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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途中捡到了朝廷钦犯(九光杏)


等治好艾拉,或发现点萤石效果不过是编造,把石头交给暗地里监视他的人,他与王爷之间将两不相欠。
第一次遇见王爷,他以为他是一位富商。
进入长安后,他得知他是当朝唯一在朝做官的翎王,可以轻轻松松决定他的生死。
他开始学着唯唯诺诺做人,让他干什么,他干什么,从不反抗。
长安三年间,王爷培养他花费了大量心血,他感激王爷对他的知遇之恩。
然而,在长安被王爷给予的一切,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他十六岁下山,不是奔着扬名天下而去,是奔着周游江湖。
摔在王爷怀中,是他不小心砸到了人,该做的赔偿他做了。
留在长安三年,万事听从王爷安排,尽力完成王爷目标,他做到了。
然后呢?要他做什么,继续待在长安吗?
继续待在长安奉旨作画,窝在一隅之地绘制他人口中的山川河流?
他不愿,不想,所以要逃。
泰山壁画,是他作为“侯观容”的最后一个作品,他细化完了壁画稿图,交代清楚了绘制壁画相关技巧。
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接着画下去了。
以后会再遇见翎王吗?
云星起收回视线,不多加琢磨,对站在身边的燕南度说:“走了。”
不要再见了,赔罪,他赔了,接下来,是他云星起的人生了。

经由王爷一说, 云星起才知道奚自原来和燕南度认识。
本以为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仔细一寻思,同为江湖中人, 同样以轻功见长, 认识不意外。
心中有许多问题想问, 但他知道,眼下不是时候。
夜已变得很黑,两人在茂密树林间穿行,远方有风吹过, 从四面八方吹来,吹在云星起身上, 有点冷。
别说燕南度, 云星起自个也没想到王爷会答应得如此痛快。
他一刻不停走在山间小道上,一步不敢停,生怕王爷临时变卦,转头吩咐侍卫来把他抓回去。
燕南度看他一路沉默不语赶路,和平时迥异,拉住他的手问要不要休息一会, 他拒绝了, 一门心思往远离泰山的地方赶去。
及至后半夜,下雨了。
雨来得猝不及防, 先是一阵裹挟湿意的凉风吹来, 和之前大风一致, 却吹走了周围所有残余热气。
接着, 几滴豆大的雨滴落在树叶上,噼啪声没响几下,云星起一抹掉落在脸上的水珠, 疑惑间,大雨从天而降,密得让人喘不过气。
几乎是一眨眼间,大雨给他浇了个兜头盖脸,把云星起给浇懵了。
燕南度见状,当即揽人入怀,他眼睛好,一眼望见不远处灌木掩映山壁上有个黑黢黢洞口。
天黑雨大,两人是匆匆忙忙冲入山洞中。
洞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进去,云星起觉得自己和瞎了没两样。
不一会,黑暗中传来啪啪两声,有些微火星乍现,他扭头看去。
洞口附近有一堆烧剩下的火堆,旁边随意码放着几根干柴。
燕南度在灰烬旁边找到了打火石,利落地打出火星,利落地生起火来。
一小丛火焰从火堆中重新窜出,橘黄火焰照亮了一小块地面。
洞不深,几步路能走到尽头,燕南度擦了擦流至下颌的雨水,说:“先把衣服脱了晾干,别着凉了。”
雨下得太急,跑得再快,抵不住雨水落下,两人浑身湿透,衣衫紧紧贴住躯干。
燕南度边说边三下五除二把上衣脱掉,云星起缓缓解开腰带,他身上衣服较为繁琐,脱得慢些。
将上衣晾晒在一边大石头上,燕南度捡起一根木柴挑动起火堆。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不知何时上前来贴在燕南度胳膊上,且上下摩挲了一阵,摸得他手一抖,差点没拿住木棍,跌入火堆中去。
云星起带着一丝潮湿水汽不声不响凑上前来,垂眸认真描摹他的手臂肌肉线条。
火光忽闪,时隐时现落在燕南度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顿了顿,抓住少年手腕拿开,声音有些沙哑,略显无奈:“干什么?”
云星起被迫收回手,挪近一点,诚恳道:“你练得真好,我也想练成你这样的。”
到时他爬树能爬得快些,背画箱能轻松些。
燕南度转过头,看见云星起已经把湿透上衣脱掉,和他一样晾在大石头上。
摇曳火光下,少年皮肤白得晃眼,跟他相比,云星起骨架匀称,覆有一层薄薄肌肉,有着独属于少年人的清瘦。
视线在胸口处停顿一瞬,那一处果然和他臆想的一样,是浅粉色的。
他眉梢一挑,喉结滚动,脑子一下变得不太清醒,没忍住伸手去重重揉了一把。
云星起看着瘦,胸脯倒是柔软细腻,手感极好。
力道有些重,吓了云星起一大跳,男人手掌粗糙温热,激得他猛地往后一缩,下意识双手捂在胸前,大喊道:“你干什么?”
燕南度扯了下嘴角,笑道:“你摸我,我不能摸回来?”
云星起不说话了,悄悄往旁边挪动一步。
看他挪远了,燕南度一把抓住他的大腿,又把人给扯了回来,“别躲,”他说得懒散,“外面下着雨,洞里冷,靠近点好取暖。”
这一下没收住力,加上地面不平整,云星起没防备,一拉,给他拉靠到燕南度怀中。
他靠在男人肩膀上,垂下头,脸刷一下红了。
云星起手忙脚乱扶住地面坐稳,他结结巴巴道:“我、我知道了,你别拉我。”
火焰带来的温暖在两人之间蔓延,周围唯有洞外不间断的雨声和时不时爆裂的木柴噼啪声。
燕南度看火势不错,放下木棍,盯着火堆发问道:“中秋那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云星起没料到燕南度会在眼下询问,比话语来得更快的是他几乎砰一下再次通红的脸,像被画了胭脂一样。
他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说不出来。
燕南度又笑了,他步步紧逼,转头目光灼灼问道:“你的回答是什么?”
那一晚,他没有追问,他给了对方思考的空间,可今晚,他不打算退让了。
难得有一个两人独处时光,他不能放任机会从指尖溜走,下一次指不定在什么时候。
答案,在水鸟盘旋飞于芦苇丛上时,已出现在云星起心底。
云星起张了张嘴,没有惊雷乍响,没有烟火打扰,他说:“我也是。”
声如蚊蚋,几近呢喃。
燕南度听清了,他故意停顿,问:“什么?”
“我也是。”这次声音大了一点。
燕南度凑近些许,佯装不知,嘴角笑意愈浓,“什么?”
云星起不说话了,他涨红了脸,两手合拢在嘴前,对准燕南度耳朵,大声吼道:“我说,我也喜欢你!”
声音很大,震得燕南度耳边一阵嗡鸣。
他哈哈笑出声,一手揽过云星起纤细腰肢,结结实实给人抱了个满怀,他收敛笑意,垂下眼眸说:“我知道。”
“你知道......”还问,云星起脸红得发烫,他埋下头,不愿与他对视。
燕南度单手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少年眼睛亮亮的,像是有一汪池水蕴在眼底。
他低头吻了上去。
云星起没有躲开,然而吻又深又久,他手抵住男人胸口,先是轻拍,没反应,再是捶打,最后连脚都开始乱踢起来。
燕南度这才放开他,盯着他笑了,云星起脸红着擦拭被吻得发麻的嘴唇,没好气地问道:“你笑什么?”
燕南度直白道:“我高兴。”
两人依偎靠在山壁上,燕南度抱着云星起,百无聊赖把玩着他的手指。
不愧是画画的,手指白嫩细长。
他一根一根揉捏,云星起有些没从刚才的亲吻中回过神来,盯着火堆发呆。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皱眉抽出手扳着指头算了算,扭头问道:“你之前强吻过我几次?”
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了,燕南度心下疑惑,一把抓住他的手指,不让他去数,回答道:“......三次。”有一次没得手,真算起来应该是两次。
云星起愈加困惑,“有三次吗?”
他印象中好像就两次来着,一次在芳原城桥边,太过突然,吓得他站起身立马跑了。
一次在水下,他不会游泳,当时属于是情有可原,只是上岸后燕南度说的话吓了他一跳。
还有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他想不起来,索性不多想了。
云星起嘴角一弯,眼瞳在火光中衬得流光溢彩,像是一块浸入溪水中的黑曜石,他说:“现在,你可以亲我了。”
他一句话,莫名让燕南度感到喉间干渴,热气下涌,他想说点什么,比如才亲过没多久不是。
可他咽下了多余的话,这一次他没有去亲嘴唇,偏过头,捧住云星起侧脸,极为克制地吻了一下脸颊。
或许是被雨淋过,或许是风吹的,微凉软和。
先撩拨的人是云星起,先脸红的人也是云星起。
他脸红似朝霞,捂住被亲过一口的侧脸,偏偏嘴硬道:“为什么只亲一下,你亲两下也是可以的。”

这一次, 燕南度没有再亲他的脸颊,而是掐住下巴,吻了嘴唇。
云星起嘴硬归嘴硬, 要脸红还是要脸红。
见人依他所言, 再次亲了他一口后, 趁没来得及深入,赶快伸手推开。
他侧过脸说:“别亲了。”
燕南度眉梢一挑,嘴角含笑,没说话。
雨淅淅沥沥下着, 及至后半夜停了。
天光透过厚重云层,斜着打在洞壁上, 洞内不再是灰蒙蒙一片, 一束微光打在燕南度眼睑上。
他吸了一口山间清晨冷空气,睁开了眼。
琥珀眼瞳清明,无一丝睡意,他为了找到云星起,好几天没睡过一个整觉。
或许是过去几天白日在泰山上睡久了,兼之昨晚睡得不错, 他现下一点不觉着困。
本来两人是并肩而睡, 估摸是清晨太冷,云星起睡着睡着滚到了他的怀里。
少年双眼紧闭, 呼吸平稳匀称, 此时蜷缩在他怀中睡得正香, 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燕南度低头, 亲了一下云星起毛茸茸的发顶,只觉昨晚一切恍若隔世,他终于是得偿所愿, 抱得美人入怀。
周围寂静平和,洞外有云雾缭绕,看不清远方树木山峰。
火堆已经熄灭,唯留下微弱暗红在木柴灰烬中闪烁。
他手抱着人,不舍得动弹,下面直直戳在云星起大腿上,所幸怀中人睡眠一向好得出奇,不至于被他戳几下醒来。
洞内潮湿,呼吸间仿佛带有一缕湿气,他平复下心情,最终决定起身,蹲在火堆边把剩下几根木柴扔进火堆中,重新拿打火石打出火星来。
火苗慢慢从木柴缝隙间窜出,盯着驱散湿冷的火焰,燕南度沉下心来思索一事。
他认为,云星起说他知道奚自接下来会去哪,应该是假话。
要说为什么,是昨晚在面对王爷时,云星起脸上表情给他一种熟稔感。
和当初在河洛客栈,面对罗掌柜和风雨来客,手拿假画扯谎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这么久以来,他与云星起相处久了,自然是能辨认得出。
本想在昨晚问一问,是不是真知道奚自去了哪,亲了几口给亲忘了。
及至天光大亮,云星起睫毛忽闪,醒了过来。
他慢慢挪动坐起,揉了揉眼睛,头发蓬乱,衣襟大开,昨晚一直等到衣服被火烘干,他们两个是穿上才睡的。
上衣繁琐,没束腰带,他困得两眼迷蒙,燕南度一说衣服差不多烘干,他从石头上扒下一穿,倒头便睡。
燕南度坐在火堆边,听见动静,转头去注视他的动作,人一坐起,裹住上身的衣服掉落,衣角垂落地面,露出白晃晃胸脯。
让他不由想起昨晚,他一个没忍住,摸了上去。
与表面轻微弧度不同,手感柔软细腻。
他轻咳一声,收敛回忆,站起身走上前去,说:“渺渺,醒了。”
云星起意识回笼,闻言仰头看他,双眼微含水光,燕南度喉结上下滚动,难耐地闭上了眼。
他无奈地单膝跪地,帮云星起扯了一把上衣衣襟,白皙肌肤被遮掩住,他微侧过脸,没敢与少年对视,说道:“起来吃点东西吧。”
云星起点了点头,找到腰带,一边穿好上衣一边走去火堆边。
燕南度递给他一串烤好的兔肉,云星起眼睛发光,动作几近虔诚地接过,“谢谢。”
燕南度笑了:“客气。”
待云星起吃饱喝足,燕南度把他想要问的问题重新摆上明面,“奚自真和你说过,他之后要去哪?”
喝下一口水的云星起一顿,他沉默一瞬,摇了摇头,坦诚承认:“他没和我说过。”
果然如燕南度所料,他点了点头,没说话了。
看他没了后文,表情平淡,云星起奇怪了,“阿木,你怎么好像见怪不怪的样子,当时在屋中你已经看出我在撒谎了?”
燕南度拨弄起身前火堆,“看出一点,没太确定,方才是确定了。”
云星起放下水袋,摸了摸脸,皱眉询问:“难道我撒谎时很明显吗?”
“没,”燕南度回忆一番,“应该只有我看出了。”
云星起放心了,他拉回被他自己扯远的话题,“那阿木,你有奚自消息吗?”
燕南度摇头:“奚自一向在江湖中来无影去无踪,没人知道他会去哪。”
他这一说,云星起有些急了,“那我们怎么向王爷交差?”
当时扯谎要逃,没来得及思考太多,现下逃走了,他没有一点头绪。
“不急,”燕南度开口安慰起他来,“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知晓奚自目前在何处。”
云星起问:“什么地方?”
“续繁楼。”
云星起皱眉:“什么楼?”
燕南度耐心解释道:“江湖上的一个情报机构,天下所有秘闻明码标价,只要给得起价钱,没有他们打探不到的事,或许,可以去那儿问问。”
需要钱吗?
云星起一拍大腿,早知走时问王爷要点了,随便赏点,说不定买十个消息来源都有剩。
他叹出一口气,也就想想,他是不会去要的,怕要了王爷看出端倪,真走不了了。
现在他身上没有钱,钱全在翠山上,好像没多少钱,只有画。
不知把夜明珠拿去卖了,能换多少钱来。
可惜他云星起现在没名气,卖画卖不了几个钱,只能卖夜明珠了。
他又叹了一口气,说:“可行,我们去续繁楼问问。”
有一个目标,总比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来得好。
“不过,”云星起手扶膝盖站起身,看向洞外葱郁山林,“去续繁楼之前,我们先回一趟翠山。”
燕南度说:“好。”
他亦有此意,点萤石被他放在翠山客舍中,不去拿不行,到时说不定要拿出点萤石一换他们的自由。
回去翠山路上悠闲不少,云星起不烦闷,燕南度不着急,两人先骑马,再坐船,晃悠着回到了垂野镇中。
镇子比起云星起离开时没有多少变化,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没至节庆,多出几分日常生活平和沉静。
爬上翠山石阶,一眼望见“及树庄”牌匾,有几个小孩蹲在门边,不知在做些什么。
有一个小孩注意到他们的到来,拍拍蹲在最中间的刺头小男孩,小男孩不耐地抬头看去。
脸上表情顿时从不耐烦转为惊喜,他猛地站起身,冲进院落中,口中喊道:“师父,小师叔回来了!”
院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向温和有礼的韩钟语快步走出,他一跨过门槛,看见了云星起他们,眼神几度流转,最终定格成喜悦。
云星起迎上前去,“大师兄,我回来了。”
韩钟语走近几步,重重抱住他,“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好像这一句话才说过没多久,眼下又说了第二回 ,他拉开距离,云星起看见大师兄眼中喜悦逐渐消失,沉淀为疲惫与愁绪,眼下有两团青黑,看着好像许久未好好睡过。
云星起担忧道:“大师兄,你多久没好好睡过了?”
“我没有事。”韩钟语不愿谈此事,他拍拍云星起肩膀示意他别多担心。
隔着云星起,他视线投向另一人,感激道:“燕兄,辛苦你把渺渺给带回来了。”
燕南度手捏腰间刀柄,走近几步,“无事,他出事,我也着急。”
云星起问:“对了,大师兄,王忧今天在山上吗?”
问起此事,韩钟语踌躇一瞬,说道:“王琴师......他和三师弟走了。”
“走了?”云星起心下一咯噔,他才走了多久,两人结伴出事了?
韩钟语说,“燕兄去找你的当天,王琴师和我们说了你消失一事,我着急,师父也着急,三师弟得知消息后赶上山,不知和王琴师商量了什么,第二日两人不声不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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