的死活,在意我是否受他掌控,却从来不在意我的感受。他对我的态度,十年前也好,现在也好,从来都居高临下。
哪怕他对我的喜欢,也是带着俯视的意味。
积攒在心底疑问涌到喉头,我忍不住问他:“薄翊川,你对我的感情,是喜欢,还是替自己倾注在我身上的时间精力白费了感到不甘,不甘一条本该听话的小狗失去了掌控?你清楚吗?!”
回应我质问的,是不由分说闯进来的凶器。
被极其霸道的一路闯到底,侵略,占满,我仰起头,有好几秒无法呼吸,无法出声,被缚在背后的双手刺进手心。
“我不需要弄清楚,薄知惑,我怎么做怎么想,你都该是属于我的,你阿爸欠我阿妈阿弟的,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粗重喘息着,犬齿不停啃咬我的右耳根,反复加深他当年留下的印记。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泻,我控制不住眼泪决堤,泪水顺着玻璃流淌与外面的雨水融为一体,凌乱呼出的气流模糊了眼前的视域。
王子岛看不见了。
“大少,到了。”
在我濒临高潮时,车在东苑门口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兰方的声音。尽管从外面看不见里边我们在做什么,可看到外面几抹人影,因为紧张也因为羞耻,我不由自主地将薄翊川夹得死紧,引他闷哼了声。
“知道了,你们先走吧。”薄翊川抑着呼吸,待他们一走,就抱紧我提了速,开始大力冲刺。车厢狭小,我们俩的头不断撞到车顶,两个男人的重量叠加起来不轻,颠得庞大沉重的骑士十五世都阵阵震颤。
在车里把我强要了一回,似乎觉得不够过瘾,他抱着我直接下了车。东苑里黑着灯,静悄悄的,显然因为仆人都去了翡翠轩那边,里边空无一人,他冒着暴雨,一路抱着我进了走廊,边走边来,走两步就要把我抵在柱上墙上来那么几下。
“啊,啊......啊!”
我七荤八素,一路走一路泄,从走廊泄到客厅,到了他的房间门口,他一脚踹开了门,把我扔到那张金丝楠木拔步床上,抓起我的双脚,把我整个人倒吊在头顶的床架上,站起来继续罚我。
天旋地转,我恍惚想起,之前我还他妈幻想过在这张床上和他玩捆绑,现在这愿望实现了,可是被绑起来轧的那个人却是我。
“薄知惑,我最后容忍你,原谅你一次。”黑暗中,我听他那么低声喃喃,有如梦呓。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被百叶窗切割得细细的阳光落在对面的墙上,但照不到我。被遮罩在床缦里,我感觉自己像极了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夜莺,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能看见东苑的苑墙和比苑墙更高的蓝色围墙——不知当年阿爸被困死在西苑时,是不是与我现在的心境一般无二。
“香料的那几个中东大客户,对,安排会见。”
薄翊川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隐约透着焦灼,我的心不禁一揪。
他新上任董事长,削去了原来薄隆昌和二房的派系,在香料产业出事的当口,又失去了缇亚,很多事情必须亲历亲为,就像新皇登基,根基未稳,之前与薄隆盛合作多年的老客户还不一定买他的面子。
薄隆盛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他们不再需要我这枚皇后棋了,是计划有变吗?接下来他们想怎么做?我正琢磨着,门外传来嗷呜一声,还伴随着挠门的动静。
“坤甸?”
我唤了声,就听见门被打开了,嗖地一声,一团硕大黑影蹿上床来,把我扑到在下边,又舔又蹭,同时发出巨大的呼噜声。
“好啦好啦,痒死了,坤甸!”我被舔得满脸口水,可穿着束缚衣连推都没法推开。
床缦被掀开,一只手揪住坤甸的后颈把它拎了下去,薄翊川怒斥:“不是跟你说了不许上床吗?”
坤甸凌空挥舞爪子,却怎么也挠不到薄翊川,气得项圈上的黄金铃铛乱颤,尾巴像鞭子一样乱甩,砸在薄翊川腿上砰砰作响,又被他攥住了尾巴,翻过面来,肚皮朝上抱在怀里,与他一对视就老实了,怯怯睁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仿佛从成年大云豹变成了小奶猫。
我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
听见我笑,薄翊川侧眸朝我看来,一直紧蹙的眉心略微一松:“你俩就是一模一样,软的不吃,非得来硬的。”说着,他就走到窗边,把坤甸往外一扔,锁上了窗,过来抱起我进了浴室。
许是坤甸承载了太多我们小时候回忆的缘故,我们俩之间紧绷到极点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他把我抱到浴缸里,拿了花洒给我洗头洗澡,我表现得很乖,一动不动,就怕惹得他起了火又要吃我。
洗完我泡在坐浴药水里,而他脱了衣裤,在旁边冲凉。余光里晃动着他赤裸的背影,我低下头,盯着浴缸里的水看。
在被薄翊川强暴以后,我大概是有了严重的PTSD,对他的身体固然称不上厌恶,但别提会和之前一样有兴趣了,只是看见,我就会感到恐慌,哪怕此刻只是和他一块洗澡,我也如坐针毡。
“薄翊川。”我唤了他一声。
他关了花洒:“你叫我什么?”
我呼吸一窒:“哥。你今天能不能,让我缓一缓?你这么天天都来,我遭不住。我其实,根本就接受不了在下面。”
他静了一瞬:“接受不了在下面?你跟我阿爸,不,跟我二叔做的时候,难道是上面那个?接受不了,你在马六甲那晚,能在我旁边叫床叫成那样?不想我碰你,连这种鬼话都能扯?”
我百口莫辩,哑在那里,被他从浴缸里捞出来打横抱起:“行,不想在下面,你今天就在上面,正好,我还没试过那种体位。”
“不要!”我登时急了,猛锤他胸口挣扎,“薄翊川!”
“嗡嗡”,手机震动声从洗手台上传来。
薄翊川拿起手机,把我抱着放到洗手台上,接了通话。
“薄总,那几个香料客户会见时间您看行不行?目前能交货的货量与差额,还有他们要求的赔偿款数额我发您邮箱了......”
“知道了。”关上花洒,出去没一会,薄翊川衣衫齐整地走进来,把我抱回了床上,为我吹干头发,然后拿了衣服来给我穿。
从内裤到衬衫夹到吊袜带,薄翊川都一件一件亲自上手,好像在打扮一个娃娃,我不知所措地僵坐在床上,发现他手里那条吊袜带赫然是我之前在他抽屉里发现的属于我的吊袜带,不由愣住。
“你知道这是我的袜带?”
“不然呢。”观音痣下他眼神平静,手摩挲我的小腿,缓缓下滑到脚踝,攥住我的脚把玩,神态动作宛如盘赏一件玉器。
他那张脸天生清心寡欲,可这场面却连我这种久经欢场,自认风流的人都想象不到,看一眼就不忍再看,臊得发慌。
——我大错特错,薄翊川从来不是什么克己复礼的禁欲观音,恐怕在他前几次偷看我穿吊袜带的样子时,用我的腿泄火时,不,兴许更早,在他少年时偷藏这根吊袜带时,就已在设想着今日这样对我。
我抿了抿唇:“你那时候,不会就......”
“对。你当年第一次爬我床的时候,就该想想后果。”薄翊川说着,低头吻了吻我的脚背,抬起眼皮朝我看来,眸底幽黑蚀骨。
与他四目相对,那年半夜我爬上这张床的情形重现脑海,我呆了呆。原来他那么早就已对我产生了欲望,比我还要早,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心里五味杂陈,我一阵迷茫,此时此刻的我坐在同一张床上,终于得到了我渴恋多年的人的回应......却是以我想象不到的方式。
老天实现了我的愿望,也戏耍了我。

第77章 回甘
对比他当年把我领回东苑那晚逼我跪他阿妈阿弟牌位的情形,眼下这情形实在反差太大,真是命运弄人,我不禁喃喃:“薄翊川,你这样对我,还把我带回蓝园来,你就不怕你阿妈阿弟的亡魂看了受不了,闹得以后你家宅不宁啊?他们的牌位可就在隔壁。”
攥着我脚踝的手指一紧:“要闹,他们也只会来闹你。我在你身边还好说,要是离了我,他们一定会变成厉鬼天涯海角缠你到死。”
他说这话时,窗外坤甸不知看见了什么,恰巧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嘶鸣,抓挠着玻璃,我被吓了一跳,转瞬又感到讽刺。
幼时我便是这样被他恐吓威逼着发了毒誓,我现在都是多大人了,他竟还用相同的伎俩来对付我,妄图把我震慑住,还当我是怕鬼的十岁小孩呢?
我轻嗤了声:“薄翊川,你几岁了?还拿这种话吓我幼不幼稚?”
他不说话,眼珠微挪,静静盯着我背后,仿佛真看见了什么。
不会他阿妈和阿弟真来了吧?
“你看什么啊?”
我汗毛起立,背后发凉,回头看了眼,床缦内黑黝黝的,映着我俩的身影,真像有鬼,再一回头,就猝不及防被他压在了下边。
他扛着我一条大腿,犬齿咬我的吊袜带,顺着上来,咬到衬衫夹,沿路留下深深浅浅的牙印吻痕,恨恨道:“你就是个祸害......缇亚在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这都在你们的计划之内吧?说,接下来你们还想做乜,还想怎么害我,是不是一定要整垮我才罢休?”
我一惊。
我虽然刻意没对缇亚下死手,他却还是出了事,恐怕就算能挺过来,将来也在劫难逃,薄隆盛那边不会放过他。不知香料订单的事薄翊川会做什么应急处理,我能不能在离开前,在干爹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帮他一把?
“说,你们之后的计划是什么?”他身躯下沉,凶器威胁意味地抵住我,“不说我就罚你。”
十指抠进床单里,我闭上眼,咬紧牙关,也合上了嘴。
这几天的经历足以证明,再怎么反抗,我都是他砧板上的一块肉,笼中的一只鸟,就跟小时候一样,我翻得越厉害,他压制得越狠。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表现得乖顺,他盘玉一般把我从腰到背盘了一遍,没更进一步,我心里紧张又抵触,却被他盘得全身酥麻,就连里面都不例外,不知是不是这几天被他搞了太多次,那儿都得趣了。
阿爸当年也经历了和我一样的过程的吗?
不愿意屈服强暴,身体却不由自主?
背上一轻,他翻过身,把我抱到了身上,眼睛自下而上的看上来,在暮光里一寸一寸端详我,抬起双手,从我腰盘到我面庞。
“长得这么靓,偏偏心又黑又冷。”他盯着我,自言自语似的喃喃,“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看上了你什么。是不是就是这副皮相?我就是和我阿爸一样贪恋美色......”
我坐在他身上,不敢乱动,任他看够摸够。
薄翊川到底看上了我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
十年前我顽劣任性、娇气蠢笨、爱作爱闹、不知好歹,没有一刻让他省心的,最后还咬了他一口弃他而去,十年后就更别提了,简直一无是处,还给他惹了一堆的麻烦,他却偏还要栓着我这个祸害,除却这幅皮相,除却对自己养大的小犬的掌控欲与占有欲,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我喜欢的人,仰慕的人,只是把我看作自己的私有物,只是贪图我的皮相。
泪水猝然从我脸上滚下来,断线珠子一样,我想收也来不及收住,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脸上身上,落在他眉心的观音痣上,也落在他心口的蝴蝶胎记上,他静静看着我,黑眸深如海底,暗流汹涌,我溺在他的眼睛里,吸了吸鼻子,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哽咽起来:“对啊,我就是,一无是处,我这么坏,这么烂,就是,就是,长得还行,但比我好看的,也不是没有,你都已经,得到我了.....为什么还不放我走,我就是个祸害......唔!”
他猛然坐起来,捧住我的脸,将我覆在了下边,封住了我的嘴。
他吻得仍然强势,却已是这么多天以来最温柔的一次,就好像我这次终于哭得让他心软了似的。
好半天,他才结束了这个深吻,吮去我鬓角的泪水,指腹刮了刮我昨夜被他打破的嘴角,低问:“还疼不疼?”
嘴角挨到粗糙的枪茧,我心头塌陷下去,摇了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矛盾的情绪涨满了胸口,似两只动物在笼子里打架,一只是依旧在为薄翊川囚禁强迫我而鸣泣的夜莺,另一只却好像被薄翊川凶完了又抱在怀里不由自主收起了爪子的坤甸。阿爸看到我这样,恐怕棺材板都要气得翻起来了,因为我实在是不争气,都说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可薄翊川突破了我的底线一次又一次,连甜枣都不需要喂我,态度温柔一点,我就要狠不下心继续逼他放我走了。
“反正,你以前就打过我好多回,也不差,这一回。”我瘪了瘪嘴,想抑住抽泣,却无法做到。好像给他这么一问,我就变回了十几岁的小孩,口气都不由自主变得像在对他撒娇。
薄翊川像是因我的口气怔了怔,把我扶坐起来,从床底取出药箱,用棉棒蘸了碘酒给我嘴角上药。我看着他,恍惚觉得此情此景与当年他把我从酒吧里救出来后在巴都丁宜半山腰的诊所里给我上药的情景简直一模一样,如同复刻,只是时光一晃过去十一年,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那时离我第一次爬他床都过去好几年了,在我被他上药心猿意马的时刻,他是不是也一样?不,我才十四,他都十八了,想得肯定比我更多。我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每个细节,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发问:“薄翊川。”
“嗯?”
“你那会在想什么呢?明明早就看上我了,还装正儿八经的好哥哥,对我没一点非分之想似的,还说我骗你,你比我还能演。”
落在我嘴角的棉棒一停。
薄翊川盯着我,喉结滚了滚,眼神变得危险,静了几秒,才出声:“你那会还太小了,不会懂我。”
我抿了抿嘴。
我确实不懂他,明明十几年前就看上我了,却一直到我离开他身边,都滴水不漏地扮演着一个兄长的角色,把对我的欲望藏得严严实实的,半点雷池不越,还口口声声说要跟阿丽塔结婚,把我表白的勇气扼杀在摇篮里,结果十年后却告诉我当初那伤透了我心的桩桩件件都是他的表演,他一直想要我,然后在我浑然不知的情况下,下了个大套,不容我拒绝退缩,将我一步一步引入陷阱,囚禁起来,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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