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源看到他傲人的鼻梁骨一侧将坠未坠的泪珠, 咽了咽口水, 干笑一声, “星野哥,你没事吧?”
杀人不见血的黎上将上一次这么狼狈失态的落泪还是他的师父被强制送去帝国作为人质的时候呢。
当时惹毛了他的那些贵族子弟, 全被他打进了联邦医院。
黎星野用力地擦掉从眼睫扇落的泪珠,语气内压着躁郁和不耐,“滚。”
唐源后脊一震, 当即就想跑路,但事情没交代完,他也不好走,刚转头出去半步,又扭头回来,硬着头皮道:“星野哥, NPC余淮也的数据复刻时间太短,传输中断了,你看看怎么处理?”
黎星野:“我会处理,你不用再插手。”
唐源顿时一喜,又道:“那淮也哥的攻略你有没有,我也有点想玩这个游戏了……”
黎星野打断他,重复:“我说了,你不用插手。”
“不是不是,我不是为了公事,就是自己想玩……”唐源无意瞥见他逐渐冷沉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近乎于无。
黎星野不语,没有情绪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唐源,我不会对影响我完成任务的人礼貌客气。”
不就是一个游戏嘛。
小气鬼。
唐源被他莫名其妙的霸道噎住,知道他心情不好,不再触他霉头,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自动门合上一瞬,智能管家出声:“上将,您当前情绪出现剧烈波动,经事件融合判断,以及荷尔蒙监测,认定您对余淮也先生产生喜欢、喜爱等强烈情绪反应,但您的行为表现出现过激表达,存在心理亚健康的疾病可能,建议您预约军用心理咨询进行排查。”
或许是共感的感知还没有消散,烦闷和郁气尤堵在胸腔。
智能体没有情绪的音色更显聒噪,比夏夜蝉鸣还让人心生厌烦。
听它又一次提及造成这一出的始作俑者。
黎星野啪地将共感带丢在游戏仓内,对着长篇大论的机器人道:“滚。”
夜色酒吧。
深蓝的射灯光束在黑沉的墙垣投下交叠的折线,异次元的科技感让长廊变得炫丽迷幻,也如帘幕隔开了外界的喧嚣。
调酒师将衬衫袖口挽至手肘,摇壶在掌心划出银色弧线,冰块的碰撞声融入在蓝调爵士乐的间隙里,琥珀色的液体经由他手淌入磨砂杯中,酝酿出漂亮的光影,被酒侍送来二楼的贵宾手中。
余淮也视线在两杯酒上顿了一些,取走了少的那杯,“谢谢。”
酒侍只一抬眼,就因为眼前人尤其出众的五官和气质,认出来这是上次老板想送酒没送成的那个先生。
他看见此刻站在老板身边的余淮也,眼眸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剩下的那杯酒,抿着唇,最终还是闭了嘴。
宋时琛取了酒,朝他打了个手势,酒侍便低头离开了。
二楼的视角看下去,调酒师所在的吧台位置一览无余。
“你上次就坐在那里,有不少人打听你的联系方式。”宋时琛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注意到坐在吧台一侧的熟悉面孔,挑了挑眉,“真巧,淮也要去打声招呼吗?”
那里坐着的正是黎易初,他侧着身,似乎是正和一个年轻的男生说话。
余淮也:“不了。”
余淮也抿了口酒,嘴里含着淡淡的焦糖甘味,他品酒也品心,然后便察觉到自己的情绪竟毫无波澜。
在这个时刻,他认为自己或许真的是一串没有情感的代码。
五年的情谊,他好像放下的极快,倒像是真的印证了黎易初口中他的无情。
宋时琛:“听说你前段时间坐电梯出现意外,住院了几天,身体怎么样?”
“没有什么大碍。”余淮也目光从楼下收回,应道。
宋时琛微微一笑,眼角的褶皱隐匿着春日的温和,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教授破皮还未结痂的唇瓣上,饶有兴致道:“我还以为你最近在养伤,都约不出来。”
余淮也:“最近比较忙,学生期末周虽然不用上课,但他们的论文都需要批改,事情不少,而且我还多了学习的课程。”
宋时琛哦了一声,似有兴趣道:“淮也现在还需要进修什么专业课?”
余淮也拿起酒瓶,给自己空掉的酒杯倒了半杯,又给宋时琛的酒杯也斟上。
他重新拿起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磨砂杯,主动与宋时琛碰杯,“最近在学习人工智能。”
杯中琥珀色的光晕碰杯时荡漾出浅浅的几圈波澜,一如教授眼眸内氤氲的波光粼粼。
宋时琛想起来前两天科研部姓江的研究员找到他说的事情,笑了下,“淮也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人工智能体如果有生命,不正好印证了我们之前的研究课题?”余淮也看向他,“比如你我就是两个维度的生命体,你通过第三方的渠道现在和我在同一个维度上谈话。”
宋时琛扬了扬眉,想起来前几天江研究员找到他时说的话。
‘这个游戏的AI似乎隐隐有高智能体方向转化了,尤其是这个名叫余淮也的NPC,据我观察,他的代码活跃度应该极高,我从他们游戏策划方了解到,目前这个NPC开放攻略的玩家里面,宋议员是其中之一,如果可以,请务必帮我要到他的复制信息。’
那位姓江的研究员信誓旦旦和他说的话似乎有所印证的苗头,宋时琛对余淮也得兴趣愈发浓烈了些。
不过宋时琛和江研究员的想法并不相同,他进来这个游戏不过是为了解压,接触了几次余淮也之后,许久未有的产生了一点生理的冲动,这才让位高权重的宋议员没有弃游。
接触小NPC几次,他都有新的形象变化,在外的热度也在逐渐的升高,就连性格都变得复杂了起来,不断增加的神秘感令人挑战感愈发强烈。
游戏内的酒精似乎也让宋议员的神经兴奋了许多,思绪微涨,他对上教授故作试探的深沉眼眸,见他又喝空了那杯酒,笑意微深。
这么聪明又冷静的智能体,在床上的时候,是否也有这么多可开发的方向呢?
“淮也的想法有时还真的是天花乱坠,比起公事,我更想知道淮也唇角被谁亲成了那样,”宋时琛饮下最后一口威士忌,笑道,“是住在你家的那位小弟弟吗?”
余淮也:“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聊这个?”
“当然不止,”宋时琛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弯着,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来,“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我们都已经见过至少有三次了。”
宋沅上次提醒过他。
方才接送他过来的林秘书也旁敲侧击过。
年轻有为、对外稳重有风度的宋副处私下其实玩的很花,感兴趣的人不过三面,就能追到手,而后谈不过一月就会腻掉换新,不过换一件新时装的时间。
余淮也舔去唇瓣上的酒味,装作不解道:“所以?”
教授被酒水泅湿的唇瓣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闪烁着光点莹莹,探出来的舌尖带着好看的樱红色,无端让人喉口发涩。
宋时琛指腹摩挲着酒杯的边缘,沉吟数秒,感慨道:“新鲜感期过去了,我还是对你很感兴趣,这很难得。”
余淮也静静看着他,并不接话。
宋时琛并不局促,目光落在一成不变的好感值上,笑着道:“我想,我们这一次见面,关系将会有质的变化。”
余淮也抬手,取走他手中的酒杯,轻放在一旁的圆桌上,“时琛,你醉了。”
宋时琛扬了扬眉,有些意外于他的举动。
尤其是教授主动揽住他的腰,拥住他的时候,温和的草木香盈满鼻息,令人有些沉醉。
宋时琛向来来者不拒,反握住他紧韧有力的窄腰,指腹摩挲往后,流连于教授的后腰,略低下头,附在他的耳侧,“淮也是不是又头疼了?”
余教授温声道:“你可能会有点晕,我会抱住你,不会摔。”
也不知是不是教授一语成谶,宋时琛竟真的觉得有几分晕眩,全息的共感太过真实,昏沉沉的感知从大脑皮层涌现,眼前的视野都变得游离。
宋时琛目光顿时锐利,落在旁边的两杯酒上,原本属于余淮也的酒杯上的“迷药*1”的标签竟然缓缓消失,像是他眼神出现了错觉,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酒杯上。
怎、怎么会?
宋时琛悚然一惊,下意识捉住拥在他腰上的手臂,“余淮也,你——”
余淮也食指轻抵在他的唇瓣上,微笑着温柔封上他的话:“嘘——”
宋时琛手上的力气已然被药效激起变得软弱无力,意识也昏眩不清,共感的感知真实又清晰,他纵使是身处游戏之中,但真实的混沌感知之下,也无法操作自己下线。
视野朦胧间,灯光如约暗淡了下去。
教授温和俊美的面庞隐匿在深蓝的光晕之中,眼窝深邃,蓝眸如似盛了月辉光泽的湖水,荡漾着漂亮的光点,红润的唇瓣轻扬,带着从容与温和的气度。
一向掌握主动权的宋议员在这抹笑中,直直地栽在了教授的怀中。
余淮也将其抱的紧密,从楼下往上望去,只以为两人在紧紧相拥,哪知是其中有一个晕倒在另外一人怀中。
酒吧内换音乐的同时,灯光也一同变得昏暗起来,余淮也趁此时机,将人挪到包厢内。
酒侍从一楼往上看,看不清人,只看到栏杆处的两人不在那儿,包厢的门开了又合,心头惴惴。
那杯酒是老板要他下的药。
以往这种事,酒侍干过不少,为的不过就是这些大少爷的情趣。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的那位先生,给人的感知太过于干净温和,竟让他头一回生出一点愧疚和后悔感来。
第55章 捆绑与审问 意乱情迷。
厚重的门扉关合, 一层的鼓点已然消匿无声,深蓝色的壁挂线灯闪烁亮起,将墙垣上挂着的哥特式画风的狼人肖像照的愈发幽深, 房间内有着浅淡的香薰气味, 内里还有一扇半开着的门。
余淮也推开, 便看到里面还放着一张大床, 床边是典雅的木质长柜,里面的东西却是各式各样的情趣小玩具。
正中央还立着一副摄影机。
只扫一眼,余教授便拧了下眉,将昏迷过去的男人直接扔在了床上。
他走到摄影机前, 关闭了正在录制的摄影,而后挪开摄像头,推到了一旁。
余淮也手刚从摄影机上放开,便忽然想起来什么, 凝视着镜头前的光影, 思索数秒, 又开了摄像头,调了调位置, 对准床上的人。
床上躺着的男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一摔,隐隐有些要醒来的迹象。
余淮也从床上挪回视线,又从口袋里面拿出来原先准备好的手套, 这才走到那个打开木柜子内取出来里面的几副银质镣铐,将人扣在了床侧。
哪怕有一层薄薄的布料隔着,他还是不免有些联想到这些可能被人在某些场合使用过,或许有沾上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因此洁癖上来,有点反胃。
余淮也解开两颗衬衣上的扣子, 勉强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而后才目光落在被他锁在床沿的男人身上。
原本衣冠楚楚的宋副处此刻颇为狼狈,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折成一团,叠在腰带下的衬衣衣摆也因上臂上抬而带出,衬衣上的扣子掉了好几颗,男人精壮腰腹上的沟壑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人鱼线被暗金色的皮带束缚截断,隐匿于有明显弧度的黑色长裤之下。
玩家昏迷的时候,他们会自动下线吗?
余淮也垂了垂眼皮,摘下手套,指腹贴上他的手臂肌肤,蓝色的光幕便重新亮起在半空中。
但上面空无内容,只有一句提醒:【您当前没有权限进行面板查看】
这个游戏的系统是绑定玩家个人的?
只是它是如何进行识别的呢?
余淮也回忆着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这个游戏的信息收集和猜测,还是认定他们应该有一个将现实和虚拟连接的“介质”。
这个介质的作用或许就是这个系统本身,帮助玩家们在虚拟的世界里面构建自己的身体形象,也连接他们的思维,让他们得以在这个游戏的世界里面生存,也能和他们这些“NPC”能够有肢体等接触。
这是余淮也最近在读的游戏界人工智能发展的构想文章,作者是人工智能体的大牛,也是游戏的爱好者,他的这篇文章传阅度极广,很多研究都有参考和提出相似的设想。
人们在设置游戏的背景观的时候,很难不融入自己认知里面的东西。
反向逆推,他们生活的这个游戏背景下火热畅想的未来可能,便是那个隔着次元线的联邦和帝国所现有的科技。
余淮也静默片刻,从旁边的桌上拿起剪刀,将宋时琛的外套剪开,丢在一旁,内里的衬衣也被他一起扯开扣子,袖口被他剪的七零八碎。
稳重而有风度的副处有着一副极具观赏性的躯体,肩背宽阔如盾,胸肌结实,腹部垒快分明,手臂也有扎结的肌肉。
往日穿着衬衣西服,端正儒雅,确实看不出来内里的资本。
大约每个男性在进入游戏前都会精心捏造这样一副身躯,以作自我观赏和自我满足。
可惜玩家本性的人格卑劣是难以掩藏的。
余淮也想起那杯下了料的酒,哂笑一声,用力扯下那块破碎的布料,宋时琛手上的戒指也一并被他摘下。
他指尖抵在对方灼热的腰腹,蓝幕再一次闪现,还是不变的无权限提示。
余淮也眉心微敛,明显多了一点不悦,修长的指节便径直向下,压在冰凉的皮带扣上时,视线顿了一下。
男性的劣根在表达下流的欲望时,往往难以遮掩。
余淮也冷冷地撩起眼皮,下颌稍抬,对上正注视他的桃花眸。
在教授专注于撕扯衬衣时,宋时琛已经醒了。
原本被一个边缘的NPC反制,他虽有些意外余淮也的奇异举动,但更多的是对方设计他成功时看他的轻蔑眼神让他感受到极其严重的冒犯,宋时琛从一个寂寂无名任人欺辱的私生子凭借自己的手段爬上如今的位置之后,几乎无人敢对他如此,更遑论这只是一个游戏里面的小NPC。
宋议员在睁开眼看到在他床上忙碌的教授时,报复的狠辣歇了下去,他多情的桃花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半跪在床沿,草木香倾身过来的余淮也。
伏在他身上的教授领口半垂,精致的锁骨线条往下流淌,紧韧纤细的躯体在动作间若隐若现的勾勒在眼前,他后腰略微下陷,臀部却挺翘圆润,线条漂亮又抓人眼球。
外表精致又温和的教授行为却一点都没有君子风度,宋时琛身上的布料被他略有不耐地粗暴剪开,但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躯体却没有感受到寒冷,倒是因为时有时无地在他身体上抚摸探索的柔软指腹而变得滚烫起来。
久未感受到冲动的宋议员眼神晦暗地凝视着他,任自己成为对方手下摆弄的鱼肉,那种被冒犯的感知在床上倒是成了另外一种情趣。
直到一无所知的教授发现他的窥视。
对上那居高临下冷淡又审视他的蓝眸,宋时琛毫无被人压制的慌张与屈辱,反倒是笑着道:“淮也原来喜欢这一口?”
男人磁性的声线内藏着一点沙哑和喘意,桃花眸还似有若无地撩拨。
余淮也眼神淡淡地看着他,停在他灼热腰腹处的指节便直接往下,用力捏住他鼓胀的要害,“看不出来时琛喜欢屈居人下。”
宋时琛喉结滚了滚,道:“看来我早之前猜的没错,淮也的手想要完全握住它还是差了点。”
余淮也自然记得第一次和他碰面时的心声,心下恼怒,手上便霎时间加重了力道,发了狠地扇了一巴掌,却没想到那东西好似愈发兴奋的跳了跳。
不要脸的主人闷哼一声,腰腹抽动了动,温玉的面上顿时染上一片薄红。
余淮也脸色一黑,明显没有想到还有人这么变态和不要脸。
宋时琛吐了口热气,眼皮痉挛了下,潮热的面庞说不出来是痛苦还是爽快,“淮也还真是粗暴。”
余淮也自动屏蔽他粗鄙的话语,直接扒下了他的裤子和底裤,指节触碰到他的肌肤,蓝幕再一次显出时,还是没有权限的提示。
宋时琛毫无廉耻地看向他,眯了眯眼:“你在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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