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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寄君(山河寄君)


永明脸色微微有些不悦,这种不悦一霎那间就晃过了,并没有让身边之人瞧见,立刻讨好的说。
“先生不是从来不过问这些事吗?今日怎么问起来了?”
彬鸢心想,我不问问,难道你还想把这些人全杀了不成。这里面还有一些是朝中的一品大臣,为国家献出了多少心血不说,几代人的性命都搭在了上面,这样贸然的就去杀掉,实在是不妥。
“陛下,臣逾矩了。”彬鸢拽紧手中的名册,脸色有些难看:“这些人都是朝中的栋梁,贸然铲除,怕是会影响到国家的根基,请陛下三思!”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永明细细打量着彬鸢,这人还是自己记忆中的人,却没有他小时候那样对他呵护的紧了,张口闭口就是国家大事,国之栋梁,根本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永明挥手一扫,桌子上的零零碎碎摔了个稀巴烂,乒乒乓乓的声音吓得门外的侍卫浑身一紧,守在门口的小六也是脸色一白,陛下的心情本就不好,先生今天可是撞到火口上了。
“先生这么体恤民情,这皇帝让给你做好不好!”
彬鸢浑身一颤,想起了什么,双膝跪在地上,“陛下不要说这种玩笑话!”
永明神情暴怒,胸腔压抑着熊熊怒火,他想起了手下探子来报的信息,这人私底下竟然在训练兵,而且如此之多,怕不是一夜之间就可以把帝都给围攻了吧。
虽然自己的那几个兄弟已经成为了闲散王爷,但是谁又知道他们不盯着皇位盯得紧。
“先生心虚什么?要是真想坐皇位,大不了让你坐坐也行,这龙椅坐着也挺舒服的。”说罢,永明伸手直接将跪在地上的少年拽起来,拖到上位,将人紧紧地按在龙椅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感觉如何?先生可是第一个坐上龙位的人,这皇宫之中,有哪一个能获得先生这般好的福气?”
彬鸢挣扎着想要起来,奈何压在肩膀双侧的手比他想象中的有力。
“先生不老不死,倒是没有任何人比你做这皇位更加合适了。”永明攸然松开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名册,这不过是一个发火的借口,用来试探彬鸢,而他根本没有打算要杀这上面的人。
果然如同通天书院那几个修士所说,彬鸢对他的位置早已虎视眈眈,难怪会有这么极力的扶持自己,怕不是等自己死后,好顺理成章的坐上龙椅吧。
彬鸢不知道对方心里的活动,按照今日如此失态的皇帝,心口隐隐作痛:“陛下……”
“不要叫我陛下!”永明大声一吼,怒视彬鸢,拽着胸口的衣裳,仿佛就可以让胸口的疼痛缓解。
他是如此的爱着彬鸢,而这人却想着他身后的位置,简直可笑至极。
“先生!往你陪在朕身边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了。装的很辛苦吧?”永明一会儿耻笑,一会儿表情悲愤,喜怒失控,“朕这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陛下,你在说什么?!”彬鸢根本不懂,他什么都没有做呀。
“我在说什么?呵,彬鸢!你这人当真口是心非,一副什么都看清的样子,却贪心的很,贪的是这天下!”
“陛下!”彬鸢上前去拽住这人的手,会被永明反手打了一巴掌,随即就摔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说:“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陛下!”
永明低垂着眸子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这人有着祸国殃民的尊容,若是养在后宫之中那也是如同狐狸精般存在的祸害,但偏偏这人不爱做那后宫之暖,是一匹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的一腔爱意好像喂了狗。
“朕问你,先生,瑜王城中的兵是不是你私自训练的?”永明走到墙边,拿起了龙剑,指着仍然装着一脸什么都不懂的彬鸢,狠狠的质问:“说!是不是你的?!”
瑜王城,彬鸢半磕着眼眸思索,想起了什么,那不是剑鬼的管辖地吗?
难道是剑鬼背着自己训练的兵!
“陛下!请给臣几天时间,臣一定把这事情调查清楚!”彬鸢丝毫不害怕那把抵在脖子上的剑,反正这剑弄伤自己之后,他的伤口也会自动愈合,人类的武器是杀不了他的。
“你倒是冷静。”永明嘲弄的笑一声,已经没有了心口的相信,一个人一旦起了怀疑之心,那么胸口就会留下一个疙瘩,再也不会回到当前。
站在这宫门口,高高的阳光扑洒下来,寻常人肯定会觉得很热,但是现在,彬鸢却感觉到心口发凉,甚至浑身都笼罩着一股寒气。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莲花阁的,回到房间摘下面具,觉得脸上黏黏的,伸手一摸,竟然是自己落了泪。
原来自己还会哭。
彬鸢好久都没有流过眼泪了,心口像刀扎似的疼,他想要呼救,喉咙像被卡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福笙……
他想念福笙……
非常的想,有时候他觉得永明根本不是福笙,两人的性格差距太远了,但灵魂却是同一个人。
彬鸢擦了擦脸上的泪,顾不得形象连忙爬起来,消失在了莲花阁中。
眨眼间,他便来到了千里之外,已经被遗弃的火焰城城池边缘。千年的光阴让这座城池变成了沙漠中的一垒废弃的堡垒,只剩下一磊磊看不出形状的土坡,早就没有了千年前的形状,城池的大门在何处都看不出。
彬鸢一脚一脚踩在黄土沙坡里,记忆中的那座小屋只剩下一个房子的形状,门和木板不知去向,空旷的街道上密布着沙石,不远处的沙丘正刮着风暴,没一会儿就要飘到这里。
他身一脚浅一脚的走进院子里,千年前他没有勇气踏进去,如今走到小院里,已经想不起来千年前的样子了。
角落里有着一堆杂草,彬鸢就着那一堆杂草坐着,沉默不语,手无聊的抓着沙子,看着细沙从指缝间流失,被风吹走。

彬鸢并拢双膝,将头埋在膝盖里,瞬间就被沙尘暴给掩埋了进去。
大概几个时辰过后,少年从沙子中爬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沙子,继续坐在沙堆上。
阳光毒辣辣的烤着大地,这座城池就连一个鬼魂也没有。
彬鸢不明白自己浪费灵力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那一瞬间,心口强烈的想要来到此地,他便来了。
太阳微微西斜时,一队从沙漠中穿行的队伍路过此地,远远的瞧见沙丘上坐着一个白色的人影,那几人交流了一下,牵着骆驼来到少年身旁。
为首坐在骆驼上的壮年男子说:“沙子好玩吗?”
彬鸢刹那间以为自己碰到了福笙,期盼的抬头,却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裹着白巾遮住脸,大概是为了防止沙子吹到嘴巴里去。
这人有着一对赤红色的瞳孔,祖先应该是南蛮国贵族的后代,褐色的头发扎着,编成一条长辫,垂在身后。
骆驼上其他的人与他的服饰样貌都差不多,这支队伍穿行在沙漠中,骆驼上却没有多少货物,不是卖货郎。
大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捕捉到了少年抬头的那一瞬间的期待之色,看到自己后瞬间就化为了落寞。
一个少年独自出现在沙漠里,身份本来就很蹊跷,大达根本是不想多管闲事的,看着少年伸手抓着沙子的动作,情不自禁的就赶着骆驼走了过来。
少年一言不发,大达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旁边的同伴用着他们自己能听懂的语言催促着。
大达朝着少年伸出手:“你的同伴呢?需不需要我们带你出沙漠?”
彬鸢看着男子那双赤红色的瞳孔,一瞬间看穿了他的灵魂,心口压抑的悲意瞬间迸发出来,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就是说了一两句平常的话就把少年给弄哭了,大达惊慌失措的跳下骆驼,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少年。
“你来晚了!”彬鸢替衣布感到难受,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可是他却走了。
“你在说什么?我来晚了?”大达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你认识我吗?”
彬鸢哭了一会儿,不管身边的几人,转身朝着沙漠另一个方向走。
大达追上少年,抓住少年的手腕,感慨少年的手腕细小,简直比一个女子的手还要纤细。
“这位公子,这茫茫沙漠,你一个人要如何走过去?”大达不想看着这人在沙漠里寻死,好心劝道:“我们送你出去吧。”
彬鸢挣脱了对方的手,并且还愤恨的扇了他一巴掌,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他已经不在了,你找不到他了。”
大达被同伴围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白衣少年消失在了茫茫沙漠之中,一脸的莫名其妙。
少年的话更是让他感到诧异,两人明明第一次见面,生平没有任何交集,少年对他说的话,却让他感觉他们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
大达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巴掌,去往蛴魑国的这一路上胸口都非常郁闷,郁闷着就直接到达了帝都的皇城。
莲花阁中,彬鸢等了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剑鬼老老实实的站在中央,等待彬鸢发话。
彬鸢沉默的写着东西,让人站了一会儿,才搁下笔,说:“阁中的规矩是什么?”
剑鬼脸色一顿,已经猜到了结局,怕是他背地里的事情已经被阁主知道了。
“阁主,属下知错。”剑鬼直接跪在了地上请罪。
“哦,你错在哪儿了?”彬鸢抬起手,将刚刚写好的那几张纸放在旁边晾着,支着下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属相不该违逆阁主的意思,在瑜王城训练士兵……”
“有多少人?”彬鸢面色平静的问,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他再想挽回,不可能把这些士兵通通的杀掉。
“两万多……”剑鬼拽紧了手,挺着牙说出了这串数字。
“粮草是从哪里来的?”彬鸢并没有给他们那么多钱,想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弄来的给士兵们吃的粮草。
“城中自己栽种,一年两季,多余的上供给朝廷。”
房间里久久没有回应,剑鬼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彬鸢一双冰冷冷的眸子与他的双眼对视,顷刻间,剑鬼连滚带爬的爬到桌子边,慌张的请求道:
“阁主!”
彬鸢收回眼眸,依旧平静的说:“将人散了吧,何去何从由他们自己打算。至于你,去刑部自己领一百大板,然后滚出莲花阁。”
犹如天塌了一般,剑鬼瞬间就慌了神,用头狠狠的磕着地板,边磕边恳求道:“阁主!属下知错了,求阁主不要赶走属下,属下再也不敢犯错了!”
坐在桌子上的人不为所动,一旦心软,就会有无数次心软的机会。
彬鸢站起身来,直接绕过那跪在地上的人,离开了书房。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里面撕心裂肺的呐喊。
不过是被赶出莲花阁而已,又没有要了他的命,那么伤心吗?
从刑部出来,剑鬼浑身染着血,强撑着身体好不容易走到休息的房间,刚推开门就晕倒在了地上。
屋子里正在弹琴的琴鬼赶紧将人抱到床上放下,揭开衣服一看,被剑鬼后背上狰狞的伤口给吓了一跳。这得打了多少板子,才把人的皮肉打成了泥状。
“你坚持一会儿,我得把你的这些肉割下来,才能上药。”琴鬼找了一块布包着一根棍子,塞在这人的嘴中,免得等会儿疼痛,让他不小心咬了舌头。
处理伤口整整处理了一个时辰,期间换了好几盆血水。
书鬼与棋鬼回来的时候,得知了前因后果,沉默的看着受伤还在昏迷中的人。
棋鬼是他们年龄中最小的,小时候家中穷,被父母给卖到了莲花阁,反正他小时候在家里过得不好,来到这里以后过得更加的舒心,也就没有了对家的那种念想。
但是,看着因犯了错而即将要被赶走的剑鬼,他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庆幸自己没有犯错,不然被赶出去,就真的没有了安身之所。
他们早已把莲花阁当成了家,这里的人都是亲人和朋友,自然不愿意轻易离开。
“剑鬼大哥他做了什么?”棋鬼小声的说,希望有哪位大哥可以回答一下自己。
琴鬼又倒了一盆水回来,擦干自己手上的水珠,回答着他刚刚的提问:“还记得瑜王城不?”
“记得记得,剑鬼大哥在那里可是有着自己的势力。”
“就是这势力厉害了他。”琴鬼冷不丁的说。
棋鬼眼眸顿时一暗,知道了。
书鬼难得今天没有嘲讽对方,也可能是因为人昏睡着,听不到自己的嘲讽就懒得开口说。
而且他身上也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是被花澜给打的。
那小子看着弱不禁风武功倒是挺强的,而且还会一些阴阳怪气的招数,让人防不胜防。
棋鬼在他们五人中擅长用毒,彬鸢特别传送的,天下之毒和解毒之法全部都交给了棋鬼。
琴鬼可以擅长任何乐器暗杀人,也算是以美色来杀人了,他性格安静,不喜喧闹,是彬鸢从红楼里买下来的孩子,原本就学过一些乐器,后来就顺理成章用乐器杀人了。
至于画鬼与剑鬼,前者是被人当成妖怪烧着毁了容,被彬鸢救下,后者是个小乞丐被彬鸢救下。
画鬼小时候因为长着一头白发,就连眼睛上的睫毛也是白色的,被村子里的人当成了妖怪,差点活活烧死。彬鸢当巧那天执行任务路过村子,便救下了这个孩子。
画鬼杀人用的是暗器,是他们五个人中最喜欢杀人为乐的,一般需要杀人的任务,彬鸢基本上都是交给画鬼。
剑鬼剑术比较厉害,这是唯一一个在莲花阁里可以使用双剑的人。
剑鬼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回来,包括在远处执行任务的画鬼。
画鬼在剑鬼床边坐下,冷不丁的开口:“数月未见,你倒把自己给折腾成这副鬼样子了。”
“滚。”剑鬼不想和这人拌舌根子,他现在胸腔里依旧燃烧着一股股悲凉。
画鬼脸上有伤疤,一直都戴着面具,睡觉的时候也不会摘下,白色的面具左半边绘画着金色的睡莲。
这莲花正好是莲花阁的标志,栩栩如生的莲花,带着妖孜般的美丽。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画鬼语气中带着笑容,“当初就劝你不要动这心思你不听。咱们阁主最讨厌别人打皇帝的主意,你恰巧就撞在了这枪口上,不是?”
剑鬼将头埋在双臂里,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后背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只要一想到自己已经被赶出了莲花阁,伤好以后就必须卷着铺盖走,整个人就提不起精神来。
“看你这怂样,阁主又不是什么大恶之人,等到阁主消气了,你再装装可怜去求一求还是有机会的。”画鬼给他出谋划策,天色也不早了,他便脱了鞋洗个脚,洗个脸也怕上床睡觉。
他们五人生活在一间房子里,每个人的床铺都在不同的位置,房间设置的很有创意,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也有自己的办公空间。
清晨来临,帝都被笼罩在一片茫茫的雾色之中,早起的商贩已经卖起了热腾腾的包子,渐渐的,空旷的大道上逐渐出现了许多人影。
大达便是这其中之一的一个,换上了本地的服装,长长的袖子让他觉得很别扭,又不得不穿。
他的国家是一个小国,叫楠国,一个土地面积甚至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国家,依附着蛴魑国这样的大国而生。
国里的族民很少翻越茫茫的沙漠来到这片国家,大达是举国百姓推选出来的国使,这几年楠国资源匮乏,百姓年年遭灾,又有恶病缠身,快要活不下去了,只好寻求大国帮助。
当然,他们的想法是好的,只不过,请求书已经递到了宫中,至今为止没有半点消息出来,也不知道当今的皇上会不会看中他们一个小小的国家。
大达心情犹豫的哀叹一口气,走到卖包子铺的老板那里买了两个肉包,分给自己的搭档一个,自己也啃着一个。
还别说,这帝都的肉包真的是很美味,皮薄肉多,鲜美的汤汁里还夹杂着葱香,真是不错。
帝都本来就是一个大都市,这里汇集着各个城池交易的商人,没有人会对于大达的赤红色瞳孔感到意外,虽然这几年帝都很少看见这种红色瞳孔的人,也不是没有。
“大达,他们是在做什么?!”尤怔好奇的指着街对面的一堆人群,那些人围在一起,看着擂台上的两个人打来打去,不但没有劝架还激情高涨的呐喊。
大达生平最爱凑热闹,立马吃掉最后一口包子,凑到人群中围观,尤怔也快步跟上。
只见擂台上的两个大汉手持着厚重的大刀,切磋过去切磋过来,台下的百姓纷纷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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