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骋摸摸他的额头,拿起扇子,给他扇风。
“骋哥,我感觉喉咙干干的,我是不是要变成丧尸了?”
傅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他嘴边。
“骋哥,我感觉……”
傅骋低下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还是有点怕。”林早抱住他的手臂,“万一我变成丧尸,失去理智,认不出你和小饱,该怎么办?”
傅骋定定地看着他,认真听他说话。
“丧尸都听得懂你说的话,到时候你一定要提醒我,把我留住,不许把我放走。”
“吼——”
“然后你要给小饱做饭,给他洗澡。算了,还是直接咬他一口吧,我们一家都做丧尸。”
“吼——”
“还有邻居们,到时候就全靠你……骋哥……”
说着说着,林早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林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马上跳下床铺,冲到浴室里照镜子。
他微微仰起头,张大嘴巴,露出牙齿,仔细观察。
没有!他的牙齿没有变尖!
他还有人类的意识!他没有变成丧尸!
林早马上冲出浴室,来到书桌前,拿出自己的《丧尸老公喂养日记》,提笔记录。
“对于保有人类意识的丧尸来说,体液不会传染丧尸病毒……”
这样写好像不太准确,林早把这行字划掉,另起一行。
“仍旧保有人类意识的丧尸,在对人类实施攻击/亲吻行为时,能够决定是否感染对方,将对方变成丧尸。”
“倘若该丧尸无意愿感染该人类,那么该人类不会感染丧尸病毒。”
“体液不会传染丧尸病毒。”
所以……
林早放下手里的钢笔,合上教案本,回头看向傅骋。
昨天晚上,他怕自己在睡梦里变成丧尸,所以特意把林小饱送回儿童房去睡。
毕竟林小饱如此圆润,好像一颗咬下去会爆汁的小肉丸,万一忍不住咬了他,那就不好了。
所以主卧里,只有他和傅骋两个人。
现在他起床了,傅骋当然也起来了。
傅骋就站在床边,捡起搭在椅背上的背心,给自己套上。
林早不自觉捧起脸,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或许是林早的目光太过明显,傅骋马上就察觉了,并且抬起头,迎了上去。
林早朝他笑了笑,扑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骋哥,快过来,我问你几个问题。”
傅骋无奈垂眼,但还是跟着他走,在书桌边的床尾上坐下。
林早再次翻开教案本,开始采访:“你昨天跟我说,只要你不想,就永远不会感染我,是真的吗?你没哄我?”
傅骋颔首:“没有。”
“为什么?这是你一个人有的功能,还是所有丧尸都有?”
“我——”傅骋顿了顿,“一个丧尸。”
“为什么?你和其他丧尸有哪里不一样的?”
“我聪明。”傅骋扬起下巴,一脸自信。
“不带这样自卖自夸的啊!”
傅骋翘起嘴角,捉住林早的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腰腹上,并且一路向下。
“诶!”林早有些着急,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骋哥!现在是白天!不可以!”
薄薄的背心底下,是傅骋冰冰凉凉又结实有力的腹肌。
林早奋力挣扎——指精神挣扎。
“你别抓着我的手!我还没想到这种事情呢!这种事情要等一下再来!哎呀,这太不好意思了!”
傅骋不为所动,只是握着他的手,掉头向上。
最后,林早的指尖,抚上了他的侧脸。
傅骋正色道:“这里,存着毒药。我不放出来,就不会传给小早。”
“这样啊。”林早扶着他的面庞,摸摸他的面庞和脖颈。
丧尸还真是跟毒蛇一样,有一个毒腺。
应该是感染了病毒之后,会自动长出来的。
从外表看不出来,应该是藏在了里面。
很可能是因为毒腺长在脑子附近,所以影响了丧尸的记忆和智力,也破坏了它们的语言系统。
不过,林早最关心的还是——
“你的毒腺明明在上面,你怎么带着我的手往下摸?”
傅骋哽了一下,低声道:“想逗小早。”
林早睁圆眼睛,朝他扬起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胸膛上:“可恶!”
傅骋靠上前,双臂环住林早的腰,把他抱进怀里。
“所以,只要你不想,你的唾液就不带毒?”
“嗯。”傅骋点头。
“所以我们接吻,我不会变成丧尸?”
“嗯。”傅骋继续点头。
“那……”林早转过身,“那那那……”
林早问不出口,只是一味的“那那那”。
他坐在傅骋腿上,捧起他的脸,刚准备亲一口,忽然又想起什么。
“还没刷牙!不可以!”
林早松开手,从傅骋腿上跳下来,朝浴室走去。
傅骋跟上去,来到他身后,伸手拿起牙刷口杯。
林早给两个人挤好牙膏,傅骋则从旁边接水的水桶里,舀起两杯清水。
两个人并排站在洗漱台前,略显拥挤。
傅骋问:“小早,你刚刚想问什么?”
林早眼珠子一转,用力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还要验证一下。”
傅骋垂着眼睛,看着他通红的脸颊,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
这么早,天还没亮,小早就这么热。
林早一激灵,扭了一下身子,用屁股撞了他一下:“过去点。”
“吼——”傅骋应了一声,但是站在原地不动。
林早算是发现了,傅骋现在都是两种语言切换使用的。
林早让他做事情,他愿意服从的时候,就用汉语回答。
他不愿意服从,就用丧尸语“吼吼吼”,假装自己听不懂。
丧尸病毒让他得到了什么?
一个装聋作哑的丈夫!
时间还在,林早和傅骋洗漱完,也没急着去儿童房喊林小饱,先下楼去做早饭。
上次为了给林小饱做生日蛋糕,林早拆了一袋十斤重的面粉。
可他们家一般是把米饭当主食,一顿不吃就感觉没力气。
所以这袋面粉吃来吃去,吃到现在,还剩下大半袋。
林早没有犹豫,拿出面粉,倒进盆里,命令傅骋。
“骋哥,揉面。”
“好。”
看吧,傅骋现在说人话了。
傅骋正准备戴上手套,林早就阻止了他。
“你的手和你的毒腺,应该是不连通的吧?”
“通的。”
“可是我不想洗手套!手套上沾着面粉,滑溜溜的,可难洗了!”
“我来控制。”傅骋一面说,一面把手套放下。
“那你注意一下。”林早满意了,拍拍他的肩膀,“时刻牢记,这是你的老婆儿子要吃的早饭,不要往里面投毒噢。”
“知道了。”
傅骋揉面,林早去准备配菜。
几颗野生小番茄。上次胖叔胖婶去山上接水,带回来的。
林小饱吃了一颗,酸得浑身发麻,就坚决不肯再吃。
正好他们家的陈醋早就用完了,现在用来煮面皮,增加一点天然酸味,再好不过。
一根新鲜黄瓜。张爷爷在自家院子里种的,最近陆陆续续成熟了。
还有三颗鸡蛋。
傅骋带回来的几板鸡蛋,早就吃完了,他们现在吃的是养在四号仓库的母鸡下的蛋。
几个月前,这只母鸡孵出一只小鸡,就被他们送进了单人间,悉心照料。
邻居们约定好了,每户人家轮流喂鸡,鸡蛋平分。
当然了,自家饲养出来的鸡蛋,会比从前超市里卖的蛋小一些。
又大又漂亮的蛋,他们就留下来,让母鸡孵蛋。
小一点、奇形怪状的蛋,比如母鸡一下子没下完,把两个蛋生在一起,长长的双黄蛋,估计很难孵出来,他们就自己吃了。
这只母鸡,几乎撑起了幸福街的一片天。
但就算是这样,鸡蛋还是不多,林早攒了好几天,才攒到三颗。
林早把配菜洗好切好,转头去看傅骋:“好了吗?”
傅骋双手托起光滑的面团,展示给他看。
林早拿出菜刀案板:“可以了,放过来。”
傅骋把面团放在案板上,林早继续指挥,用手比划了一下。
“搓成长条,切成差不多这么大的剂子。”
林早不喜欢手上沾着面粉的感觉,湿的时候黏糊糊的,干的时候会裂开,好像手脱皮了一样,很难受。
所以……
他推推傅骋的手臂:“快,骋哥,你来干。”
傅骋伸出手,对准林早的手,比了一下大小,马上开始工作。
长条面团,切成大小相同的小剂子。
林早起锅下油,先把番茄放下去炒一炒,炒出汁水,再加清水。
等水开了,剂子也切好了。
傅骋又把剂子搓长扯开,扯成薄薄的面皮,放进水里。
刚揉好的面团,韧性十足,不用抹油,也能长长地扯开。
面皮在水里上下翻滚,林早就拿着筷子,轻轻搅动,他全程没有沾过面粉。
面皮薄得很,没几分钟就煮好了,紧跟着把切好的黄瓜丝也丢进去,烫一烫。
林小饱年纪还小,怕他拉肚子,不能给他吃生的。
一碗酸溜溜、香喷喷的面皮汤,就煮好了。
正巧这时,林小饱也起来了。
他带着小狗,噔噔噔地跑下楼。
“爸爸、大爸爸,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呀?”
“吃好吃的呀。”林早拿出碗,让傅骋把面皮汤盛出来,又问,“你刷牙洗脸了吗?”
“嗯。”林小饱跑到爸爸和大爸爸面前,抬起头,把自己干干净净的脸展示给他们看。
林早摸了一把:“哇,小饱饱的嫩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
“爸爸……”林小饱摇了一下头,“我只是力气小,拧不干毛巾。”
所以他的脸上有水,不是因为他很嫩。
“好吧。”林早从傅骋手里接过面皮,“走吧,吃饭。”
煮面皮的时候,林早特意挖了一勺尖的猪油下去。
猪油微微泛黄,野生的番茄没那么红,也是黄绿色的,弄得面皮汤也黄黄的。
不过还是很好吃,面皮柔韧,黄瓜清爽,番茄酸甜,特别开胃。
吃完早饭,傅骋和林小饱一起收拾碗筷,林早看一下幸福街排班表。
太好了,今天是休息日!
姐妹两个负责喂鸡,三个毛负责给红薯浇水,胖叔胖婶给土豆浇水。
他们家没有任务!可以休息一整天!
“耶!”
林早小小地欢呼一声,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然后拖出一个小铁盆,装了半盆水。
林小饱看见爸爸这样做,下意识抱住自己,捂住自己的小身体。
他知道!爸爸会把这盆水放在楼顶,让太阳加热,等水热了,爸爸就……
爸爸就……
就会把他抓到楼上去,给他洗澡!
爸爸说,这样比较节省,不用开煤气,也不用烧柴。
爸爸还说,他们家楼顶是有围墙的,邻居们看不见他光屁屁的。
但是……他不要!
他总觉得,在户外光着屁屁洗澡,特别害羞!
看见林小饱的反应,林早拍了一下他的小屁屁:“干嘛?那么害怕呀?”
“嗯。”林小饱用力点头,“我不要在楼顶洗澡!”
“不是给你洗啦,给小狗洗一下,它也有一个月没洗澡了。”
“那可以!”林小饱又高兴起来。
小狗围在他脚边,汪汪叫了两声。
喂喂,己所不欲,勿施于狗!
“把小狗洗干净,它今晚就可以上床陪你一起睡了。”
“那爸爸呢?”
“爸爸还是和大爸爸一起睡啊。爸爸有一个重要的观察任务,要观察一下大爸爸。”
“好吧。”
外面太阳大,盆里水也不多。
从上午晒到下午,就很热了。
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一家三口才从游泳池里爬起来,带小狗去洗澡。
“骋哥,抓住它!”
林早一声令下,傅骋伸出手,捏住小狗的后颈,把它提起来。
小狗甩着尾巴,蹬着四条腿,奋力挣扎:“汪!汪汪汪!”
——我不要洗澡!我不会游泳!我怕水!
傅骋低下头,朝它呼噜了一声。
——安静。
几个月过去,小狗长得飞快。
原本小小的、还没有傅骋巴掌大的小狗崽,现在长大两倍不止。
原本林小饱可以轻轻松松把它提起来,现在它挣扎起来像一条疯狗,抓都抓不住,只有傅骋可以按住它。
一家三口带着狗,来到楼顶。
傅骋把小狗放进盆里,林早拿着肥皂,开始打泡沫。
林小饱蹲在盆子旁边,摸摸它的脑袋,又撩起清水,浇在它的背上:“小熊乖,洗完澡就可以上床睡觉了,难道你不想上床睡觉吗?”
还是有点想的。
于是小狗乖乖低下头,尾巴也垂了下来,在水盆外面晃来晃去。
小狗也不傻,最近天气热,它身上的毛也长得少。
林小饱两只手捧起清水,一遍一遍地浇在它身上。
差不多把身上都打湿了,傅骋把小狗提溜出来,林早用肥皂搓了泡沫,仔仔细细地抹在它身上。
在家里养狗,还是要干净一些,这些资源不能省。
不一会儿,小狗身上就糊满了泡沫。
林小饱沾了一点泡沫,用手圈成一个圈,从后面轻轻吹气,吹出一个肥皂泡。
“小狗,你看,我会吹泡泡。你会吗?”
小狗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泡沫盖住的爪子。
你觉得我会吗?
“哈哈。”林早没忍住笑出声来,“小饱,现在小狗比你聪明了。”
“不可能!”林小饱一脸严肃。
林早举起它的爪子,帮它把肉垫也搓一搓。
林小饱认真道:“我是哥哥,小熊是弟弟,我比小熊聪明。”
“可是小熊现在是哥哥啊。”
“才不是!我已经四岁了,小熊才几个月,它都还没过过生日呢,而我过过四个!”
“小狗的几个月,就相当于小孩子的四岁呀,小狗很快就会比你大了。”
“什么?!”
天塌了,林小饱的天都塌了!
“这不公平!为什么小狗长得比我长得快?我和小狗不是一起长大的吗?”
“可是它的智商长得比较快嘛。”
“不行!我不允许!”
霸道崽裁·林小饱,下达了这个家庭的最高命令。
小狗不许长得比他快!
肥皂搓得差不多了,林早拍拍小狗的屁股:“进去。”
小狗会意,马上甩着尾巴,主动跑回盆里。
身上的泡沫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它趴下来,把身体浸在水里,林早和傅骋亲自帮它搓澡。
“小饱,你不来吗?”林早问,“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按照加入家庭的时间来算,你还是哥哥。”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林早哄他,“如果按照智商来排,那爸爸和大爸爸都要排在你后面啦。”
林小饱抱着小手,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也有道理。”
他比爸爸和大爸爸成熟多了,但他还是没能当上爸爸和大爸爸的爸爸。
小狗现在还没追上他呢,所以——
只要他努力学习,就能一直保住“家里最聪明”的宝座。
林小饱握紧拳头,下定决心。
他自信地在小狗旁边蹲下,给它搓澡。
区区小狗,连自己洗澡都不会,果然是笨蛋。
还妄想追上他,想都不要想!
小狗被他们洗得干干净净的,身上都是肥皂的淡淡清香。
也不用特意擦干,他们走远一点,让小狗自己甩一甩身子,把水珠甩掉就好了。
实在不行,就让它在太阳底下晒一会儿。
但是,小狗好像不想这样干。
它湿漉漉的,一边甩水,一边冲向一家三口。
“哎呀!”林小饱赶紧逃跑,“救命啊!不要过来!我的身上都弄湿了!”
傅骋护着老婆儿子,一边跑,一边试图和它沟通:“吼!吼吼吼!”
可是他们越跑,小狗就越是追他们,追得越是起劲。
“汪汪汪!”
——来玩呀!礼尚往来,我也帮你们洗澡!
折腾了一下午,洗完小狗,又洗小饱。
到了晚上,终于是消停了。
白天太热,傍晚起了风,估计是热气上升,凝结成水,就下雨了。
难得的适合早睡的天气,洗得香喷喷的两只小崽崽。
身下是冰冰凉凉的草席,身上是柔软轻薄的毯子。
太适合睡觉了。
林小饱搂着小狗,小狗也把爪子搭在他身上。
两只崽很快就睡着了。
安顿好他们,林早和傅骋把儿童房的门关上,也回了房间。
傅骋走到床边,熟练地脱了背心。
他知道的,小早喜欢一边睡觉,一边摸他的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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