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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公用的白月光(无敌香菜大王)


“My Angel,Lucky Angel。”
贺松风垂眸低头,害羞的笑笑。
“请问您还继续吗?”
发牌员准备好了新的一副牌,礼貌询问。
塞缪尔咬着烟,突然站起来,把贺松风一个人放在拍桌边。
贺松风也连忙起身,双手举起攥在塞缪尔的袖角,紧张且疑惑地等候塞缪尔的命令。
“我去那边抽会烟,你在这继续玩,就当占座,我很快回来。”
贺松风咬着下嘴唇,更加用力地攥紧袖口,他小声地埋怨:“你说过的,你说过不会让我一个人的……”
塞缪尔揉揉贺松风的头发,在浅金色的发顶留下一个浅浅地吻:“很快就回来,只是去抽烟,别想太多,别太紧张。”
塞缪尔拿着烟盒走去了夹板的另一端,而牌桌边立刻就响起了过分热烈的口哨声,Angel这个词语在男人的口中一遍遍被念出来。
背后充满性幻想的凝视几乎如同护栏边缘的惊涛骇浪,马上就要可怜的Angel吞吃入肚,碾得骨头都不剩。
贺松风最终还是入座,因为这是塞缪尔的命令,他要坐在这里占着位置,好让塞缪尔抽完烟回来能继续玩牌。
贺松风满脸无辜的承受这些充满肮脏的视线,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沉默地包容着。
于是这些视线很快就在贺松风的纵容里蹬鼻子上脸。
匆匆走过时,用手掌抹一下贺松风的后腰。
惹得贺松风身体一惊,忙回头看过去时,身后几十个男人都用着同样色.情的眼神看着他,所有人都可能是那只手的主人。
右面又有人看似不经意实则十分刻意地撞上贺松风的身体,然后手掌用力捏住贺松风的肩膀,无辜地来上一句:“不好意思。”
贺松风再一次抬头看去时,那人同样在这些男人的掩护下,泯然众人。
“先生,请问您是选择跟庄,还是弃牌?”
贺松风捏了一把筹码往外挥,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对于规则他一概不知,只知道在对方催促的时候,把筹码往前一推,再推……
“不好意思,庄家大,您输。”
贺松风面前的筹码陡然缩减三分之二,只剩下最后一大摞,在他的手中瑟瑟发抖。
“先生,请问您选择跟庄,亦或是弃牌?”
发牌员又一次催促。
贺松风也一如既往地把筹码往前放。
但这次,他的手刚刚拿起,就被一只强劲的力道压下来。
贺松风的手被蒙住不见了,低头只看得见那个男人宽大的手掌,将他行为制止,紧接着便是发牌员将桌上已经丢出去的筹码与手牌收回。
贺松风被迫选择弃牌。
贺松风回头看去,看见了窦明旭的侧脸。
如石雕般棱角分明的脸,硬冷的怼进他的视线里。
贺松风抬头,窦明旭低头,两个同样面无表情的人进行了第一轮视线交换。
贺松风身旁的人立刻起身,将座位让给窦明旭。
“为什么?”贺松风问。
窦明旭打了个手势,引导贺松风的视线放在桌上一一翻开的牌面上。
“庄家同花顺,通吃全场。Sorry啦~”
所有选择跟庄而不是放弃的参与者皆损失惨重。
唯有贺松风,及时止损,成了本场第二赢家。
很快,庄家就顺延到了贺松风的位置。
贺松风扭头去看另一边的塞缪尔,正跟他的朋友们抽烟抽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有贺松风在的地方,他为了维持Angel的纯洁清澈,不能肆意抽烟。压抑的烟瘾在离开贺松风后一股脑涌上来,恨不得把肺都吸烂、吸炸了才好。
“请问您参与吗?”发牌员询问窦明旭。
窦明旭摇头。
第一轮的牌顺势下发,贺松风捏着这几张牌,眼神隔个几秒便求救似的瞟到窦明旭身上去。
让一个只会□□的小白来坐庄,那岂不是就是让瞎子去学驾照,一脚油门下去,连人带车翻沟里。
届时,有人给窦明旭送上一支烟,他接了咬在唇边。
打火机从一旁递过来,擦出道暗蓝色的火焰,送到窦明旭唇边。
窦明旭扭头,视线越过这道暗蓝色火焰落在贺松风身上,无声中示意贺松风接过打火机,为他点上这支烟。
贺松风无动于衷。
他双手垂放在双腿上,身体坐得端正笔直,以最无辜、无知的眼神,回应窦明旭已然明示的渴求。
在塞缪尔身边时,塞缪尔只需要把烟咬在嘴边,不需要任何言语、肢体动作,贺松风立刻听话地捧着打火机送上去,身体贴着身体,将自己彻底物化成点烟器。
只要塞缪尔需要,他随时都在。
窦明旭也想被贺松风这样对待。
这枚打火机横在两人之间,火焰久久不熄灭,大有一种不死誓不罢休的执念。
口哨声再一次的吹响,他们催促贺松风识趣赶紧给人点烟。
毕竟,贺松风能为塞缪尔以外的人点烟,就代表他能给这里所有人点烟,只要多给点压力,多点威逼利诱。
“Angel!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不听Lambert先生的话?”
手掌又一次落到贺松风的身体上,他的肩膀、他的后腰甚至他垂下的手臂、手掌,甚至是手指缝。
人群想看到的惊慌失措掉眼泪的事情没有发生,贺松风表现出了极其陌生的淡然。
贺松风转眼,将这些人下流地行径一一收进眼中。
那群人浑身一震,一切的一切,都戛然而止在被抓包的羞耻里。
嚣张的气焰一转成了低头咳嗽,或是转脸尬聊的模样。
而贺松风的视线却没有因此死绝,反倒愈发起了兴趣,笑盈盈地观察这些人是如何被他的回看惊得浑身不适。
似乎贺松风的眼神是蛆虫,附着在皮肤上,令人作呕的通过毛孔钻进骨血里。
窦明旭也很意外。
目光沉稳地贴着贺松风的皮肤渗进去,想通过这张美艳的美人皮看透美人骨。
贺松风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窦明旭身上。
暗蓝色的打火机依旧不死不休的点燃在他们视线中心,把对视的目光烫出了海浪的波纹。
贺松风终于接下打火机,窦明旭眼睛一亮,咬着烟蒂在嘴里转了一圈,烙出一圈深刻齿痕。他殷殷期待。
贺松风俯身向前,越过曾经被暗蓝色火焰分割的交界线。
窦明旭垂眸,嘴角挂着淡然的笑,静候贺松风的点火。
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到了过分危险的地步,再往前一点,足够一个吻的淡声。
结果却是——□□的牌,和打火机一并出现在窦明旭的掌心里。
贺松风细腻的手指划过窦明旭的手掌心,将粗糙的掌纹一一挠过,留下一道酥痒进心肺里的湿痕。
“Lambert叔叔,我们这样不合适。”
暧昧点到即止。
贺松风留下这句话后,起身离场,只留下掌心的余温给窦明旭去暗暗回味。
贺松风回了房间,塞缪尔还在外面抽烟喝酒玩牌,给了他独处放松的机会。
游轮顶层主人套房的卧室三面环海,开放型露天阳台环绕房间三面,柔软的沙发放置在阳台角落,一旁的玻璃茶几上摆着服务员们十分钟前送来的新鲜果盘和糕点。
贺松风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他的Mac Pro打开文档一阵敲敲打打,同时耳边夹着电话,听那边的小组成员们叽叽喳喳埋怨自己挂科了,下学期还要重修的事情。
“嘿!Angel,你不是一直想转专业吗?你打算去哪里?”
对方的问题击穿贺松风的喉咙,他哑然。
沉默了一阵后,才说:“不转了。”
“嗯?为什么呀?是不是舍不得我们?”
贺松风顺着台阶把话说了下去,“嗯,舍不得你们。”
“听得我都感动到流眼泪了!Angel!”
“嗯嗯。”
“不过说真的,到底是为什么?”
电话里另一个人抢了话:“还能是什么嘛!大三都要实习了,塞缪尔的叔叔作为全球知名艺术品藏家,还是顶奢酒店的继承人,到时候Angel进入艺术界简直不要太简单,只要动动小拇指就能把他捧到行业金字塔尖,从此变成走到哪都在聚光灯下的——全球知名艺术家!”
“Angel,你走红后的新文通告我都已经为你想好,就叫——全宇宙艺术史上最年轻!最美丽的艺术家,你的美丽会让全世界人有目共睹。”
贺松风笑了。
这些人说得都对。
贺松风想要快速实现初级的资本累积,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攀上Lambert这棵大树。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这么漂亮去娱乐圈同样分分钟走红,只是他这张脸走娱乐圈太媚俗,走艺术就刚刚好,足够高雅。
贺松风看向雾蓝色的海平面,上面蒙了一层白色的雾气,让人一眼看不到海与天的尽头,分不清方向,强烈的失重感伴随迷失前来。
海浪卷着更深邃的黑涌上来。
此时,房间的门被打开,又咔哒一声关上。
贺松风把电话挂了,转头看过去。
塞缪尔醉醺醺地穿过长长的房间,径直走向阳台的贺松风。
在即将碰到贺松风的下一个瞬间,浑身脱力,重重地砸在贺松风身上,两个人一起摔进沙发里,深深下陷。
“Lambert叔叔是不是勾引你了?”
塞缪尔充满烟草味的手指粗糙地捏住贺松风脸颊,重重地伸手,轻轻地捏动。
贺松风没有回答。
塞缪尔埋头藏在贺松风的颈窝里,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妈妈的怀抱,一再依恋地深陷,从鼻子里哼出后怕的惊颤。
塞缪尔开始着手脱去贺松风的衣服,却说着恳求的话:
“Angel,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
贺松风主动将双臂高举过头,纵容塞缪尔侵犯的动作,并在对方胆战心惊的脆弱眼神下,安慰一句:“对的。”
“我爱你,你也同样爱我,对吗?”
塞缪尔滚烫的手捏在贺松风的大腿上,往上一抬,紧接着往前推去。
贺松风被他的手掌烫得浑身一抖,却还是在耐心配合出演深情戏码:
“对的。”
塞缪尔俯身,身体又一次无可救药的投入贺松风的怀中,像淋雨的湿漉漉小狗,战战兢兢钻进唯一的保护圈。
而贺松风这一次,双臂敞开,迎接对方的到来。
手掌轻柔地贴着塞缪尔的后脑,用摸小猫小狗的手法,轻盈的一下又一下,顺着头发的走势抚平一切毛躁。
塞缪尔垂头,吻在贺松风的唇上,吮吸半分钟。
“Angel,离开你我活不下去,我好害怕失去你。”
塞缪尔一定喝醉了,他今晚竟然说了这么多愚蠢的话。
贺松风肯定的想。
永远?哪有什么永远。
毕业,贺松风就会离开。
塞缪尔喝得太醉了,以至于他埋在贺松风怀中,动了没两下便一副要昏过去的半梦半醒模样,毫无章法胡乱亲吻,唯有靠着 嘴里念着的“Angel”维持生命体征。
塞缪尔的吻酒气太足,贺松风今夜滴酒未沾,却被他吻得头脑晕晕,鼻腔里被迫注入酒精挥发的刺鼻气息。
“我自己来吧。”
两个人攻势一转,贺松风坐在塞缪尔的腰上,两只手向下按在对方的腹部。
塞缪尔的呼吸和贺松风的动作同频,深深吸入,发出嘶——得震颤一声,又从肺的深处挖出一大块气息,哈——得重重吐出去。
塞缪尔的腹部湿漉漉的,黏着他的汗水,也黏着贺松风抖来抖去洒下的银水。
“Angel,过来让我亲一口。”
“嗯。”
说是亲,其实是咬,大大的一口啃在贺松风红扑扑、湿漉漉的脸颊上。
贺松风瞪了人一眼,塞缪尔哈哈大笑,笑得胸膛震震,震得贺松风身体也不住地抖起来。
塞缪尔这会没有那么醉,他忽然意识到他和贺松风这会是个什么姿势,抬手直接掐住贺松风的腰,紧接就是——
贺松风垂下的双手死死地攥紧,从他细窄的嗓子眼惊呼出一声声呼吸困难的逼仄喘息。
双手捏成拳头,奋力打在塞缪尔的胸口,想说出凶凶的话,结果话到嘴边,都变成了软软的哼哼。
贺松风的腰部以下麻了,像断了一样。
贺松风的双腿看似还在动,实则已经失去独立行走的能力,抖抖抖个没完,唯一的作用就是方便塞缪尔的脑袋从这双腿的中间穿过去,再一声令下夹紧,然后被吃干抹净。
贺松风被塞缪尔抱起来,紧接着被按在围栏边。
对着大海,一次又一次。
他这个人和空心玩偶唯一的差别就是,他的皮囊里仍有一团粗长的填充物,他不完全是空心的,起码还有个插座能供他立住。
“Angel,My love。”
塞缪尔深深地感叹。
贺松风的脑子里也乱糟糟的,被茎叶、汗水还有酒精完全占满。
早就失去自我思考的能力,完全沉浸在这场酣畅淋漓且大汗淋漓的几乎要把人做到死,做到把灵魂都掏空的□□里。
等到贺松风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仰倒在浴缸里漂浮,身体已经被泡得灰白,清水没过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塞缪尔,结果转头就瞧见浴室瓷砖呼呼大睡的男人。
贺松风揉了揉太阳,脑袋里就跟宿醉了似的,里面有无数团乱糟糟麻绳等待他解开。
他浑身是水的从浴缸里走出来,垂眸扫了眼地上的男人,抬腿踩在男人的小腹上,把他当做地毯踩过去,顺带擦干净脚底的水。
塞缪尔被他这一脚踩得硬生生从地上诈尸的坐起,从嗓子眼里吼出一生歇斯底里的“呃——!”不过又很快躺回去,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睡大觉。
贺松风看了眼时间,夜里一点钟。
他套上一身干净的浴袍,系上腰带,穿着游轮提供的拖鞋,走上甲板。
浴袍不带有强烈的性别意味,一块白色的袍子,谁来穿都是这样。
贺松风站在甲板上,这会甲板上的赌局还在继续,赌起来忘了时间,赌红了眼时间,狂热叫嚣。
贺松风借着夜色,没有惊动任何人 ,隐秘地穿过赌局,来到最安静的甲板前列。
在这里能看见庞大巨物的游轮是如何将平静的海流破成两半,从中驶入的。
巨大的海浪层层叠叠翻涌,迷乱的失重眩晕感再一次袭来,站在高处向下眺望,总有一个声音绕在贺松风耳边,催促他跳下去。
此时,一个脚步声停顿在贺松风背后。
“Angel,这么晚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向前一步,窦明旭出现在贺松风的手臂边。
“那您呢?”
窦明旭拿出口袋里的三张牌,在贺松风的注视里将这三张牌洒进风中,很快就被卷进黑夜里,寻不见踪迹。
风起,贺松风单薄的身体被海风吹得微微发颤,他的头发就像同样被风吹得不知所措的垂柳,枝丫随时折断,带着马上就要坠入水面的脆弱感。
窦明旭脱下外套盖在贺松风肩上,当他被这些头发吸引,抬手试图撩开时,贺松风却扭头躲了。
贺松风把脸庞凌乱飞舞的散发挽在耳后,把自己整理妥帖后,才在窦明旭的注视下,把握住两个人暧昧的度,回应注目,不卑不亢地说:
“Lambert先生,初见那天举办在您画廊里的秀场,倘若交给我重新策划,我会给出一份足够所有人满意的答卷。”
贺松风的语气肯定,带着百分百的把握,尽管贺松风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底气,但求职者为了一份工作,自然是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
先拿到机会,再去想怎么把握机会。
窦明旭第一时间没有给出反应。
贺松风的表情趋近凝固。
“嗤。”
窦明旭笑了,分不清是讥笑还是嘲笑,亦或是两者都有。
贺松风眉头轻蹙,仍逼自己保持冷静,他明白刚才自己的表现的过分自傲。
第一次求职的职场小白,不明白这样做究竟是加分项还是减分项。
意外的是,等到的并不是窦明旭的回答,而是他的动作。
窦明旭从烟盒里抖了一支烟,咬在嘴边。
暗蓝色的火焰被窦明旭举起来,打火机又一次出现在两人视线中间,硬生生把链接的目光烧成一团黑炭,断裂在黑夜里。
求包.养太低俗,求职,刚刚好。

没有任何思考与犹豫, 贺松风的手便捏在了那枚悬在他们之间的打火机上。
指间一转,暗蓝色火焰被风吹得开始不安稳漂浮摇晃,就像高挂在船头上, 画有船只logo的旗帜似的,在风的呼啸里,扯得哧哧作响。
贺松风的身体自然地倾向窦明旭的怀中, 仰头将打火机的火焰如贡品向上送, 他左手手掌摊开,掩在火焰周围,小心翼翼地护送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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