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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晴(言肆熠)


楚小少爷气到跳脚,只能开门,将脑袋钻出去。
所有的目光瞬间投递过来,楚北翎找不到机会跑路。
停顿片刻,他在一众人中精准找到邢禹的身影,朝他勾勾手指:“邢禹过来。”
邢禹走进:“怎么了?”
楚北翎用力捏了捏作痛的太阳穴,无奈道:“能不能帮忙解一下带子,全都团在一起了。”
邢禹倚在门口,深邃的目光盯上楚北翎后背那团在一起的绳子,“你转过去。”
他钻进逼仄狭小的试衣间,将门关好,把所有打量的视线关在门外。
上午七点半,清晨第一缕眼光,从后台天窗涌进来,形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方格,打在楚北翎脸上分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将他脸部每一个细节都照亮得恰到好处。
邢禹的手捏着裙子的肩带,指尖时不时触碰到他后背冰凉的皮肤,明显的感官刺激让他指尖一颤。
楚北翎扯了扯裙子一角,不满意道:“到底是谁这么恶趣味,要让我穿裙子。”
他一动,泡泡袖松松垮垮滑落半吊在手臂上,露出修长的肩颈线条,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与张力。
邢禹垂眸,解绳子的手一顿,而后用力拉紧,楚北翎没站稳,后背撞上他的胸膛。
楚北翎回过头:“没撞疼你吧?”
邢禹:“没有。”
“班主任让人安排去买的。”邢禹语气顿了顿,热气覆在他耳边:“我去外面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衣服,你要不想穿,就不穿。”
楚北翎耳朵痒了一下,他侧身躲开:“我当然不想穿,演公主已经很为难我了。”
邢禹:“在这别动,我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备用的衣服。”
所有衣服都是按照人头算的,备用的衣服肯定没有。
楚北翎回眸对上他的视线:“我有一个主意。
邢禹睨他一眼:“别把注意打到我头上。”
楚北翎耸耸肩,打算拉邢禹下水:“实在不行,我们两个一起穿裙子,你就当舍身陪君子了。”
邢禹转身就走,只剩下风带起西服的一角。
楚北翎看到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没忍住勾了勾唇,故意刺激他:“邢小公主别跑啊~我的水晶鞋还没给你呢!”
邢禹捂住耳朵,直接跑了。
墨迹半天,邢禹还是没有找到备用衣服,到最后,楚北翎只好穿他那条黄色蓬蓬裙上台,一上台全校都轰动了,台下学生不少脸都笑歪了。
不过好看也是真的好看。
整个舞台剧全是反串效果,比如演青蛙的许图南,白马厉冬背着邢禹上场,演床的盛夏,虽说楚北翎一个男生穿裙子,但在一众各式各样的二百五中,他还算相对正常,穿裙子这件事到也没有那么突兀。
台下众人一直期待最后一幕王子吻醒公主要怎么胡演。
光雾倾泻下来,在舞台正中央投出一个很亮的圆,另一束灯光,跟着邢禹移动的脚步,来到楚北翎的身侧。
担任旁白的任意用动听的声音开口:“公主任然是那样美丽动人,王子目不转睛盯着他,情不自禁上前,轻轻吻了一下他。”
邢禹走进双手撑在楚北翎身侧,将他半包裹进自己怀中,慢慢俯下身,靠近楚北翎时,他突然睁开眼。
四目相对。
他们注视着彼此的唇畔,呼吸频率都乱了。
楚北翎呼吸一滞,胸中又一次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压住麦克风,双手不停扣蓬蓬裙纬纱,张了张口: “你真的要演到底?”
邢禹微微抬抬下巴:“你说呢!”
舞台上一片昏暗,唯有朦胧的光雾,台下的视线紧紧盯着台上,礼堂很空很大,能装下很多人,很多投递过来的视线,又小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逆着光,邢禹的身影被渡上一层柔和且朦胧的质感。
楚北翎喉结紧张的滚了滚:“我,我,我觉得大可不必。”
邢禹慢慢凑近,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这时演床板的盛夏托着一块写了马赛克的大白板挡住两个人的脸。

第41章 P-等不及
楚北翎想做些什么,也想说些什么,他看着邢禹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心却荒得厉害,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邢禹离自己越来越近。
两人距离无限拉近,呼吸一紧一慢,都在有意无意地克制着自己,隔着稀薄空气萦绕缠在一起湿润的鼻息连同心跳一齐轻颤着。
邢禹喉咙微微发紧,心跳加速,靠近楚北翎时——
他可以感受到楚北翎的体温和混乱的气息,仿佛漫过他的皮肤,点燃了内心升腾起不恰当的渴望。
他垂眼看楚北翎,唇瓣几乎要碰上他的。
楚北翎心尖颤了颤,胸口似有电流划过,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们同时被放进电影慢镜头里,每一帧都被无限延长,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这一刻,有多么紧张。
邢禹眸光每动一下,心里疯狂和冲动的情绪就会更重一分,越来越没节奏。
他深深吸口气,克制地收敛回去。
最终只是凑近,鼻尖碰了碰楚北翎的,而后飞快退开。
楚北翎渐渐从冰冻的状态里回归,最后一幕后半场剧情,他的思维完全出走,在飘飘然中度过,一概模糊。
一直到他们班舞台表演结束,一帮人嘻嘻哈哈往后台走,楚北翎才惊觉表演已经结束。
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邢禹拉出一道银河界限。
楚北翎飞快扫一眼邢禹又挪开视线。
和刚刚舞台上盛夏马赛克挡住两人的亲密戏,什么都没有看到差点用矿泉水瓶将马赛克打下台,一直骂骂咧咧愤怒的观众不同。
共同参与舞台演出的这一帮少男少女,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许图南煽风点火不嫌事大,完全不怕被揍,用矿泉水瓶充当话筒,递到楚北翎面前采访:“公主殿下,被王子吻醒的感觉怎么样。”
楚北翎瞬间脸红,红到耳根都发烫,他不轻不重踹了许图南小腿一脚,满脸心虚和慌乱:“我亲你大爷,没亲。”
一旁的邢禹飞快扫他一眼挪开视线。
许图南疑惑道:“不能啊~我明明看见你们两个亲了。”
想到刚刚舞台上的那一幕,楚北翎心脏急速跳动,“砰砰砰”地响个不停,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开众人投递过来的视线。
楚小少爷慌乱道:“借,借位,懂不懂。”
厉冬也是个能供火的,她挑挑眉玩味道:“楚番番,我怎么看你相当遗憾。”
楚北翎愈发无措慌乱,语无伦次道:“没亲就没亲,我,我高兴还来不及,遗,遗憾什么!!”
厉冬笑意更深:“我说得是这件事?”
楚北翎咬牙切齿道:“厉冬,你死了。”
盛夏小可爱也学坏了:“马赛克能证明王子亲了公主。”
一帮少男少女故意拖长音,玩味起哄道:“哦——原来是这样,番番小王子,别害羞啊~”
楚北翎伸手点了点盛夏,一脸无奈,恨铁不成钢:“盛夏,你不能和厉冬待在一起,都被她带的蔫坏蔫坏,居然造谣,来人,给我拉出去埋了。”
厉冬伸手拉过盛夏,两人手挽手:“楚番番,我们夏夏最乖了,别欺负她。”
盛夏认可点点头。
十六/七岁的高中生,对爱情充满浪漫憧憬的幻想,朦胧且期待,完全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本就喜欢胡乱开玩笑,更不要说同性,开起玩笑一点数也没有。
尤其是男生和男生之间,怎么乱,怎么来。
许图南带头起哄:“邢禹,楚北翎在一起。”
任意:“啊,这是爱情的味道。”
盛夏:“在一起在一起。”
厉冬:“楚番番你看我们五千万瓦的灯泡多不多余。”
柯锦程:“请原地结婚。”
刘嘉祥:“我去把民政局给你们搬过来。”
“邢禹,楚北翎。”许图南起头。
“在一起。”其他人附和。
“邢禹,楚北翎。”
“在一起。”
“邢禹,楚北翎。”
“原地结婚。”
一帮人闹完,又觉得很有趣,又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
楚北翎整个人热到发烫,这帮二百五闹他,他已经习惯,虽然有些不自在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可他更关心因为他被拉进来无差别调侃邢禹的情绪。
这人一点也不喜欢被开玩笑,也不喜欢成为话题的中心。
楚北翎淡淡扫他一眼,邢禹静静看着,面上没有半点不高兴,甚至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微妙而复杂的雀跃?!
不,这应该是他的错觉。
总之,没生气就好。
楚小少爷确定邢禹没有任何问题后暂时松了口气。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邢禹看了过来。
话题中央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和触电一般,迅速错开视线。
楚北翎平复慌乱的思维,开始发威,警告这帮没数的二百五:“你们都上了我的暗.杀名单,记住,晚上最好别睡太死。”
厉冬说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女寝你进不来。”
楚北翎:“……”
沉默片刻,楚北翎说:“那你在家里最好锁好房间门,不然就别怪我突然出现在你床头。”
班里人都知道楚北翎和厉冬是青梅竹马,对于他能直接去厉冬家这件事见怪不怪,在楚北翎说两人只是朋友发小,仅此而已后,不会延伸想到很多问题,除了薛子昂。
初中时,薛子昂就和他们是校友,他能经常看到两人在一起,形影不离,而他自己只是他们生命中一个过客,甚至连过客都不如,他们压根不知道他曾经和他们是校友。
他就像一个阴暗的蛆虫一样,偷窥他们的幸福,他甚至不喜欢画画,更因为楚北翎厌恶绘画,可他依旧为了厉冬来了美术班。
他的傲娇又不允许自己这样。
薛子昂一面唾弃自己的行为,一面又总想在他们面前刷存在感。
他家境优越,在同样学艺术的这帮人中,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那行,他学习好就行,不用和多余的人比,比楚北翎就好就行。
可唯一在楚北翎面前的优越感胜他一筹的文化课成绩,在这几次考试中,被他遥遥领先的年级排名,狠狠打脸。
楚北翎自信张扬,又长了一张吸引女孩子的脸,班里,不,全校很多人都喜欢他,他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集万千宠爱与一身。
而他呢!父亲一天到晚不回家,小三小四满地爬,母亲整天歇斯底里和一个泼妇一样。
不仅如此,还将全部的压力转移到他头上,学习成绩好,什么都可以答应,一但考砸一点,什么样恶毒的话都能说出口,只将他当成一个证明自己人生与婚姻并不失败的工具人。
薛子昂也知道,班里大部分人,其实不是很喜欢他。
可他是班长,拥有仅次于班主任的权力,他扪心自问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做了很多不是班长应该尽的职责,自费给班里买了很多东西。
但他们从来不记得他的付出,甚至当做理所当然。
薛子昂真的很想问,凭什么?凭什么他做了那么多,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的楚北翎受欢迎。
凭什么他能得到这么多喜欢,得到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连他喜欢的女孩子都喜欢他,帮他说话。
他们凭什么关系这么好。
而凭什么,楚北翎没有和厉冬在一起的打算,还要霸占她,享受她对他的好。
薛子昂简直讨厌死,这样一个拥有万丈光芒的人。
有楚北翎在,他的好,永远都会被蒙上一层灰尘,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学校的艺术节表演,一直持续到下午一点。
闹腾小半天,他们终于解放,很不幸,大礼堂是他们十三班需要打扫的公共场地。
平时这个场地不开放,他们也不需要过来打扫,一但有活动,用到大礼堂,他们就需要做善后工作。
大部分人都在清理观众厅,只有少部分在后台,楚北翎钻进狭小的换衣间开始清理。
再一转头,邢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钻进了换衣间。
初冬正午的阳光从窗户里打进来,一层又一层,灿烂又不刺眼。
邢禹眉眼低垂,正安静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缘故,他的目光出其柔和。
楚北翎一怔。
因为早上该死的《睡美人》王子吻醒公主戏份,加上被一群二百五调侃,楚北翎一直到演出结束都没有办法正视邢禹。
突然遇见邢禹,楚北翎浑身都不太自在的劲又涌上胸膛,明明是演戏而已,男生与男生之间开玩笑也在正常不过,更过分的玩笑,他们也不是没有开过。
楚小少爷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难以直视邢禹。
现在见邢禹这么坦坦荡荡看着自己,楚北翎突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怎么就因为这样的小事,故意躲着他,实在是不应该。
“丢魂了?”邢禹问。
楚北翎回神,重新对上邢禹的视线,尴尬地揉揉鼻尖:“没丢。”他清清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其实……邢禹,我其实,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
邢禹紧绷地神情漫漫舒展开来,他轻笑道:“我也是。”
简单的三个字,一下子打散楚北翎今天所有的不自在,原本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被邢禹托举平稳落地。
他跟着他笑了起来。
楚北翎抬抬下巴:“快点打扫完,我们回家。”
大礼堂打扫起来没有费多少力气,只要把演出制造的垃圾碎屑清理出去就行,加上他们人多,不到半个小时就搞定。
前两天楚北翎在微博上看到,清吟街的银杏黄了,随风落叶,铺满整个街道,他迫不及待的要过去写生,收拾完大礼堂,拉着邢禹匆匆回寝室收拾行李准备过去。
楚北翎急性子一个,早早就收拾好东西等着。
邢禹也怕他等着急,加快自己的动作,薛子昂不知道为什么也特别着急,他动作飞快,看都没看提起书包,直接将邢禹的书包飞拍在地上。
邢禹书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薛子昂装模作样问了一句:“没事吧。”
楚北翎不满意啧了一声,“班长,你也太不小心了。”
薛子昂阴阳怪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自己没放好,难道还怪我? ”
楚北翎起身,走到班长面前,薛子昂不满意蹙了蹙眉:“你想做什么?”
楚小少爷很不客气踩上薛子昂的鞋子,直接在他白球鞋上踩出一个脚印,“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
薛子昂恶狠狠盯着他:“楚北翎,你有病是不是。”
楚北翎垂眸看了一眼,又在薛子昂另一只白球鞋上踩了一脚,又重新抬眸对上薛子昂恨不得撕掉他的视线,微微一笑:“真的很抱歉,我喜欢美学对称,介意的话,我可以赔钱给你。”
“不用了。”薛子昂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楚北翎蹲下身,和邢禹一起将散落一地的铅笔和炭笔收拾回包里。
他心疼道:“希望这些笔没废,还能用。”
邢禹突然笑出声,楚北翎不明所以:“铅笔都要废了,你笑什么?”
他摇摇头:“你刚刚的行为很可爱。”
楚北翎白了他一眼,伸手捡起他的身份证,准备递给他时,看到上面生日,不由愣住:“昨天是你生日?”
“嗯。”邢禹伸手从他手上拿过身份证。
楚北翎问:“你怎么……没说。”
邢禹:“没什么可以说的。”
楚北翎垂眸:“你应该说的,这样就不会错过你的生日了。”
“真的没关系,我也不怎么爱过生日,错过就错过,是件好事。”邢禹说。
至少昨天,他没有想起曾经不愉快的回忆。
楚北翎抬眸,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邢禹扯扯嘴角,自嘲笑道:“11岁生日那天,我的家没了。”
楚北翎呼吸一滞,酸涩的感觉涌上喉咙,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他伸手拉住邢禹的手,郑重地告诉他:“这个家我给你,相信我。”
邢禹心脏疯狂而强烈地跳动着:“嗯,我相信。”
第二季·柚子与荆棘

地面还没来得及干,哗啦一下,铅灰色的天空,又下雨了。
越下越大,暴雨疯狂躁动的拍打着车窗,两三米之内只有浓重的雨幕,路面被雨水洗刷的油光锃亮,倒映着天空的灰暗与斑驳。
整座城市被烟雨笼罩衬得有些沉闷和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去初濛的一路上,楚北翎脑海中如同电影胶卷一般倒带播放过和邢禹的点点滴滴。
大概是这是十年来,楚北翎一次又一次反刍过去的回忆——
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他说过的话,每一幕都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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