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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鬼(辍冬)


甘衡觉得用“玩”这个字真的挺对不住岑夫子对他的教育,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成这样了……甘衡你真的是堕落了……
现在是每天白日的时候,甘衡一睁眼就是反思自己,他虽然没有同这艳鬼做更进一步的事,但是不该做的事情也做了挺多了……可他能怎么办么?这艳鬼已经死死地拿捏他了,现在每天夜里就乖乖巧巧地蹲在甘衡身边,伸长着脖子,一副任甘衡宰割的模样。
之前推开苛丑,甘衡还是觉得自己太装了,主要是苛丑一旦强势起来,他就有一种事态不受自己掌握的失控感,甘衡害怕这种感觉,所以他会挣扎会抗拒。现在好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苛丑直接敞开了告诉甘衡: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甘衡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是底线意识这么差一个人,可能是这个压抑的深宫真地拥有能将人逼疯的能力,总之甘衡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这玩意就跟有瘾一样,不论甘衡白天对自己说得有多好,理论阐述道德制止得有多成功。
可一到夜里,那披散着一头秀发的艳鬼,肌肤如月色流淌、嘴唇似朱砂丹红,就开始敞着衣襟明晃晃勾引他,还一勾一个准。
先是握着甘衡的手同他十指相贴,说甘衡的手好小,然后说一些有的没的,每次都是甘衡还没回过神来,那手就被他牵着不知道摸到哪去了……甘衡想抽手,他就装可怜;甘衡眉头一皱,他就开始装委屈;甘衡一拒绝,他就……
甘衡想得老脸一红,今儿大早一睁眼还没开始反思,反倒是先回味起来了……
苛丑探过头来,笑意盈盈地瞧着甘衡:“早啊。”
甘衡越看越觉得这艳鬼是不是真能吸人精气啊,苛丑看起来倒是越来越精神万分,而且甘衡还觉得他又漂亮了……反观甘衡,又享受又内耗,白天做完心里建设,晚上又开始克制不住自己,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颓靡下来。
他现在就是那画本子里被艳鬼吸食了精气的可怜人,贪欲心重,明知不对但又惦记……
甘衡缓缓闭上眼睛,看到苛丑这张脸就来气,也不知道是在气苛丑的撩拨,还是在气自己的不坚定。
外头突然传来敲门声,甘衡猛地从床上惊起。
外头公公说道:“太后请你过去呢,麻利点收拾收拾跟咱家过去吧。”
“诶,好。”甘衡应了声,连忙前去洗漱。
甘衡来了这宫里,真就没有一个人在乎他,那门外敲门的太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还没搞清呢,每次给甘衡传信喊他都不带名带姓的。
甘衡也没想到,自己来这宫里第一个见到的竟会是温太后,也就是那个美娇妻。
太后宫内。
甘衡还没进门,就闻到阵阵熏香,隔着朦胧的纱帘,甘衡没敢细看,俯身就拜道:“小人见过太后。”
一时间纱帘里头无人应声。
甘衡皱了皱眉,正准备抬头朝纱帘里看去,却听见“喵”的一声,一只身手矫捷的狸花猫从里头蹦到了他的跟前。
那猫生得细长一条,一双猫眼盯着甘衡,里头仿佛有幽火在闪,这要是甘衡在夜里瞧见,指定会被吓一跳。
“咪咪。”甘衡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唤声。
“喵。”猫一跃而起就跳进了女人的怀里。
那女人从甘衡身后款款走来,满头朱钗,雍容华贵,额间还点着殷红的花钿。
她抱着猫一笑,“听说你上承乾殿几天了,连圣上的面都没有碰见?”
“太后。”甘衡冲她俯身一拜,“圣上对看病一事十分抗拒。”
这太后属实要比甘衡认为的年轻很多。
“坐着聊吧。”温太后哼笑一声。
她一边逗猫,一边同他道:“是韩宁推荐你来的,说你医术不行,但擅长奇异诡谲之事,我们请不到荀樾大师,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来找你了。”
甘衡想,这老头倒是会把自己摘出去。
“圣上这病,是打小就有的,哀家看着他这一日不如一日的身子,实在是忧心。”温太后叹了口气。
“若圣上这病是鬼怪阴气缠身所致,在下必定竭尽所能。”
温太后点点头,“你怎么称呼?又是哪儿的人?”
“回太后,小人姓甘,甘甜的甘,名衡,衡量的衡,老家是南堤那边的。”
“南堤?这倒是巧了,礼部尚书齐大人也是南堤人,他与你年纪相仿,说不定你俩认识。”
甘衡被她说得眉眼一跳,“小人……未曾见过齐大人,兴许……兴许是认识的。”
温太后抬起眼冲他一笑,那涂着豆蔻色的唇咧起来,“无妨,找机会,哀家可以引荐你们二人见面。”
“那小的,便先谢过太后了。”
温太后又拉着他聊了一会儿家常,从家里有几口人聊到现如今多大有没有成家,一通下来把甘衡的情况摸了个遍。
甘衡也是捡着模棱两可又不太过于诓人的答案答复,他摸不准温太后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行了,退下吧,等过几日了,哀家再来问你圣上的情况。”温太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猫,不再看甘衡一眼。
“是。”甘衡正准备退下,却不想温太后又叫住了他。
“对了,今日你便不要再去打搅圣上了,他怕是心情不好,改天哀家再同他说说,叫他认真瞧病。”
“是。”甘衡又应了声。
从太后府出来,明明没有聊很久,可甘衡心里却是乱的,一片乱麻,忍不住开始复盘自己的所有回答。
想了一圈,刚松过一口气,却又想到了“南堤”这个答复,那口气又提起来了。
在所有人眼里齐述是秦善林这边的人,秦善林现如今同温太后两相对立……若他真同齐述认识……
甘衡一颗心绷紧,不知道在这温太后眼里,自己到底又是个什么立场……
他想着想着无奈仰头望天,他大爷的,这人比鬼都难对付,荀樾还不如叫他捉鬼去算了,困在这宫里,天天说一句话都要翻来覆去的品。
烦死了!
人果然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甘衡觉得自己变态了……至少在对待苛丑这件事上……
等甘衡回承乾殿的时候,人还没进门,那小太监就先拉住了他,甘衡正想问他怎么了,话还没问出口,小太监便冲他摇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下一秒,甘衡就听到内殿传来“哐当哗啦”的声音,一声还要比一声响。
甘衡明白过来,这是圣上又在砸东西了,只是这次砸得尤为的狠,好半天了声音也都还没有消停。
等内殿终于安静下来之后,几个小太监轻声走进去收拾。
甘衡靠着墙,心中也憋闷得厉害,对于圣上现在的处境,倒是也有几分感同身受了。
“圣上!”内殿里突然有太监抖着嗓子大喊一声。
甘衡一惊,也不顾上别的,慌忙跑过去,只见那屋里乱七八糟砸碎了一地的东西,年纪还尚轻的少年天子坐在地上,一眼让人注意到的便是他背后那高耸而起的瘤子,那瘤子被罩在衣物之下,甘衡一晃眼甚至错觉的以为那玩意还在跳动。
“再看!朕挖了你的眼睛!”少年天子赤红着眼,恶狠狠地盯着甘衡。
甘衡一个激灵,连忙移开了视线,这才意识到对方手上全是被碎片扎破的伤痕。
太监们连忙去请太医,一个个都慌了神,反倒是这坐在地上的天子,对自己手上的伤漠不关心,那样重、那样血淋淋的伤势,他却好像不见疼似的。
甘衡叹了口气,他蹲过去一把握住了对方受伤的手腕,“圣上别动。”
他施了个术,暂时屏蔽了对方的痛觉。
小皇帝没了痛觉,眼神里微微露出讶异。
“圣上就算是有再大的气,也不应该撒在自己身上。”甘衡同他说。
“你在教朕做事?”小皇帝怒道,说着就要把自己的手从甘衡手中抽出来。
甘衡却抓着他的手腕不放,唯恐这人又做出什么伤上加伤的事,“小人只是觉得,圣上这般伤害自己,不正好如了那些人的意么?”
这话一下子就戳中对方。
小皇帝瞬间偃旗息鼓了,他垂眼看着自己手上的伤,一张苍白到泛青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说:“朕到是死了好,死了就都清净了。”
甘衡冲他一笑,“死了也不清净,死了以后万一投不了胎,还要做鬼,做鬼就更活不明白了。”
小皇帝略微瞪大了眼睛,他也没想到这人会这样回答自己,他哼了一声:“你倒是知道挺多的。”
甘衡点点头,“是啊,我专门干捉鬼这门营生的。”
小皇帝眉头深深地皱起,“你不是大夫?”他分明记得这人是太后找来给自己看病的。
甘衡挑眉,凑近了对方,压低嗓子道:“小的不是,小的就是一捉鬼的,圣上身边魑魅魍魉众多,恶鬼环伺,在下就是来捉这个鬼的。”
小皇帝一愣,瞧着甘衡没有说话。
甘衡也在看着他,这少年天子看起来也不过就十七八岁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背上的瘤子,整个人都瘦弱得厉害,当真是瘦骨嶙峋了,一张脸苍白泛青,下巴尖尖的,便显得眼睛更大了,只是这双眼睛也凹陷下去,瘦脱了相。
甘衡看着看着,经不住脱口而出说了四个字:“圣上,莫怕。”
那少年天子眼角抽动了一下,而后垂眼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出去!”
甘衡:“???”
不是,他俩刚刚聊得不还是挺好的么?怎么突然就崩了,他还以为自己跟这小皇帝关系更进一步了呢……

身后传来脚步声,来人俯身拜道:“干爹。”
秦善林仰着下巴朝墙上的画点了点,问对方:“这画怎么样?”
他身后的人便上前一步走出来,这人正是齐述,齐述仰头朝画看去。
只见那墙上的画中,画的是一个妇人将幼儿抱在怀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母性的光辉,可这画中除了妇人和孩子,周遭全是浓墨重彩地绘出的野兽,它们面容模糊、虎视眈眈地盯着画中人。
齐述眉眼微动,隐隐猜到了什么,“干爹,是我愚钝,我实在是在绘画这件事上没有天赋,看不出来好坏。”
秦善林哼笑了一声,“银环画的。”
齐述垂下眼,他知道银环,那个总是蒙着面纱的女人,一直跟在秦善林身边。
秦善林身边惯常会跟着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女人雷打不动的便是银环,只是那男人总是换来换去,但所有人都心口不宣的是,那男人换的只是外皮,内里壳子其实还是同一个人。
并且这个男人还看不惯齐述。
“你觉得我把这幅画做为贺寿礼送给圣上怎么样?”秦善林问他。
齐述:“干爹送的,圣上自然会喜欢。”
秦善林闻言看了他一眼,“齐述啊。”
齐述垂着的手指蜷了蜷,他最怕秦善林用这样的语气唤他。
“你当年那篇《治国论》最先送到的是我的手上,那主考官拿着你这篇文章过来的时候,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当时细细品读了两遍,文里字间流露出来的灵气确实少见。”秦善林说着却是叹了口气,“可是齐述,我位居首辅数十载,图的是有才之人么?”
齐述捏着自己的指尖,在心里做了答复,当然不是……将军孙文策就是摆在他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因为立场不明,一身硬骨头地要追随圣上,不听秦善林调令,秦善林便将他折在了沉羌,要他到死都只能守在那里。
秦善林走过来拍了拍齐述的背,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心思深,待谁都有防备,可我既让你喊了一声‘干爹’,那必不会亏待你,你也不必要在我面前整那些虚以为蛇,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说就是。”
齐述:“干爹……只是我实在是愚笨,唯恐哪句话就伤了干爹和我的感情。”
秦善林就哼哼笑了起来,“你还愚笨?那这全天下就没有聪明的了,我无儿无女认你做我干儿子,你还摸不准我的心思么?我年纪大了迟早是要找个人替我养老送终的。”
齐述微微提起嘴角笑了一下,“干爹,你是要长命百岁的。”
秦善林摇了摇头,“行了,每次叫你来都是听你这些车轱辘话,当着你干爹的面都还藏着掖着的。”
他说到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小子也确实藏得深,听说你在老家就成亲了,当年来奉先赴任的时候就把妻子接过来了,怎么这么些年了,我都没有见过?你小子……不会是抛弃了糟糠妻,整起了金屋藏娇吧?”
齐述慌得连连摆手,“干爹,可没有的事。”
“那这怎么也说不过去,这么些年了,好歹也应该带到我跟前来见见的。”
齐述耷拉着眉眼,面色一片苦顿,“干爹,不是我不想带过来……只是我内人生了很罕见的病,见不得光,浑身上下也没有一块好皮肤……实在是……没有办法见人。”
秦善林听到这也皱了皱眉,“找大夫都看过了么?”
齐述苦笑道:“看过了,从南堤一路求医问药来了奉先。”他摇摇脑袋,“疑难杂症,甚至连病因都查不清,没有办法,也就只能委屈她一直被困在内院深宅了。”
秦善林也略微叹了口气,“这小媳妇也是个没福分的,好不容易你得了前程,她却没有沾到一点光啊。”
他拍了拍齐述的肩,“你也是的,这种事竟是今天才让我知晓。”
“不想凡事都劳干爹替我费心。”
“你小子,就是跟我太见外了。”秦善林笑了笑,“行了,忙你的去吧,谁人不知道礼部尚书齐大人是个大忙人,比我这内阁首辅都忙得厉害!”
“干爹……你就不要再拿我开涮了。”齐述有些无奈。
“好了,我知道你还有一颗为官为民的心,想要多替他们做些事。”秦善林背着手,“想当年,我也是这样,可现如今啊……年纪越大还真是越记不得初心了……”
秦善林感慨完冲他示意了一下,“走吧,我就不送你了,叫你来也没问明白个什么话,白瞎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却还是带着几分亲昵的嗔怪。
齐述也故意道:“那看来还是干儿子为人处世不合干爹的意。”
秦善林便拿手点他,“你小子,你就是做得太让人挑不出刺了!”
待齐述走后,那书房的暗房里又款款走出来一个人。
这人正是席间怼过齐述的清瘦男人。
秦善林依旧在端详着那幅画,也不知道究竟在看画中的什么。
清瘦男子便问他:“你是真把这人当亲生儿子来对待了?”
秦善林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你还在打他的主意呢?”
“多么好的一具身体,从各个方面来看不都是完美的么?”
秦善林皱眉,有些不解,“翰林大人,我就有点不明白了,那一路酒缸子里给你运过来那么多具尸体,你就没有一具能瞧得上的,你不是说在徐镇遇到具很合你心意的皮囊了么?怎么还在打齐述的主意?”
清瘦男子咧着嘴一笑,那嘴角的弧度笑得过大,脸上的皮肉竟是生生撕裂,露出里头的森森白骨来,“很奇怪么?因为齐述这人实在是太像当年的我了……”
秦善林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没听明白这人说的话,但是他已经习惯了,也没有接着往下面多问,只道:“你就别想了,齐述我还要留着有用。”
“怎么?还真指望着那小子给你养老送终呢?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这小子可不是什么纯良的心思。”
秦善林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只是在给自己找一条退路罢了,你留银环做你的退路,这齐述便是我留给我自己的退路。”
翰林大人闻言挑起眉,眉弓上的皮肉也腐烂开来,“我就说,你这么歹毒的人,竟还真有把人当亲生儿子的一天呢。”
“行了。”秦善林不想再跟他多话,“你这具身体也快烂掉了,我在这都闻到了烂味,你这炼尸炼鬼的功夫还不行啊。”
翰林大人一见自己钻研了这么久的东西被人质疑,立马恼火道:“这能怪我么?还不是这些人本身资质差,怎么炼都不成气候。”
“我不管这些,我只要求你一件事。”秦善林说着朝那墙上的画一指,“圣上生辰那天,我要你保证计划万无一失,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
翰林大人袖着手站在那,脸上的肉开始成片成片的腐烂,“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将会是如你所愿。”
…………
甘衡蹲在后花园的凉亭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他眯着眼正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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