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古怪地瞟了一眼这位初出茅庐的牌手,慢悠悠地搜索软件下载:“你确定要找我打?”
老板还没意识到前方是什么狂风骤雨,还在傻乐:“对啊对啊,正好去匹配开一桌。”
半个系统时后,老板想穿越时间回去抽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
他呆滞地看着牌桌上又一次弹出失败界面,发出灵魂疑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明明是他先来的啊。
连胜也好,打牌也罢,明明,是他先提出来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眼看着后台的快乐豆哗啦啦流走,老板找根面条上吊的心都有了:“你不是刚下载的吗!”
甚至加入房间时还是默认的乱码名字。
我难得高兴地点击胜利界面跳过结算,闻言嗯了一声反问:“谁说我没玩过?”
不要有刻板印象好吗,我只是没在线上试过,线下真人PK打的不少。
老板几乎要哽咽了:“……输给你,我不在意,可是为什么把把都是我输啊,明明我才是房主。”
他要枯萎了。
如果只有这人一个挂壁还好,但是后面两个加入的路人也很恐怖好吗。
甚至还都是空白头像加乱码名字,点进去发现全是今天注册的!
老板的魂魄要从嘴巴里飘走了:“一定是官方在给我做局,我的命好苦。”
积攒许久的豆子哗啦啦变成流水逃走了。
“哪里来这么多大佬,我记得这玩意儿玩的人也不多啊。”
老板快要咽气了,仿佛被憋死。
牌桌上其他三人在厮杀,他是倒霉的被殃及的池鱼。
三人越战越勇,老板仿佛路边一条被一脚踢死。
最后他选择放空大脑双手离开屏幕。
哈哈,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我点了一张牌出去,咦了一声。
越看越眼熟啊,另外俩空白头像的风格,好像在哪里见过。
三个人再次厮杀完一局,因为本次发牌太烂了我惜败。
在等洗牌时我切出去翻到聊天界面,给某个名义上的死人发消息:【是你?】
【丹枫:嗯哼。】
【丹枫:我就说很眼熟,果然是你。】
丹枫认领了其中一个乱码,那另一个我恐怕也知道是谁了。
我扶额,远程联系瑟希斯:【你居然还有空上网打游戏?】
之前不是在怒斥课程太多看不过来要和校长上报申请修改排课的吗,现在这么无聊。
瑟希斯回复的也很快,带着一贯的阴阳。
【呵,比不上汝,居然这么有闲情逸致。】
【这不是闲情逸致,是打发时间。】
【鬼才信。】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之前能算鬼。】
丹枫现在是鬼,我不算活人。
哇塞,这一盘真正的“人”好像只有倒霉的老板。
我们举办了一个超棒的非人类派对,猜猜是谁没有被邀请。
老板看了看旁边兴致高昂的薄荷猫,又低头看看自己变成零的快乐豆,悲伤逆流成河。
“地衡司的人在哪里,快救我——”
再打下去他要欠游戏外债了。
好在上天似乎听到了老板的虔诚祷告,也可能是否极泰来,地衡司的人终于从堵车里解放出来,一路冲刺到目的地。
一开门三个人连滚带爬地冲下来,各个心有余悸:“我嘞个夺命飞车,工造司提供的这玩意真的不靠谱。”
差点给他们带进沟里。
正好打完最后一盘,最后的战绩是我赢得最多。
趁着优势还在,我果断选择结束循环赛退出。
再见了丹枫瑟希斯,你俩互相折磨吧。
【瑟希斯:啧。】
【丹枫:啧。】
两个人一同发来消息谴责。
我就当看不见,转头去看五体投地的三个人:“你们还不起来?地上躺着很舒服吗?”
仨人脸朝下亲吻大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他们干了什么。
第一个冲下车的人动了动脖子,艰难地抬头挤出笑容:“抱歉,稍等一下。”
腿麻麻的。
老板早就离开那个伤心房间了,蹲在右边第三个尸体旁边幸灾乐祸:“怎么了这是,被星槎带着体验了一把云霄飞车?”
尸体的声音含含糊糊,仿佛在飘:“哈哈……这可比云霄飞车刺激多了。”
哦,这位就是那位很倒霉的卖家。
那旁边这俩是地衡司的?公职人员身体素质这么差劲?
这么想着,我倒是没问出来,只是发出真心实意的感慨:“真诚建议你们做好防护,我不想内战。”
指岁阳入体操纵着这仨,哦不对还有个老板,是四个,然后我还要一个一个捞回去。
很变态,但也并非不可能。
中间的人貌似是身体素质最好的,不消片刻就爬了起来,信誓旦旦地保证:“肯定不会,我这次不仅带着藏月觳,还带着十王司特供对岁阳符咒。”
一般来讲你这是在立flag,后面总会出意外。
我欲言又止,最后选择不打击这人的信心。
实在不行最后找景元报销一下我的精神损失费和工伤。
景元:背后一凉。
擅长立flag的人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表情透着一股生无可恋:“好了,我们开始走一下流程。”
“请问您的姓名?”
“阿那克萨戈拉斯。”
哦哦这名字有点耳熟。
一号员工低头敲下这串很长的名字,迟钝地想。
二号负责提问,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规定里的问题,接着提问:“请问在购买前是否知道这座宅邸的传闻。”
“知道。”
“请问购买的目的是?”
“做实验的时候不会波及无辜人士。”
问完后俩人合上记录本,开始走真正的流程:“好的,暂时没有其他问题,出于这座屋子本身的原因,我们会帮助您清理。”
我无所谓地点头:“哦,你们别把自己变成要清理的就行。”
俩人一噎,但是也没什么反驳的办法。
毕竟这房子挂了这么久,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第二趟了。
第一个买家当初也走了前面流程,但是后面突然反悔退款,说这里风水不行和他八字不合容易出意外。
然后传言越演越烈,最后变成这房子会吃人。
哈哈,怎么可能。
大门的锁还是地衡司过来上的,钥匙在卖家手里。
伴随着嘎吱一声,这扇门再次被打开。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妖风,还有潮湿的水汽。
我望着迎面而来的水池,发出灵魂质问:“这是住宅还是供参观的地方?”
一眼过去甚至看不到正常房间,木质回廊九曲十八弯,架在水池上欢迎各位前来参观。
卖家尴尬一笑:“嗯……当时只想着好看了……”
哈哈每次出门都要走迷宫呢(竖大拇指)。
“那你很有锻炼的毅力。”
我再一次觉得景元要不然真的定时安排天人做心里检查吧,看看一个两个都变态发育成什么样了。
地衡司的两个官员尽职尽责地开始汇报:“按照卖方口述,这座宅邸已经有将近五年没有人来过,所以可能会有点……”
我抬手把掉到脸上的蜘蛛连带网一起扫掉,冷漠地回头:“嗯?”
一号二号识时务地改口:“穿过这片水域就到后面的正常房间了。”
卖主和老板凑在一起看着地衡司官员变成挂件,买家气势汹汹地走在最前面秋风扫落叶。
忍了又忍,他还是没忍住和老板悄悄道:“这是不是颠倒了。”
老板蹭的心安理得,很开朗地回答:“哪里的话,你不觉得这样效率更高吗?”
想起五年前来的第一次那种龟速,卖主表示赞同:“你说得对。所以他买这地方真是为了搞实验?我记得宣夜大道那边应该也有符合标准的吧?”
“指标达到了但是大小不达标,你这里也是因为够大才被选上的。”
卖主:“……是吗,看来我当初脑子抽风还埋了伏笔。”
他当初为什么要闲着无聊复刻一个mini版的将军府啊,感觉是脑子进了波月古海。
天天出个门都很难。
就这么一路顺畅地走完木质回廊,五个人终于离开了水面,改成脚踏实地。
我更无言了:“神策府?”
怎么这建的跟将军府那边这么像,甚至门口还摆了俩石狮子。
不对啊,按理来说这玩意不应该摆到大门门口吗。
卖主不止一次被人吐槽过这点,他忍不住捂脸:“你就当我脑子抽风吧。”
抱一丝啊,当时就是不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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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oi!最后还是去隔壁开了白厄那个脑洞,点进专栏就能看见。
可算是复健完了,我已经遗忘了前面的剧情。
其实我每天就比你们早看到两分钟,因为都是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发(合十)
石狮子沉默地站立着,在日光照耀下拉出一片影子。
地衡司一号见缝插针开始播报:“按照记录这里面的家具还是曾经的老物什,虽然一般来说使用时间很长,但是这里湿气重,加上它们太久不见太阳,可能已经长满了霉斑。”
一号卡了一下,委婉地道:“不如我们来开路吧?”
总不能让人金主走在前面吃灰。
我停住脚步,没有拒绝:“请。”
现在变成两个人在前面拎着手电筒,我在后面跟老板卖家站在一起。
老板呃了一声,很务实地询问:“这么多年过去,门还健在吗?”
卖家摸摸下巴,也很务实:“不知道啊,五年前第一个买主来的时候还能正常推开,现在谁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可能已经变成木条了。
我没发表意见,只是在看门口两个石狮子,越看越不顺眼。
等登记完就把这两个石雕挪走,为什么会有人在院子里放这种东西。
还是很费解。
可能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卖家脑子有坑。
浓重的水汽浸透建筑用的木头,也氤氲出淡淡的雾气,在白天都透着一股雾蒙蒙的感觉。
我仰头望了一下半空被云遮挡的太阳,忍不住讽刺:“我只能庆幸这里不是第二个绥园,没有那么阴暗。”
绥园好像被太阳拒绝,终日蒙着不化的阴影。
卖主惊慌地辩解:“你不要污蔑我,我这怎么会和绥园有关系——”
哒咩哒咩,俺是无辜滴。
感觉从回到仙舟就一直无语,现在的感觉更强烈。
我长叹一声,说不清是嘲讽还是陈述事实:“只是在说相似,如果真是绥园你早就倒霉了。”
斟酌了一下,我咽下那句早就死亡,选择隐晦一点的表达。
老板可没那么多顾忌,拍拍好友肩膀嘲笑道:“如果真如你所愿,当初冲进我客栈的就不是你了。”
卖主崩溃大叫:“你不准再说这个推测了!不准再说恐怖故事!难道我被岁阳做局你就能跑了吗?”
老板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郑重回复:“应该能跑,毕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把家选在这么偏僻的位置,宣夜大道的人流量还挺大。”
言下之意是消息传播速度也快,十王司能迅速出动。
卖主一巴掌糊住老板的脸,生无可恋:“闭嘴,我这个脑抽选择你唠了多少年。”
老板:“我可以一直唠,这是把柄。”
我当自己耳朵聋了,冷酷地走到前面站到两个地衡司专员身后。
两只海鸥在后面互相嘎嘎,如果能长出来翅膀肯定会先互相给对方一个大嘴巴子。
一号捏着手电筒照明,让人能看清门上落的锁具体样式。
这边的屋檐又长又翘,几乎吞噬了太阳的光辉。
二号艰难地捏着钥匙捣鼓,感觉锁跟手里的钥匙不是很熟。
他挣扎了半天也没办法插进去,最后发出绝望的声音:“我早晚要去学如何开锁。”
“它们怎么能做到如此陌生的,好像互为杀父仇人,当年的一对被时间磋磨成这个样子。”
一号已经在他要求下保持这个灯光角度十几分钟了,闻言翻了个白眼:“别发疯,你要是真的做不到就结束,我手麻了。”
二号又戳了两下没戳动,只能放弃倔强:“好吧,果然不能指望这些东西能逃过时间。”*
光阴的腐蚀在它身上铺满锈痕,黄铜色的锁安然挂在门上履行职责,拒绝外来者的窥伺。
在前面两人翻找工具的空隙,我又瞄了一眼这座建筑,语气微妙:“其实我还有个疑问。”
卖家对这位的态度很好,完全是在看金主:“您说。”
“这个房子只是cos了外表吧,我记得将军府挺智能化的。”
何止是智能,一进门人家不是亭台水榭,而是大型电子棋盘。
我难得真心询问:“你当初为什么要把它往绥园那种纯木结构靠拢呢,而且这里面完全没有利用上将军府的设计吧?”
一听这话卖家就自闭了,一副上了三个月班结果还要接着加班没工资的死样:“因为我建完就穷了。”
没有那个资本进行高科技装修。
那大学教授刻很富裕夏:“……原来如此。”
是他考虑不周了。
三个人闲聊的时候,前面俩人也掏出来终极武器。
二号从工具包里掏出终极武器,目光坚定:“这是我最后的波纹了。”
“别玩烂梗,快点干活。”
一号单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抽了二号后脑壳一巴掌。
“速速开始。”
二号信心满满地拿着工造司出品的□□,试图把它插进锁眼。
一号瞅瞅完全没变化的锁,又瞅瞅那把完全露在外面的钥匙,直白道:“这是在干什么。”
何意啊。
二号又戳了一下,感觉捏着钥匙的手指都要累了:“这是在徒劳无功。完全不行啊,钥匙插不进去有什么用。”
这个锁孔直接堵住了,任万/能/钥/匙再有手段也是媚眼抛给瞎子。
我就站在旁边看俩人捣鼓,可算是发现了锁孔的问题。
他们好像来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没带其他比较强硬的工具。
现在所有人被一个老旧的锁拦在门外吸水汽,说出去很南蚌。
我耸耸肩,在两人考虑给地衡司打电话摇人前确定道:“首先,我先问一句,这东西破坏了不算我头上吧。”
俩人一愣。
一号把手电筒关了塞回包里,口吻肯定:“不会,只要这间房子的外墙还在就不算。”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早该换了,不被计算在内。
“那就行。”
确信不会有麻烦上门,我抬手,那把很久没被掏出来的枪重新出现。
老板/卖家/一号二号:“等等,这是要干什么?”
我晃了晃手里的枪,觉得四个人脑子不太灵光:“答案显而易见,强行开门啊。”
子弹的威力轻易击碎那把顽固的锁,被关闭五年的大门缓缓打开。
我闪身躲开,不再正对着这扇门。
卖家:“你也没告诉我对方作风这么狂野啊。”
老板:“这是狂野男孩。”
老板早晚有一天会因为嘴遭报应的。
那扇门就这么虚掩着,无人推开。
从门缝中无法窥伺到屋子里的样貌,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一号二号面面相觑,犹豫不已:“谁去开?你去我去。”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四人交头接耳,迟迟没去开那扇门。
纠结了一会,二号决定由他出马。
在手接触到门板的一瞬间,一股凉意轻飘飘地吹出,让四人汗毛倒竖。
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果我是你,会选择远离那扇门。”
……什么意思?
二号迟钝地处理了一下这句话,感觉大脑有点过载。
木门开了,发出悠长的嘎吱声。
“等等,我没有碰到它——”
二号的话音连同自己的人一起被拽开后退,闪过迎面而来的蓝色火焰。
除了二号,一号和老板卖家一起被拽开,险之又险地躲开袭来的火舌。
啊,岁阳啊……等等,岁阳?
二号后知后觉,冷汗顺着后背滑落。
如果不是那位阿那克萨戈拉斯先生出手相助,恐怕这只岁阳就要得逞了。
虽然有十王司出品的符咒可以把它弹出去,但是无法保证这只岁阳是那种低级的,被防范在内的。
老板就这么一眨眼,发现自己瞬移到了回廊上。
他缓缓低头,看着腿上的藤蔓发出哇哦一声。
刺激啊。
一边的一号就没这么好运了,他被拽过来后没站稳,再一次五体投地。
“咳咳咳咳……”
倒霉蛋捂着鼻子站起来,感觉脸上和鼻腔里全是青苔味儿。
见四个人全被扯回来,我满意地转了下枪,对准那团火:“你们地衡司真是草台班子,居然派两个愣头青来对付一只高级岁阳,生怕人吃不饱。”
如果今天来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普通人,一行人就要在这里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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