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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拉邪神进入副本后(乌兮子)


他们都是精神体或者说灵魂体。
沈辞年怎么可能抓得住他的拳头,他又怎么可能挣不脱沈辞年?
“你不是新人”,方恪咬牙切齿道。
“我是”,沈辞年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厌弃,“没有人类可以糊弄过主系统。”
“你之前偷渡进过副本”,方恪用肯定的语气,他脑袋嗡嗡的,愤怒的情绪值快要拉满,眼看就要爆表了。
而恰好沈辞年在所有情绪中最不喜欢的就是愤怒,愤怒是辣的。
方恪有点辣过头了,熏到他眼睛了。
他目光越来越冰冷,强大的压迫感一点一点逼着方恪把愤怒收束回去。
空气里的辣度稍微降低了一些,至少没那么呛人后,沈辞年才冷冷道:“你怎么想我我不在乎,你最好别冲着我发火,我不是你的出气筒。”
扫把诡的信徒们都是跟老家伙一样没品的东西,瞧着令人生厌。
自然他也不会对扫把诡的人有什么好脸色。
方恪仍旧很愤怒,他极力压制住想要毁灭沈辞年的欲望,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心情。
沈辞年偷渡进来过,说明沈辞年早就有心仪的搭档了。
沈辞年家里一定养着一个经验丰富的御灵人,沈辞年为了跟那个御灵人在副本里双宿双飞一定做了不少准备,甚至还有实战吧?
难怪沈辞年能有资格做诡异防御课老师。
怕都是那御灵人的功劳呢吧?
方恪很愤怒,他的愤怒源自于不甘心。
他等一个沈辞年这样的人出现已经等了十多年了。
从他记事起,他就渴望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身边。
这样他就可以早一点逃离A市那个“家”。
他就可以在得知父亲抛弃母亲独自出副本后,有勇气直接抛弃父亲。
他就可以……放弃自我,放弃那些惹得他头疼的思想,把自己完全交给另一个人来掌控。
他可以稍微逃避一小会,他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是专注地看着那个救赎他的人。
可他不敢,他当时太小了,软弱又无能,他恨这个没了母亲的家,可离开这个家他活不了。
他的脾气越来越古怪,直到再也不能安静,初二那年他到底还是选择了离家出走,他一个人到处流浪了很久,最终在高一时落脚在了华国最北边的小县城——唐城。
他是被迫停留在这里的,他到这里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从此这场雪再也没有停止。
他隐姓埋名过一段时间,他的过去好像都被那场雪给埋葬了,他以为他可以重新开始。
可他的父亲手眼通天,哪怕他已经远在唐城,父亲安排的人还是找到了他,还是强势闯进了他的生活。
他的化名和谎言被戳破,于是人人都知道了他是方恪、方家的公子,是A市除了沈氏集团那位黑白通吃名不见经传的太子爷外最有拼爹权的人。
他恨,恨自己的身份,恨方家也恨王家,恨自己生下来命就被注定,为了人类的未来他不得不跟不喜欢的人结婚。
后来他开始恨整个世界,因为人们总是提起他就开始提他那个抛弃妻子的伪善父亲、提那个要嫁给他的未婚妻,恭维他,说他们多么多么般配。
他再也无法忍受,高一下半年他终于在朋友帮助下偷渡进了诡异游戏,后来又成功注册账号,并在短短半年多时间内超越了父亲的排名。
那个朋友就是那天在酒馆找他要“维他命”的男人,是一个有金色玫瑰徽章的会员,他知道那个男人其实对他有意思想把他带回家。
无论如何,那之后再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他父亲,提方家或者别的任何人。
人们谈起方恪,只会说:“他是个可怜的疯子,他实力很强,他是个天才,但他太暴力了,我们不会将人类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真可惜他是那样的性格,他绝对恨人类,他的立场绝不会站在人类这边,他自私自利只会在乎自己,他早晚有一天会背叛人类的,他人皮子下藏着的是恶诡的魂灵。”
“如果他是个好人该多好,人类已经在诡异手下胆战心惊卑微求生太多年了,尤其自从诡神的圣徒死亡后,再也没有人有能力护住我们。”
“方恪就是个魔鬼,他怎么能跟那位大人相提并论!那位大人为了我们甚至可以卧底到深渊顶着骂名去侍奉诡神!他是伟大的圣人而方恪就是个屁!方恪早晚会投奔诡异!我们为什么还不处死他!?”
“留着吧,留着他,他能消耗诡异的力量,也能按我们的要求带出很多我们需要的东西。留着吧,留着他,留到人类和诡异彻底爆发决战的那一天,把他放到前线,让他在那里死去,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每当听到这里,方恪就会有一种毁灭世界的欲望。
他方恪是性格不好,可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御灵人,每一个御灵人都是抵抗诡异让普通人类能够安心生活的主力,死一个就少一个,他不伤御灵人是自愿的不是因为忌惮人类对他的要求。
他是性格不好,可他没有背叛人类,为什么人类却总是提前叫他叛徒?
他们好像很崇拜那位大人,可那位大人百年前顶着的骂声有一半就来自人类!
是人类逼死那个人的,当年人类以为那位真的背叛了,真的臣服在诡神脚下,那位承受着同胞的恶意还要小心潜伏,分心之下不断露出马脚,终于激怒了诡神被折磨致死。
现在过去百年了,真相大白了,人们又夸那位叛徒是圣人了。
方恪每一次听到人们夸那位圣人,都会觉得很恶心,他好像能跟那位感同身受似的,有时候他会想:他妈的,他们说你是圣人,老子偏说你是个傻逼,有那实力能跟神叫板你还管他们干啥,让他们自生自灭得了。
他觉得,那位肯定也觉得自己是个傻逼,肯定也后悔把自己作死就为了那么些个不知所谓的玩意儿。
方恪不喜欢人类也不喜欢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他总觉得自己沉溺在深海中,没有浮木,无法露出水面呼吸到哪怕一丝氧气。
他总在窒息中把烦闷发酵成恶劣的行为,仿佛在报复这个社会的不公,又好像只是给自己的无力申冤。
但他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他其实是想要变回正常人一点的。
他想要一根浮木,趴在上面就可以呼吸。
他等这根浮木已经十几年了,现在告诉他这根浮木不是他的,很快就要漂走。
方恪猩红着眼睛看着沈辞年,兽–欲在一点点酝酿,他本就不是好人,他想要狠狠揍沈辞年一顿,逼他说出那个御灵人的名字,然后他现在就打崩副本出去把那个家伙干掉。
可不说他现在打不打得崩,一旦他杀了御灵人,监视他的人必定要报告给玩家会,他将在现实中遭到通缉追捕和暗杀,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一枪爆头或者留他一命抓住他把他关起来,等到大战的那一天用仪器抽出他的灵魂,让他抛弃肉身以强大的精神力量去迎敌。甚至也许会嫌那样太麻烦,干脆直接逼着他上,然后让他的皮肤承受不住自然皲裂,让他的身体自己崩成碎片,直到灵魂也开始破碎。
方恪狠狠捏着拳,骨头发出咔哒咔哒的爆裂声,但他的拳头却始终落不下去。
不能,不能伤人,不能动手,沈辞年已经是御灵人了,他不能在副本里出手打御灵人,否则现实中他会受到警告,也许那些人还会专门开个批斗会对他进行讨厌的思想教育。
只能等出副本再算账了。
方恪转身走了两步,实在无法忍住脾气,又忽然回转身来,单手掐着沈辞年的脖颈,把他抵在了墙上。
“我不想那么做”,他声音里满是警告,“但你他妈等着瞧,我会摧毁你现实中的一切,你的家人、朋友会被控制在我名下的疗养院,你的教师资格证会被吊销没有学校敢要你,你的小女朋友或者小男朋友会被我的人送出国,你的一切都不再属于你,你如果不想失去所有,我只给你一个选择。”
“臣服我,接受我的搭档申请,成为我的所有物。”
“不对”,他忽然仰起头,张扬的神色毫无掩藏,“呵,说错了,你是我的玩物。”

第17章 死去的庄园主(10)
沈辞年听见方恪这样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眼睛里的情绪逐渐多起来,这其中还多了那么一丝好奇。
他倒是真的想看看,方恪是怎么摧毁他这个“玩物”的一切的。
于是他很平静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开方恪掐着他的手,然后淡淡道:“我等着。”
他动作依然优雅自然,即便是掰开方恪手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也只是平静的。
这样的平静,让方恪有一瞬不适,有那么一会他在脑子里想自己是不是在无理取闹。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就是无理取闹。
方恪垂下手,头也很快耷拉了。
他的手指在身侧握成拳。
他是一个溺水的人,他在水里淹了太久了,他好不容易看到一根浮木,看到一点希望。
他不想放过沈辞年。
他的头越垂越低,胳膊和肩膀在微不可查地颤抖。
不是烦躁,不是郁闷,他其实是…有一点呼吸不上来,就好像心口那一块凝固住了,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散不开,化不破。
他其实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在适得其反。
可他实在是太想上岸了。
想到即便知道这根浮木上面已经趴着另外的人了,他还是想要把那个人拖下水,然后换成自己爬上去,紧紧抱住,抱住了就不撒手。
这行为很恶劣,很不是个东西,可他本来就从来不是好人。
他不良,他是个被时刻监视着的恶棍,他是个随时投靠诡异的败类、叛徒,他是个被同类害怕、比怕诡异还怕的恶魔。
“年终…”他声音忽然抖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哽住了,便猛然偏过头,直到声音再无异样才继续,“我不会放过你,你逃不掉的。”
他早就疯了,疯病靠药物是治不好的。
他要人治。
他会取代沈辞年的影子,阴魂不散跟着他,即使他恐惧,即使他逃到别的城市,他也永远甩不掉他。
沈辞年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药,是他的浮木。
他不甘心他等待了十多年的东西,好不容易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一点痊愈希望的东西就这么被别人拥有。
沈辞年却只是无所谓地转身,往门口走。
他打算去看看墓地,两个玩家死在那很有可能是撞见了刚爬出来准备回城堡的吸血诡,但现在吸血诡都躺在地上缺胳膊断腿,墓地已经没有威胁。
管家伍德的日记里多次提到墓地,每一次庄园主回来都是在墓地,墓地一定藏着什么死人复生的秘密。
现在的剧情探索度已经45%了,如果能找到死而复生的秘密,剧情探索度至少能达到60%,这个秘密九成概率就是核心剧情,最后的演绎必将触发。
完成,并活下来,就可以通关了。
他没有在意跟着他的方恪,他对别人的信徒没兴趣。
喜欢跟就跟着,他只当跟着他的是路边的一条狗。
走出一段距离,胶质的靴底渐渐积满了泥,沈辞年有些嫌弃,但也没太大反应,只是迎着暗红色的月光看了一眼。
“喂,你,要去墓地?”方恪声音带着可疑的鼻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明白自己的声音怎么一会就变得那么哑,他顿了顿,继续问,“你怎么确定墓地在哪个方向,你…”
沈辞年停了下来,转身,抬起手杖,倒过来,用手托的位置抵在了方恪锁骨中央。
“方同学,恕我不能明白,你的'喂'是在叫谁。”
“如你所见,我并不能确定方向,所以只是在闲逛,你若有不满大可以不跟,我不会强迫你,毕竟随便强迫别人或者威胁别人在我眼里不是一件很礼貌的事情。”
方恪捏了下手指,他如何会听不出来沈辞年在讽刺他,说他不是个礼貌的人。
可是…他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他就是这么无理且无礼的人。
沈辞年并没有移开手杖,他打量了方恪一会,忽然就轻笑一声。
“我不喜欢无礼之人,想来也不会有很多人喜欢没礼貌的人。”
“我没说你,你可别哭啊”,沈辞年收回手杖,握着干净的手托部位,用脏的那一头去戳地面试探稀泥的深浅。
方恪没哭,但他被沈辞年的话给刺到了。
他下意识想炸起刺给自己来一层防御。
可沈辞年已经转身,似乎真的没说他似的,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了,一点不留心他有没有跟上去。
他防御给谁看呢?
沈辞年的确不清楚墓地在哪,但地面的脚印会告诉他。
才下过雨,稀泥让脚印很明显,远方蔓延过来杂乱的脚印是吸血诡们回家的道路。
另外两侧较少的脚印是女巫和骷髅来赴宴的路。
女巫是骑扫帚飞过来的,她走的那条路只有一个脚印,就在庄园大门口,脚印有些重,说明今天风有点大女巫飞得不稳,落地时踉跄了一下。
骷髅的脚印就更好认了,鸡爪子似的一长串,一个脚深一个脚浅,说明骷髅人腿上某块骨头不见了,导致它有点跛脚。
沈辞年猜是膝盖骨,他见过骷髅人跳舞的样子,左腿滑稽地前后大幅度摇摆,像是不太受控的样子。
他没有向方恪解释,方恪似乎也注意到了地上的脚印,沉默着跟在后面。
沉默在空气里蔓延,满山谷都是沉默的,连鸟也不怎么叫,只有身后越来越远的蝙蝠撞击窗户声。
方恪盯着面前的脚印,大部分脚印是跟他们相反的,是往庄园去的,他专注地盯着前面与他方向相同的脚印,踩在这一对脚印上。
这是沈辞年的脚印。沈辞年踩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泥浆相对较少的,而且沈辞年把稀泥踩实了,他再坐享其成就不会脏鞋。
他只是不想脏鞋,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心思,他没有别的心思,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方恪的鞋尺码没沈辞年大,沈辞年穿的是靴子,他不是,他穿的雨鞋。
黑色的雨鞋上很快布满了泥点,方恪看了一会,忽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一双臭鞋子。
跟这只鞋子一样的臭鞋子,本来就又黑又坏还掉了底子,现在可恶的泥点子就要把它溅满了,看起来又破又臭又脏。
谁会喜欢一只臭鞋子呢,谁会呢。
臭鞋子也不需要别人喜欢不是吗。
他不需要别人喜欢。
方恪低着头,死死盯着沈辞年的脚印,把自己的每一脚都深深踩进沈辞年的脚留下的泥印里。
沈辞年好像注意到了,又好像并没有,沈辞年是注意到了吧,沈辞年只是不在意他踩哪里,踩哪里都跟沈辞年没关系。
他们不熟,关系不算好,现在被他搞得甚至可能有点差。
他不是真的要摧毁沈辞年的,他只是,只是…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他需要。
他需要沈辞年,只有沈辞年能治好他。
他只是有点,有点气急败坏,沈辞年没否认自己有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沈辞年有伴了,那他怎么办呢?继续这样烂着,越来越烂,烂到最后化作一捧臭土,被人抛弃在臭水沟还要骂一声“污垢”?
“你在哭吗”,沈辞年忽然停下脚步,方恪追他脚印追得太紧来不及刹车,一下就撞了上去。
方恪瞬间僵住脊背,眼神变得凶狠,拳头还攥了起来,他凶巴巴道:“你在放什么屁??!”
“那就好”,沈辞年不咸不淡地道,“总不至于你威胁的我还要我哄你,是吗,班长。”
“或者按你们班的说法,我该称呼你为老大?”
“你爱怎么叫怎么叫,谁管你。”
方恪死死低着头,不肯抬起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可能眼角是有点湿,大概跟他打了个哈欠有关,他不想被误会成哭,他没有,他真的没有。
他是谁,他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坏蛋方恪啊,他这个大恶人怎么会哭,那简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任何人听到了都要笑掉大牙的。
他没有,他没有,他真的没有。
他只是打了个哈欠,只是一个哈欠。
“是么”,沈辞年认真思量了一下方恪那句:爱怎么叫怎么叫。
他忽然垂下眼皮,眼眸半眯起,“小汤圆,我哄哄你?”
方恪呆住了,被惊呆的。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叫出这个名字的!!!
他怎么敢这么叫他!!!他就不怕挨他的拳头吗!!!
“你过来”,沈辞年把手杖换到另一只手上,伸出那只离方恪近的手,“我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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