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庶长子(剁椒肘子)


屋内不知何处飘来股腐朽的烂木味,萦绕在她鼻尖,端阳忽而想不起来呼吸的方法。
“太子哥哥,”
她挣扎着,福灵心至般从那眼神中读出了她将命丧于此的信息。
他动了一步,端阳就猛得后撤胸中沉郁一片,紫钗在她身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子哥哥!”
她忽而稍唤得大了些,像是要唤醒对方又或是自己,还有两步。
要来不及了!
不过数秒之间,紫钗只是觉得不对,却还没反应过来。
“太子哥哥可是身子已大好?”
只有一步,不够,这些还不够。
她从未像今日这般绞尽脑汁。
身侧后的紫钗回过神来,似要动作,被端阳拉住。
她突然压低了声音。
“禁军在外,太子可能安全脱身?”
已到近前,退无可退,是拼死一搏,还是?
紫钗终是拦于端阳身前,而谢玄晖的手还是落到了端阳头上。
一秒,两秒。
轻拍两下,便收回。
“咳咳。”
却猛咳两声,有血迹落于谢玄晖掌心,紫钗与端阳看的分明,那血红得发黑。
“端阳,深夜为何不在宫中?”
取出帕子将血迹擦净,谢玄晖瞧着像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兄长。
身子忽而失了力气,紫钗摊到在地,端阳尚能维持身形,血腥之气浓郁,太子确有病症,只是那杀意亦做不得假。
杀人灭口?还是本就恶劣?端阳分不清。
“不过是睡不着,太子哥哥亦是如此吗?”
佯装天真,此时非是撕破脸之时。
“天色已晚,若是父皇知晓怕是要罚。”
没应她的话,谢玄晖仍低头细细擦拭血迹,神情专注。
“此事不会再有旁人知晓。”
握了下袖子,她笃定道。
“也是,此事若让第四人知晓,一传十十传百的,端阳或许寻不了好人家了。”
威胁,这是威胁!
“端阳自是知其中厉害,日后定会安分守己。”
还不能赌,至少在她嫁于那人之前不能赌。
没再接话,谢玄晖望她一眼,推开门离开了此处。
独留屋内劫后余生两位的女子,摊坐一团。
作者有话说:
----------------------
谢玄晖:他让我注意身体,他心里有我!!!

第19章 驸马(三)
大殿之上,萧望舒被钦点为状元郎,言行有度仪表堂堂,几次问话都对答如流,陛下赞其有过人之智。
特赐骑马游街,系红花,穿红袍,愈发衬得他面容俊郎,不知成了多少京城闺秀的梦中情郎。
一大早浩浩荡荡的队伍,就从贡院出发,由旗鼓开路,沿途传呼,鞭炮齐鸣,游遍汴京,无数鲜花从天飘落,整个汴京都陷入一种极致的热闹,而萧望舒骑马位于人群最前,正是风光无两。
昨夜的雨冲刷掉数月来积攒的阴霾,如宝石般清澈透亮的蓝天,如同他此后人生,万里无云,光明璀璨。
直至红霞铺满天空,夕阳沉入大地,这场狂欢才算结束,而萧望舒翻身下马,才抽空和他身后同样忙了一天的姚策说上话。
“恭喜萧兄高中。”
从马鞍下,还未开口姚策却先一步双手抱拳开口道。
“你不怨我?”
待人站定,两人并肩而行,萧望舒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问道。
这话出口,姚策先是愣了一瞬,复而想起什么,便恍然大悟。
“萧兄是说你的文章?某自甘拜下风,若说的上怨,那萧兄才是真瞧不起我了。”
话这样说他语气里却带着笑意,显然知道萧望舒此言并非有恶意,复又张望左右,见无人靠近,压低声音说道:
“况吾投身四皇子本就是某的选择。反倒是萧兄,帝王心思难测,纯臣亦非轻易,某便是猜得帝王之意,也未有萧兄勇气。”
嘴角微动,萧望舒拍了下姚策肩膀,说道:
“吾便是知道未曾看错姚兄。”
复又一拜,这就是开玩笑了,姚策自是避开,轻拍了下对方后背,笑混过去。
又说起今日种种,难掩激动之情,待到分别相约明日授官结束后的琼林宴见,这才散了。
推开门,院子垂花门前,停着辆马车系在墙角树桩,顿了片刻进了门,萧望舒向院内走去。院里念月正来回踱步,见他来满眼惊喜,迎上前来。
“少爷!恭喜……”
只是话未说完,便被扬声打断。
“萧少爷!殿,咳,贵人有请。”
那声音的主人这才匆忙掀开帘子,正是魏公公。
吓了一跳的念月,有些担心地望向萧望舒。
轻拍了下念月的头当作安抚,萧望舒便向屋内走去,帘子掀开又被放下。
抬眼却被突然凑过来的人吓了一跳,胳膊被抓住,这才稳住身形。
“殿下?”
叹口气,这位太子殿下平时处事过于随心所欲,且向来不按章程,为朝廷众大臣所不喜,其中虽有权衡利弊之举,却也有真心厌恶之人。
加上殿下向来睚眦必报,又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不知多少大人被他戏耍过,自然名声不好。
这些倒也不是大事。
最关键是太子殿下不得民心,也不在乎民心。
上辈子他便觉太子不是继承大统的合适人选,现下仍觉头痛。
“阿舒,可如何是好?吾犯了大错。”
眼前人顶着年轻数十年的少年壳子,一副慌乱懵懂的神情,若不知晓这人骨子里的恶劣,怕是要被骗过。
绕是萧望舒都晃了下神,无端叫他想起年少时做太子伴读的时光,那时他是当真以为眼前人会受委屈,处处体贴处处照顾,操碎了一颗真心。
可谢玄晖其人,哪里是天真无辜之辈,他自是被骗了个彻底,一次偶然他发现真相,从此分道扬镳。
他与他,无论身份,亦或性情,本就有云泥之别。
“殿下,若不能好好说话,臣便先退下了。”
拉开两人距离,萧望舒谦卑道:
“无趣~”
盯着他不过倏忽之间,便沉下脸来,转身一甩,那袖袍轻击到萧望舒身侧,发出清脆声响。
瞧着殿下言行,萧望舒又不免想,殿下倒是好懂,可当算帝王大忌。
他复而想起他死后那两年,面前人倒是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
却难免有些可怜。
轻晃了下头,重历游街一事,青春年华风光无限,倒让他今日太过感性,实在不该。
“殿下臣知错,殿下可有要事。”
先请罪,萧望舒不等回答就落坐于谢玄晖身侧,亦是一种服软的态度。
两人挨得够近,手放于身侧,那袖袍便有重叠之处,谢玄晖瞧得真切,忍不住又偷偷挪了两分,直到那黑白两色衣衫彻底交融。
他的心便明媚起来,连萧望舒又同他以君臣之礼相处,都不甚在意了。
你瞧,这人有时又好哄极了。
“殿下?”
沉浸于那交叠衣袖的谢玄晖,被这声音唤回了思绪,只眨眨眼便无所谓道:
“昨晚,碰到了端阳,她似乎瞧出来了什么。”
这让萧望舒有些许惊讶,今日他并未听说端阳公主出事的消息,那便是眼前人放走了对方。
殿下何时如此“冷静”行事,竟没直接灭了可能对计划造成威胁的因素。
“端阳公主聪慧过人,又与六皇子一母同胞,当为劲敌。”
收敛心神,萧望舒试探道。
而谢玄晖点点头,他自是知晓,更觉讽刺,那老不死的为他“真爱”的一双儿女操碎了心,老六是,端阳亦是。
揉了揉太阳穴,谢玄晖有些不耐烦,他想夺嫡一事实在耗费心神,要他说集结兵权全都杀了了事才算快哉,只是,他看向身侧的萧望舒,这人又该同他置气了。
压下心中烦躁,他道:
“她身边跟着丫鬟,况老头子宠爱,杀了更麻烦。”
可不杀也麻烦,略一沉思,萧望舒理出头绪。
“殿下,既然来寻臣,臣确实有个好主意。”
他既从榻上起身,那袖袍便顺势分离,这让谢玄晖相当不满,却也不开口,只皱着一张脸望着萧望舒的背影,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
转过身对上谢玄晖视线,萧望舒只以为是让他说下去的意思,便自顾自道:
“计划本就是为引鱼蚌相争,经春闱一案,两人元气大伤,这黄雀出头也可,在退一步亦可。殿下,不若,以己之病请辞太子之位如何?如此若六皇子心生疑虑,此举也可打消大半。”
转身,萧望舒笑意隐隐,显然没憋什么好主意。
“若是他人,此时便身首异处了。”
顺势拿了身后的圆枕歪在榻上,谢玄晖撇撇嘴语调没有起伏,不过是一句调侃,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殿下,这不是极好的主意,如今那位还要活些日子,不是这次您也要被废两次,不若殿下自己求了来,日后殿下身体“痊愈”,不说你外祖背后的世家,便是您外祖卢大人本人也定会把您从新送回那个位置。”
两手一摊萧望舒兴致高昂,此番说辞虽有调侃,却也有几分考量。
何况他不日就要离开汴京,不能日日盯着太子殿下,他实在放心不下。
只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嗯。”
也不知太子这是应了,还是没应。
面容复又沉静,萧望舒于原位落座没再开口,像是刚才突然昂扬的情绪不过是错觉。
“姚策那边如何?”
半靠在圆枕上的谢玄晖并不想继续前面的话题,于是转移话题道:
“他性格刚直,如今会因为六皇子参与作弊案,而厌恶六皇子,日后也会因为四皇子品性不端离他而去,况他已全然信任于臣,日后臣若身份暴露,有八分把握让他向殿下效忠。”
这样回道,萧望舒又不免想起明日早朝他们这批进士就会授官,到时他会自请外派诸县,归期不定,殿下大概会生气,或许他该先安抚一下,萧望舒难得纠结。
“嗯,那便留他一命。”
既然萧望舒发了话,谢玄晖也不是非要把这个上辈子总和他和萧望舒作对的人杀了。
毕竟现在的谢玄晖并不在意除萧望舒外的任何事物,能引他关注一二的,也绝会与萧望舒有关。
就连那所有人觊觎的位置,他上辈子就没放到心上,这辈子自然更看不上,不过望舒既然选择了他,那再坐几年也无所谓,只是,阿舒得待在他身边。
当然,老头子得死,那些逼死阿舒的人也得死,他不是阿舒没那么心善。
那边萧望舒没有出声仍在纠结。
而谢玄晖注意到了萧望舒的沉默,才忽然惊觉萧望舒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他下意识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已经多久了?他没有机会,也再也不能像这样注视着阿舒。
阿舒离开的那几年,他犹坠地狱,穿再厚的衣服,盖再多的被子,也觉得骨子里泛着寒意,他的身体是从心开始腐朽的。
他想他总得亲自问问,问问阿舒是如何想的。
这一世种种像是偷来的,他怀揣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惶惶不可终日,午夜梦回之际,常觉得这不过是他临终幻想。
他早就经受不起阿舒再出任何事,他想这世间,阿舒只有待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但,还不到时候。
强迫着将那份炙热而翻涌的岩浆压回地底,他得有耐心,谢玄晖这样告诫自己。
当太子当成他这般的,当真是憋屈极了。
作者有话说:
----------------------
太子快要忍不住了呢~期待一下,他会做什么呢~嘿嘿!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解决一下端阳的问题。

他手指萧望舒的方向,语含怒气。
王冠上的珠帘随着他的动作张牙舞爪般发出脆响,这位已到了知天命年纪的陛下,威严不减当年。
“端阳公主品性高洁出身高贵,臣一介草民惶恐至极,不堪其配,望陛下三思。”
跪于大殿之上的萧望舒无视众人或吃惊,或看戏,或敌视的目光,复又拜了拜。
未有半分畏缩,只觉头痛,他实在不明陛下为何突然起了给他和端阳公主赐婚的念头,要知道前世此时并未发生此事,日后赐婚的人选也不当是他,而是姚策。
而帝王只觉震怒,竟当真有人不怕死到敢违抗圣命,心中不虞却也有两分惜才之情,没立刻用刑。
这事要从昨日午后,皇帝陛下正于养心殿处批阅奏折,端阳公主前来请安说起。
这是第一次他极为宠爱向来乖巧懂事的女儿向他提了请求。
“父皇,”进了大殿先福了礼,皇帝问起来意,端阳那白皙的脸便染上层薄薄粉意,一副小女儿家神态,“儿臣想求父皇个恩典。”
瞧端阳的表情,皇帝不难猜出女儿此行的来意,这位年过半百的帝王便生出几分“老父亲”式的心酸,拳头攥了又放才柔着声音询问道:
“吾儿可是有心仪之人?是哪家勋贵公子入了吾家凤儿眼?”
叫女儿走近,皇帝面上一副春风拂面般的温和态度。
“父皇自是晓得他。”
边说端阳边从袖子中抽出那画像卷轴,脸颊染上一抹霞光。
“原是前几日听那登闻鼓响,那叫姚策的学子便是女儿也听闻一二,叫女儿十分好奇是个怎样的人物,这才差钗儿去打听了一番,钗儿带回了卷轴,女儿……”
接下来的话端阳再难以张口,只低着头捏起了帕子,却不知她的父皇在听到“姚策”名讳时便皱起了眉,用审视的目光扫了下自己十分疼爱的女儿,才缓缓打开了卷轴。
此时,他似乎不再是“父亲”而是帝王。
只是这一看,心中的那抹怀疑就被无限放大,这位帝王合上卷轴仍眼含笑意只是少了真心:
“你可知这卷轴其上之人是谁?”
“女儿知晓,自然是姚策。”
虽然不知道父皇为何有此问,端阳还是乖乖回答,不是她如此恨嫁,只是昨日晚间遇见太子一事实在让她心慌,早日坐实她与心上人的婚约,她才敢把那日晚间的事交代给弟弟,让弟弟多加小心。
听到女儿回答皇帝心中和缓,但他仍未挑明,只命人去把留在栖凤阁的紫钗召来。
等紫钗进入殿内,自是毕恭毕敬地行礼,却被帝王叫停,他有些不耐道:“朕且问你,你前几日可有替公主去宫外寻人,这画像之人可是你所寻之人?姓甚名谁?
低着头并不敢直视帝王威严,双手向上接过由太监从陛下手中取来的卷轴紫钗先是打开扫视一遍,确定了画像正是前几日那副,便有条不紊的回道:
“回陛下,紫钗替公主寻的那人名萧望舒,乃是萧家少爷,太子殿下幼时伴读,正是画像之人。”
“什么?吾让你所寻之人当为姚策,何时成了萧家少爷?”
“当时殿下并未告知名讳,那萧少又中了第二名殿下同……”
紫钗忽而住了口,她想起公主的交代,差点说漏了嘴,她连忙告罪道:
“奴婢有罪,办砸了差事,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未放过两人丝毫神情变化,端阳的惊讶,紫钗的迷茫做不了假,这位帝王未发现不对,终于暂时肯放下自己的疑心,拾起那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真心。
“哈哈哈哈哈。”
这笑引回了案桌前两人的注意,端阳意识到什么,在陛下发话前,自己径直跪了下去,被皇帝一把搀住。
“好了好了,吾儿先起来,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这宫女你私下处置就是。父皇且问你,你心仪之人当为姚策?还是这画中之人?”
“儿臣……”
端阳惊了一下,突然转过弯来。
这是父皇给她的选择,原本她以为画中之人便是姚策,如此皆大欢喜,如今不是,那她是要选所爱?还是弟弟?她并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自然是画中之人。”
她听见自己心中的回答。
而随着她声音落下,帝王喜上眉梢。
于是便有了今日授官时的这场“赐婚”,可这位陛下千算万算没算到,萧望舒会拒绝,他深吸几口气,想到女儿期盼的目光,到底压下火去斟酌道:
“为何不愿?可是担心仕途,此事毋须担心,驸马若真有本事便是丞相也做得。”
众位大臣自是哗然,这是天大的恩赐,他们不会怀疑帝王的承诺,纵观中山国历史,驸马入仕并不少见,可为防外戚干政驸马官居高位,乃之丞相之位者,怕是独此一份,端阳公主圣宠由此可见一斑。
当然,帝王亦有爱才之心,萧望舒卷册皇帝印象深刻,如此纯臣人选,日后交给永衡他也放心。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在帝王发怒之前萧望舒继续道,“实在是臣有隐疾,不敢耽误殿下。”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