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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选夫(三风吟)


李兀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楼栋标识,还真是商氏集团开发的。
“第三个人才倒是顶出众,就是小家子气了点,不大方。”
“我觉着第四个最好!大大方方的,年轻小伙子身板也棒,体格子多结实!”
几个阿姨越聊越起劲,仿佛李兀的人生大事已成小区头等议题。
再加上几个路过男的也凑热闹,有的没的往外说两句,听得他耳根发烫。
李兀只觉得现在自己活得像一个透明人,半点隐私都不剩。
李兀在网上刷到商时序又在那胡言乱语,终于没忍住,翻出那个早被自己拉黑八百年的小号,发了条消息过去:“谨言慎行,别什么都往外发。”
商时序秒回,第一句就是:“兀兀!你终于理我了!”
李兀让他少说废话,重点是别在网上瞎发散。
商时序义正辞严:“怎么会!我们最秘密的事我从不跟别人分享,兀兀,这些都是支持我们的人,相信我,真爱必胜。”
李兀:“…………”
真爱个头。
这头蠢鲨鱼好像根本听不懂人话。
商时序乘胜追击:“兀兀,而且我查到了!当初江墨竹在我们婚礼上就有意接近你,这不怪你,都是他刻意勾引!他这种绿茶小三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李兀:“……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出。”
商时序话锋一转:“不如我们当面聊?我请你吃饭,你最爱的那家餐厅我还一直续着会员。”
李兀立刻警觉,这货分明是想套他地址。他干脆利落地拒绝,并再次警告对方别在网上发些有的没的。
商时序委屈巴巴:“……单纯秀恩爱也不可以吗?”
李兀冷静补刀:“可你之前亲口跟我说,我还跟徐宴礼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后来偷摸摸也来接近我。按这顺序,他顶多算小四,你才是那个小三。”
商时序一时语塞,半天才憋出一句:“可我的手段……都是光明正大的!哪像他!”
李兀刚想挂电话,商时序就又愤愤不平地嚷起来:“兀兀,江墨竹那个变态是不是强迫过你?我要阉了他!”
李兀这才注意到网上有人把江墨竹的旧账号扒了出来。
他点开一看,顿时愣住,商时序说得一点没错,江墨竹确实很早之前就对他有意思,甚至远在他自己察觉之前。
网友还挖出些更不得了的东西。李兀赶紧对商时序说了句“没有”,随即挂断电话,火速联系江墨竹让他隐藏账号内容。
江墨竹似乎还不知情,但倒很听话地照做了,只轻描淡写地说:“宝贝放心,只是一些照片而已。”
李兀其实以前从不看论坛,还是姜武通教他的。他把那段关于江墨竹“钟爱竹子绿”的解读发过去。
江墨竹回道:“宝贝,那都是我,他们不需要知道。”
李兀简直头皮发麻,他就没一个正常点的老公吗?!
“你别说话了。”
江墨竹却像在感叹:“他们智商还挺高,居然能从一句话联想出那么多。”
理解句子对很多人来说很简单,但把一句话曲解出有颜色的句子,几乎是更多人的本能。
江墨竹又问:“宝贝,你现在住哪里?安全吗?需要我来保护你吗?万一有坏人怎么办?”
李兀无语:“放心,这世上只有你一个危险的修理工。”
江墨竹低笑一声,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不怀好意的暗示:“或者你来我工作的地方也行。你应该……很怀念这里的柜子、桌子、镜子,还有椅子。”
李兀挂了和江墨竹的电话,转头又打给戚应淮,语气严肃地让他赶紧把社交账号上有风险的内容都藏好,免得被网友扒个底朝天。
戚应淮接起电话,声音里顿时带上委屈:“李兀!你终于肯打给我了……快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来跟你偷情!”
偷什么情?
李兀简直头疼:“……别岔开话题。你有没有什么社交账号?赶紧把不该留的东西删干净。”
戚应淮茫然:“什么社交账号?”
李兀按着太阳穴:“不管是什么,都删一删。”
戚应淮顿时不服:“凭什么我就要删?商时序和江墨竹就能往外发?网上我都看到了,你和他们是真爱,难道和我的就不是吗?”
李兀叹了口气:“……你先冷静点。要不是你一开始那么冲动,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戚应淮梗着脖子:“我不要。”
李兀懒得再劝:“那随便你好了。反正你从来不听我的话。”
戚应淮立刻软了下来,声音都低了八度:“……我听,我听还不行吗?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这就来找你。”
李兀斩钉截铁:“不行。”
他现在谁也不想见。
不顾戚应淮在电话那头一声声“别挂”、“再聊五分钟”的哀切挽留,李兀按了挂断,世界瞬间清净。
李兀了想,觉得徐宴礼好歹是这几人里最沉稳的,应该不至于在网上留下什么把柄,便没再打电话过去。
结果临睡前,姜武通一条消息猝不及防弹出来:“没想到徐主席也有这么青涩的时候啊[吃瓜]”
李兀点开一看,竟是当年那家相亲会所官方账号发的旧照,照片里他和徐宴礼肩并肩坐着,表情拘谨又生涩,活像两个被家长押来凑对的高中生。
配文还详细描述了两人的“相识细节”,说什么李兀从进门就盯着徐主席不放,眼神那叫一个直白热烈,摆明就是要他做自己老公。
李兀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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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太丢人了
有这样的老公,兀你几点回家

李兀从未拉黑过徐宴礼。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死缠烂打、步步紧逼的人。
徐宴礼甚至主动问他,是否需要联系当年的相亲会所,帮忙删掉那些突然被翻出来的旧照。
李兀反问:“会有影响吗?”
徐宴礼只平淡地答:“影响不大。”
的确。篓子早就捅出去了,难道还差这一张照片吗?
他依旧是那副冷心冷情的模样,仿佛对李兀怎样都无所谓,对这个前任一切都好商量。
可偏偏这段婚姻,他始终没有放手。
李兀能一眼看透另外三个人的心思,却唯独看不透徐宴礼。
他们相识的时候,的确都还年轻。也曾有过一段柔情蜜月的日子。
李兀刚毕业不久,初入职场,领导刁难、同事排挤都是常事,心里憋了委屈,只能一股脑倒给徐宴礼。
徐宴礼总是冷静地听他说完,然后条理清晰地道出解决方法。那些人际关系里弯弯绕绕的麻烦,李兀懒得应付的,徐宴礼都会替他一一拆解、妥善处理。
所以李兀一度非常依赖他,仿佛这世上就没有徐宴礼解决不了的事。
徐宴礼也曾眉目温存,眼底漾着柔和,修长的手指揽过李兀的腰,将人搂在怀里,低头同他耳语厮磨。
他们结婚的时候,相当冷清。甚至没有一场像样的婚礼,两人亲缘都淡薄,连一桌像样的亲戚都凑不齐,最后只给几个熟人发了喜糖,就算礼成。
但李兀那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婚后生活也算得上和谐。因为李兀大多时候都听他的话,温顺、迁就,几乎从不反驳。
分开的时候,徐宴礼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李兀那时还太年轻,既要体面,又绷着自尊,心里总觉得结局不该如此潦草,可明明已被抛弃,却连上前质问的勇气都生不出来。
他自知无法在徐宴礼的仕途上提供任何助益,便觉得对方或许早有其他打算。
于是再伤心,也还是选择了放手。
偶尔李兀也会看见他独自在阳台上抽烟。身影挺拔如松,侧脸却透出一种罕见的、近乎脆弱的倦意。
徐宴礼从不会回来吐苦水。再难的事,他也只默默扛着,一字不提。
那时他们的住宅外灯火喧嚣,霓虹闪烁,可李兀却莫名觉得,徐宴礼所有的憔悴,都只沉淀在这方清冷寂静的角落里。
明明曾经那样契合,也幸福过。却正因为太过理想,反而像捧不住的流沙,怎么留都留不住。
前几天李兀偶然看到关于几年前那桩边境贸易协定泄露事件,才知徐宴礼当时竟真的写了好几封遗书。将时间线一一拉平,四年后的李兀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可无论为了什么借口将爱人推开,都是懦夫的行为。
李兀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徐宴礼,你就不能主动放弃吗?”
放弃什么?他没有明说。是指这场婚姻,也是指彼此之间那些未尽的纠缠。
电话那头沉默着。
李兀终究也说不出更难听的话。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徐宴礼再清楚不过。
李兀从来做不出真正伤害人的事,连生气都只会瞪人一会儿,没过多久自己就先消了气。
就是那样茫然又天真地看着人,才总会惹得人想把他牢牢占住,藏起来,谁也不给。
所以他做不来选择。因为无论如何选,似乎都会伤到另一个人。
徐宴礼想,他把这只风筝放出去几年,任它几经辗转,如今那根线终于又一次悬回他指尖,他凭什么不抓住。
于是他只是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无事发生:“信号不好。你刚才说什么?”
李兀握着手机,心里百般滋味翻涌,只觉得徐宴礼一定是故意的。
李兀刚要挂掉,徐宴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知道商时序为什么从来不敢公开和你结婚?为什么把你像件见不得光的秘密一样藏得严严实实?因为他心虚。他怕你只要再见我一面,就会头也不回地跟我走。”
他稍作停顿,仿佛在掂量措辞,又似在回忆某些不悦的片段:“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强迫自己屏蔽所有关于你的消息。而他告诉我,你只是出去散心了。”
“李兀,我比谁都清楚,你最厌恶的就是做选择。” 他的声音忽然放软,却带着更强的掌控欲,“所以你不必选。我会亲手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都踢出局。你只需要安心地、永远待在我身边。”
李兀只觉得和这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无法进行真正平等的交流。
他当然看得见他们身上的闪光点,但与此同时,那些无法忽视的缺陷也如影随形。
徐宴礼那近乎专制的自大与掌控,商时序天花乱坠、从不落地的承诺,江墨竹沉郁偏执、令人窒息的占有,戚应淮那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驴脾气。
李兀甚至觉得,如果此刻能凭空消失就好了。就不必在四个人之间做出任何决定。
过了两天,姜武通终于又联系上李兀。
电话那头,李兀语气沉静地说:“我想通了。”
姜武通还以为他终于下定决心要选谁了。
谁知李兀一副大彻大悟的口吻,缓缓道:“亚当•斯密说过,凡事都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无需人为干预……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非选不可啊。果然是大师。”
姜武通简直想摔电话,拖延就拖延,选择困难就选择困难,找什么哲学大师当借口!
他问:“你确定到时候听法院判决,不会后悔?”
李兀却一副彻底躺平的咸鱼语气,懒洋洋地答:“反正我刚好缺一个老公……他们四个,将就将就,也还行吧。”
姜武通忽然想起李兀曾经对那四个人的评价,爱过。都很帅。对我也都……还不错。
就这么轻描淡写几句,概括了所有过往。
楼下阿姨们的谈资终于不再围绕自己。
可才清净了没几天,这天李兀提着一袋刚买的菜慢悠悠走回楼下时,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商时序单手捧着一大束盛放的红玫瑰,一身昂贵西装衬得身形挺拔。他随意拨了拨额前散落的发丝,迈着潇洒的步伐朝李兀走来,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山不见我,我便来见山。兀兀,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李兀下意识抬了抬脸上的墨镜,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埋头继续往前走。
商时序台词还没说话,发现人已经擦肩而过,立刻像只蜜蜂黏人地绕到李兀身侧,声音带着笑意:“兀兀,如果我说我出现在这里纯粹是心灵感应,你信不信?”
李兀:“…………”
不等李兀回应,他又自顾自地说下去:“放心,我妈那边我已经彻底搞定了。你也知道她前两年更年期,整天念叨要抱孙子。我把堂哥那对双胞胎儿子塞给她带了几天,她现在听到‘孩子’俩字就过敏。”
“还有那个照片的事,我真是比哑巴吃黄连还冤。”他凑近几分,“我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写着‘李兀专属’……不信的话,今晚你可以亲自检查检查。”
李兀:“…………”
商时序一边说着腻死人的情话,一边自然无比地接过他手里的菜袋,翻看了一下袋中的食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亲爱的,你果然还记得我最爱吃萝卜……对我还是最偏爱的,是吧?不如回去我亲自下厨,给你露一手?”
李兀终于没忍住,露出一脸“你逗我”的表情:“萝卜?你最喜欢的不是牛肉吗?”
商时序顿时笑得满脸都是得逞的幸福:“兀兀,你果然还记得!”
李兀恨不得当场给自己嘴来几下。
往前再走了几百米,拐角处竟迎面撞见一个骑着重型机车的男人。
戚应淮利落地刹停,长腿一迈下了车,随手摘了头盔夹在臂间,一身黑色机车服衬得身形凌厉,眉宇间尽是逼人的锐气。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戚应淮原本想着,李兀不见他,难道他就不能主动来见李兀?
结果一来就撞上这张他极尽厌恶的脸。
商时序挑眉,语气轻佻:“这不是戚少吗?不好意思,兀兀今晚打算和我共进晚餐。你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戚应淮冷笑:“呵,商时序,你要不要脸?一个被李兀抛弃的下堂夫,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
商时序表情瞬间扭曲:“我跟兀兀山盟海誓的时候,你还在学二元一次方程吧?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哪来的底气跟我叫嚣!”
戚应淮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诮:“年纪大就年纪大,说得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商时序立刻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好啊,兀兀可是跟我一样大。你这话是在嫌弃兀兀也老了吧?兀兀,你听见了吧?这小屁孩根本靠不住。”
戚应淮顿时脸色一变,急声反驳:“胡说八道!我根本没那个意思!”
他转而看向李兀,语气又急又懊恼:“李兀!你别听他胡说!”
李兀听得头疼,心下暗叹:两个了。
他不再理会身后那两人愈发激烈的争执,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转身上了楼。
商时序扬声喊:“兀兀!等我一下!”
戚应淮也跟了上去:“商时序,你再缠着李兀,就死定了。”
商时序嗤笑,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不知道是谁当初缠着兀兀非要结婚,倒贴的男人最廉价,懂么?”
戚应淮眼底瞬间结冰:“你找死!”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当口,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青年斜倚在楼下,双手插兜,姿态疏离又透着股阴郁气质,是江墨竹。
他抬眼看向李兀,打了个招呼:“宝贝,嗨。”
突然目光掠过他身后那两人,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今天还挺热闹。”
三人彼此对视,气氛一时诡异地静止下来,竟形成一种微妙而紧绷的和平。
幸好电梯足够宽敞。
李兀站在正中间,面无表情。实际上,他非常、非常想把这三人一人一脚全踹下去。
但是……
电梯门缓缓打开,门外赫然站着西装革履的徐宴礼。他身姿笔挺,目光径直越过另外三人,精准地落在李兀身上,微微挑眉:“打算自己做饭吃?”
果然这里还有一个。
商时序和徐宴礼本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徐宴礼的视线不紧不慢地从商时序扫到江墨竹,再落到戚应淮身上,眼底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屑。
另外三人也毫不客气地回视。
商时序内心:装模作样的货色。
江墨竹眼神冷淡:伪君子。
戚应腹诽:快入土的老东西之一,当然说得不是李兀。
到底是什么风把这四位都吹来了,简直倾巢出动。
李兀面无表情地从他们中间穿过,关门前声音平静:“……你们聊,我先进去了,打架的话请不要在我门口溅血,也不要影响邻居,这间房子我很喜欢,以后也打算常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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