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是满脸担忧:“不成就叫竹哥儿来帮着劝劝,他脑子灵泛主意多。”
吴二妞也是这般想的,她家哥儿跟外甥夫郎关系亲近,竹哥儿的话定是肯听的。
“成,待会儿吃过饭我便去大姐家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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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二妞摇头,面上带着焦急。
“是来寻你的, 锦宁打昨儿起便不吃不喝任谁劝也没用,竹哥儿你快来帮舅母劝劝, 我寻思他平日里最是崇拜你, 你的话定是管用。”
宋听竹闻言面露担忧, 安抚着吴二妞道:“二舅母稍等片刻,我回酒坊同夫君知会一声, 咱们这便回去。”
“哎。”
如此半刻钟后,二人赶着牛车一路回了下河村,还没进院门, 便瞧见老太太等在院外。
宋听竹扶着阮外婆,将人搀进院子。
“外婆别着急,我进屋劝劝锦宁。”
老太太拍着他手背,浑浊的眸子里闪着泪光,“好好, 竹哥儿你快去瞧瞧, 可别再憋出个好歹来。”
宋听竹将老太太送进堂屋,便去叩响了西屋房门, 里头半点动静也无,担心宁哥儿做出傻事, 刚要推门而入,便听见一阵窸窣响动, 须臾后房门被人从里头拉开。
“嫂夫郎……”
阮锦宁唇色发白,双眼肿得如同核桃一般,因这两日没好生敷药, 面颊也是肿的。
他勉强扯起嘴角唤了声嫂夫郎,不等宋听竹进屋又抿着嘴角落下泪来。
“嫂夫郎,我、我是不是很没出息?”阮锦宁抹着眼泪,哽咽着问。
“怎么会这么想?”宋听竹拉着人坐到床边,递着帕子道,“你想哭便哭嫂夫郎不会劝你,只是宁哥儿你有没有想过,哭过之后该如何做?”
阮锦宁愣了下,随即肿着眼睛回道:“外头都在传我是个不检点的小哥儿,连带着家里也受了牵连,前日我领文平出门玩,村里那些顽皮孩子还编了顺口溜出来。”
说着埋下头,表情难过又自责,“我、我以后就不出门了,省得他们在背后说咱家不好,文平如意将来还要说亲呢,不能因为我这个堂叔毁了名声。”
“文平四岁如意两岁,离说亲还早着。再来说名声,只要你行的正坐得端管别人如何说,日子是要自己过得关旁人何事?”
宋听竹捡起胡乱丢在床头的药膏,边给宁哥儿涂着药,边温声说道:“你若真将自己关在家足不出户,那些长舌妇说不准会跳得更欢,但你若昂首挺胸,遇见嘴碎的便挺直腰杆骂回去,相信要不了几日这事儿便过去了。”
见宁哥儿忽然僵住不动,还当是自己力道重了,停下动作问:“可是弄疼你了?”
阮锦宁摇头。
“嫂夫郎说得对,我要一直不出门他们还当我心虚呢,自从家里跟着嫂夫郎赚了些银子,村里眼红的一大把,有事没事就爱盯着家里说嘴,如今出了我这档子事儿总算有了由头,不过半日村里男女老少都晓得我在外头有姘头,爹娘也因为我不够硬气,在大伙面前直不起腰杆。”
宋听竹见他眸子有了光彩,放下心来。
“那你可想好要如何做了?”
“想好了,他们想瞧我笑话想瞧家里笑话,我偏不叫他们如意,我要过得开开心心,还要寻个样貌好会往家搂银子的好夫君,叫他们羡慕一辈子。”
“咕噜——”
豪言壮志刚放完,肚子便不争气地叫出声,阮锦宁捂着肚子,臊红了脸。
“去换身衣裳吧,二舅母做了一桌子菜,全是你爱吃的。”宋听竹笑着说。
阮家几个人一直盯着西屋,瞧见阮锦宁没跟着一块出来,还以为宋听竹也没法子将人劝好,阮老太太更是嘴角一撇便要开始擦泪,阮大牛媳妇儿周燕儿搀着老太太,刚要开口劝解,便瞧见西屋门被人推开。
只见自家哥儿换了身新衣,出现在众人眼前。
“娘、奶奶大娘嫂子,对不起,叫你们担心了。”阮锦宁红着眼眶道。
“好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太太拉着孙子手,到底是落下泪来,不过这回是高兴的。
“这些天没吃东西饿坏了吧,快去洗把脸跟奶进屋,你娘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文平想上桌你大娘都拦着没让哩。”
阮锦宁心里一暖,想到这两日自己叫家里跟着担心,不免有些后悔。
“文平来。”他叫过小侄子,牵着小汉子手道,“跟堂叔一块洗手吃饭去。”
“锦宁堂叔,文平想吃炸小黄鱼。”
“好,待会儿堂叔先给你夹。”
李春花见孙子重新打起精神,面上总算有了笑意,扭头对着外孙夫郎道:“还是竹哥儿有法子,锦宁这事儿多亏有你。”
周燕儿两个儿媳跟着道:“竹哥儿也洗洗手来吃,晓得你爱吃炸糖团子,我跟你二嫂上午炸了些,吃不完就带家去,还有糖果子家里买了不少,走前儿给小妹夏哥儿也带上些。”
宋听竹没推辞,一家子欢欢喜喜吃过晌午饭,眼瞧着外头飘起黑云,这才叫阮锦宁送他出院。
七月初尚未出伏,正是热的时候,老天爷又憋了场雨,天儿更是格外闷热,阮家院前阴凉处坐着不少纳凉的妇人夫郎,瞧见阮家哥儿出门,纷纷“关切”地开了口。
“哟,宁哥儿出门子啦,这两日也没见你出过屋,可是病了?”
“瞧着脸色挺好能有啥病,怕不是想汉子想出毛病来了,不然咋能做出,在定亲宴上勾搭大伯哥,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儿来。”
“陈家的咋说话呢,人宁哥儿这叫有本事,有能耐你也一口气勾上两个汉子瞧瞧。”
妇人斜眼打量着阮锦宁,咧嘴嘲弄道:“俺可没那本事。”
阮锦宁咬紧唇瓣,心里只想赶快离开,谁知却被嫂夫郎拉住手腕。
宋听竹扭身,对着妇人道:“不试试怎么晓得,我瞧大娘姿色,别说两个,便是七八个也不在话下。”
妇人愣了下,随即面红耳赤道:“你、你这哥儿胡咧咧啥!”
“大娘也晓得是瞎说,宁哥儿与你无冤无仇,作何做一个小哥儿这般大的恶意,若是大娘家哥儿、姑娘被人如此对待,不知大娘是何感想。”
宋听竹皮笑肉不笑,“瞧大娘的年纪也当是有孙子的人了,便是不为自己,为着子孙着想也该嘴上留德,省得将来报应到小辈身上,又来喊老天爷待你不公。”
阮锦宁还是第一次见嫂夫郎怼人,瞪着眸子满脸惊讶,见惯了嫂夫郎温柔的一面,如今才晓得嫂夫郎竟也有强势的时候,那大娘被嫂夫郎噎得说不出话,脸都快憋成猪肝色,瞧着解气极了。
两人一道出了村子,宋听竹见宁哥儿一直盯着自己瞧,不由笑着问:“为何这么看着我?”
阮锦宁一脸崇拜,“嫂夫郎你好厉害啊,我要是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为何不能?没有人天生便是厉害的,只看自己如何去做罢了。”
阮锦宁若有所思,将宋听竹送至村口,回家路上又遇见几个当他面嚼舌根的婆子,捏紧拳头鼓足勇气还了嘴。
“这都是道听途说,我跟王大哥清清白白,婆婆平白污人名声,就不怕报应到您孙子身上?同样是在镇上念书,我弟明川十岁考中童生,您孙子年年赶考次次未中,婆婆应当想想可是自己平日德行有亏,惹恼了天上文曲星,这才叫孙大哥屡次落榜。”
婆子被戳到痛处,当即便扬声骂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哥儿,合着往日里的乖顺模样都是装出来的,这种不检点的哥儿我倒要瞧瞧哪家敢要!便是娶进门也是个不安生的,大伙可要擦亮眼睛,省得到时娶进家个别人穿过的破鞋都不晓得!”
“婆婆一口一个不检点、破鞋,莫不是年轻时做惯了,这才瞧谁都像是破鞋?”
阮锦宁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怼人的话张嘴便来,瞧见冯婆子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心情竟从未有过得舒畅。
原来看讨厌的人吃瘪,竟是这么爽的一件事。
想着步伐轻快地朝自家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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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今天没有加更惹,先开开胃,明天再上大餐!
存稿2000+(?)
第81章 七夕佳节
宋听竹回到村子已是申时, 天上飘起雨丝,待他进了院子雨势忽而转大,几乎是前后脚大雨倾盆而至。
“嫂夫郎你回来得可巧。”刘小妹拍着胸脯松口气, “再晚进屋片刻,怕是就要淋雨生病了。”
宋听竹也十分庆幸, 路上遇见卖瓜的大爷, 他还曾犹豫要不要买上半个, 幸而手上东西多,这才止了念头。
“哇, 好凉快啊。”
好些日子没落雨,刘小妹搬来小凳坐在门口接雨玩,夏哥儿有样学样, 但他人小手短,不等接着衣袖先湿了半截。
唐春杏今儿没去酒坊,正在一旁做绣活,抬眼瞧见忙放下针线筐走上前。
“我的小祖宗哎,咋啥都跟你小姑学, 弄湿了衣裳, 待会儿吹风染了病有你受的。”
小家伙立即憋着嘴角认错,“夏哥儿错了, 娘你别生气呀。”
小崽子扑闪着一双水润眸子,可怜兮兮的模样怪让人心疼, 唐春杏见了哪还舍得教训,指头戳着自家小崽儿眉心, 佯装生气地说了句:“惯会卖乖。”
夏哥儿晓得他娘没真生气,捂着脑门儿咯咯笑起来。
“瞅着云挺厚,也不晓得这雨啥时候能停。”唐春杏望着外头说。
“小叔么, 陪夏哥儿翻花绳呀?”
小哥儿哒哒哒跑进怀里,宋听竹接住扑过来的小家伙,回道:“一时半刻怕是停不了,酒坊那头备了伞,大嫂不必担心娘和大哥他们。”
唐春杏闻言眉间担忧退却,二人又聊起阮锦宁的亲事。
“老太太好不容易给寻摸来的亲事,就这么黄了,连带着宁哥儿名声也受了损,心里定是自责着呢。”
“好在锦宁表哥没事。”刘小妹忍不住开口,“那个王远实在可恶,没本事还打夫郎算什么汉子!我日后寻夫君可得擦亮眼睛,这种汉子狗都不要。”
唐春杏听后笑出声,“哟,小妹今日转了性子,竟主动提起相看夫家来。”
“才没有,还不是最近一直被这些事儿烦着。”刘小妹托着腮,很是发愁地叹了口气,“霜儿姐不是要招赘吗,这话放出去嘲讽的多真心来说和的没几个,全是瞧热闹看笑话的。小满他娘最近也张罗着要给他说亲呢,这两日都鲜少出来玩了。”
唐春杏道:“他俩比你大上一岁,正是好说亲的年纪呢,若是相看上合适的,成亲前相处上一阵子探探人品,万一是个孬的,也好提退亲不是。”
“若是遇见王家这样倒打一耙的多闹心。”刘小妹瞧着飘落的雨丝道,“我不想嫁人,我想跟霜儿姐一样招赘。”
唐春杏也没敷衍,斟酌着说:“那可不容易,寻常汉子但凡有点本事哪个愿意当个倒插门的。”
“那我就不嫁人了,我到酒坊做工养活自己。”
宋听竹陪夏哥儿翻着花绳,听她这般说,不由笑着打趣:“成,酒坊正好还缺个仓房小妹,收拾收拾明儿便来上工吧。”
刘小妹配合道:“嫂夫郎给开多少工钱,太少我可不干。”
“啥工钱,说啥呢?”
三人说着话,刘猛披着蓑衣进了院子。
“没啥闲聊呢。”唐春杏连忙起身,“你咋这时候回来了?”
“河道里涨了水,娘担心家里鸡鸭,叫我回来瞅一眼。”
家里挖了沟槽不必担心涨水,只鸡圈鸭舍是随手盖的,这么大的雨怕淹了家禽们抱蛋的窝。
“家里有我在呢,何必冒着大雨跑一遭,瞧瞧裤腿都湿透了。”唐春杏给人抵着帕子,皱眉说。
刘猛抹着脸道:“真要被淹了,还能叫你们几个女人哥儿冒雨补?这活还是得汉子来干才成。”
唐春杏便没了话,补鸡圈这活女子哥儿还真弄不了,只能勉强糊弄上。
刘猛也没换衣裳,披上蓑衣去了后院。
片刻后,三人见他回来问起情况。
刘猛道:“二弟补得牢实,没积多少雨水。”
唐春杏咬断丝线,“那就成,这眼瞅着快要散工,我到灶间烧饭去。”
“爹爹抱。”夏哥儿玩累了,跑过来伸着胳膊要抱抱。
刘猛举起小哥儿,在半空中晃了一圈,“爹身上湿,等爹回屋换身干爽衣裳再抱。”
夏哥儿咯咯笑,被放下来时头脑晕乎乎,若不是宋听竹在背后扶了把,便要一屁墩跌坐到地上去了。
大雨没下多久,小半个时辰便只剩淅沥雨滴。
酒坊戌时散工,日头将将落山时,刘虎一行人方才进了院子。
两日后便是七夕佳节,饭桌上一家子说起此事,商量着把家中剩下的一缸酒水拉去镇上卖掉,宋听竹还提议给酒坊未成亲的汉子放上半日假,叫他们陪着未婚妻未婚夫郎到镇上好好逛逛。
夜里宋听竹靠在自家夫君臂弯里,温声说着话。
“好些日子没到三叔那了,明儿早去个把时辰,陪三叔三婶用过晌午饭再回。”
“听夫郎的。”刘虎亲吻着自家媳妇儿鬓角,“不早了,睡吧。”
宋听竹轻轻点头,在夫君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睡去。
翌日一早,夫夫二人早早起来赶着牛车去了镇上。
万顺酒楼生意火爆,铺子开张片刻便坐满了人,宋听竹与刘虎到时,两个伙计正忙得脚不沾地,只来得及招呼一声便被食客唤了去。
“虎子竹哥儿来啦,走,咱到后堂说话去。”刘三生笑容堆了满脸,不等二人问便将喜事道出口,“文彬同韩家丫头的亲事定下了,中秋后便要成亲哩。”
韩家在街尾开粮食铺子,刘三生常去进货,一来一去两家便熟悉起来,刘三生忙时刘文彬便帮着走一趟,也不知怎么就跟韩家未出嫁的小女儿瞧对了眼,二人私下也有往来,两家长辈知晓后,开诚布公谈了半晌,这事儿便就这么定下了。
刘虎道:“这么大的喜事儿三叔咋不叫人给家里捎个信儿,爹跟娘若是晓得定会替文彬堂弟高兴。”
宋听竹也笑着道:“恭喜文彬堂弟了。”
刘三生笑哈哈,“也是赶巧遇上七夕了,酒楼生意忙不开一时忘了这茬儿。”
刘清在一旁撇嘴道:“堂哥嫂夫郎,你们是不晓得,我爹这几日高兴坏了,昨儿不是下雨酒楼食客不多,我爹浑身劲儿没处使,把屋子整个都擦洗了一遍,就连院里那条大黄狗也没放过。”
得了门好亲事,刘三生自然高兴,他从袖兜里摸出半角银子,叫自家小哥儿出门买些喜欢的首饰戴去。
刘清得了银子也不拆老爹抬了,笑眯眯跑去寻小伙伴玩耍去了。
“清哥儿再过两年也该寻人家了,可你瞧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见了银子比我这个亲爹还要亲哩。”
刘三生摇头失笑,他虽这么说心里却比谁都疼两个孩子,若唤了旁人敢埋汰自家哥儿半句,定是一万个不肯。
叔侄三人话完家常说起营生上的事儿。
“我瞧你们拉了酒坛来,可是那万里香要启封开卖了?”
见侄夫郎点头应是,刘三生顿时有些坐不住,搓着手道:“走,到后院瞧瞧去。”
窖藏了大半年的烧酒香气十分浓郁,甫一揭开盖子便被那醇香的酒气扑了满脸。
“不愧是万里香,眨眼工夫酒香便飘满院子了。”刘三生抱着酒坛,笑得合不拢嘴,“这等好酒便是在县里也难得一寻,竹哥儿这酿酒的手艺真是神了。”
宋听竹弯起唇角,“三叔过奖了。”
不多时出门同小姊妹闲聊的魏秋蓉回了院子,夫夫二人陪着说了会子话,一家子用过晌午饭又赶着牛车去了趟四季酒楼。
潘有泉见二人来,笑声爽朗道:“来得正巧,昨儿去县里拉回大半车寒瓜,刘老弟跟弟夫郎走前挑几个带回去,这时节搁井水里冰上个把时辰,吃着凉滋滋实乃解暑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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