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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男终成我妻(纯白霁月)


闻人诉登上一座低矮山丘,脚下枯草渐绿,阖上双眸感应玄妙的气场,及腰的墨发马尾随风摇曳。
气之来有水以导之,气之止有水以界之,气之聚无风以散之*。简单来说,有水流动且风吹甚微的,正是气聚之地。
而活水聚阳,清澈的水流能洗去阴气,水的源头更是阳气至盛,用以镇压冤灵最佳。
闻人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灵铮,问灵铮村中小溪的水源来自何方。
听完,灵铮脸色稍变,变得无比积极,连忙领着闻人诉向前走。根据闻人诉的说法,那他还喝了好几杯取自山泉的茶水……有点恶心作呕了。
正好,村中唯一的溪流正是从他们踏着的这片小山丘流下,走了半里路,忽然柳暗花明,绿意盎然的山泉美景映入眼帘。
骄阳似火,普照大地,温暖的气息驱散了体表无意缠上的阴寒,这才是大晴天该有的感觉。
闻人诉靠近山泉,水声叮咚作响,清澈见底,只有一股淡淡的矿物质气味,一派宁和宜人的景象。
放眼望去,并无山石隐蔽,山泉的全貌暴露无遗。闻人诉思考自己哪里出了疏漏。
随后转身睨向灵铮,自打灵铮看到山泉并无异样后,长舒一口气,此刻正无所事事地蹲在泉边,用小草撩拨水面。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闻人诉冷不丁问。
对于闻人诉的发问,灵铮稍感意外,思忖片刻,眸中闪过一丝戾色,似笑非笑道:“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闻人诉蹙眉,阴魂的话,能做什么呢。灵机一动,点地腾空,飞身至在不远处的树梢,再次观察地形,寻找极阴之地——
“灵铮,抱紧我。”为了省时,闻人诉轻功带着灵铮,来到村子地势最低洼的地方。这里生长着数棵千奇百怪的杨树。
杨树,俗称“鬼拍手”,这时突然掀起了阴冷的无名风,无数树叶哗哗拍打,噪得人心烦意燥,越走近,阴气阵阵,邪祟的气息隐隐挑衅着灵铮的血脉。
被杨树重重包围的中央,赫然有一口爬满青苔的古井,被玄色的石板盖着。
闻人诉缓缓上前,眼看此景,灵铮意识到什么,连忙往远处后退。
果然,闻人诉将笨重的石板一脚踹飞后,空气中炸开难以想象的恶臭。
这是巨量腐尸分解累积的味道,整年闷在狭小的空间中,比死老鼠的气味还要刺鼻数万倍。
即使灵铮有所准备,用衣袖捂住鼻子,其浓烈的恶臭仍是熏得他眼眶通红,肠胃翻涌。
由于破坏了邪阵,周遭倏然狂风大作,杨树发出了近似人类的惊恐尖叫——
闻人诉朝不同方位甩出九道安魂符箓,扭身飞跃,运剑斜劈,一截截杨树枝干应声倒下,阳光久违地穿透进来。
旋即退开十丈开外,他与灵铮并肩而立。符箓无火自燃,过了许久,飓风吹散了此方阴气,空气焕然一新。
两人重新走近,窥向古井,里面白骨堆积如山,粘连着腐肉,比地平线还要高出一截。
最表面铺着一面招魂幡,其颜色不是常规的金黄,而是用血染成的暗红,其中写了一行隶书,金光灿灿,与余家香火灰里掺杂的金粉色泽相同。
“以血为引,以魂为媒。幽冥开路,听吾号令。”
这是炼制阴器的咒语,不过这面招魂幡尚未炼成,就被闻人诉破坏了。
闻人诉面无表情,拿出火折子扔进井内,由于甲烷的加持,烈焰迅猛升腾,半晌过后,冤屈与罪恶,皆会化作一抔黄土。
侧目望着闻人诉被火焰映衬下忽明忽暗的轮廓,灵铮嗤笑一声,视线转回正前方,瞳仁映着星火点点,仿佛在想些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想。
“走吧。”闻人诉道。
灵铮双臂环胸,“完了?”
闻人诉听出了灵铮语气中的戏谑,“嗯。”
“这世上,人命值几个钱,你比我清楚吧。”此情此景,灵铮无端多出几分表达欲。
“尽我所能,但求问心无愧罢了。”闻人诉语气平淡,完全看不出正在说着高风亮节的话语。
灵铮一顿,没想到闻人诉彻底不装了,微微歪头道:“你究竟是……”他想了想,“……算了。”
知道越多,麻烦越多。对方身份肯定不止是断崖谷前护法那么简单,但他对此不感兴趣,反正能护送他去琼林派就行。
无论正道邪派,灵铮眼中只有两类人:一类是能利用的,一类是不能利用的。
去往琼林派,要经过五座城池,分别是:玉上、桐武、阳屏、泉康、郧辽,最后横渡青熠江,琼林派就在青熠江附近。
走出村子,闻人诉观察影子,随后向东北方一路进发。傍晚时分,两人到了玉上城。
接近城门,有几个驻扎的官兵,朝他们大喊:“今日封城,不欢迎外人入内。”
灵铮问:“为什么?”
官兵不耐烦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走走走。”一边说,一边做出驱赶的手势。
见状,闻人诉一剑架在官兵的脖子上,眼帘微眯,释放出不容忽视的威压,邪性四溢:“他问你,你就说。”
现在,又全然是断崖谷护法那种感觉了,他的行为和气质如此飘忽不定。灵铮暗忖,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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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出自徐善继、徐善述《地理人子须知》

第36章 庙会
在场的其他士兵如临大敌。冰冷的剑面贴在脖子上,官兵才意识到闻人诉是个硬茬,稀疏的八字胡哆哆嗦嗦:“是慧竹国师在传教施食。”
相传,如意净佛能够净化心中污秽,保佑众生平安喜乐、延年益寿。当今圣上对如意净佛尤为虔诚,故而将其奉为国教。
因此,慧竹国师一跃成为朝中红人,在民间亦是家喻户晓。
闻人诉挑眉:“所以?”
居然还不明悟。官兵呆住几秒,见对方眼神威胁愈浓,他才回过心神,把话说得透彻,“佛教徒太多了,国师不想他们一路追随奔波,才命卑职封城的。”
语气中透露着与有荣焉,轻易看出他也是佛教徒的身份,显然对国师十分崇敬。
可灵铮并无宗教信仰,听完后,只觉得这个国师真会摆架子,交叉抱臂,插话道:“我们不是佛教徒,可以进城了吧。”
官兵眼珠溜溜转了几轮,神色表现出为难:“这……好吧。”信仰固然重要,可生命更为宝贵。
得到应允,闻人诉将剑放下的一瞬间,官兵一边后退一边大叫,“来人,把他们拿下!”
闻言,围观的士兵们一拥而上。但是随着闻人诉的冷哼,几道呼吸间,十几个士兵悉数倒地蜷缩,痛苦呻吟着。而闻人诉寸步未移,全程只动用了剑鞘。
这下官兵才彻底老实了,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抱拳道:“两位大人,我也是奉命行事啊,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说着,一个眼神给到靠近城门的士兵,命令其开门。
待闻人诉二人进去,官兵摸了摸差点落地的脖子,眼神阴恻恻。
花费一番周折,终于进了城。闻人诉首先找了一间客栈落脚,定下两个客房,灵铮要求的。
晚饭时间,两人下到一楼饭堂就餐,不可避免听到了许多关于如意净佛的消息。
“中原的旱灾严重,国师还总是施食传教,真是慈悲心肠。”
“愿如意净佛保佑国师一路平安,多多派粮。”
“说到粮食的话,应该也有陛下的支持吧……”
提及陛下,火热的议论声倏然安静,彼此面面相觑,神情有些尴尬。
江湖上谁不知道,现今皇帝昏庸无能,终日礼佛不问世事,幸好国师慈悲为怀,怜悯黎民,才让他们没有彻底失去希望。
见气氛不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那人赶紧转移了话题,交流重新回温。
而闻人诉与灵铮坐在角落,不予置评。简单吃饱后,回到客房睡了一觉。
次日破晓,闻人诉洗漱完毕,敲了敲隔壁房门,与灵铮汇合,“我们走吧。”
下楼后,两人同时发现,昨日还无比热闹的饭堂此时空无一人,出了客栈才知道原因:
长街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跪拜的百姓,密密麻麻,挤得道路水泄不通,异口同声念着同一篇佛经,形成了似回声非回声的嗡鸣。
居然这么多佛教徒?灵铮震惊,他前半辈子都在潜渊,那里三教九流盛行,因此虽然听说过如意净佛,可亲眼目睹才知道个中厉害。
匆匆的步伐在这里无疑成了两个瞩目的异类,尽管已经注意脚下,绕路行走,灵铮还是不小心碰到一个人。
对此,早已愤懑的信徒找到幌子,再也积压不住心中怒火,一把抓住灵铮的小腿,呵斥道:“不可对国师不敬,赶紧跪下恭迎。”
“我不是佛教徒。”灵铮冷冷说道。他现在也算是练家子了,两三下挣脱掉那双手的桎梏,而信徒重心不稳,两掌撑在地上,磨破了点皮。
同伴受伤这件事,像是一滴水掉进油锅里,人们猛然沸腾起来,几十张嘴巴一闭一合,嚷嚷着:
“不可对国师不敬,跪下!”
“不可对国师不敬,跪下!”
“……”
说着,这群人如同饿狼扑食般,将闻人诉与灵铮重重包围,推搡还不够,甚至有的乘机拉扯不敬者的衣物与包袱。
眼看他们越来越过火,灵铮眸色狠戾,学着先前闻人诉的手段,挥使剑鞘,打趴最靠近的一波人,趁着空挡,立即拔剑出来,剑尖指着陷入疯狂的信徒,厉声道:“我看谁还敢上来——”
就在这时,一道不疾不徐的男声打破了两方的僵持,音量尚轻,却奇迹般令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晰听到。
懂行人才知道,只有对内劲运用得炉火纯青,才可以做到这样举重若轻的效果。
“好了,停手罢。”一落发僧人施施然上前,身披青傧玉色袈裟,气质沉稳。外表似而立之年,眉目端正,“贫僧替居士们向两位施主道歉。”
显而易见,这位便是慧竹国师。虽深受陛下看重,待人仍保持初心、不骄不躁。
“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佛陀有教导,不该执着于世间法,佛法亦是如此,你们着相了。”
信徒们在闻人诉等人面前嚣张的样子不复存在,纷纷朝着国师跪拜,“多谢慧竹国师开示。”
见状,慧竹国师露出欣慰微笑,手上盘着长长的佛珠,重新面对闻人诉二人,“贫僧觉得与两位施主有缘,可愿来寒舍促膝长谈一番。”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闻人诉客气回答:“谢过国师好意,不过我等正在赶路,抱歉。”
然而这番话,怕是只有闻人诉觉得客气,国师后面的弟子眼皮一跳,信徒们更是忍不住抬头,眼神里满是愤恨。
国师恩赐殊荣,居然还有人拒绝,不可饶恕。
对他人情绪十分敏锐的灵铮双目一睨,扬剑威慑,抬头的信徒又讪讪敛目低眉。
闻人诉向慧竹国师微微颔首,旋即转头对灵铮道:“我们走吧。”
国师弟子想拦住他们,被慧竹国师一手制止,他眸光微闪,意味深长道:“任他们走吧,有缘总会再见的。”
走出城门,灵铮犀利总结:“那些佛教徒看上去像疯了似的,”他想了想,迟疑道:“……那个国师,似乎很不简单。”
“中原门派大多清高,不顾生灵涂炭,作壁上观。佛门国师乐善好施,身先士卒,故而深得人心。”
闻人诉语气平淡,好似只是在单纯陈述事实,灵铮咂咂嘴,从中琢磨出一丝隐晦的态度。
“你也觉得国师怪怪的是吧!”察觉闻人诉的立场后,灵铮仿佛找到知音,禁不住语调上扬,随后才感到略微羞耻,耳根泛红。
闻人诉将灵铮的凌乱发丝捋下来,柔声道:“咱们不管他。”
两日后,泉康城。
由于泉康城与郧辽城的距离较远,到泉康城已经下午,闻人诉跟灵铮提议休息一日。
赶巧,今日是当地的情人节,晚上会举办一场庙会。
从店小二得知这个消息后,灵铮身形一僵,对适才的答应追悔莫及,闻人诉自然是表现得很惊喜,望向灵铮,深情款款。
见此,灵铮无奈扶额。
一个下午转瞬即逝,天边日暮西沉,星子密布,月色低垂。
十里长街华灯初上,将夜色点缀得如梦似幻。灯笼下,人潮涌动,笑语喧哗,男男女女皆着漫步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或驻足于琳琅满目的摊位前。
“灵铮,那个东西,你吃不?”闻人诉手指着某个方向。
灵铮顺眼瞧去,此时摊位恰好来了两个顾客,将售卖的东西牢牢挡着,但仍能闻到香气四溢。于是他问:“什么东西?”
“去看看呗。”闻人诉噙笑,说罢拉灵铮过去。
两个顾客听到脚步声,下意识让开空间,原本只是随意扫了眼,看清容貌后,宛如被施了定身术。
面前此人身姿挺拔,一袭月白绫罗锦衣,绣绘着山水暗纹,乌发如绸,用一根翠玉簪子绾着,剑眉星目,灯笼忽明忽暗的暖光下,为他孤傲的气质平添一抹柔情。
正当顾客感到无比惊艳时,他身后拉着的那位少年,又是截然不同的风采。
那人身穿杏黄缎面圆领袍,映着苍白的脸庞多了几分血色,双眸清丽,含着化不开的冷韵,右眼角的一点红砂隐约可见,好一个矜贵美少年。
这一身,是闻人诉强烈要求下换上的。按照他的说法,既然是去逛夜市,自然要穿上簇新的衣裳,又不是没有。
全套造型皆是闻人诉悉心搭配,发型也一手包办,看到对方如此上心,简直颠覆了自己对闻人诉的印象,不忍直视。
自从遭遇剧变,灵铮对自身形象不再讲究,一是不能,二是不敢。即使自己刻意伪装得灰扑扑的,都总有人误会自己是女人,淫邪的目光看得他想吐。
而闻人诉神色清明,让灵铮没感到一丝不适,就是这样,才没好阻止对方折腾,装扮下来,由于没有铜镜,他也不清楚自己变成什么样。
“好看?”灵铮将长发抚至身后,抬眸问。
“比想象中还要好,当初看到这套圆领袍,就觉得很适合你。”闻人诉眉眼弯弯,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不知为何,灵铮又萌生出难以言表的不爽。他的双眸蒙上一层柔雾,盈盈走到闻人诉跟前,似乎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嗯?闻人诉紧盯着灵铮,对方贸然的举动撬开了他的自持,眸底闪过一抹晦暗的占有欲。恍如幽蓝的焰火,外表冷静无害,实则蕴藏着熔浆般的炙热,叫人胆战心惊。
灵铮瞳仁微颤,非要看到对方不再淡定自若才肯罢休,他的唇角翘出不易察觉的弧度,后退几步,朗声道:“我们出发吧。”
闻人诉沉吟,旋即莞尔一笑,“好的夫人。”
灵铮:“!!!”
怎么又突然提起这劳什子称呼了,天杀的,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回到现下,在两个顾客的避让后,灵铮终于看清店家的大铁锅内,正翻炒着什么东西,不可遏制地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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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出自《金刚经》

第37章 投壶
通体油光乌黑的堆成一座小山。它虽香消玉损,纤长的触须仍倔强挺立着,细短的腿部四仰八叉,散发着醉人心脾的脂香。
这一大锅赫然是油炸蟋蟀。
见到此幕,灵铮险些气笑。诡异地,自己竟然悟到了闻人诉的思路,嘴角抽搐了一瞬,霎时间无言以对。
自己用蛊,约等于喜欢吃虫子是吗?虽然他单方面不承认这是约会,但在闻人诉的观念里,约会就是请另一半吃虫子?
朴素中又带着十二分的离谱。
用看奇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闻人诉后,才没好气回答:“我不喜欢吃这个。”
这时候闻人诉脑子好像不灵光,发出了天真的疑问,“怎么可能?”
“……你别装。”灵铮附在闻人诉耳边咬牙切齿道。顶着店家与顾客异彩连连的眼神,拽着他的手臂走了。
突然想岔了还勉强理解,但自己拒绝了还问,以闻人诉一贯的智力判断,现在百分之百是装的。
店家与顾客一开始还以为两人是朋友关系,不过见少年的反应,与男人交谈时骤然生动的神情,像是真的伴侣。
远离那个摊位之后,闻人诉笑出声:“那你喜欢吃什么呢?”
“我不饿。”灵铮淡淡道。
“零嘴又不占肚子。诶,那个你吃吗?”闻人诉下巴扬起,戳了戳灵铮的肩膀,“没逗你。”
见灵铮仍然不为所动,闻人诉好像很无奈那般,摇了摇头,率先走过去,叫住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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