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但男主法海(Limerency)
- 类型:
- 作者:Limerency
- 入库:10.28
他懒得听和尚念经,捉了和尚的腿便往上折。他已经憋得要爆炸了,只差临门一入。
法海见玉青毫不听劝,显然是被控制住。他自然有好大一番道理要对玉青讲,但现在被折了腿,再放任只会让两人都陷入难以挽回的境地。
于是法海只能使了力,将压着他的玉青往外推。
玉青正在兴头上,没想到和尚的力气能这么大,甚至他的胸口有了被灼烧的感觉。他没顶住,被巨大的力量弹开,跌进了屋子中央已经放凉的洗澡水里。
这一大盆凉水将玉青的热情彻底浇灭,他站起身来,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瞪大眼睛看着和尚,不可置信地问:“你竟然打我?!”
和尚口口声声说爱他,牵他手,跟他相亲,亲他嘴,任由他抱,但现在竟然用这么大的力气打他!打得他好痛好痛!
世界上还有这种离谱的事情吗?
法海也意识到自己用力太大,赶紧起身查看。玉青妖力低弱,要是被他深厚的佛力伤到内里,怕是要折损修为。
“南无阿弥陀佛,小青你没事吧?”他关心询问。
“你自己看看有没有事!?”玉青痛得快哭了,将湿透的衣服解开,露出胸口。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烧伤的手印,往外渗着血。
法海见只是皮外伤,应没伤到内里,立即放心了些。但皮外伤也还是要管,他赶紧扶住玉青,说:“罪过罪过。玉青你先出来,我给你擦干,换身衣服,再包扎伤口。”
法海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被搞得很脏,忙里忙外给玉青换衣服,又找了白酒来给他胸口消毒。
“不要用酒!很痛!”玉青躺在和尚的床上,一派气弱的样子,但看到和尚拿了白酒便要起身逃走。
“乖,忍一下。”法海只能拉着他,哄他。
玉青听和尚说他乖,还真变乖了些,在原位躺着不动了。
法海用干净的布润了白酒,给玉青的伤口轻轻擦拭。青蛇浑身绷得很紧,抓着和尚的另一只手不放,倒是没再吭声喊痛。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法海跟他说话:“虽你是蛇妖,但要强行修复伤口也会耗损不少力气,于修为无益。先用白酒消毒,减少疫气发生的可能,明日我再去药房给你捡些草药敷上,三五日内便可痊愈。”
玉青其实也不是那么娇气的蛇蛇,在东海岛上什么苦日子都过得,只是现在被人照顾,心里既委屈又有点舒爽。
他故意做出不高兴的样子来,嗔怪道:“你打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好,我负责。”法海颇为内疚,给玉青消毒后便用干净布条缠好,隔离伤口。
他看着躺床上的玉青,犹豫着问:“那,你现在回家?我明日捡了药,给你送到孤山去。”
玉青听和尚要赶他走,眉头一皱,往床里面挪,嘟囔说:“我现在是伤员,大晚上的怎么回家?我不管,我要在这里睡。”
法海没想到青蛇赖着不走了。
本来这屋子是安家的仓库,置办的床就小,睡两个大男人实在勉强。法海便说:“那你睡床,我睡地上。”
他把浴盆收拾好,躺床边的地上,吹了烛火准备睡。
玉青是毫无睡意,他挪到床边,侧身看着睡地上的和尚,问:“你真睡了啊?”
“嗯。”法海回了他一声,闭着眼睛。
他睡眠本极好,往往瞬间入睡,但听着玉青的声音,还真没办法立即睡着。
“阿年。”玉青叫他。
法海出家后修行极刻苦,食不言、寝不语,在入睡前与人说话的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尤其玉青还叫他阿年,这让他有一种回到现实世界的感觉。对了,他其实不是法海,是阿年。
他没睁眼,回:“嗯,怎么了?”
“你打得我很痛欸。”玉青抱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法海说得诚恳,他是真心感到抱歉。
玉青又说:“我成精也有几百年,还没有被人类这样伤过,想必你修为应是很好。我姐姐说和尚总是排斥我们妖族,让我离和尚远点。但你倒是个特别,你明知道我是妖怪,为什么还要接近我?”
他其实想问和尚为什么喜欢他,但又想到这个问题之前就问过,再多问了显得他像是很在意一样。
“人妖殊途,是天理。玉青,你不仅该离和尚远点,也应该离人类远一点。”法海回答说。
“什么嘛,明明是你先接近我的!”玉青不满意和尚的回答,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和尚躺在地上,右胁而卧,两脚微弯合拢,右手大拇指压放在耳垂珠后边,手掌置耳前。他知道,大部分和尚都是这种很不舒服的睡觉姿势,好像叫什么“吉祥卧”。
法海接着说:“玉青,你和你姐姐分不清妖与人该有的界限,又性格执拗不听人劝。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你亲自体悟一回,便知道违背天理的后果该有多么惨烈。”
他甚至以身试法帮玉青体悟,这等大善想必能助自己破除心魇。
“莫名其妙。”玉青听不懂和尚在说什么,也学着和尚的姿势睡觉,但太不舒服了,他还是又坐起来。
他沉着脸,转移话题问:“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打我?我还以为你很舒服呢,一脸享受的样子,突然打我一掌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怕破色戒?你都跟我相亲了,给我做鱼肉吃,我以为你是那种不在乎戒律的和尚。我知道,我问过别人,你们修佛也分好多种派别,有一些是不重戒律的。”
法海沉默了:“……”
佛学自天竺传到中原,分为八大宗(法性宗、瑜伽宗又名法相宗、天台宗、贤首宗又名华严宗、禅宗、净土宗、律宗、密宗又名真言宗)。法海师从灵祐禅师,是禅宗弟子;宜年是大一新生,学的是基础,还没有往宗派专业上靠。
禅宗为南岳怀让和青原行思两大支系,由这两大支系又分成七派——沩仰、临济、曹洞、云门、法眼、黄龙、杨岐。
法海原在南岳沩仰派修行,后独自出世在金山寺立足,对禅意有独到见解,也有了不少的弟子,可算沩仰派下属的一个小支,但又不足以自成一派。
古代禅宗戒律严明,若僧人违反戒律,轻则逐出师门,重则乱棍打死;但到了现代,佛门的约束不能超过法律的限度,僧人在某些情况下也能够结婚生子、喝酒吃肉却不认为是破戒。
所以对于与小青的亲密,法海不觉得自己破了戒。他心中的戒律仍坚若磐石,表面的陈规便不必太过墨守。
“阿年,你也立起来了,我看到了。”玉青看着躺地上的和尚,蛇尾巴一翘一翘,颇为得意,“你是和尚又不是太监,这很正常嘛,你明明也想要的嘛……”
法海心里叹了一口气,刚刚要不是他及时反应,就要酿成大祸。亲近是亲近,但到那般程度,他也难以接受。
于是他沉声道:“玉青,沉沦爱欲非修佛者应为,我自有坚持,你不必多问。”
本来玉青已经平静下来不生气了,但他现在胸口烫得发痛,听了和尚这样说后脑袋也开始刺拉拉地疼。
和尚说爱他,又坚称是修佛者而不给他,这不就是撩了又不负责任的渣男行径?
他堂堂东海青蛇还能被一个光头渣男所骗?
“果然……果然……”玉青气笑了,言语间呼吸都有些不畅。
他大骂道:“好啊,你这秃驴就是玩弄我的感情……你以为我喜欢你啊?我这不是看你非要贴上来,才勉为其难摸你两下。你以为你很好摸吗?不过是一只臭翻天的秃驴,送给我我都不要!你这破布憋得我更痛了!你自己缠着去吧!”
玉青骂得不解气,起身下床踢了和尚两脚,踢在和尚的肩膀上。然后他将胸口的布条解下来,气愤地扔在和尚脸上,恨不能将和尚勒了。但他知道自己不一定打得过和尚,便匆匆飞到房梁,头也不回从屋顶跑了。
法海没想到玉青脾气变化如此无常,捂着自己被踢的肩膀也站起来,抬头冲顶上喊了声:“小青!”
青蛇根本不应他。
法海只能一手拿着沾蛇血的布条,一手不明所以地挠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青蛇不高兴。
他思虑片刻,重新点燃了屋子里的烛火,从柜子里翻出一本簿子。他备了墨,提笔小字楷书写上:勿提修佛之事,玉青不喜。
罢了,他翻到前面的篇章,记录的是玉青平日里的作息、饮食、喜好,还有上次相亲是玉青亲口说过的东海来历。这本簿子算是青蛇观察记录,满怀法海的爱意。
爱意,法海自认对众生的爱一视同仁,因着此间仅玉青为真实的缘故,所以他才格外倾注得多些。
渡己渡人,为大乘矣。
法海将簿子珍藏起来,又躺回了床上。
伤口怕还是很痛吧?
法海想,明天休店,先捡药给玉青送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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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回
今日休店,法海早上将安宁和安乐送到绣娘处,便去药房帮病卧的叔公捡方子,也给小青捡些治烫伤的草药。
没想到这康仁堂好热闹,人满为患,堵得里三层外三层。
法海见并非排队捡药的情形,便往里面挤,发现许仙正手拿邀帖窘着脸站中间。段掌柜的女儿阿芳则在他对面哭哭啼啼,引得旁边看热闹的街坊对许仙指指点点。
法海仔细听了,才知道在白娘子来杭州之前,红娘替许仙和阿芳牵过线。许仙承了父亲的手艺,是杭州城有名的小郎中,常在康仁堂拿药材,一来二去与捡药的阿芳熟了。两人未娶未嫁,自然是大家撮合的一对。
阿芳性格乖巧,平日里不敢与男子多说一句,但回头跟姐妹提起对许仙的好感。她的私房话被许家姐姐听去,张许氏想着给弟弟成家,央了红娘去说亲。没想到段掌柜嫌弃许家贫寒,不肯将女儿嫁过去吃苦,所以两人的亲事没成。
现下许仙与白娘子婚期将近,他特意来康仁堂邀请段掌柜一家出席婚礼。段掌柜不在,他便将帖子递给阿芳。没想到阿芳突然哭起来,一副被负心人伤害的模样,引得店里的帮工和捡药的客人都围了上来看热闹。
“莫不是许大夫辜负了人家阿芳小娘子,不然人家怎地哭成这般模样?”
“既然辜负了人家,还亲手送婚贴上来,这不是故意看人笑话?想不到许大夫竟然这样……”
“我就说他们俩肯定有什么,许大夫三天两头往康仁堂跑,原来是因为阿芳小娘子……现在却又要跟白娘子成婚,没想到他是如此三心二意的人……”
“也不知道这两个好姑娘看上他什么了?虽然是有点医术,但也就那样,家里穷得漏风滴雨……”
许仙面对悠悠众口之中,难以分辩,说不出话来。
“你走!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捡方子了!”阿芳伤心欲绝,捂脸哭着往后院跑。
许仙想要解释,却被推搡出了康仁堂,帮工警告他不准靠近:“康仁堂不欢迎你!”
大家看完热闹便罢,该做什么做什么,散去了,徒留许仙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法海这才走过去问:“阿弥陀佛,许大夫,你没事吧?”
许仙回过神,见是安家茶铺的宜年小师父,窘态才稍褪些,回:“没,没事,我没事。”
他低着头,想要走,被和尚拉住了。
“许大夫,你是不是忘了请我去?”法海提醒。
许仙怔了片刻,才意识到和尚在说什么。他立即将手里的婚贴递出,声音还是有些局促:“抱歉了小师父,是许某考虑不周。”
法海见许仙性格温厚,虽不忍他与白娘子纠葛的孽缘,但已决心亲眼目睹妖人合途的结局,所以笑着答:“此等喜事,现提不晚,初十当日宜年必上门恭祝。”
许仙听和尚是真心祝福他与白娘子,脸上也红润了些,笑道:“谢谢小师父了。”
待与许仙分别,法海进康仁堂捡方子。
阿芳已经从后院回来,仍魂不守舍,给他捡错了好些。他善意提醒:“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小娘子,枳实子该是三钱,你这给多了。”
阿芳重新称,将每一幅药包好。
“不好意思,让师父看笑话了……”阿芳眼睛红红,声音哑哑。
法海不太懂这些个女儿伤情,说:“师父可不敢当,称我宜年或阿年便好。阿芳小娘子你自有更好的姻缘,可不要在不适宜的人身上耽误芳华。”
阿芳立即红了脸:“你一个和尚怎么跟我说这些!快拿了药走吧!”
法海见这小娘子别别扭扭,也不好多劝慰,拿了药包便回家。
安婆婆将叔公的药煎上,法海也将治烧伤的草药熬成膏药装罐。期间他想着小青嘴里似乎嫌弃他做的海鲜菜味淡,便思忖换个花样,又去市场买了兔肉做麻辣兔。
他小时候在潭州居住时喜欢吃麻辣兔,回忆着口味做了菜,倒也有几分相似。他将家里的饭菜备好,嘱咐安婆婆到时辰热了便可以吃,不必等自己。
他将多备的菜装进食盒,拿上一罐烧伤药膏,准备出门去孤山找小青。
刚走到街上,遇到了来吃茶的刘贤。
以往刘捕快面对和尚都是倨傲的态度,但自从昨日的交流后他变得谦卑不少,对和尚恭恭敬敬:“师父,您今日怎么没开店?这是往哪里去?”
“有些私事。”法海礼貌回应。
“其实……”刘贤犹犹豫豫,支支吾吾,“我有事情想对师父您说,您什么时候回来?我在这等着。”
他今日休班,特意来茶铺找和尚。
法海见他诚心,是有佛缘的人,便答:“入夜前应该能回来。”
从杭州城到孤山有两条路,一条是陆路,从白堤也就是孤山路可以通过去;另一条是水路,从翠光亭码头渡船到孤山码头。从白堤过要绕很大一圈,费大半天功夫,所以来往的人大多是码头渡船。
现在已经立了冬,但也不算太冷,下午的太阳暖融融,烘着整个湖面起了蒙蒙水雾。
法海搭了小渡船去孤山,正巧遇上白娘子从外地邀请来的亲戚。他们从城里置办了婚礼的货品,乘船带回去府里。
法海默默坐在船尾,没有搭话,听着他们闲聊,说白府娘子心善为人好,给他们这些亲戚不少礼钱;又说白府的小青姑娘整日不见人,买了个画舫铺张,也不为姐姐的婚事劳心,以后可怎么嫁人成家相夫教子。
法海心里想,小青是男人,应是不能嫁人的。
但又想,是男人,小青却又跟男人相亲,他脾气犟,若是他偏要找个男人嫁,那是谁都阻挡不住。而且小青长得美,普通男人拒绝不了这样的美人。即使是男人,也不是娶不得。
法海胡思乱想一番,叹了口气。
人妖殊途,不能让青蛇妖祸害无辜良人,真要选一个人来受苦,怕也只有他能承担。
“那不是小青姑娘新买的画舫?”有乘客惊叹了一声,“可真是漂亮!”
“买个画舫成日在湖中间游荡,这实在不是持家的闺秀,跟她姐姐没得比。家里再多产业,也会被败光。”
法海循着声看过去,水雾中有一个小画舫朦朦胧胧的影子。船体漆成朱红,光泽温润,船舷和船头绘着青纹,纱幔随风摆动,飘逸雅致。
远远听到舫中人轻声哼唱,令法海心中一动。
是小青吗?
“船家,可否在此停留少刻。”法海起了身,请船夫停渡。
“小师父,今日水雾大,渡船费力,耽误了不少时间,可不能停在半道上。大家都急着回孤山呢。”船夫仍摆着船。
法海道:“无妨,我便在此下船了。”
不及船上众人眨眼,和尚便消失在船尾,怕是真下了船。大家往湖里看,也没见到和尚的影子。
船夫大惊,这和尚竟凭空消失?他赶紧划船,往孤山方向去。
“怪事怪事,莫不是见鬼了?刚刚那不是安家茶铺打杂的和尚?怎么在半道下船?”
渡船上的人哄闹起来,画舫中法海已拨开了纱幔。
玉青怕冷喜热,于画舫顶上设了聚阳的器物,天晴时便躺舫舱里,对他法力增益极有好处。
他穿着纱衣舒舒服服躺着喝酒,吃前些日子和尚送他的糕点,远远听到渡船上那些假子的闲聊。这些人倒是敬业,真以为自己是白府亲戚,敢议论起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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