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样子去吃饭是吃不成了,应星匆匆向我告别,准备去找腾骁汇报刚刚听见的内容。
我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视线落到一旁的草丛里:“出来吧,还躲着干什么。”
一团圆滚滚的火从草丛里飘出来,声音细弱:“对,对不起>人<,我只是路过。”
岁阳里还有这种小可怜?
我转过身,双指夹住想要逃跑的蓝色小火苗。
它声音更微弱了,简单的五官变成流泪蛋花眼:“呜呜,不要吃我,我很弱的,吃了也没有什么用qwq。”
“我是人,不吃岁阳。”
小岁阳的手感很q弹,软软的有点像捏捏,我没忍住又压了一下。
“叽。”
岁阳小声发出抗议,小火苗跳动了一下。
折腾了一会这个小倒霉蛋,我松手让它飘回半空中:“你从哪里来的?”
造化洪炉,还是绥园?
岁阳看起来智商不太高的样子,一问就老老实实回答:“我是从绥园出来的,结果刚出来就迷路了。”
说着说着又变成了蛋花眼,声音也开始哽咽。
“呜呜,我再也不乱跑了,能不能让我回去。”
它哭哭啼啼地控诉外面很危险自己想回家,幽蓝的火苗突然放大,差点燎到我的衣角。
我动作迅速地后撤躲避,站定后一把把它薅走:“帮我个忙,完成后就送你回绥园。”
小岁阳是个呆傻孩子,听到空口承诺高兴不已:“真的吗?要我干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应星一路赶到将军府时丹枫和景元已经在场,三人之间的气氛冷凝又紧张,像是刚结束对话。
百冶就在这时推门而入,高声道:“将军——”
“——呃?你们都在?”
应星猛刹车,尴尬地收回下一句话。
腾骁收敛了自身的威势,语气正常地询问:“有什么事吗?”
应星思索了一下措辞,表情严肃起来:“我在金人巷见到了药王密传和龙师,他们似乎密谋破坏庆功宴。”
丹枫表情也严肃起来,追问道:“是谁?”
“涛然,他旁边那个听口气像是药王密传的高层。”
景元跟着一起分析:“按照你的说法,他们要在庆功宴大肆破坏,一定会召集很多人,或者说那些安插的内鬼肯定会有所动作,是动手的好时机。”
“——同样的,恰逢仙舟大肆动荡,那群龙师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搅混水的好机会。”
丹枫双手抱胸,冷冷接话。
“那将会是绝好的清剿机会。”
他们三个讨论完,又齐齐转头看向一直没有发声的腾骁:“将军,你怎么看?”
腾骁听他们一人一句安排好庆功宴的相关事情,无奈地道:“我知道你们很想抓出蛀虫,但是真的必须要拿庆功宴当场子吗。”
前有工造司后有庆功宴,难道都以为罗浮仙舟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景元脑子转的最快,迅速回答:“我们可以抓到后找个理由抄家,直接财产充公拿来抵扣损失。”
丹枫补充:“那群老东西每次转生都会继承上一次的所有,这么多年下来肯定很富裕。”
应星左看看右看看,跟着附和了一声:“对!”
腾骁妥协了:“行吧,你们自己都不在意。”
等之后他再想办法补一场正常的庆功宴给其他人。
四个人一拍即合,准备在三天之后的宴会上动点手脚。
从安装炸弹到爆破整个宴会,腾骁听的心惊肉跳,急急忙忙制止:“停停停,我们是钓内鬼,不是要再翻修一个洞天。”
不要再制造无谓的开支了好吗。
应星恋恋不舍地住嘴,不忿抗议:“反正发展到最后肯定会动手的,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直接炸了以绝后患。
腾骁:“我觉得那群家伙造成的破坏应该没有你嘴里的爆炸大。”
他不想一觉醒来看到桌子上出现第二个工造司申请大翻修:-D。
景元认为稳妥起见还是多安排点人防止有人逃跑,丹枫觉得龙师们资产很多足以填补空缺。
四个人四种想法,互相怎么都奈何不了。
就在他们准备石头剪刀布时,通报传进来:“报!有位自称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学者申请和将军见面!”
腾骁一愣,同意了:“让他进来。”
应星也一愣:“他来干什么,我以为已经从金人巷回去了。”
学者踩着这句话的尾巴进来,回应道:“来看看你们制定了什么完美的计划,如我所料,你们没有达成一致。”
我站定,目光投向上方的将军:“不如听听我的意见?”
腾骁哦了一声,比了个请的手势:“您请说。”
然后他们四个人就看着学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只蓝色岁阳道:“这是只从绥园跑出来结果迷路的岁阳。”
岁阳一族是无形能量体,能够感知并吃掉宿主的情感和欲望,通过这种方式获得满足。
景元脑子里过了一遍有关岁阳的介绍,忽然福至心灵,对上脑电波:“不会是要它去影响那群人吧?”
岁阳喜好寄生在泛人类智慧种族的血肉之躯中,通过操纵宿主的神经系统来影响其行为。
传说燧皇甚至能制造出巨大的幻象,能够让人以为这是现实。
腾骁吸了口气,觉得有点那个:“会不会太缺德了。”
丹枫/应星:“我觉得挺好。”
尤其是丹枫,他的样*子像是能立马抄起岁阳塞进龙师嘴里。
“这只岁阳只会引诱人的情绪,没办法控制他们的中枢神经,”我弹了一下贴上来的岁阳,它在空中不受控制地翻了个跟斗,晕晕乎乎地转圈,“也就是说,寄主所有的想法都是发自真心的。”
景元/应星:“好缺德/我去天才啊。”
丹枫看样子已经准备拿岁阳塞龙师脑壳里了。
腾骁:“……”
腾骁顽强地反驳了一下:“万一它没办法钻进人体内呢。”
“我给它改造了一下,只要对方情绪大幅度波动,这个小东西就能悄无声息地钻进人体内。”
我看向丹枫,龙尊心领神会。
气龙师吗,这个他在行。
最后一个问题也被解决,腾骁失去反对的理由,只能由他们去:“行行行,就这么办吧,别把整艘仙舟炸掉就行。”
他不想被同僚们变着法地嘲笑。
小岁阳被我扔给了丹枫,他听完就准备启程会鳞渊境气死那群老不死的,我叮嘱那团小蓝火让它只需要引导放大欲望面就行,其他不需要,它老实答应。
应星还是忘不掉他的大金人,恋恋不舍地道:“我们真的不能开金人包围场地吗,难道不够有威慑力吗。”
景元哭笑不得:“我们是偷偷干的,你一开金人过去不是大肆宣扬我们要做点什么吗。”
应星:“好吧。”
他嘀嘀咕咕地离开了。
很快,景元以休息为由也离开了,整个大厅里只剩下我和腾骁。
腾骁略感疲惫:“您需要我做什么?”
总不能无缘无故过来帮忙吧。
“我来取之前的承诺。”
在工造司时的那场对话。
将军神色一肃,不自觉带上敬语:“请说。”
是要仙舟出多少钱买吗,还是说要多少分成,或者如果人家要建木要怎么打太极呢。
他从天南想到海北,生怕对方一个激动说出反人类的要求。
“庆功宴我需要一个好位置。”
我要去看热闹。
直到送人离开,腾骁精神都还有点恍惚
就这么简单明了?帮忙改造星槎结果只需要一场庆功宴?
怪不得真理大学和博识学会不愿意放人,换他他也不愿意。
早知如此就同意应星往会场上安炸弹了,少了一项专利预算,修一个小洞天绰绰有余。
从将军府离开,我转弯去了宣夜大道。
这条主干道的热闹程度相比起金人巷有过之而无不及。
漫步在街道上,我过了一遍今天的诸事种种。
先是早上到工造司本来准备进行相关讨论,结果炉子爆炸工造司一起炸上天,不得已之下下午去金人巷,没想到路上听见龙师和药王密传密谋,晚上又去将军府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好忙哦,这居然是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吗。
一边梳理各种事情一边走,不知不知觉间我到了不夜侯。
现在正巧是仙舟的晚上,人造月亮高悬于中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西衍先生说书摊的开张拉开了夜晚的序幕,街道上突然多了许多人,来来往往有说有笑。
我点了一杯他们的招牌仙人快乐茶,坐下来听西衍先生在讲什么。
听着听着,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耽风”和“映幸”?你们有给百冶和龙尊交版权费吗?
抱着一种诡异的心态,我听完了这出戏,直到开始下一本都没回过神来。
这是七百年前的凤求凤吧??因为景元算未成年不参与大银趴就把人应星加入进来写四角恋,顺带一提,我听他的讲述里还有“静榴”和“柏恒”的抓马小三戏份。
……你们仙舟人的精神状态果然还是太超前了。
我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满脑子的四个人颠鸾倒凤不知为何物。
这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播放的吗?
好小众的文字,这是仙舟通用语吗?
阿那克萨戈拉斯,再一次被仙舟狂野的作风震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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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②都是游戏里的原文案,至于料理视肉要辣刺激是我编的
还有那个飞海葵是金人巷卖的菜谱
终于……写完工造司了……
那刻夏:工造司当付之一炬!(不是)
一写到应星就开始变谐,唉,丹枫的龙尊包袱还是太重了,谐星不起来。
感觉剧情已经脱离了我的想象,你知道的,我的键盘有它自己的想法JPG
要进主线了……吗?
唉,写着写着我的超绝点子没写出来,不嘻嘻
为什么一写应师傅灵感就滔滔不绝,还是太谐了(合十)
燃尽了,周末是番外,让我缓缓[化了]
其实一开始我不是这么更新的,群友给我画了一堆大饼
我:嗯嗯嗯嗯嗯?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四天写完三万三吗???
熟悉的小灰毛突然出现,那刻夏脚步一顿,有种转头就走的冲动。
列车组三小只,总感觉他们附近有看不见的降智光环。
星顺着三月七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睁大:“蛙趣,真的哎,丹恒老师你是双黄蛋吗?”
丹恒扯着她身后的带子纠正道:“持明没有双黄蛋的先例,我也不是。”
“还有……”
他突然哑火。
星疑惑地回头:“啊?还有什么?丹恒老师你要补充说明吗?”
丹恒:“不,没什么。”
他不动声色往前一步,把星和三月七挡在身后。
应星在转过来后也看到了三个人。
他视线首先落到那张熟悉的,更稚嫩的脸上,发出同样的疑问:“丹枫,你们持明族有双黄蛋吗?”
丹枫额头上滑下几根黑线:“没有,你一天天都在看什么。”
应星没回答,眼神飘忽了一下。
他总不能说自己在看什么《一胎八宝,我在持明当大佬》《那些持明龙尊为我扯头花的故事》什么的。
虽说知道持明龙尊转世的内幕,但是这种降智文看着好爽哦。
星在看见应星脸的时候就扑了过来,丹恒和三月七一人一只手拽着她衣服上的带子被拖过来。
小灰毛直接扑上去,紧紧抱住人的大腿,喊的撕心裂肺:“二舅——你怎么熬白了头,你看上去疲惫了好多——”
这次换应星大惊失色,他疯狂抖腿试图逃离:“不要乱认亲戚啊,我没有你这么大的侄女,还有熬白头是什么情况啊,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那刻夏又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是很想参与进去这场抓马认亲。
小灰毛眼泪哗啦啦地淌出来,真情实感地哀嚎:“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星星,你和我妈还天天来列车上看我呢!”
丹恒:“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刃上列车了?
三月七已经松开了拽着小浣熊的带子,闻言替她解释:“就在咱们从罗浮离开的时候,嘿嘿。”
说着说着,粉发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其实他们人挺好的,还帮我参考了相机零件呢。”
特别是星的二舅,简直火眼金睛,准备报出了她需要的零件型号和尺寸。
伟大,无需多言。
列车上唯一一个被刃臭脸相待追杀不止的丹恒无力扶额:“……”
行吧,他不能小看三月的自来熟程度和星的松弛感。
丹枫没有散去手里的力量,警惕地上下打量着突如其来的三人:“你们是怎么进入鳞渊境的?”
鳞渊境按理说是持明重地,除非有龙尊许可,其他人擅自闯入都会被他感知到的。
星吸了吸鼻子,替躲得远远的丹恒老师解释:“我们,吸溜,我们是从波月古海穿过来的,吸溜,我们只是被淹了,等游上来,就到这里了。”
正努力把自己的腿解救出来的应星一愣,目光移向旁边的那刻夏。
丹枫也一样。
三月七和星见状也一起看了过去。
突如其来被所有人瞩目的那刻夏忍不住炸毛:“看我干什么?”
应星真心实意地道:“这个方式让我想起了你来的第一天。”
指被星槎创进水里二次冷水洗头。
那刻夏面无表情:“你再说下去我就把你也丢进波月古海尝尝咸淡。”
天杀的,为什么还在提这件事。
应星:“嘿嘿。”
嘿什么嘿:-)。
“起来吧,别一直跪着了,还是说你喜欢和鳞渊境的地板亲密接触。”
那刻夏懒得理他,垂眸看向抬头呆愣愣望着他的小灰毛。
见人没动静,他皱起眉,疑惑地打量:“怎么回事,傻了吗?”
星嗖一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丹恒和三月七眼睁睁看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玫瑰花叼在嘴里,口齿清晰地开始表白:“你的头发像春日的阳光照耀的嫩叶一样明亮,你的眼睛像灰色的恒星一样让人沉溺其中,里面的一点红色更像是跳跃烛火,是闪烁的虹光,你的美丽令万物黯然失色,令我心驰神往,您就是我追求已久的纯美女神伊德莉拉。”
“——所以我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吗?”
三月七已经吐槽不过来了:“喂喂,别抄袭银枝的台词,不对,你抄袭也没抄到精髓啊,怎么赞美都说的颠三倒四的,还有伊德莉拉是什么情况,不要把人家的星神也抄袭了啊!小心纯美骑士告你侵权!”
丹恒已经闭上眼睛了,他不愿意承认这是列车组的一员。
应星和丹枫在兴致勃勃地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俩已经完全遗忘了最开始的警惕心,满心满眼都是凑热闹。
那刻夏沉默了。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难得好心提醒:“你的玫瑰没有拔刺,嘴上流血了。”
星嗷了一声,眼泪汪汪地吐出玫瑰:“银枝的玫瑰怎么没有拔刺啊!他难道不觉得疼吗?”
丹恒绷不住了,他甚至已经无视旁边和长着刃一张脸的应星:“纯美骑士身上穿的盔甲,当然不会害怕被扎,你又不是钢铁之躯,肯定会被刺的。”
星呜咽两声,控诉道:“丹恒老师你居然不先关心我一下吗?没爱了,我要离开这个冰冷的大家庭。”
丹恒无力和她辩论:“不……先别说这个,你先包扎一下嘴吧。”
那刻夏看着他们的抓马对话,终于忍不住打断道:“还是我帮你治疗一下吧。”
星眼睛亮的像个灯泡,在丹恒还没来得及阻止前嗖一下冲过去。
“你真是人美心善——”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那刻夏绝对不会一时大发慈悲说这句话的:-D。
星脸着地扑街拿着手里的深色披风,抬起头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对方散开的头发:“哇,无袖内衫,你好潮哦,潮男。”
她冲过来拽到衣服的时候让那刻夏想起当年在图书馆被厚厚一本资治通鉴砸到的恐惧感,现在换了世界换了身体,又体会到了那种恐惧感。
那刻夏头上的青筋直跳,恨不得当场把目击者全杀了灭口。
薄荷绿发色的青年本来较长的头发束成一股垂在胸前,星左脚绊右脚脸着地之前兵荒马乱地拽住了他前胸的那片较长的布料,谁知道孩子劲儿这么大,直接连着披风和环住头发的发绳一起拽掉了。
感应到一股杀气的应星干笑两声,光速后退试图逃离现场:“啊哈哈我忽然想起来工造司有人叫我回去指导作业就先不留下了。”
丹枫也跟着一起脚步飞快地撤离:“忽然想到我还有公文没有处理先提前回去——”
三月七紧张地拽拽丹恒的衣角,小声问:“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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