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远小子这哥儿就生气了,别不是被那远小子玩弄了,这才找上门来。”
“人不是说来寻亲的,咋会认识远小子?”
“谁晓得,要不咱问问?”
几个婆子瞧着像是嘴巴不牢靠的,宋听竹便是看中这点,这才上前问询,好在叫他猜对了。
他佯装气恼,半句话都不曾说,几个婆子见问不出话来,更加确信他是来寻情仇的。
“小哥儿,婆婆劝你还是歇了心思吧,那王家可不是啥好去处。”婆子打着蒲扇,好言劝阻。
宋听竹追问:“为何?”
婆子四处瞧了眼,见无人,这才说道:“远小子是个爱打媳妇儿的,头一个夫郎便是被他打跑的!”
吴二妞忍不住开口:“您是说王家小子跟人成过婚?”
哟,还真是来寻情仇的。几个婆子交换着眼神。
“这倒没有,远小子打夫郎这事儿村里没几个人晓得,你这哥儿也是运气好,碰见俺们仨,换了旁人指定啥也打探不出来。”
“怪不得王家急着将婚事定下,且先前说好年后成婚,这几日又催着两孩子赶紧完婚,原是怕丑事败露,黄了亲事!”
坏了,这哪里是来寻情仇的,分明是王郑氏那亲家母寻来了!
仨婆子怕被与王家相熟的瞧见,抄起小凳忙不迭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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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官配是谁大家晓得了吧[比心]
问问大家喜欢古代爬塔类种田文不,最近迷上爬塔文了,想写一篇古代爬塔种田文,好像没啥代餐,准备自己写!
“宁哥儿,小心!”
今日镇上人多,两人又碰见一群幼童跑跳着穿过人群, 阮锦宁心不在焉没有注意,被几个孩子撞得一个趔趄, 幸而王远伸手拉了把, 这才没能跌倒。
“谢谢。”他站稳身子, 抿着嘴角同王远拉开些距离。
王远眸色微暗,转眼又恢复如常。
他关切叮嘱:“街上人多, 当心着些。”
阮锦宁点头。
又逛了片刻,王远道:“累了吧,可要寻个僻静地儿歇歇?”
“好。”
阮锦宁确实不想再逛, 一路上王远给他买了不少东西,推拒不掉只得接受,这会儿怀里抱着各类吃食,正被王远小心护在里侧。
他与王远定了亲,婚事原本定在来年, 王家大娘觉着他与王远感情好, 便想将婚事提前办了,奶奶虽没立即答应, 心里却是对这桩婚事极为满意,兴许再过些日子, 他便要嫁去王家了。
那日他明明同嫂夫郎说愿意和王远成婚,可为何婚期在即, 他却生了退意?王远是他未婚夫婿,给他买些吃食再正常不过,而他非但没觉得欢喜, 反而觉得是种负担。
这桩婚事究竟是对是错,他真的可以像爷爷奶奶那般得到幸福吗?
“宁哥儿?宁哥儿?”
阮锦宁猛然回神,“抱歉,你方才说什么?”
王远半点没恼,笑容温和地道:“里头安静,进去坐着歇会儿,集市上吵闹得厉害,脑瓜子都有些嗡嗡作响了。”
阮锦宁瞧了眼没什么人经过的巷子,想起离家前娘亲的嘱咐,便想寻个托词走开,不料还未开口便被王远扯着胳膊拉进巷子。
汉子与之前判若两人,沉着面孔,目光如同要吃人一般,瞧得阮锦宁心中慌作一团。
“放手,你扯疼我了。”
王远半点不顾他,拽着他手腕,一路进了无人的巷子里头,阮锦宁几乎是被拖行着,背部撞到墙壁的一刹那,伴随着一阵火辣的刺痛。
“宁哥儿,你是不是不想跟我成婚?”汉子粗声问。
阮锦宁不晓得他为何忽然发难,怕激怒对方不敢对着来,便小声说道:“没有,你想多了。”
“既然没有,那为啥我娘说把婚事提前办了,你们家不同意?”王远一脸暴躁,“这段时间我做得还不够好吗?端茶递水、嘘寒问暖,还花了两个月工钱给老太太买补药,老太太哪回见了我不是笑脸相迎,我还当她对我满意,结果个老东西就是想扒着我们家,多占点好处罢了!”
“才不是!”阮锦宁被他一番话气红了眼眶,攥着拳头道,“不准你说我奶奶,明明是你们家反悔在先,说好年后成亲,不到月余便想将亲事提前,娘跟奶奶舍不得我,这才没有答应下来。”
“都是借口罢了。”王远咬紧牙关,“既然老东西不答应,不如就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你一个被人用过的哥儿,除了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阮锦宁见他不是说说,而是真打算这般做,心中不禁慌乱起来。
“你、你别过来,你敢上前我就叫人了!”
王远步步逼近,面上露出阴森笑意。
“叫,把人引来我就说是你勾引的我,事情传出去,照样没人会娶你。”
阮锦宁自小是个乖孩子,与人吵架都不会,眼下被王远逼至墙角,也只会翻来覆去说着别过来、走开,眼看汉子越凑越近,心下一横便要喊人求救,可他刚要张口,便被王远掐住面颊强迫他消了声。
阮锦宁心中愈发害怕,挣扎着想要摆脱汉子桎梏,双臂被汉子钳住便抬腿踢。
王远险些被他踢到命根子,愤怒之下甩了阮锦宁一巴掌。
“臭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女!表面上装的清高,还不是跟我那便宜大哥勾搭上了,奸.夫.淫.夫,不要脸!”
阮锦宁左脸火辣辣地痛,耳朵也一阵嗡鸣,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我没有,我跟王大哥是清白的。”
“清白?都抱在一起了还叫清白?”王远额头青筋暴起,咬紧了后槽牙道,“还是在跟我定亲的日子里。”
阮锦宁整个人僵住,随即解释道:“你误会了,那日我们恰好撞到一处,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远冷笑,“恰好撞进王潇怀里?你们二人当我是傻子不成!”
王远神情仿佛遭受了莫大屈辱,双目赤红且带着恨意地盯着阮锦宁。
“我那好大哥是个有本事的,你嫌我没本事,便想傍上他是不是?我告诉你不可能!等咱俩圆了房,你觉得他还会多瞧你一眼吗?”
“我跟王大哥是清……”
“啪!”
又是一巴掌甩在脸上,阮锦宁被打得头晕目眩,嘴角隐隐渗出血丝。
“婊子!娼.妇!我亲眼所见还想狡辩?”
王远气红了眼,边骂边去撕扯阮锦宁衣带,他气上心头全然没注意身后有人靠近,直到被人揪住后衣领丢出两步开外,这才找回些神智。
“好啊,果真是一对狗男男!”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汉子,恨意几乎凝成实质。
王潇却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扶着阮锦宁肩膀,安抚道:“别怕,没事了。”
“王大哥?”
阮锦宁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不然怎么他心里想的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阮锦宁衣裳被王远扯坏,露出半个肩头,王潇帮他拢好,温声应道:“是我,这便带你离开。”
阮锦宁攥紧衣角,红着眼圈轻点下巴。
目光触及小哥儿被打肿的面颊,王潇不由蹙起眉头。
“怎么,心疼了?”那头王远从地上爬起来,眼神愤恨地盯着二人,“一个是被人丢弃的野种,一个是恬不知耻勾搭未婚夫大哥的娼.妇,你们二人还真是般配得很!”
“可惜老子偏不让你们如愿!”
说罢扭头冲巷子外喊:“来人呐大伙都来瞧瞧,光天化日,当大伯哥的跟自己弟夫郎勾搭在一处,当真是好不要脸!”
巷外有几处摊子,买菜的妇人听见同老姊妹说道:“里头嚷啥呢?”
“好像是在捉.奸哩!”
“哟,那可得去瞧瞧。”
王远扯着嗓门喊,不大会儿工夫便引来不少百姓围观,大伙对着二人指指点点,那带着恶意的目光落在阮锦宁身上,直盯得他脊梁发寒。
“这种不知检点的哥儿,搁在以前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瞅瞅瞅瞅,衣裳都撕烂了,也不晓得是哪家小哥儿,叫家里知道非得臊死不可。”
阮锦宁听得浑身颤抖,有心解释可这么些人,他只有一张嘴如何能叫大伙闭嘴?
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察觉到肩膀被汉子轻轻捏了捏。
即便被人冠上奸.夫的名头,王潇也没有松手而是无声安抚着阮锦宁。
王潇没有试图解释,而是看向王远,神情冷漠如同在眼前的是个陌生人一般。
“原以为经过吕家一事你已经改过自新,不想还是死性未改,你这么做对得起爹?”
王远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狗,张口骂道:“闭嘴!那是我爹,你个野种也配叫爹?当年要不是我爹将你从雪地里救起来你早死了,哪还有命在这跟我抢夫郎!”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这一遍,我跟宁哥儿清清白白,反倒是你,爹临终前答应过他的话,这么快便忘了。”
“少拿我爹压我!要不是你这个野种的出现,他早就把家传手艺交到我手里了,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种,老东西比亲儿子还看重,可那又怎么样,死后还不是得由我这个亲儿子摔丧盆,你这个野种连王家祖坟都不配进,百年后就是个孤魂野鬼的命!”
一口一个野种,让王潇眉头紧皱,他冷下脸道:“我本就没上王家族谱,自是不用进你们王家祖坟,至于你,爹在九泉之下,知道亲儿子长成如今这般模样,爬也要爬上来教训你一顿。”
王远怔了下,“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木匠手艺是你们王家祖传的,爹虽看中我,却从没想过要把手艺传于我,是你自己不争气,先是染上赌.瘾,又对吕家哥儿动手,导致两家亲事告吹,爹怕你将祖传手艺输进赌坊,这才将其带进了棺材里。”
“啥?这汉子竟还是个赌徒?!”
“瞧着人模人样还打夫郎,那这哥儿脸上的伤莫不是都被他打的? ”
“我有点印象,这汉子再早时搁我摊子上买过糕点,我瞧这哥儿模样好多看了两眼,然后就见着二人往这头来了,当时就他俩没第三个人在场。”
大伙顿时明白过来,这哪里是捉.奸,分明是想对人家哥儿用强不成,恼羞成怒了啊!
“王家汉子我识得,在清河镇酒楼里做账房先生,说话做事儿是个有分寸的,断不会做出跟弟夫郎勾搭成奸的事儿来。”有去过清河镇的汉子,站出来替王潇说话。
“王家,又是打清河镇来的,前头一个黄了亲事的还姓吕,那没错了,俺娘家那头便有户吕姓人家,定亲前几日被汉子给打了,要不是村里人瞧见救下,怕是就给糟蹋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没有再解释的必要,王潇扶着阮锦宁出了巷子,径直去了医馆,至于王远如何没空去管。
“大夫,劳烦您给瞧瞧。”
坐镇的是个蓄着胡须的中年人大夫,瞥了眼人高马大的王潇,气不打一处来:“打自个儿夫郎算什么汉子。”
阮锦宁面上一热,“您误会了。”
“误会啥,你这脸上的伤,不是你夫君打的,还能是自个儿摔的?”
阮锦宁臊得低下头,只露出一对泛红的耳尖来。
“他不是我夫君……”
“哎哟,那不好意思了,前头刚来个打夫郎的,你二人就上门了。”
王潇道:“无事,劳烦大夫给仔细瞧瞧,别落下疤了。”
“放宽心,一点皮肉伤罢了。”
大夫叫小童取来药膏,给阮锦宁敷药时王潇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手里便多了身小哥儿穿的衣裳。
“大夫,劳烦行个方便,让我弟弟换身衣裳。”
大夫十分好说话,闻言立即答应下来:“叫我闺女领他去里间换。”
“多谢。”
小丫头年岁十三四正是情窦初开时,阮锦宁换衣裳时,忍不住好奇地问:“外头那个是你夫君吗?”
见阮锦宁摇头,小丫头一双眸子瞪得老大,“不是?那他为何对你这般好,这身衣裳可是在云记布庄买的,最低也要半两银子呢。”
“云记布庄?”阮锦宁愣了下,仔细瞧过却是云记布庄制的成衣,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小丫头歪着脑袋,打趣:“你们一定互相有情吧,方才我瞧他领你进门时面上可担心了,看诊那会爹误会你们是夫夫,你还害羞脸红了呢。”
见她误会,阮锦宁着急解释:“不是的,我、他,我们不是你想得那样。”
“好啦好啦,就当我胡乱说的,快些出去吧,不然那位大哥哥该着急了。”
小丫头捂嘴偷笑。
王潇正同大夫说话,见人从里间出来,不由得怔了怔。
“谢谢王大哥,买成衣的银钱回头我还你。”阮锦宁扯着衣角,小声道谢。
王潇没接话,而是说道:“走吧,送你回家。”
“我自己回就成,清河镇离着远,王大哥将我送回家再赶回去天都黑了。”
“无事,你一个小哥儿独自回去不安全。”
阮锦宁见劝不动,便由着他去了。
今日来镇上游玩的百姓异常之多,王潇怕他被撞到,便走在前头用身子替他挡着,阮锦宁瞧着眼前高大宽阔的背影心如擂鼓,直到出了镇子摸着胸.脯悄悄松了口气。
“王大哥,今天的事谢谢你。”他盯着脚尖郑重向汉子道谢。
“不必客气,身为王远名义上的兄长,隐瞒吕家一事本就是我对不住你在先,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我也有责任。”
闻言,阮锦宁抬头看向身侧汉子:“怎么能怪王大哥,你是王家养子,王远的事情你也做不了主,而且我瞧王郑氏与王大哥的关系,好像并没有那么融洽。”
王潇道:“爹去世后我便搬去了镇上,你与王远定亲一事,我也是头一日才知晓,见他对你还不错,只当他改过自新了,不想仍旧是老样子,还差点害你毁了名声。”
汉子话里满是自责,阮锦宁不知该说些什么,生硬地转移话题:“王大哥今日怎会到莲溪镇来?”
“掌柜与四季酒楼有合作,我是来帮着拉货的。”
阮锦宁点头,心中庆幸还好王大哥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王大哥你……”
“宁哥儿!”
话未说完,身后便响起他娘吴二妞的声音。
阮锦宁有些惊讶,回过身,吴二妞瞧见自家哥儿高高肿起的面颊,怔愣了会儿方才骂出声。
“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说出来娘帮你打回去!”
吴二妞深知自家哥儿不是个会主动得罪人的,且他是与王家小子一同离得家,这会儿却不见王小子,哥儿又带着伤回来,虽不清楚个中发生了啥,想也能猜出个大概。
“好一个王家,我好端端的哥儿带出去,满身伤回来,我今儿非去找那王家讨个说法不成!”
不等牛车停稳吴二妞便跳下牛车,急匆匆走到自家哥儿跟前。
“儿啊。”吴二妞瞧着哥儿面颊上的伤,落下泪来,“是娘没打听好草草同意了这门亲事,叫你受委屈了。”
阮锦宁摇头,“不怪娘,要怪就怪王家母子。”
吴二妞心中自责,冷静下来瞧见王家小子他大哥也在,登时又来了脾气。
“你也是王家的,说,接近我们家宁哥儿,安的啥心?!”
阮锦宁连忙拉着他娘解释,“娘您误会了,多亏王大哥及时出现帮了我,不然我便被那王远……”
“被他咋的,为何不说了?”
吴二妞上下打量哥儿一番,发觉自家哥儿换了服饰,心中便有了考量,怪不得方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她弯腰捡起块石头,怒骂道:“畜生不如的东西,娘现在就领你去王家讨个公道!”
“娘,天马上就要黑了,走夜路不安全。”阮锦宁拉着他娘,朝宋听竹求助,
“二舅母,天色不早锦宁还带着伤,还是先回家安顿下,再另做打算的好。”
吴二妞被三人劝了通,总算歇了心思,可瞧着王潇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走宁哥儿,跟娘回家。”
阮锦宁被他娘拉着,三步一回头,“王大哥,今天的事谢谢你,时辰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吧。”
宋听竹与夫君没开口,向王潇点点头,便赶着牛车送母子俩回了下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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