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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0年代当乘务员(江湖太妖生)


京城那边常见的服装还是以黑灰蓝绿为主,干部服和列宁装都算得上时髦的衣服,年轻人更是喜欢绿军装,还有夏天的海魂衫。
但沪市这边,已经出现了西装和风衣的影子。
还有一些妇女们,甚至穿着旗袍出门。
这里的老外也比别的地方多,大马路上甚至还有拉黄包车的,上面坐的大多都是老外。
75年的沪市已经开始建造楼房了,不过都是四五层的那种。目前最常见的仍旧是平房,以及小洋楼。
席于飞摸了摸兜,他兜里装着从市场的当铺翻出来的年代钞票。
当铺这个行当真的是什么时代都有,就他那个市场里面都有两个。每个当铺里都有做鉴定的柜台,里面会摆放着一些老物件。能摆出来的基本都是死当,也就是可以拿出来卖掉的。
这种柜台里,那些老钞票老证件之类的也不少。席于飞做贼似的从一本厚厚的票夹里翻出两千多块钱的老钞票,还有不少他没拿,到不是良心发现,主要是那些票子上面的时间都超过75年了。
花出去,容易被人当假钞。
沪市这边的胡同不叫胡同,叫弄堂,都是几弄几号这样的区分。
黑市的地点就在弄堂中间一个比较开阔的院子里。那个院子有前后门,周围都是四通八达的巷子。如果黑市开了,几个主要的巷道还有人看守,并且要跟前来卖东西的人收“保护费”。
席于飞在周围转了几圈,就被坐在家门口织毛衣的阿姨们盯上了。
“诶,侬做啥?”阿姨显然把他当做坏分子,软软的沪市话让她说的硬邦邦的。
“阿姨,我铁路上的,”席于飞拿出工作证给她看,“想来这里租个房子,跟朋友同事住了歇脚。”
阿姨看看证件,又看看他,“啊,租房子,有介绍信吗?”
席于飞一愣,“租房子还要介绍信?”
“当然啦,单位介绍信,或者街道介绍信。”阿姨看着表情为难的席于飞,压低声音道:“侬铁路上的,有钱伐?买一个房子好的啦。”
席于飞也惊了,“这时候能买房子?”
“噢哟,私底下买,谁管的啦。你买不买?我认识的人有要卖房子的哦,人家平反回来,房子多,想要卖掉换钱的啦。”阿姨把毛衣毛线往篮子里一放,“就在附近,带侬看看?”
“独门独院的有不?”席于飞也压低声音,“你们这里已经有人平反回来了啊?”
“有,大院子小院子都有。”阿姨起身,“有的哦,一个老教授。哎哟,惨的咧。老伴儿也没了,儿子也受伤了。哦哟……”
阿姨一边说一边摇头,“侬是京城人,侬那边没平反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没关注这个。他房子什么价格?”席于飞脑子转的飞快,在沪市买房子确实划算,这地方过几年就直接起飞,就这个地段,一套房子每平米能上十万,贵的吓死人,比京城还夸张。
他之前一直想着等改开再买房,没想到现在就可以进行房屋买卖了。
“老教授心灰意冷了哦,要不这么多房子他哪里舍得卖!”阿姨一直压低着声音八卦,“亲戚都划清界限了,听说还有出国避难的。哎,难哦。回来照顾儿子,照顾孙子,说是给了补偿,但老伴儿没了,儿媳妇听说受不了,直接离婚走了。哎哟……”
阿姨对这周围真的是熟门熟路,她给介绍了几套院子,说是独门独院,其实跟大杂院差不多,就是院墙一围,周围乱糟糟的,什么人都有。
价格倒是便宜,最低五百,最高也不超过八百。这时候人均工资才三十多,算是高价了。
但人多眼杂,席于飞总觉得不安全。
“有个小楼,就是破了点儿,但也便宜,侬要不要去看看呀?”阿姨走的有点儿累了,脸上挂着不情愿。
席于飞从兜里掏了五块钱递过去,“真是辛苦阿姨了,拿去给家里孩子买糖吃。带我去看看吧。”
“哎哟,有什么辛苦的,反正吾也没事啦,家里孩子们都上班,还没有孙子辈呢。”阿姨捏着五块钱,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这个小洋楼稍微有点儿偏,不是那种电视上三层白栏杆精致的小楼。只有两层,房间也不多,但前后有院子,长满了杂草。
小楼院门都没锁,推开后里面破破烂烂的。
“虽然破了点儿,但位置好,周围人家离得远,伊年轻人闹腾点儿不怕有人上门找麻烦。就是院子要收拾,哎呀,一会儿工夫的事。”
院子里原本有青石板铺路的,但都被人偷走了,露出黄泥巴。
阿姨带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小楼前,掏出钥匙把门打开,“里面很好的哦,家具也有。”
刚说完,一只大老鼠从面前吱吱叫着跑了。
“不住人,就是会有这些小东西。侬如果要的话吾就帮你打扫打扫,让侬那五块钱不白花。”
小楼内部确实不错,楼梯扶手是木质的,地板是那种带花的地板砖,客厅墙壁上也都镶嵌了瓷砖。
之前这里应该是住了人,有一些家具摆放痕迹,窗玻璃也都是新式的那种淡绿色的玻璃。
“之前住的人也都没有保护好,但该有的也有。哎哟,弄的乱糟糟的。老教授看着闹心,就说要卖掉。啧啧,以前这个房子是给他儿子和儿媳妇住的,哎,挺好的人……”
阿姨一边感慨一边带他去看每一间房子,“里面修整过了,这房子之前被人占了,现在还给了老教授。就是院子里,下了雨,草就疯涨。”
席于飞对这个小楼挺满意的,问道:“多少钱?太贵也买不起啊。”
“两千……”阿姨看了看席于飞,“两千五了哦,哎呀,伊铁路上的人都有钱,还在乎这些?”
“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席于飞笑道:“便宜些,两千成不?我给您二十块中介费。”
“两千……”阿姨开始纠结,“再加点啵,两千二,否则没办法跟老教授交代的呀。”
“那成,”两千二在沪市中心地带买一个小楼,简直便宜的让人咬牙。他也没怎么坚持,“什么时候过户?现在成不?那阿姨您能帮我都收拾收拾吗?别跟别人说是我买的……”
“两千二可以的呀?”阿姨开心了,“吾这就去跟老教授说,然后去过户!哎哟侬放心的啦,吾就说老教授让帮忙收拾的。对了侬可得买新的锁,以后要人帮侬看房子啵?”
“以后可得有着麻烦阿姨的地方呢。”席于飞笑道:“咱先去过户,之后再说别的。”
这时候过户非常简单,就两个人,先去街道开一封证明信,然后去房屋管理所出示一份赠与文件,这房子就能转手了。
老教授看上去头发都白了,脸上满是周围,很老的样子。但看转赠合同上面,他才只有五十九岁。
五十九岁的人,被折磨的像七十的,看的席于飞一阵心酸。
“真是谢谢您,那套房子我会好好爱惜的。”席于飞把薄薄的一张房产证明放进兜里,然后扶着老教授从房屋管理所的台阶上下来。“我父亲也是教书的,咱们两家也算是同门了。”
老教授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世道……哎……”
“这都平反了,以后会有好日子的。您得好好保养身体。”席于飞忍了忍,最后还是说道:“剩下的房子就不要卖了,留着出租也是个进项。如果您不想再这边待着,就去京城找我家玩,您跟我父亲应该有话题聊。”
“好孩子,”老教授拍了拍席于飞的肩膀,“你叫我于大爷就好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去京城那边看看的。”
这老教授说话,到不是沪市的口音。
“您等一下,”席于飞转身跑进房管所,片刻后拿着一张纸出来,“这是我家的地址,我在铁路上班,这是我单位电话。您如果要买个车票什么的就找我,或者去京城散散心。于大爷,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您不用担心。”
“好,好……”于教授把那张纸小心翼翼的放进兜里,“我一定去,你在外面也小心点儿,啊?好孩子。”
于教授说完,也不让他送,颤颤巍巍的走了。
阿姨等于教授走了,这才凑过来,“哎,以前多好的一家子,现在成了这样。噢哟,对了,那个……”
她说着,看向席于飞。
席于飞连忙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递过去,“阿姨,那个房子您可得帮我收拾收拾,我明天早晨过去,顺便换把锁。”
阿姨笑的脸都皱了,“放心放心,阿姨收拾房间一把好手嘞。今天就能给侬都收拾干净,明天侬就能踏踏实实住进去,放心吧!哦对了,吾姓张,侬叫吾张阿姨就好,吾住在三弄,就是今天侬看见吾的地方。以后有什么事,就找吾。”
这时候的人都还算比较讲诚信的,席于飞十分放心的走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出门一趟,搜刮来的两千多块钱几乎花了个一干二净,兜里满打满算只剩下五十块了。
不过换了套房子,也挺好。
反正上辈子,他没在沪市买房。好地段太贵,其他的又太偏,没能看得上。
这辈子,一开局有了沪市一套小楼,真的是相当不错了。
席于飞美滋滋的往回溜达,等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其他人都还没回来。不过这也正常,梅雨他们一看就是要倒腾东西,估计晚上也不能回来。
这时候食堂人不少,经过下午的“教训”,他干脆没有点炒菜,就买了几个包子馒头,打了一饭盒粥,然后回到宿舍,从市场里自己亲手凉拌了个菜,又拿了根熏肠出来。
等吃饱喝足,天都黑透了。
侯长青房间里也没人,好像大家都有点儿私事要做,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不过他也不介意,回到宿舍把门反锁,直接上床睡觉。
等早晨,他还打算去黑市逛一圈,感受感受呢。
四点不到,席于飞就被吵醒了。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好像是另一趟从南边来沪市的火车到了,车组人员过来修整。
外面的天还黑着,席于飞也躺不住了,干脆起床。
九月底沪市的凌晨,潮湿沁凉。
食堂还亮着灯,席于飞过去买了两个包子,拿在手里边走边吃。
外面马路上的路灯亮着,但越往弄堂那边走就越黑。
席于飞突然打了个喷嚏,看着周遭黑乎乎一片有些害怕,盘算着找个亮堂地方等一会儿,等人多点儿再过去。
谁知道脚跟还没转呢,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打架的动静。
“特么的,就你家还想平反?美得你!”席于飞都打算远离麻烦了,但听见这么个动静,离开的脚步顿时就停住了。
这可不是沪市腔,这是京城口音。
有京城的人,在沪市打架?
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昨天实在是,天气太好了,忍不住跟朋友出去吃了个小烧烤,哈哈
今天补足,爱你们

凌晨的夜色浓黑,几盏微弱的路灯勉强能照亮方寸之地。
几只被惊吓的飞蛾啪啪的扑打在路灯的罩子上,留下恍恍惚惚的暗影。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席于飞觉得自己应该比猫强一点儿。
他就看一眼,主要是在沪市遇到“老乡”,听见这么狂妄的京腔,实在是太好奇了。
“平反”这两个字,在这个时代被如此大咧咧的说出来,背后一定会沾满血腥。
有的人被平反,那么就会有人陷入疯狂的反扑。
弄堂深处,几道人影在拳打脚踢,地上蜷缩着一个人,蜷曲着身体护着头,完全无法挣扎还手了。
“啧,”席于飞皱眉,他从兜里掏出一只塑料哨子,用力吹响,“警察,警察来了!”
正在实施暴力的人动作顿时一顿,看向声音来处。
席于飞又掏出手电晃了晃,“谁在那里?谁叫的警察?”
“快走,来人了!”施暴者低喊,顿时做鸟兽散。
原地等了片刻,见没有人返回来,席于飞才走上前去,看看那个被揍的小可怜到底是谁。
这一看,他愣住了。
地上躺着的是个年轻男人,他脸颊上蹭了血,缓缓地坐起身,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肚子,看表情有些难过。
席于飞吃惊的到不是这些,而是这个人,他应该认识。
不,应该说,他见过这个人的中年版以及老年版。
上辈子,他虽然身边亲人都没有一个,但好歹也算是个成功企业家。因为祖籍在京城,他偶尔会从南方自己的事业发迹地去京城参加一些圈里人的聚会。
而眼前这个人被众星捧月一样的围着,只是身上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云穆清,一个十分传奇的人物。据说年轻的时候过得十分苦难,然后白手起家,十几年的工夫就在京城打下了一片天,名下企业包括但不限于物流,重工机械,房地产以及大型商超。
如果说京城底蕴深厚的豪门众多,但这个云穆清靠自己的能力,硬是在一群豪门里杀出一片天,成为令人无法小觑的存在。
“多谢……”年轻的云穆清咳了声,吐掉口中的血水。
席于飞对云穆清的发家史只是略了解,毕竟两个人的“战场”并不在一个地方。
他上辈子是在鹏城,也就是后来的深市发的家,相对于在京城厮杀的这位云总来说,要简单不少。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沪市这个地方,遇到被揍的可怜兮兮的未来云总。
不得不说,虽然被揍了,但年轻的云总,长得真够味儿!
就算是老了,也是个高大的帅老头。
不像自己,明明家里兄弟侄子个头都很高,但是他跟在那三年被耽误了似的,个头死活上不去一米八。
再加上他随了母亲,曾柳华可是一个长相十分温婉的女子,眉目柔和,见人三分笑。
只可惜被这个时代磋磨的失去了大部分光彩,如今变成了个普通的家庭妇女。
曾经有人说席于飞长得秀气,他确实和那些老爷们不太一样,没有浓重的眉和炯炯大眼,也没有粗硬的头发,与浑厚的声音。就连骨架相对来说也窄了很多,年轻的时候是个瘦小伙儿,老了变成了个不招人待见的瘦老头。
估计正是因为他长得跟曾柳华很像,所以被老娘当做心肝肉似的疼爱。
“不用谢,”在对方疑惑的目光里,席于飞回过神来,“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用。”云穆清撑着墙站起身,然后靠在墙上把自己的身体摸了一下,“骨头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
他说着,目光在地上逡巡一圈,浓重的黑眉微拧。
“掉了什么东西了吗?”席于飞拿着手电向周围照了一下,“那个包是你的?”
角落里有一个被踢打的破破烂烂的绿色军用挎包,他几步走过去捡在手里,回来递给云穆清,“那什么,你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云穆清打开包,“没有丢什么东西。”
他包里只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重要的东西都贴身放着呢。
席于飞看着他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忍不住道:“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万一上了内脏就麻烦了。”
“不去医院,”云穆清摇摇头,他站直了身子,高大的身量和梅雨有的一拼,高出了席于飞半个头,“医院怕是也有他们的人。我们赶紧离开吧,万一他们回来就麻烦了。”
席于飞看着对方,实在是于心不忍,“要不你去我那里休息一下吧?我那里没人住,周围也没有什么邻居。你这样不行,至少得吃点药什么的。”
他上前抓住云穆清的手臂,“听话,走,我带你先去休息一下。”
云穆清挣了一下没挣开,他看了席于飞一眼,只觉得眼前阵阵的发黑。
“好,谢谢你。”
靠他自己,怕是都没办法走出这条弄堂。
席于飞带着他七拐八拐,到了自己买的那栋小楼跟前。
小楼大门仍旧没锁,不过里面的杂草已经全部清理干净。那位阿姨拿了钱是真的办事儿,她甚至还弄了不少碎砖头,把大门通往楼门的小路铺上了。
掏出钥匙把楼门打开,房间里也是一股清爽的气息,阿姨把房间也都打扫干净了。
席于飞把人扶到一把椅子跟前,“你先坐下休息休息,我去收拾一下卧室。一会儿给你烧个热水擦洗……等天亮了我去买一把大锁把门口锁一下,你暂时在这里,不用担心。”
他用手电在周围照了一下,找到灯绳一拉,竟然还有电!
昏黄的灯泡投下温暖的光,席于飞转身看着浑身狼狈不堪的云穆清,再次想到之前众人口中的那个云总年轻时候不容易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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