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在酒店待着也没什么意思,飞仙要了地址,过去后看见了醒目的大楼,清风和和大笑站在大楼底下,身旁没有别人,飞仙好奇地走过去,问清风来这儿干什么。
清风朝后面指了指,星协的大楼立在背后,和周围其他高楼不同,它更为宽广,占地面积也更大,是一眼就能发现的存在,在这些林立的高楼中醒目非常。
“又不是没见过高楼大厦,发神经了到这儿来。”飞仙抬头看了眼,冰冷的建筑散发出威严不可侵犯的气息,对比于其他高楼大厦,它巍峨的不像死物。
大笑对着大楼拍了一张:“我只在网上看过星协的大楼,没想着这么大啊,真不愧是一流公会。”
星协早就不是简单的公会了,至少和众人理解中的公会完全不同,那更像个完善的企业,并非什么人都可以申请进入的。
清风瞧飞仙是一个人来的,好奇地问:“幺妹呢?”
飞仙也掏出手机拍了张大楼的照片,广角收录,边拍边说:“回去了。”
大笑惊诧:“啥?就回去了?”
飞仙满意自己的像素,放大后看了看,似乎还拍进了大楼里的人影,“赶回去直播赚钱,他是个小财迷。”
大笑十万分地不理解:“那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说逛逛。”
飞仙问:“你们想让他逛什么?”
清风指了指身后的大楼:“我和大笑打算混进去看看,拍点东西。”
两人眼里流转着坏笑。
飞仙拧起眉头,嗓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度:“你俩疯了?我走了。”
清风拉住他,让他别走。
飞仙回头看看,先不说他们怎么混进去,就门口那安保情况,估计没接近就要被当恐怖分子处理了。
“神经,”飞仙望着两人,好像两人脑子有泡,“这抓住是闹着玩的?”
他知道两个人什么意思,来一趟上海,全服冠军的热度没有蹭到,比赛的视频不缺他们俩那一份,想给自己的账号弄看点,就得另谋出路。
可把心思打在星协这方面,飞仙是想也不敢想的。
“所以说是混进去嘛,不被抓住,”清风叹了口气,“你说幺妹怎么走了呀,他长得显小,随便冒充里面大领导的儿子就混进去了。”
“天真,你当安保的脑子是摆设?”飞仙白了他们一眼,“就算他没走也不会参与这种事,别看他在网上无所畏惧的,他可珍惜他的饭碗了。”
蠢货想法,飞仙不知这两人脑子是怎么长得,竟然能生出这种想法,清风也就算了,大大咧咧的不细心,大笑起码成熟点,居然也不劝阻。
“徐牧择的地盘你们也敢撒野,想死我不拦着,我撤了。”飞仙拔腿就走。
清风和大笑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两个人也不犯浑了,被飞仙这么一点,都学乖了。
上出租车的时候,清风问:“幺妹真走了?”
飞仙嗯了一声。
清风说:“真是可惜,说实话我到现在没缓过劲来,他怎么长那样啊,和我网上见到的差距也太大了。”
飞仙拉着安全带,和师傅对号码,没答话,清风不是第一个惊讶的,每个线下见过景遥的人都跟他有着同样的反应。
大笑坐在后面,语气宠溺地说:“嫩坏我了,我都不舍得对他大声说话了。”
前头传来飞仙的警告:“你庆幸他不在这儿吧,不然你俩舌头别想要了。”
清风和大笑不当回事。
片刻后,手机伸到前面去,清风拍了拍飞仙的胳膊:“你把他手机号给我。”
“你搞什么?”
“我跟他交个朋友,”清风说:“我俩在网上认识这么久了,连个号码都没有,说不过去。”
在清风或许更多人的印象里,“花药”这个账号所代表的形象是恶劣风骚的,那风骚的清风都想跟他撩骚两句,谁能想到私下里去美颜去滤镜去脂粉后是这么一张惹人怜爱的面容。
毫不夸张地说,清风的心都要融化了,小家伙太嫩了,是第一眼就惹人疼惜的模样,毫无攻击性,纯白得跟个羔羊似的。清风不大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生,那有些太腻歪,成年人之间用不上这个词,可景遥这模样,他和大笑至今没缓过劲来。
实在是招人怜爱,哪怕是他清风这种嘴巴厉害的主,都滋生出了诡异的想法。
“不给,他不乱加人。”飞仙拒绝。
“嗯?”清风说:“啥意思?”
飞仙解释:“字面意思,小孩儿不太亲近人,加了也没用。”
实际上是这样的,飞仙和景遥刚认识那段时间,景遥对他特别生疏,除了直播上的一些事会请教他,其余的一概不谈。有时候饿得吃不上饭了也不肯朝他张个嘴,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年多。
后来时间久了,小孩儿才对他有那种朋友间的感觉,慢热到飞仙差点放弃了这段关系。
景遥和网络形象是非常割裂的,到让人无法调整适应的程度。
清风收回了手机,又提醒道:“这么难缠?那行,不过仙儿,得劝你一句,你可别把他往咱们那片儿带……”
飞仙回过头。
清风和大笑对视一眼,两人的笑非常猫腻,“咱们那片儿好什么你知道的,他那小模样,我怕他进去出不来。”
飞仙领悟了,顿时想到了某些流传,特好奇:“真这么神奇?”
“多数是玩梗,但实际情况也差不多,”大笑枕着手臂,靠在后座,“我表哥母胎solo三十年,刚来一个星期,已经有老公了。”
开车的师傅耳朵竖直了些。
飞仙转过头,就着大笑表哥的事儿和这片神秘地带打听。
大笑也敞亮,说他表哥那个样都能被人盯上,幺妹那姿色不用说了,对他来说那地方群狼环伺,只怕把他吃得渣都不剩。
清风在旁边点头附和,还叮嘱飞仙,让景遥没事别往他们的城市去。
飞机落地了。
景遥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此刻已经坐上了回出租屋的车。
虽然嘴巴上不乐意,但还是给飞仙发了条消息,说了声到了。
付完钱,景遥提背包下车,从一线城市的繁华脱离到眼前的破败,两个地方的差距仿佛是做了一场大梦,景遥不留恋大城市的气息,那儿反而让他感到不适和不真实感,只有这些裂开的房檐才能使他心安。
他回到了出租屋,这个出租屋甚至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出租屋,在出租屋的不远处有个汽修工厂,房子是一开始是修建给工厂的人使用的,后来工厂倒闭,才把这栋房子给改成了适合出租的样子。废弃楼不受重视,前年还闹过租客自杀的事,这栋楼四周都显得荒凉。
对于拥有这栋房子的人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地段也不算是优越,四周搞不起来什么文娱产业,把它改成出租房后就没怎么管过,治安更不必提,因此这一片总是乱糟糟的。
景遥最近就发现房子的周围出现些陌生的面孔,而且是成群结队的,时不时往楼上盯两眼,目的不明。
他抱着背包回来的时候,院子里的车子停得毫无章法,在这些车子的缝隙中,站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稀疏的苍老男人。
男人背着手盯着他,神经看起来就不大对,眼里放出凶恶的光,景遥提着包上楼,没有跟他对视。
他从三楼的楼道窗口往下看,老男人还站在那儿,他总是这样神经兮兮地站在那儿,盯着出入楼道的人,这儿的租户对他都不陌生了,有说他是倒闭的工厂的工人,有说他是这一片的流浪汉,都说他神经有点问题。
因他没有做出伤害过人的事,大家也没太苛刻地赶走他,就随着他去了。
浑身脏兮兮的老男人还站在那里,景遥看了会儿,收回目光上楼去,还没到自己的房门前,就看到堆积的快递盒。
又有人给他送东西来了。
景遥开门,把快递用脚全扫了进去。
随后把房门关上,卸下背包,不搭理那些莫名的快递盒,他在床铺上躺下来,因为没有多余的空间摆放沙发,他唯一能躺下的地方只有床铺。
喧嚣停止了。
从充满尖叫欢呼的赛场,到死寂沉沉的废工厂,从繁华的一线都市,到窄小拥挤的出租屋,世界的差距永远存在。
景遥埋在被子里,他太久没有出去了,他以为自己并不贪恋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然而躺在床上的这一刻,他竟产生了一种无名的失落。
怎么会有人活的那样权威。
仅仅是跟在身后而已,就能感觉到一股权势气息,和从前遇到的一些大人物还不大一样,有些人只是有钱而已,可是今天那个男人,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权与势的味道。
原来人和人之间还有这样的不同。
景遥想起网络上曾经流传过一个梗,叫“看的人想给他跪。”
他今天就切实体验到了,艺术源自于生活,真的存在“想给他跪”的这种人,这种被权利浸养的人。
有些人往那儿一站,就会滋生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惧。
景遥拿出手机,上网搜索有钱人。
搜出来许多当今的知名企业家,男的女的都有,但看着图片或者视频,完全没有今天碰见的那个男人所带来冲击力。
有钱人,有钱人,有钱人……
好多都只是有钱人,不像那个人看起来那样有压迫感,仅仅有钱两个字不能准确形容出那样强势的气息。
到底是怎样的身份?
弄不明白了,景遥翻了一会,没找到答案,在床上俯趴懈怠,头脑凌乱。片刻,他站起来,不再研究那些人,来到电脑前,他打算开直播。
当他把机器打开,准备登录直播账号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着几个字,让他眉头紧蹙。
“登陆失败。”
景遥低下头,再一次点击确定。
“登陆失败。”
账号是不可能有问题的,互联网有记忆,他从来都是直接点击登录,不存在输错密码的可能。
景遥将密码一一对过,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再次点击登录。
“登陆失败。”
他登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站在电脑前发愣,脑袋里迅速过了几个原因,刨除许多不可能的因素,就只剩下一个。
他被搞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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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被搞多回了,可没有哪一次是像这样直接登录不上账号的,景遥咬了下指甲,生出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
他推开椅子坐下,大致看了眼时间,将微信账号挂在电脑上,随后给飞仙发了一条消息。
【在酒店吗?】
飞仙是爱玩的性子,到了上海不会只待在酒店里,景遥略显焦虑地等,飞仙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
景遥又翻了翻列表,想找一找其他人,可他的通讯录里人少得可怜,需要慎重选择对象,就在他做决定的时候,飞仙回复了他。
【在回去的路上。】
景遥迅速敲击电脑:【等你到了酒店给我回复。】
飞仙:【怎么了?】
景遥:【我的号登不上了。】
飞仙正在输入中,结果什么也没发出来,过了一分钟,他说等着,马上就到了。
景遥坐在电脑前傻等,他没有心情去做别的,例如他坐飞机回来应该先洗个澡,例如他现在肚子咕咕叫该点个外卖,他可以做得事本来有许多,此刻全没想法了。
电脑桌上摆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招财猫,不会挥手,是粉丝送给他的小礼物,景遥看着它发呆。
陷入未知时,大脑会胡思乱想,景遥面对账号出问题的情况太多太多次了,他练就了冷静的本领,而这次和往常不同,号直接废了。
“砰砰砰——”
随即,窗口传来男人的叫骂声。
“神经病啊!啊!你今天别想走了,家人呢?死流浪汉,敢砸我车!”
景遥连窗帘都没有拉,楼下传来的喧嚣让他升起一股烦躁,他的手指不断碾过椅子扶手,整个人缩在电竞椅里,目光犀利地锁定着电脑屏。
“叮咚——”
回复来了。
景遥迅速直起腰身,拉着桌子,贴近电脑。
飞仙:【回来了,指令。】
景遥把账号密码复制上去,点击发送:【你用酒店的电脑登录我的账号】
飞仙回了他两个字,稍等。
景遥静静地等待。
片刻后。
飞仙:【登不上】
景遥:【显示什么?】
飞仙:【登陆失败,没别的】
跟他这边是一样的情况,那就不是网络和地域的问题,现在验证了他的不安,他就是被人搞了。
飞仙的电话打过来,景遥慢腾腾地接听。
“怎么回事?”飞仙问,心里也有了预感。
景遥的嗓音平平:“我不知道。”
他知道,他的账号没有一次莫名其妙的出问题,他干了些什么,引来了什么后果,他都该知道。
飞仙很快有了答案:“是KRO。”
是吗?是KRO吗?还是Daisy,或者从前得罪过的其他势力?或许,只是平台出了问题?景遥脑子里一团乱麻,这是他手上最值钱的账号。
沉默使飞仙知道,这下是真的摊上事了,尽管KRO的警告早就下来了,但这么久无事发生,二人都以为事情过去了,忽然在今天上演了这样的戏码,打得人措手不及。
飞仙宽慰地说:“别着急,等等看,说不定只是平台问题,明天就能登录上了。”
景遥盯着登陆失败的账号,说不出什么,嗯了一声。
飞仙又重新试了一遍,听筒里传出敲击电脑的声音:“还是不行,估计是平台出Bug了,有时候我的账号也会莫名其妙地登录上不去,等会再试就好了……你那什么声音?”
景遥心不在焉:“有人吵架。”
飞仙哦了一声:“待会再试试吧,放宽心,你不是还有很多小号吗?”
景遥不大想说了:“嗯,我先挂了。”
飞仙宽慰他两句,让他等等再试。
景遥挂了电话后,依然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电脑,此时各大主播应该正抓着总决赛的流量开播了,而他却只能坐在这里等待账号的结果。
是KRO吗?还是别人?
Daisy公会拥有能直接封杀他的能力吗?他不确定,但KRO肯定是有的,猝不及防的一招,景遥有些懵了。
【小朋友,我们拭目以待。】
那条消息忽然在脑海里闪过。
确信的口吻,随之他的账号就废了,景遥不再怀疑其他,他确信了,就是KRO。
是警告,那是一条警告。
景遥删除账号密码,重新输入一窜数字进去,登入小号之一——花花花药。
他从小号列表里找到大号,点开头像,账号和头像以及背景资料的显示是如常的,但消息是接收不到的,景遥随手敲击一个符号发送,感叹号下显示账号异常。
没有说是为什么。
景遥想了会,拿小号开了直播,各大主播都在就着大赛的事论,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由于账号经常出事,他注册的小号多,但能够达到直播条件的小号没有几个,手上这个账号的粉丝量直接砍半,开播时人数少的可怜。
[哎?还以为看错了]
[真是妖精啊,怎么拿这个号开直播?大号又被封了?]
[笑鼠,刚搜了下,显示异常]
[耶耶耶,互联网总算对花药出手了]
[你那个号还能拿回去不?]
[什么玩意,还以为刷到盗版了]
[妖精这么没品的,谁愿意盗版他]
景遥静静等待人数上来。
小号的情况复杂,没有什么大哥关注他,于是开了十几分钟也没有任何收益,景遥从前并不会因为大号出问题而影响直播状态,申诉一下就好了,可这次不同,他忧虑大号是真的要废了,因此也没什么心情跟网友作对。
[幺妹你去总决赛了不?我看见个人有点像你]
[还真让你预测对了,SK被血虐]
[这需要他预测?SK本来就打不过我KRO大帝]
[听说七洛要被卖了]
[可快点的吧,受不了,混得要死]
[嗯?妖精今天这么安静?不对劲]
景遥沉默了很久,静静地看着网友的讨论,他全都不关心,沉默持续到一个账号进入直播间,他认得那个小号,是SK中单久霜的小号,但网友不知道。
后台私信进来。
风霜:[你号又怎么了?]
花花花药:[G了]
风霜:[又他妈惹谁了?]
花花花药:[今天零封你们的]
风霜:[……]
片刻后。
风霜:[傻逼,说这个我就来气,废物辅助,赶紧给老子滚蛋]
SK队内不和不是传言,久霜和他们的辅助是头一个不对付的,阴阳他,直接开麦他,都是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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