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职算命，兼职踢球(金章玉书)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是怎么描述这种情况的，但在席州的那个世界，在背后一起吐槽师父的两人关系总是会更好，而想要拉近和某人的关系，那也只需要跟他说上一句跟师父有关的，不是很好的话题，那这两人就会立即成为关系更亲密的师兄弟。
“直说，就可以了？”
席州点头。
“那你中午不请我们吃食堂，去桑顿说的那个法国餐厅？”
席州翻了个白眼，“你给我滚。”
伊布哈哈哈笑了起来，眼角带了些泪花。
席州瞥了眼伊布头顶，转身放心离开。
如果他现在还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那像伊布这样的人在他们师门肯定很受欢迎：他的命运滑向不幸，不是因为那无可改变的事局，而是因为他本人的判断和选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伊布确实做到了自己掌握了自己的未来，但很可惜，在他原本的时间线中，伊布好像没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和选择。
“咚咚咚。”
席州抬手敲响了穆里尼奥办公室的门。
“进来，”穆里尼奥看向走进来的席州，抬手指了一下他旁边的位置，“坐。”
“其实我打电话让助理叫你过来，是有些冲动了，”穆里尼奥轻轻叹了口气，“我刚看到了一份报纸，上面是阿森纳主帅温格的采访，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要不是因为球队的那个球探拒绝了你的母亲，那你现在可能就已经在阿森纳踢球了。”
席州眨眨眼睛，“拒绝奥德丽的人和球队可不止温格和阿森纳，教练，我觉得温格他并不是想让我去阿森纳踢球，他只是在故意挑拨离间罢了。”
穆里尼奥：不是啊法兰克！如果温格说其他人比如伊布，那我肯定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但他说的人是你啊，他肯定是想把你拐到酋长球场踢球的。别说温格了，就是以前的我看到现在的自己也会羡慕嫉妒恨啊！
“就跟夸雷斯马那天一样，以为自己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就能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实际上我明白教练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压根没有相信他。”
“对，我压根不是……等等你说什么？”
席州的话非常丝滑地划过了穆里尼奥的脑子，他下意识地点头认同席州的话，但话说出口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刚刚说，夸雷斯马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他到底又干了些什么好事情！”
“也不是最近的事儿，”席州假装思考了一会儿，但实际上早有准备，“是出车祸后我刚回到球队不久，你叫我来你办公室给我讲战术的那天。”
“就是马上要去吃饭了夸雷斯马说让我现在就去办公室找你，我当时还给你发短信问你来着。”席州挠了挠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主要是教练你在跟我讲战术之前，在我正式踢训练赛之前教练你其实压根没想着让我在跟曼联的那场比赛中上场吧？”
“但在那之前，夸雷斯马已经把我下场比赛要首发出场的消息传的众人皆知了。”
穆里尼奥愣住，随后便是无可抑制的愤怒席卷了他，“好，我知道了，我这里没事儿了，你先回去吧。”
席州没有走，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教练，你的愤怒转移了吗？”
“什么？”
“我是说现在教练你没有那么气温格先生了吧？”席州笑了一下，“我们球队内部还有问题需要解决，一个团结有爱的更衣室环境才能让我们球员在比赛的时候将心往一处使，才能赢下比赛，拿到欧冠冠军。”
“所以教练你不用在意外界的媒体报道了什么，我可不是那种因为别人随便几句话就离开球队的人。”
席州其实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接受穆里尼奥教练和现在的国米球员，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敞开心扉的人。原来的法兰克一直很困。总是在休息。席州来到这里后，大多数时间其实也能感受到那股子困意，但他从来没有像法兰克那样让自己随时休息。
不是不想也不是不能，而是他还是有些不安，他不能确定外界的安全，所以他无法像法兰克那样随时随地休息，仅此而已。
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在国米的生活，可不想再折腾去认识新的教练和队友了。
穆里尼奥看着席州，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随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法兰克我知道了，谢谢的你提醒……”
“是安慰，”席州强调，“是在安慰你啦教练。”
穆里尼奥笑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夸雷斯马成为球队的定时炸弹，之后我会去找他聊一聊尽快处理他的问题。”
“对嘛～”席州点头，“其他什么都是虚的，只有比赛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什么时候说话都被伊布影响了啊……”穆里尼奥话说到一半，突然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等一下，你先别急着离开。我问你，之前伊布是不是找机会跟你说让你别信我之前在中场休息时候说的话？”
席州将手背在身后，抬头冲着天花板吹了一声口哨。
“他信了我说的那些话？”
席州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有些疑惑地看向穆里尼奥，“所以教练你之前在故意哄我开心？”
穆里尼奥摇头，“不是，我说的是真的，你拿一张红牌完全没问题的，不过就是禁赛一场而已，只要次回合的比赛你能上场，那就算真的落后对手4球，我相信你也能追回来。”
“唉？”
“你当时很生气我能感受得到，你那些只会单核思考的队友们脑子里就想着下一场比赛，却没想到我们国米现在能参加半决赛了完全是因为你。”
“如果因为这件事你跟球队离心了，想要离开国米，那我哭都找不到地方。”穆里尼奥轻轻叹了口气，“我当时是认真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兜底，而且不只是现在，未来也行。”
“到时候法兰克你看谁不爽一个眼神过去我就帮你动手，毕竟就算我被禁赛了也不影响你继续比赛，不会影响我们国米的夺冠，你觉得呢？”
席州：！！！！
“教练，”席州语重心长地劝道：“这样不好，你……我发现你确实好像是要比其他球队的主教练更暴躁一点哈。”
穆里尼奥黑了脸，“谁说的？是谁这么污蔑我？”
席州撇了下嘴，“这还用谁来污蔑吗？这很明显啊。”
“你就这么跟你的主教练说话？”
席州抱着胳膊微微抬了抬下巴，“那教练你完蛋了，我现在要跟球队离心了。”
穆里尼奥忍住笑意，连忙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我错了，快请上座。”
席州板着脸昂着头走过去在穆里尼奥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穆里尼奥拿起一旁的纸质文件给席州扇了下风。
下一瞬，两人的视线突然撞在了一起，双方都没忍住一起笑出了声。
“教练你这么直白的告诉我原因真的好吗？”
“其实我在说之前还不太确定的，但我现在看你的反应，我就知道我做对了，你好像比之前更信任我了，对吗？”
席州没说话，但他默认了。
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他不相信这个世上有最纯粹的爱，比起那些动不动就海誓山盟，假的不行的爱，他还是相信这种因为出于利益而产生的情感。那只要利益在，那这份情感就不会消失。
比起那些虚的不能再虚的话，还是刚刚穆里尼奥说得话让他更安心。
“我现在反正是搞不懂你怎么想的，”穆里尼奥伸手敲了下席州的脑壳，“不过在你心里，我现在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教练了吗？”
席州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眼穆里尼奥，“什么？”
“门德斯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教练。”
席州震惊，“教练，你刚刚是在跟我告状吗？”
“很明显吗？”
席州认真点头，“非常明显。”
“哦哦，”穆里尼奥有些不服气，“那你刚刚也挺明显的。”
“夸雷斯马吗？我是故意那么说的。”
“我知道，”穆里尼奥摇头，“我是说伊布。”
席州笑了一下，“教练，我没有告伊布的状哦，我这么说是因为伊布他太焦虑了，精神太紧绷了，我是想着让教练你放他半天假，让他下午回去休息一下，这样等比赛的时候他的状态应该会更好。”
穆里尼奥皱了下眉，“他不一直都这样吗？”
“是吗？”席州惊呆了，“他一直这样？那他这问题更严重啊。”
穆里尼奥“啊”了一声，干干巴巴道：“是吗？”
席州点头，“让他先休息一下午吧。”
穆里尼奥点头，“也行吧？”
“那行，”席州站了起来，同穆里尼奥摆摆手，“那我先走了啊。”
“好，慢走。”
目送席州离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穆里尼奥突然回过神来：等等！他之前让法兰克过来是想干嘛来着？他刚刚是不是被法兰克完全拿捏了？应该……应该没有……吧？
离开穆里尼奥办公室的席州行动力惊人，先去径直找到伊布，请他开车送自己回酒店。
伊布也没多问，席州这么说了，就直接开车送席州回了酒店。
“你要拿什么东西吗？”
“你先去我房间待着吧，我到前台拿样东西。”
“哦哦，”伊布接过席州递过来的房卡，“行，那我先上去等你。”
十分钟后，席州推开房门将手中的另一张房卡递给了伊布，“我在旁边给你开了一间房，你去休息吧，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明天早上我会叫你一起去俱乐部的。”
伊布愣住，呆呆地看着席州手上的房卡，“我，休息……我不用……”
“要的。”
席州将房卡塞到伊布手上，随后去自己床头拿了一个折成了三角的安眠符递给了伊布。
“压在枕头下，你会安心睡上一觉的。”
没找到朱砂，席州用黑色签字笔代替了一下在黄纸上写下了“安魂定魄，神归其舍”这八个字。
“快去吧，不要在这里发呆了。”
伊布被席州推出了房门，他站在门外，看着被关上的门，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房卡，来到隔壁，径直走到床前，躺了下来，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将折成三角的安眠符压到了枕头下，随后继续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很精神，他又不困，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呼噜呼噜……
在伊布睡着后不久，席州在隔壁打开门见到了臭着脸的门德斯经纪人。
“你如果没有什么正经事就叫我过来，那你新买的房子我看你是别想要了。”
“别嘛，门德斯先生。”席州拉住门德斯的胳膊将人往房间里拽，“我是真的有正经事儿的。”
“什么事儿？”门德斯十分稳当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接过席州递过来的水杯，低下头喝了一口。
“我想请门德斯先生你打电话告诉穆里尼奥教练他其实一个很合格的教练。”
门德斯面无表情地将刚刚喝下但还没咽下去的水又吐回了水杯里，“我没喝下去啊，一口都没喝，所以你的建议被我驳回了。”
“门德斯先生，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非常成功的，非常成熟的精英，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优秀的经纪人那一定他们眼瞎了。”
“不用拍我马屁，”门德斯白了一眼席州，“没用。”
“我没有拍马屁，这是实话。”
门德斯看了一眼席州的脸，嘴角微微上扬了五个像素点，“你知道就好，还有，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那么说穆里尼奥完全是为了你。”
门德斯言简意赅地讲了一下两人之前的矛盾，“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要我帮他说话。”
席州“嘶”了一声，“教练他真是这么想的？那我，我……”
席州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过身直接走到了落地窗跟前，抱着胳膊看下面的风景。
这下轮到门德斯有些慌了，他连忙起身走到席州跟前，伸手拍了下席州的肩膀。
“那什么，穆里尼奥他这人当时就是好心办坏事，他其实没想着故意压你的。”
席州十分冷漠的“哦”了一声。
“我之前已经帮你骂过他了，你别太伤心了。”
“没有伤心，”席州摇头，“只是刚刚门德斯先生你说的话提醒了我，有时候好心容易办坏事。我现在想让教练他心情变好就想着让门德斯先生你给他打电话，但万一门德斯先生你打电话过去，教练他非但没有开心，反更难过呢。”
“那怎么可能？”门德斯立即反驳，“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席州还是摇头，“人是很复杂的，在没有正式说出口之前，没有人能猜到对方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还不信我？”门德斯直接掏出手机现场给穆里尼奥将电话打了出去，“我跟穆里尼奥认识这么多年，我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话落，电话被接通，门德斯直接摁了免提，然后不等穆里尼奥开口说话就直接骂了起来。
“穆里尼奥你跟我说你给法兰克他灌了什么迷魂药，为什么他会主动找我跟我说你其实是一个合格的教练，让我以后别那么说你。你跟他告状了？你还能要点脸吗？”
“我都跟他说了你之前都想压着他了，但他竟然说你是为了他好，你是好心办了坏事，不是故意的。不是，穆里尼奥你凭什么啊？FXXK！我＊＊＊＊！”
门德斯一口气骂完人，随后直接挂断电话。
“你等着看吧，他一定还会把电话打过来的。”
话音未落，门德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故意等了十几秒才接起电话，打开免提，穆里尼奥教练那格外爽朗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你笑＊＊＊！shit！”
门德斯又骂了一句，随后挂断电话，将手机揣兜里扭头看向席州，“都听到了吧？你还担心他伤心难过？那你得等到下辈子了。”
席州睁大了眼睛，“门德斯先生的话术，好厉害！”
门德斯轻笑一声，“这算什么？我跟你们俱乐部管理层谈判帮你要高薪的时候那才叫厉害呢。”
“我能听一下吗？能说吗？如果不方便的话……”
“那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跟你说我当时……”
“……”
“太厉害了门德斯先生！”
“我完全无法想象那些没有签在你名下的球员会有多难过，”席州当了一个非常合格的捧哏，“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之前有多么幸运了，谢谢你门德斯先生，我很高兴成为你的球员。”
门德斯抬起下巴，“你知道就好。”
在午休时间结束前，门德斯开车将席州送到了国米，送到了穆里尼奥办公室，瞪了一眼穆里尼奥用力冷哼一声后才转身离开。
身后，穆里尼奥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但看到席州就在这里，所以穆里尼奥只十分含蓄地笑了一下就伸手抹了一把脸止住笑意看向席州，“你看你，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怎么还直接去找门德斯了呢。”
“哦，”席州面无表情，“那教练你先别笑了？”
“咳咳！”穆里尼奥用力咳嗽了一下，“那什么，你回去训练吧，我再研究一下跟阿森纳的比赛。”
“好的，教练再见。”
“再见。”
2009年4月29日晚，梅阿查球场的灯光将草坪照得锃亮，主队国际米兰跟客队阿森纳的半决赛首回合的比赛在全场八万多球迷们的声浪中拉开了帷幕。
“今晚的梅阿查球场迎来了它这个赛季最重要的夜晚，国米球员身披经典的蓝黑垂直条纹的主场战衣，客队阿森纳则穿上了他们黄绿相间的客场球衣。”
天空体育解说员马丁的声音通过转播信号传向了全球球迷的家中，“值得一提的是，在今天的比赛开始前，我们的老熟人穆里尼奥并没有跟温格教练打嘴炮，但温格教练在赛前表示今晚，他要将胜利从米兰带回阿森纳！”
“嘟——”
在国米猜中硬币选中了球权后，来自瑞士的著名裁判主裁马西莫.布萨卡吹响了比赛正式开始的哨声。
伊布一脚就球回传给巴洛特利后，国米立即全体压上，足球在国米球员的脚下来回传递。
站在场边的温格忍不住嘴角上扬：果然，被他猜中了，这个战术穆里尼奥用过之后还没有失败过，所以穆里尼奥不可能不会再用。
在跟波尔图首回合的比赛中，波尔图球员之所以葬送在这个战术之下，是因为当时波尔图的主教练费雷拉仓促之下没有搞明白一件事：他们波尔图要做的是阻止国米将足球送进他们的球门，而不是阻止国米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