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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鸟之吻(青律)


但那也不代表,这位足以影史留名的资深前辈,会被关进冰冷阴暗的实验室里,被陌生人当作动物随意摆弄。
A274观察着闵梵的神情,思索道:“稍等,我们跟上级报告一下,如果能得到批准,我们会为秦先生注射临时复型针剂。”
“为了他的身体考虑,起效时间很短,只有十分钟。”
“秦白炎不是普通人。”闵梵说,“你们最好报告他的名字。”
这个提议确实很有效果。
A274得到上级批准,即刻取来沙发上杂乱的绒毯,把那只疲惫的海东青仔细裹好。
他看了一眼闵梵,解释道:“化形需要借助被子、软毯,以及任何可以模拟蛋壳的设施。”
白隼再次被固定住身体,右侧羽翼被强制打开。
长长针头呈45°刺入它的肌下,橙色试剂被缓缓推入。
几乎在同一时间,刚才还在昏沉状态的海东青激烈挣扎起来,尖喙骤然一横,如利刃般划开O381号的领口。
闵梵视力极好,一眼看见瘦高个的领下,有颈环一闪而过。
他似乎还看见暗青色的鳞纹,如同幻觉。
“你也可以变成鸟?”他深呼吸着说:“所以,你们都不是人,是外星生物?”
A274笑了一声。
“他是蛇裔,我是羽裔。”
“等你有空了,可以阅读这本说明手册。”
软毯倏然一塌,赤裸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他的肌肉薄而紧致,大半胸膛都袒露在外,线条匀称到接近完美。
修长双腿因疼痛感紧绷着,仍散着难以忽略的荷尔蒙感。
闵梵视线微顿,深呼吸着看向旁侧。
A274首先确认的是,秦白炎脚腕上的标记脚环是否能够灵活伸缩,以及它在线传输的体征数据。
“闵先生,你们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提醒道。
“秦白炎。”
闵梵强迫自己只看着他的脸。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叫家属过来接你?”
秦白炎处在极为虚弱的状态。
他高挑劲瘦,软毯只能盖住腰侧的一小部分,状态接近全//裸。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旖旎。
直到目睹男人的薄汗,自后颈流向狭长的腰线,闵梵才察觉到自己又在走神。
男人勉强抿了一口A274提供的补剂,仍在垂眼喘息。
“我暂时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他哑声说,“对不起。”
A274公事公办道:“所以要选临时收容吗?”
闵梵盯着秦白炎的脸,沉默了数秒,说:“你欠我一桩人情,不,两桩。”
男人反而笑起来。
他一笑,便像极了他化身的海东青。
英气俊逸,桀骜不驯。
即便在重创状态,也足以震慑掌控任何人。
“好,我答应你。”
演播厅后台,急得团团转的Ayi终于收到了小祖宗的电话。
“梵梵,你们终于完事了?!我跟徐哥帮你们调了节目顺序,副台长很不高兴——”
“我是秦白炎。把电话直接给庄台长。”
Ayi一听见秦白炎懒倦沙哑的嗓音,表情管理直接崩掉。
“好,好的,秦哥。”
秦白炎几句话和台长请了假,表示自己突发重病要做手术,闵梵也是稀有血型,正在给他输血,两人都需要临时请假。
“您可以直接启用替补节目,我也可以尽快安排朋友过来救场。”
庄台长本人反而有点受宠若惊。
“反正是录播,肯定还是身体要紧。”他吞吞吐吐道:“那咱先前聊的那档综艺……”
“好,我答应。”
台长当即拍板。
“你们好好休息!小事情!”
秦白炎又跟经纪人交代了几句,把善后事宜安排妥当。
等待之际,闵梵无意间看向A274号的监控屏,惊疑道:“他现在的体温有42度?”
A274习以为常道:“这是海东青的正常体温,人类并不能承受太久。”
老徐接到电话时,已经急得脑袋冒烟:“你跟闵梵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以前什么关系啊?”
“没时间解释了。”秦白炎果决地说:“通知一下,我和他从今天开始同居。”
闵梵的表情像要杀人,O381轻啧一声。
秦白炎不为所动:“最近一个星期不要找我们,我的工作全部暂停。”
老徐发出尖锐爆鸣声:“秦哥——秦爷!你这——!”
电话就此挂断。
男人处在高烧状态,呼吸已是十分轻微。
秦白炎的韧性和脆弱在同一时刻显现,眼眸里的暗金色仍未褪去。
“记得拴住我,”他望着他,嘶哑道,“我哪里也不去。”

被软毯包裹的下一秒,男人变回奄奄一息的白鸟。
两位工作人员利落收好工具箱,把通用手册放在了显眼位置。
O381递给闵梵一沓预先装订好的协议书。
“这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保密条款,请您阅读后签名按手印,并保证不在任何公开或私人场合提及相关秘密。”
闵梵阅读完详细说明以后,把三份协议依次签好。
他打量着瘦高个:“一定有人在公开场合化形过,对吗?”
“事实上,”O381说,“哪怕你在人民广场用阿瓦达索命,其他人也只觉得是网红在拍无聊小视频。”
“这份协议会保障您和您朋友的基本权益,也会反制任何泄密行为。”
“我是公众人物,知道轻重。”
“好,那我们告辞了。”
“等一下,你们就这样走了?”闵梵下意识地看向那只虚弱的鸟,“我需要做什么?”
“栓好绳子,喂食喂水,等他自己度过化形期。”
A274耸耸肩:“如果你喜欢,也可以摸摸他。”
闵梵并不觉得好笑,面无表情地把人送走。
再关上门时,家里空空荡荡,沙发上散落着绒羽翎毛。
蛇鸟司给的站架和脚链都做工简单,明显是临时用的过渡品。
海东青几乎抬不起眼皮,恹恹地看着他。
“秦白炎,”闵梵心平气和地威胁道,“你要是再敢啄我,我就把你从二十二楼扔下去。”
好在白鸟确实被透支了太多体力,在被拴上脚链时不作反抗。
闵梵如同端起一樽生物课标本那样,把它搬到了站架上。
它的羽毛,触感竟如同荒原上的碎石。
粗粝又坚硬,似从北国的远古风暴中带回的信物。
闵梵眉头微蹙。
还以为摸起来会毛绒绒的。
青年拾起软毯,打算扔到脏衣篓里,等哪天洗干净了再送回去。
转念一想,这毯子已经被利爪撕得快成烂布条子,还沾着不少他自己的血。
毯子最终被扔进了垃圾桶。
……明天让助理陪人家一条新的。
家里从未有客人到访,并没有一次性浴巾之类的东西。
闵梵在衣柜里挑挑拣拣,翻出了一条珊瑚绒薄毯。
夏天时,家里空调总是开得很低,他习惯抱着这毯子睡觉。
牛奶纹很衬那只花斑白隼,他轻轻给它披上,随手拍了一张。
深黑与纯白的交错里,它静谧深邃,如同造物主的宠儿。
白隼站定片刻,昏沉睡去。
闵梵端详着它,换了个角度又拍一张。
抛开秦白炎有多混账的事实不谈,这只白隼深沉高贵,他有点喜欢。
说明手册厚达八十多页,但封面明晃晃地印着二维码。
[AI小助手啾啾随时为您服务(小鸟探头]
他扫描下载了程序,把AI设置了语音应答模式,转身处理自己的伤痕。
“闵先生您好,我是智能助手啾啾,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青年解开衬衫纽扣,在伤口被粘连的一瞬间咬牙轻嘶。
狗东西,爪子这么尖。
“被海东青抓伤需要打狂犬疫苗吗。”
“根据后台数据查询,您的朋友秦先生属于第一次化形。只要他本人并不携带狂犬病毒,对您造成的意外伤只需要简单的消毒处理~如果伤口较大,请及时就医哦。”
碘酒把锁骨上的伤烧得锐痛,青年绷着情绪继续清理伤口,闷声擦拭小腹上的抓痕。
它刚才在他怀里又蹬又啄,还好没伤到脸。
冷白色的灯光无声流泻,映出他紧窄的腰身。
从微微弓起的脊背,到随着呼吸起伏的人鱼线,闵梵衬衫半褪,如同未完全出鞘的唐刀。
青年忍着痛意,用镊子清理被抓到外掀的浅皮创口。
血滴沾上薄白的指尖,一触即散,仿佛在舔舐着他的指腹。
他隐约知道,它已经算手下留情。
以海东青的锋利爪喙,撕开野兔的皮肉只需要一瞬间。
是他穿得太单薄,与它接触时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为什么人会变成鸟?”
“您还记得2012年的那场彗星之夜吗。”AI温和地回答道,“世界末日的说辞,的确是神秘学与计年历的小玩笑。”
“但在2012年12月21日那天,全世界都目睹了一场彗星雨的到来。”
闵梵隐约回忆起十几年前的那场旧事。
“不是流星雨吗?”
“普通民众并分不清流星与彗星的区别,许多天文学家当时观测到了异象,但现有的学术理论并不能解释其中原因。”
“彗星之夜过后,全球各地都出现了基因变异的情况。由于存在异变潜伏期,案例数量在近年才快速增长。”
“为什么是蛇鸟司?有变猫狗的吗?”
啾啾的语气充满遗憾。
“目前仅有异化为蛇鸟的数千个案例,分散在全球各地。”
“有关人员研究时,认为原始文明有极大的研究价值。”
“譬如羽蛇神崇拜、凤凰崇拜等历史痕迹里,都可以推测出人类或与这两类动物存在紧密关系。”
“说人话。”
啾啾安静了一会儿,说:“有些人的基因锁,在那场彗星之夜里被打开了。”
“知道了。”闵梵重新换了一身睡衣,疲倦地说:“这些不是我能干预的事情。”
作为秦白炎生命里的无名过客,他已经仁至义尽。
他点外卖叫了一份碎肉,又放了一碗清水,在客厅给白隼留了一盏夜灯,独自卸妆休息。
虽已夜深,闵梵睡得并不安稳。
他隐约能闻见,楼上的邻居重新装修了客房,油漆味像发霉的苹果。
夜晚的空气太湿润了,明早一定会下雨。
耳垂好痒……
突如其来的破碎声让闵梵一瞬清醒。
又一个骨碟被打碎在地,紧接着是重物在地板拖沓的声音,以及激烈又慌乱失措的尖嗥声。
他立刻翻身下床,再去客厅时入目一片狼藉。
水碗和食碗都被打翻在地,瓷片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海东青在极力摆脱脚链的束缚,嗥叫时奋力振翅,愣是把站架从茶几摔到了地上。
它已经能飞起来一些,因此格外用力地想要拖着枷锁往更高处逃去。
闵梵从旁侧绕过去,逐渐熟练地用软毯把它裹住。
“别逃了,”他沉声道,“是你自己拜托我把你锁在这的。”
海东青原本已进入应激状态,被人类靠近时反抗地更加激烈,一翅膀扇在闵梵的脸上。
闵梵厉声道:“别动!”
他加重力度,把整只鸟都捆抱在怀里,虎口紧紧钳着它的脖颈。
“秦白炎,你最好识相,我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欠你什么。”
海东青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微弱地叫了一声。
闵梵把毯子掀开了一些。
“还闹不闹了?”
海东青歪着脑袋,终于安静地看向他。
它的眼睛明亮剔透,含着野生动物特有的纯净。
闵梵从前连猫都没有养过,被白隼凝望时有些无措。
“现在才三点半,”他低声哄它:“你再睡一会儿,成吗。”
海东青不声不响地任他抱着。
闵梵心想,人总不能抱着鸟睡。
万一睡到一半,那谁突然变回来,两个男的在床上瞪着对方……根本说不过去。
他唤醒AI,询问现在该怎么办。
“也许它需要随时能看到您。”啾啾说:“它脱离了族群,又处在陌生环境里,确实需要一些温柔安抚。”
闵梵叹了口气,在心里翻开小本子给秦白炎又记上三笔账,抱着鸟重新收拾东西。
海东青一声不吭地任由他抱着,偶尔被压痛了,也只是轻轻动一下翅膀。
站架和新的食碗被放在卧室的书桌上。
白隼被放回站架时,仍在仰头望着他,不再挣扎。
闵梵怕它在夜里看不见他,留了盏夜灯。
他躺下时,下意识地确认那只鸟在哪。
卧室整洁宽敞,书桌离床很远。
它被放置在角落里,静立在简陋的站架上。
像是被随意丢弃的毛绒玩具。
青年有点烦躁地抓了下头发,重新起床,把书桌一路推到床边,距离只隔半米。
“满意了?”他恼道。
海东青听不懂人类的话,眼神仍旧安静又清澈。
像北极长夜里的星,风雪里的一泓泉。
闵梵裹好被子,终于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再醒来时,食碗里的碎肉已经被吃干净了。
海东青在眯着眼晒太阳,瞥见他醒了,轻轻叫了一声。
“很乖。早上好。”闵梵已经有养宠物的错觉:“我等会儿出门给你挑东西。”
他开着卧室的门,去洗手间还没多久,隐约间又听见站架被掀倒了。
……怎么着,是有分离焦虑吗。
闵梵叼着牙刷快步往卧室走,还没皱着眉教训一句,呼吸猛然一顿。
秦白炎戴着脚链,不着寸缕地坐在书桌上。
他抱着腿,仅是轻轻一动,铁链与镣铐都发出细碎声响。
闵梵往墙边一靠,并不急着解链子,仅是一寸一寸地打量着他。
“我最喜欢的睡莲碗,英国产的,你昨天打得粉碎。”他冷声算账,“还有,我身上被你抓得到处都是伤口,又痒又疼,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秦白炎低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如果不道歉,闵梵还能牙尖嘴利地再怼几句,此刻反而被堵得说不出话。
男人拾起那条拴住脚腕的链子,重新扶正末端的站架。
连落影都泛着隐忍的驯服。

“白炎的病情好些了吗?”
“昨晚已经稳定了,”老徐只能硬编,“医生叮嘱了,还需要静养十天左右。”
“哎,你们两别这么拘束,也吃啊,”庄台长笑道,“今儿我请客,这家店的西班牙菜味儿很正,跟我当初在瓦伦西亚吃的一个味儿。”
Ayi谨慎地点了两三样,赔了个笑。
秦白炎后台深厚,可闵梵没有,得稳着点。
“庄老,昨儿实在事发突然,特别抱歉……”
“这么说就生分了,”庄台长摆手道,“服务员,给他们各加一例蒜油虾,啊,再来份布列塔尼扇贝,那个好吃。”
庄台长抿了口橙汁,语气促狭。
“你们也知道,我这老头特喜欢八卦,昨天化妆间里……他两该不会打起来了吧?”
听副台汇报说,老徐守着化妆间十几分钟,还有个经纪人似乎在里头劝架。
两人都是不告而别,还要去医院包扎,别是破相了?
Ayi和老徐对视一眼,两人都明显有点心虚,现场硬演。
“梵梵是后辈,能跟秦哥请教一二都是荣幸,不会有任何冲突。”
“秦哥昨天是过去找他聊《白墨》的剧本,没想到突发急病,得亏闵先生发现及时。”
台长不动声色道:“所以……他两关系不错?”
两个经纪人同时开口。
“还可以。”
“非常不错。”
老徐瞪了眼Ayi,心想哥们你还装啥不熟。
同居,知道什么意思吗?
这两一看就是破镜重圆的成对鸳鸯,昨天重燃爱火一发不可收拾,明显是光顾着开车,连京台春晚都顾不上了!
说来也奇怪,老秦单身了二十八年,狗仔回回想蹲点绯闻都抓不着料。
本家和族亲都张罗过几次相亲,统统被他用工作挡掉,一次没去。
闵梵瞧着确实不是一般的漂亮……哎,后劲儿恁大?
Ayi想拿把餐刀直接捅过去。
不熟!哥!
你知不知道我家艺人好不容易当个流量,要把避嫌两个字刻到骨子里!
正是事业上升期,糊货不能沾,红人更不能碰!
闵梵正从唱跳艺人涉向表演,三个月前,他的第一部电影《薄荷汽水》正式上映。
虽然演技青涩,但情感真挚,笑容清澈,很受粉丝喜欢。
哪想到,有人翻出秦白炎十七岁的旧照片,发到网上。
“闵梵长得也太像我哥了吧?这妆容是不是特意碰瓷啊?”
“卧槽,我是说怎么这么眼熟,不合适吧!”
“……路人粉想转黑了,刚出道就这么急着拉踩吸血吗。”
同样是少年模样,一个英气桀骜,一个清秀温柔,原本气质差距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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