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弥生你是认真的吗?”
花开院弥生一幅忧心忡忡的老母亲模样,为了孩子操碎了心,像极了那些年被生命X号补充大脑营养这类广告词洗脑了的老母亲。
“童磨大人,在下已经打听过了,从西洋流传来的走私货品中夹杂着一两本医术上也有记载。”
就像是要被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童磨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和琴叶几乎一样,又比他的母亲还要弱小的伊之助,怎么能够离开他的视线呢?
花开院弥生耐心听完了童磨的碎碎念。
觉得狗比上司真的很没AC数。
童磨真的没意识到其实他才是影响伊之助身心健康发展的最大恶因吗?
事实证明,童磨还真没这个意识。
童磨还在负隅顽抗,“万世极乐教的教徒众多,也可以带着伊之助晒太阳啊。”
花开院弥生轻吐一口浊气,“但他们都不会呼吸法。”
“哦?”琴叶出逃的那天夜晚,童磨虽然沉浸在痴男怨女的经典剧情中,也曾感受到了从花开院弥生房间里传来的寡淡的血鬼术的气息。
是鸣女。
然后是花火大会回来时,一项精力充沛的伊之助那天是被弥生抱着回来的。
一直昏昏沉沉,没有意识。
作为一位从小到大都在为资本主义打工,好不容易一朝身死,穿越异世界,人生重头开始,手握一手好牌。
终于从资本主义下的打工仔摇生一变为贵族阶级,能够光明正大享乐人生。
结果这些都和花开院弥生没有半分关系。
根本没有给弥生享乐的时间。
等他接手的时候,原身已经将双王四个二闭眼赢的牌面给打的稀烂。
同样是平安京病美人双人组。
看看屑老板,再看看原身。
花开院弥生觉得有点累了。
更累的是还要应付自己面前这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狗比。
“无惨大人已经快要等不及了啊。”
花开院弥生一直都是知道的哦。
鬼杀队的当主产屋敷一家与无惨之间的关系。
严格意义上来讲,在千年前,他们是一家人。
按照大家族中繁琐复杂的古礼。
鬼舞辻无惨算是当代产屋敷家当家,产屋敷光哉的先祖。
因为家族中孕育出了极恶之鬼,代代产屋敷家男孩儿都不长命。
宛如诅咒般的紫褐色斑纹会慢慢夺取他的生机。
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依旧要纠正这个错误。
不仅是为了了解产屋敷家族悲壮的宿命,更是为了不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
鬼舞辻无惨同样也厌倦了这宛如猫捉老鼠一般的游戏。
在四百年前,即便是鬼杀队,也不成气候。
不过是挥着日轮刀的莽夫而已。
嘴上说着为了大义,为了不让更多的人遭受不幸,一个个不自量力的扑上来。
然后就都死了。
直到那个男人出现。
明明是个连人心为何都不懂的怪物!
却是天选之子,神的宠儿一般,创立了呼吸法。
这样的绝技,又毫不在意的倾囊相授。
鬼舞辻无惨的噩梦时代就此降临。
不论是求而不得的青之彼岸花还是恨不得杀之后快的产屋敷家族,十二鬼月都没能为屑老板找到。
甚至还要一些废物,被鬼杀队摸上门,差点暴露了他的存在!
作为一只咸鱼社畜,弥生觉得他还是挺能够理解屑老板的。
毕竟鬼的实力越强,就越是需要鬼舞辻无惨的血液。
对鬼来说,鬼王的血液就像催化剂,或者说是一秒99级的经验丸子。
试问谁不想一秒拥有虐菜的快感?
有得必有失。
强大的力量背后,是牺牲了生而为人的资格。
太阳舍弃了非人的怪物,只能苟活在银月之下,直到化为腐朽,前往地狱,偿还这份罪孽。
非人的怪物想要站在太阳之下。
即便是鬼舞辻无惨也不能免俗。
身体逐渐康复,甚至拥有了近乎无敌的力量之后,贪婪的鬼渴望能够征服太阳。
找寻了千年的青色彼岸花,至今都只想是缥缈的青烟,风一吹过,就都散了。
屑老板会感到不满是当然的。
总公司要钱给钱,要资源给资源,结果花了几百年时间,员工间都不知道更替了几轮了,就一个业务要求都没达成,反倒是给敌对公司鬼杀队送了一波又一波经验?
让部下们找到敌对公司大本营,也是拖拖拉拉了几百年时间,结果半点进展都没有。
换做你,你不生气?
童磨轻敲扇骨,发出抗议,“这可不能怪我啊,在下可是发动了门下教徒,只是青色彼岸花到底长什么样,也没人知道啊。”
甚至连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植物到底是否存在都需要一个问号。
花开院弥生:“嗯,我知道。”
所以,自己去把这话说给屑老板听啊。
童磨:“……”
这也是大可不必。
“但这和伊之助又有什么关系呢?”
“您能教导伊之助呼吸之法?”
童磨不能理解,他指了指仍旧不知人世险恶的小胖子,“偌大的万世极乐教还不够吗?”
“伊之助会通过鬼杀队的考核。”花开院弥生开口。说出一个既定的事实,“他会斩杀恶鬼,获得日轮刀。”
“成为柱的继子,斩杀十二鬼月,成为柱。”
随着花开院弥生的话题深入,童磨的眼睛越来越亮,他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成为柱的继任仪式上,作为鬼杀队精神领袖的产屋敷当代家主一定会出席。
童磨询问:“这是无惨大人的意思?”
花开院弥生但笑不语。
狐假虎威运用的不要太六。
童磨当然不会有半点疑心。
毕竟真追究下去,他这几十年时间里,因为西方传来的各种各样的有趣的物件,好像已经把寻找青色彼岸花的任务忘了个一干二净。
稍微还是有点虚心的。
就此,他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小弥生这就是你把伊之助称斤卖了理由?”
他是有在弥生收拾的包袱中看到独属于五莲山的山仪的哦。
花开院弥生突然露出了灿烂了笑容,“毕竟在下和童磨大人您不同,在下的朋友稍微有些多呢。”
这可真是甜蜜的烦恼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感觉有一点点被冒犯到
以及抱歉,昨天咸鱼有点头晕,吃了三九之后,迅速的就睡了
☆、被嫌弃的第六天
虽然是被外派出去,但花开院弥生从来都分的很清。
毕竟你要是揣摩同一人数百年,甚至千年的时间,你也能摸的门清儿。
无他,唯熟尔。
鬼舞辻无惨虽然屑,但有一点还挺不错的。
或许是成为了近乎永恒的存在,这些年过去了,他对时间的流逝的感知,已经越来越迟缓了。
一年或者五年,对他来说都仿佛只是一个数字,根本不需要过多在意。
所以虽然要求弥生前往劳模门下学习钉子精神,但这路程真的是超远的。
稍微费一些时间,也是能够理解的吧。
毕竟他这样的打工仔,要是乘坐火车前往那田蜘蛛山的话,是不能走公账的。
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弥生想。
公费出差不报销车费。
不愧是你,屑老板。
他一路向西走去,中途还绕了个弯,前往了炼狱家。
琉火夫人的身体不太好,这次有从山主那儿得到了品相极佳的山珍。
毕竟吃了炼狱家那么多的烤红薯。
花开院弥生从来都不是瘫占小便宜的鬼!
只是等到他走到了村口,远远的就看见了原本辉煌的炼狱家门前挂上了白幡。
有女人的哭泣声与纸钱燃烧的气味。
花开院弥生拦下了挑着新鲜河鱼准备前往集市贩卖,换得一些钱币贴补家用的女人。
被生活的重担压地面黄肌瘦的女人原就十分不耐。
若是去晚了西市,好位置可就没有了。
她正准备破口大骂,拿出了当年和隔壁家争夺两家墙垣中那颗柿子树的归属的魄力。
却在看到了少年的模样时微微一怔。
在郎郎白日下撑着黑布油纸伞的少年,肤白赛雪,唯有眼尾像是偷涂了母亲梳妆台上红脂。
勾勒出一道雁尾,似是从志怪小说里走出的精怪。
只一出现,就夺人眼球。
随即注意到了少年身上的穿着。
是从未见过,但一看到就知道很贵重的料子。
女人原本荡漾的心,又退却了。
她勉力打起精神,还是下意识的敛了敛枯如稻草的头发,又局促的将布满鱼腥的手在自己粗布衣服上擦了擦。随即反应过来后是一脸懊恼。
她只有这一件还能勉强传出去的衣服了,被弄脏了的话,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了。
但是在少年面前,女人总是局促不安,就像是回到了还是少女时期,会为了爱慕的少年郎走过她家窗前,下意识的梳洗打扮,从以及见底了的脂粉盒边角处用细长的小拇指指甲抠出点点粉末,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