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临我心(灼叶蓁)

甚至后怕的什么都不敢想
此刻两人靠得极近 暗五甚至能透过布料感受到那道疤痕的形状
他忍不住抬起手 指尖轻轻落在暗四高领的布料上 顺着那道凸起的痕迹慢慢抚摸
布料下的肌肤很烫 他的指尖刚触上去 就感觉到暗四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
暗四浑身骤然燥热起来 喉结不受控制地快速滚动了两下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拉住暗五的手
——那指尖的温度太烫 烫得他心口发慌
可指尖刚碰到暗五的手腕 就被暗五轻轻躲开了
暗五的手没有停下 反而顺着领口向上 轻轻揽住了暗四的脖子
然后微微起身 整个人靠了上去
他的唇先轻轻碰了碰那道疤痕所在的布料
然后微微偏头 隔着薄软的衣料 对着那道疤痕轻轻吻了一下
就像那天廊下沈悠亲吻沈怀珩
那吻很轻 像羽毛拂过 却让暗四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紧接着 暗五微微张开嘴 用牙齿轻轻咬住了布料下的肌肤
带着几分试探的力道 轻轻吸吮了一下
“哥……”暗五的声音闷闷的 带着几分沙哑 却格外清晰
“给你个平安符 ”
他知道暗四每次出任务前都会在怀里揣一张平安符
是城郊寺庙里求来的
边角都被摸得发毛
可他想给暗四一个不一样的平安符
一个能让暗四每次摸到疤痕时 都能想起此刻温度的平安符
“哥…当时你很疼吧……”
暗四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连呼吸都忘了控制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暗五 少年的发顶蹭着他的下巴 带着淡淡的皂角味
揽在他脖子上的手还在微微发烫
那道被亲吻吸吮的疤痕处 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张了张嘴 想说出些什么 却发现喉咙干得发疼 只能发出沙哑的气音
“不……疼…小五……？”
暗五吻了片刻 才慢慢松开嘴 抬头看向暗四
少年的眼睛在烛火下亮晶晶的 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嘴角却微微翘着
他脸上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意：“小时候你教给我的 伤口亲亲就不疼了~”
暗四看着他的眼睛 心头那股燥热忽然就软了下来 化作一片温热的潮水
他抬手 轻轻捏了捏暗五的脸
他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 触到少年温热的头皮
以往总是他护着暗五 替他挡暗器扛责罚
可此刻被少年用这样笨拙又真诚的方式“守护”
他忽然觉得 那些年受过的伤和吃过的苦 好像都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好…谢谢小五…真的……没那么疼了”暗四的声音依旧沙哑 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俯身 在暗五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像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那以后 哥一定好好留着…小五送的平安符…”
烛火依旧在跳跃 暖阁里的熏香似乎更浓了些
暗五靠在暗四怀里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忽然觉得 比起冰冷的刀剑和厚重的密函 这样安静又温暖的时刻
才是他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
他轻轻收紧揽着暗四脖子的手 将脸埋进暗四的衣襟里 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难怪沈将军那日笑的那么开心
原来 心里会这么甜……
最后一盏灯被暗四吹灭
最后一丝明亮也被浓稠的黑暗吞噬
只剩下窗外宫灯透过窗帘缝隙漏进的几缕微弱光晕 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空气里的喧嚣像是被按下暂停键 只剩下秋蝉微弱的鸣叫
暗四的呼吸很快就平稳下来 胸腔随着均匀的起伏微微颤动
奔波一天后 他总是这样 沾到枕头没多久就能沉入睡眠 像是卸下了浑身的铠甲
连平日里紧绷的肩线都柔和了几分
可暗五却毫无睡意 睁着眼睛躺在一旁
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仿佛变成了放映机
白天发生的场景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刚才
太甜了 真的太甜了
暗五忍不住伸手 摸了摸自己的唇
就是这唇……刚刚竟亵渎了他最爱的哥哥吗……
可是他哥也没有拒绝……也没有生气……
他哥说……要好好留着…
光是想到这里 暗五的脸颊就控制不住地发烫
连带着浑身都泛起一阵细密的酸软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裹住 又软又胀 跳得飞快
他侧过头 借着微弱的光看向暗四的脸
暗四的眉眼生得很英挺 即使在睡梦中 眉头也习惯性地微蹙着
像是还在思考训练计划
最让暗五在意的是他的唇 薄而有型 平日里总是抿着
要么就是说些严肃的指令
很少有放松的时候
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会变得温柔
暗五却忍不住想 这样总是绷紧的薄唇 如果能堵在自己的唇上 会是什么感觉？
会不会带着一点微凉的温度 然后逐渐变得灼热
疯狂地掠夺自己的呼吸 让他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还有暗四的手 那双手布满了薄茧
是常年握刀剑 举器械留下的痕迹
两人一起训练时 暗四偶尔会用这双手纠正他的动作
指尖触碰到手臂皮肤时 那粗糙的触感总能让他心跳漏拍
他又忍不住想象 若是这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从腰际滑到后背
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 会不会让他浑身都泛起战栗？
“唔……”暗五猛地回过神 才发现自己的呼吸已经变得有些急促 身上甚至冒出了一层薄汗
他激灵一下 像是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可目光落在暗四身上时 又控制不住地生出靠近的念头
好想……像小时候那样…被哥哥抱着……
这次不是因为害怕……
似乎是因为……渴望………
他试探着往暗四的方向挪了挪
床垫轻微的响动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屏住呼吸 生怕吵醒对方
他一点一点地靠近 直到自己的肩膀贴上暗四的手臂
那温热的触感传来时 暗五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犹豫了片刻 最终还是轻轻往暗四怀里缩了缩
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 将脸埋在对方的胸口
下一秒 暗四无意识地动了动
手臂顺势环住了他的腰 还轻轻拍了两下 像是在安抚不安的小孩
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 可落在暗五心里 却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 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暗四胸腔的震动 能听见对方平稳的心跳声 还能闻到那让他安心的气息
这些都让他鼻子一酸 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他不敢出声 只能紧紧贴着暗四
贪婪地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仿佛要把这片刻的温暖刻进骨子里
怀里的人很软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瘦
暗四的呼吸顿了顿 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在黑暗中看向怀里的人
他能感觉到暗五微微颤抖的身体 还有那急促的呼吸
显然是没睡着
沉默了几秒 暗四没有说话 只是翻身 手臂微微用力 将暗五压在了身下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暗五惊呼一声 可还没等声音完全出口 就被暗四的手轻轻捂住了嘴
暗四的脸离他很近 近得能看清对方眼底的情绪
——没有平日里的温柔宠溺 反而带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深邃 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疯狂…
“没睡着吗？”暗四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落在暗五的耳朵里 像是羽毛轻轻搔刮着心尖
暗五的脸颊烫得厉害 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被暗四这样压着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重量 还有两人身体紧贴处传来的温度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几乎要冲破胸膛
这不可以……
暗四看着他泛红的耳尖 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
他缓缓松开捂住暗五嘴的手 指尖轻轻蹭过对方的唇角 捏了两下
感受到那细腻的触感时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那…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放得更柔 带着一丝试探
在想你啊……
回想起刚才自己想的东西 暗五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被戳中心事的窘迫让他更不敢抬头 只能小声嘟囔：“没…没什么……啊…”
可他这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暗四
暗四低下头 鼻尖几乎要碰到暗五的额头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 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
“在想刚才的事？平安符？嗯？”暗四的声音里带着笃定
沉思片刻 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勇气
他故意顿了顿 又补充道
“还是在想……我回来那晚……屋顶上的事啊？”
“！！！！！！！！”
暗五猛地抬头 正好撞进暗四的眼睛里
对方的眼底映着微弱的光 清晰地倒映出他慌乱的模样
让他瞬间像是被抓住把柄的小偷 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哥………别…我……。”他想辩解 可声音却越来越小 连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看着他这副窘迫又可爱的样子 暗四再也忍不住 低低地笑了出来
那笑声很轻 却带着让暗五近乎溺毙的温柔
也让暗五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暗四静静看着暗五亮晶晶的眼睛
哪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昏黄的灯下能看到暗五害怕而期待的眼
暗四喉结滚动 身子又往下压了几分
小五……你还没想通…但哥想通了…
小五……别怪哥……
哥也……忍不住了……

还没等暗五反应过来 暗四的唇就轻轻覆了上来
没有想象中的疯狂掠夺 反而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薄唇相触的瞬间 暗五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连呼吸都忘了
暗四的唇带着微凉的温度 轻轻蹭过他的唇瓣 像是在试探 又像是在安抚
似乎是看暗五没有抗拒 还颇有些享受
那力道渐渐加重 舌尖轻轻撬开他的齿关 温柔地探索着
暗五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身体却控制不住地软了下来 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了暗四的脖子 让两人靠的更近
能感受到暗四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腰际 那粗糙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却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真的是这样的感觉……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暗四才缓缓松开他
他抵着暗五的额头 看着对方泛红的眼眶和微肿的唇瓣 眼底满是温柔
“还想吗…想明白了吗…？”他轻声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暗五的脸颊依旧滚烫 眼神却不再躲闪
他看着暗四的眼睛 轻轻点了点头 声音带着刚哭过的软糯：“还想……哥……这…要怎么办……”
一声“哥” 让暗四有些心虚
是啊……他是哥哥……怎么能这般胡闹呢
他是哥哥……怎么能对弟弟做这样的事……
见暗四一直没有动作 暗五缓缓睁开眸子
那眸子里还潋滟着水光
暗五环着暗四脖子的手臂用力 借着暗四的力道凑到他唇边
轻轻触碰他的唇角
像在向他祈求更多
去他的伦理…去他的道德吧
他只在乎小五……
小五在向他索吻呢……
便再次低头吻住了暗五
这一次 少了几分试探 多了几分缠绵
这次 两人都清醒着
大抵也是因为夜色撩人
大抵也带着几分狂热的冲动
可是胸腔里迸发出的爱意的确无法用理智压抑
窗外的月光依旧柔和 房间里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 交织在一起 成了这个夜晚最温柔的旋律
暗五紧紧抱着暗四 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气息 心里满是踏实
从这一刻起 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哥……啊…轻点……”
暗四咬疼了暗五
随即便松开了唇
分开时 两人唇齿间细腻的银丝映了灯光 闪出一道银白
暗四轻轻抬手擦去暗五嘴角的水痕
又没忍住一般 抬手捏上暗五的脸
这次却没了以往那宠溺的力道
反而像是实在难以隐忍
修长的手指顺着暗五的唇角滑了进去
又带出一根发亮的银丝
潮湿的晚风裹着初秋的凉意 从阁楼破旧的木窗缝里钻进来
卷起桌角几张泛黄的信纸
暗五的睫毛颤了颤 像受惊的蝶翼
暗四的眼神太烫了
那里面有他看了十几年的温柔
有藏在眉骨下的隐忍
还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无措
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指尖的触感柔软得让人心慌 暗四喉结滚了滚
缓缓抬眼对上暗五的视线
昏暗的灯光里 他能清晰看到暗五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那倒影里满是狼狈 连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五……对不起……哥……不知道怎么说……”
话一出口 暗四就后悔了
他想说的太多了
想解释这些年对他的好从来就不是哥哥对弟弟的责任
想说明每次看到暗五跟别人走得近时心里的闷痛不是占有欲
这份感情就早已超出了“兄弟”的范畴
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苍白的“对不起” 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暗五没等他再说下去
他猛地抬起手 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 轻轻捂住了暗四的嘴
指尖能感受到对方唇瓣的颤抖 还有胸腔里传来的急促心跳
他凑近暗四耳边 声音轻得像羽毛 却又带着无比清晰的坚定：“哥……我明白……只是……不敢相信……”
他能感觉到暗五掌心的薄汗 也能听清那句低语里的认真
是指他刚才莫名捏脸颊的动作 还是指他这句没头没尾的道歉？
混乱的思绪还没理清楚
他已经下意识地拉开了暗五的手 指腹不小心蹭过对方的掌心 留下一片灼热的温度
他如何都要开口了
“小五……你还记得…哥告诉你……”暗四深吸一口气 眼神里的无措渐渐被决心取代
他紧紧盯着暗五的眼睛 像是要把这些话刻进对方心里
“有哥在 你可以什么都找哥 哥宠着你……但现在…哥想让你……给哥一个……一辈子照顾你的机会……好不好……哥……”
“哥”字的尾音还悬在空气里 暗四的唇就被一片柔软堵住了
暗五的动作很轻 带着点生涩的试探 却没有丝毫犹豫
他微微用力的抬起身 鼻尖蹭过暗四的鼻尖 睫毛扫过对方的脸颊 把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融进这个吻里
窗外的风声似乎突然停了 阁楼里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 还有心脏撞在胸腔里的巨响
暗四的大脑空白了几秒 随即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几乎是立刻就伸出手 紧紧抱住了暗五
他手臂收得极紧 像是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砸在暗五的肩膀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从不是个爱哭的人
哪怕被丞相府里的人欺辱
哪怕当年带着暗五在暗卫营拼杀
哪怕被敌人围堵到只剩最后一口气
他都没掉过一滴泪
可此刻抱着怀里的人 感受着对方回应的温度
之前所有的坚强都土崩瓦解 只剩下满心的庆幸——还好 还好他没错过
——还好 这感情不算是大逆不道
暗五能清晰地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意 也能感觉到暗四身体的颤抖
他抬手轻轻拍着暗四的背 动作像安抚小时候受惊的对方
声音里带着哽咽， 却无比清晰：“哥…你知道吗……我爱你……从小到大……不论什么样的爱都是你……”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 炸得暗四浑身一震
他收紧手臂 把脸埋在暗五的颈窝 贪婪地呼吸着对方身上熟悉的皂角香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原来从很早以前 这份感情就已经是双向的奔赴
“小五……”暗四的声音带着哭腔 却满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哥也爱你……真的……不是哥哥爱弟弟…是暗四 爱 暗五！”
是甄年爱甄岁
是亲情之外的又一份爱
窗外的月亮悄悄从云层后探出头 清冷的月光透过木窗 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桌上的旧画像还摊开着 画像里小小的暗五躲在暗四身后 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而少年暗四的手 紧紧护着身后的人 眼神里是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多年后的此刻 他们依然相拥着
只是这一次 没有躲闪 没有隐瞒
只有满心的爱意和再也不会放开的手
暗四轻轻吻了吻暗五的发顶 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以后……哥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暗五埋在暗四怀里 用力点头 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阁楼里的风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 带着两人交叠的呼吸 飘向遥远的夜空
像是在为这份迟来却坚定的爱情 送上最温柔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