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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快点退婚(天野梁人)


“你有没有问过我,这样的好,我想不想要?”
王素珍听到儿子的诘问,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原来她拼尽半生为儿子的打算,在他看来竟是一种负担。
“公司迟早都要交到你手上,所有人都是从底层做起,你一来就做高管谁会服你?你不了解业务的运行逻辑,以后怎么管人?”王素珍强压着心酸和失望耐着性子解释:“至于你说开除实习生要经过我,这是公司用人制度,人事审批在我这儿。公司不是小作坊,不是你想让谁来就来想让谁走就走!”
徐以宁木着脸,目光空洞,也不知王素珍的解释他听进去了多少,在长久的沉默后又问:“那林文舒呢,为什么要让我和她交往?你为什么要一直反对我跟时稚?”
王素珍震惊道:“你瞎说什么……你订婚前我是提过让你跟文舒认识,但你跟时稚订婚后我就歇了那个心思啊。之前我以为你是网上说的那种双取向,但你都跟时稚订婚了,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回到正常,怎么会让你跟林老师女儿交往呢。”
看着徐以宁眼中的恍然,王素珍诧异:“你难道还在跟文舒交往?”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一直不接受我的性取向,如果不是为了让你满意,我为什么要跟她交往。”徐以宁面无表情地说。
“你胡说什么呀,我怎么不接受……”王素珍拧着眉说:“早在你初中偷看同性杂志时我就知道了呀,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接受了。不赞成你跟时稚,只是他太独太闷了,对你没有助力啊。”
听到“初中”二字,徐以宁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他惨白着脸问:“你说什么?你……你初中就知道……”
王素珍叹了口气,走到时稚坐过的位置坐下,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
她王素珍一生要强,奈何命不好,出生在资源严重不平衡的小镇家庭。可她生来就不认命,父母为了弟弟妹妹不让她上大学,她就在别的地方闯出一条路。她羡慕高学历人群,所以想尽办法嫁给了老师;因为家贫无法上大学,她就挣多多的钱。
要说她这辈子最遗憾的事,一是没有好的学历,二是引以为傲的儿子是同性恋。
曾经她不信命,找过所谓专家,耗费大量时间金钱,悄悄打听许久,可得到的结果都不尽人意——徐以宁这种情况,很大概率是天生,不可能回到正常。
她挣扎过,努力过,但当国内同性婚姻合法,当儿子将时稚带到面前时,王素珍认命了——接受了儿子天生是个同性恋的事实。
“以宁,你是在怪我吗?”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模样,王素珍疲惫地问。
徐以宁摇摇头,他只觉得可笑。
如果他的性向,他妈初中就知道。那他这么多年的伪装和讨好算什么?他战战兢兢活得像个小丑的十多年算什么?
“爸……他知道吗?”
王素珍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僵了下,“知道。”
“哈——”
徐以宁哈笑两声,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总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掌控他人生的人,面无表情地索要答案:“为什么。”
王素珍嗫嚅着嘴角,没有出声。
“因为这样更能满足你的控制欲。”徐以宁平静地说出答案,“你每提一次结婚生子,我每想起一次自己的性向,我都会在自恶中对你愈发愧疚,从而对你更加服从。”
“你无法掌控自己前半段人生,你就来掌控我爸,掌控我。”徐以宁对着他妈怒吼:“可我不是你儿子吗?我不是你们唯一的儿子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是,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但你不是你爸唯一的儿子!”徐以宁眼中的仇恨灼痛了王素珍,这句话在她失控的情绪之下倾泻而出。
徐以宁闻言唰地变了脸,“你……什,什么意思?”
王素珍闭了闭眼。
本来也是打算在今天说的,公司不仅有外患,更有内忧。
她撑不住了,也没法护着儿子了。
“你爸……我上个月才知道……”王素珍痛苦地说:“他在外面还有个儿子,已经十岁了……”
“你觉得被我掌控的、支持你理解你的人,他……他早就放弃你了啊。”
作者有话说:嗯……一开始对徐以宁和徐家做了好几种安排,但每种都感觉不太对味儿。
然后写着写着,发现结局早已注定。
有因必有果,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大家中秋快乐,你们吃月饼了没[让我康康]
明晚9点见呀,晚安~

见完徐以宁之后,时稚就没再忧虑徐以宁会做怎样的决定。
该说的他已经反复说过,又有王素珍劝说施压,如果徐以宁还是一意孤行,那他也无话可说。
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无法拿回小楼。
跟徐以宁这次见面,让时稚意识到有些事并没有那么难——原来他可以面对可以自行解决。
起诉的事,就像时稚跟徐以宁说的,他可以不让傅聿初代理。大不了就是将过往重新撕开一遍而已,总要为成长买单。
至于小楼和爸妈的名字会出现在法庭和在判决书,也没关系,总好过失去它。
只不过傅聿初那边,时稚还不知道怎么说服。
时稚总感觉傅聿初对于帮他打官司拿回小楼有一种执念,这种执念不仅仅是不想他将过往撕开给别人,也不仅仅是对于他的事都想亲力亲为。
更像是一种……带有弥补性质的占有欲。
有点偏执,有点病态。
时稚不知道傅聿初经历过什么,为何对自己会有这种不太正常的情感,但他知道傅聿初爱他。
爱与被爱都很明显,不爱也是。
时稚一直都知道。
傅聿初……实在不行就先斩后奏,三天后如果徐以宁没有答复,他就找别的律师委托起诉,然后再告诉傅聿初。
不过等他出差回来,还是先谈谈吧。
只是比等待傅聿初回家,更早等到的是来自傅聿初母亲的邀约。
音乐舒缓的咖啡厅,时稚略显拘谨地坐在傅芸对面,尴尬地喊了声:“傅总。”
不管有怎样的成长,在面对长辈时,尤其是陌生的长辈,时稚依旧会下意识垂着眼,不敢直视。
他心里悄悄思索着对方找他的目的。
“你不要紧张,我今天找你没有恶意。”傅芸看出时稚的不自然,率先表明来意,然后露出个温和的笑意:“咱们没有工作往来,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阿姨就好。”
“阿姨。”时稚听话地改口。
在傅芸看来时稚就跟小孩儿一样,面对自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
面对这样的时稚,她没来由地心软,说话的声音也轻了几分。她将桌上的甜点推到时稚面前,笑着说:“想着你应该爱吃甜食,给你点了一份。尝尝看味道如何,如果喜欢,走的时候带一份回去。”
“谢谢阿姨。”
时稚挖了一小勺吃进嘴里,清冽的甜味在口腔弥漫。甜食果然有种魔力,时稚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虽然他还是忐忑。
这种忐忑是潜意识的。
他面对周承可以据理力争,面对徐以宁可以平静应对。但眼前这位不同——她是傅聿初母亲。
如果可以,时稚希望尽可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至少……至少不像王素珍当初那样激烈反对。
他放下勺子,微微抬头小声问:“您找我是……”
“抱歉。”傅芸歉意道:“我知道这样找你有点冒昧,应该由聿初正式介绍。”说着她顿了下,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可是我最近联系不上他……不怕你笑话,我们平时很少联系。”
时稚想着傅聿初这两天变少的消息,心想他果然是真的很忙。
“他这几天去外地出差了,估计比较忙。”时稚这样解释。
傅芸笑了笑,对时稚的解释也不知信没信。她将双手搭在桌上轻轻搓了下,面带犹豫:“阿姨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时稚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傅芸,等她继续。
“不知聿初有没有跟你讲过他的情况……”迟疑后,傅芸组织好措辞温声道:“我跟他爸很早就离婚了,离婚后他跟着外公生活,跟我不太亲。”
时稚有些慌乱。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跟他讲这个,难道她也觉得他跟傅聿初开始的不光彩?觉得傅聿初从一种极端走向另一种极端?
时稚不想傅聿初被人这样误解,尤其这个人是他的亲人。
于是他着急解释:“阿姨,我跟傅聿初是正常恋爱的,我分手后才认识的他。”
看出时稚对傅聿初言语间的维护,傅芸心里百感交集。
身为母亲,当然希望儿子拥有健康的恋爱观,拥有最好的伴侣。可她知道傅聿初不会听自己的,她也没道理劝阻。
因为时稚本来就很优秀。
“你不要紧张,我没想反对你们。”
心事被看穿,时稚尴尬地笑笑,没接话。
傅芸:“我跟他爸离婚有很多原因,大人的事本不该牵扯到小一辈,可聿初他心里有结,这么多年一直放不下……”
“您想让我劝他放下,对么?”时稚猜测道:“您认为他接明华的案子,是故意对付云盛,是对江老板的报复?”
傅芸意外地看了眼时稚,心想他果然很聪明。
“没错。我想请你帮忙劝劝他,云盛的案子他这么坚持和强势,总归对他不太好。”
“为什么不好?”时稚不解。
“你不知道外面人怎么说他……”
“说他六亲不认,大义灭亲,公私分明。”时稚困惑道:“可这些都是好的评价呀。”
傅芸:“……”
傅芸叹了口气说:“小稚,你没在职场待过你不明白,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他这样极端,有个这样冷血的名声,他……”
“阿姨。”时稚不由打断她,认真道:“我是不明白职场规则,但我能分清对错。犯错的是云盛,傅聿初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
“可他明明可以回避,明明可以不做明华的律师。他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啊。”
“不是的。”
傅芸:“……什么?”
“不是你说的这样。”时稚异常笃定:“如果他特意回避,才是放不下,才是跟自己过不去。”
“……”
傅芸发现她有点被时稚绕了进去。她在商场征战多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谈判方。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分析:“就算他真是这么想的,可别人不会这么想。”
有这样的名声负累,他该活得有多压抑。
傅芸不想让傅聿初因为别的不相干的人,被牵扯亦或受谴责。
不值得。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时稚觉得这个问题很简单,不知道对方怎么这么固执,他皱着眉头说:“你觉得傅聿初接这个案子是为了报复云盛,可为什么不是他单纯的想接呢?”
“再说,律师有个冷酷不讲情面的形象,不是更好?”
傅芸:“……”
“阿姨,我觉得是你对他本身带着偏见。”感觉这个说法太犀利,时稚又连忙找补:“……就是在对江老板这件事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他早就放下了。”
不管过去有没有放下,有了这件事,傅聿初以后一定会放下。云盛也好云盛老板也好,或许曾经在傅聿初心里是一个结,现在这个结已散,他也能释怀了。
至于此刻还没有放下的人,应该是您。
后面的话时稚没敢说。
但傅芸敏锐,尤其时稚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她一下子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言,然后愣住了。
沉默被拉得很长,时稚有点坐立难安。
正当他想要为自己的失言道歉时,傅芸先他一步开口:“抱歉,我有点失态。”
“是我说话没分寸。”时稚连忙道。
傅芸笑了。
同样的笑容,但时稚莫名觉得这个笑容比刚刚亲切很多,像是卸下了防备和伪装,变得真心实意。
傅芸轻声开口,说的是跟刚刚不相干的话题:“聿初从小就比较独。我离婚后忙着工作对他疏于照顾,他曾经长达半年没有开口说过话。等发现时,他看我的眼神除了冷漠已经没了别的情绪。”
“那时候他才8岁。”
时稚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说。
安慰不合适,关心也不需要。
傅芸摇摇头,扯出个勉强的笑:“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成了我们的常态。除了外公,他在家里几乎不说话。”
时稚想着傅聿初小小年纪一言不发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无端发堵。他指尖轻抚咖啡杯边缘,在另一个人的口中汲取傅聿初全部的模样。
“他刚读研究生时,有一段时间脸上有了不同的情绪,他好像活了过来,只是很快他就出国了。”傅芸想到那几年的傅聿初,现在都会不由地担忧:“不知他遇到什么事,那几年他更加极端,更加孤僻。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机械地活着。”
傅芸说的,时稚好像能猜到。项兢曾经说过,傅聿初曾经因为某个人破防三天又三天。
当时以为的玩笑话,原来竟有这么深刻的情绪。
时稚心里有点闷。
“后来杭晨……也就是聿初表姐,说他是失恋了。”傅芸温柔地笑了笑,抬头看着时稚,轻声问:“那个人是你吗?”
虽然很羡慕,但时稚诚实回答:“不是。”
傅芸了然地点点头:“想来也是,如果是你的话,他不会放手。不会错过这几年。”
时稚笑了笑,没有说话。
傅芸后面又说了很多,都是关于傅聿初。
说他很小的时候很活泼外向,见人就笑;说他原本该有个比时稚小一岁的妹妹,只是没有缘分见面……
傅芸最后说:“谢谢你听我说这些,前面的请求就当我没有提过。今天找你太唐突,下次让聿初带你来家里玩吧,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时稚拎着一份蛋糕走在步行街上,脑子里还回想着傅芸说的话。关于傅聿初的事迹一件件串联起来,时稚好像看到了从小到大的傅聿初。
原来他那么孤独。
原来他从未完整的拥有某样东西。
原来他藏在不经意间的偏执和病态,都有迹可循。
时稚在一家纹身店前顿足。他想,傅聿初需要有个出口,而时稚愿意。
时稚从纹身店出来天已擦黑,看着行色匆匆的人流,他迫切的想见到傅聿初。
这种归心似箭的心情,让他忽略了纹身带来的疼。他掏出手机想给傅聿初打电话,结果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
回家吧。
傅聿初今晚回来,他要给他一个拥抱。
电梯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时稚输入房门密码,发现屋内一片漆黑。
傅聿初还没有回来么,难道是有事耽误了……
时稚边想边打开房间主灯,换好鞋往客厅走去。
然后——他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的人。
时稚忘了他们在冷战,惊讶道:“你回来啦!怎么不开灯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手机没电……”
“时稚。”傅聿初突然出声,时稚的话卡在嗓子里,因为傅聿初脸色实在难看。
“你……你怎么了?”时稚走过去蹲傅聿初身边摸着他的脸担心道。
傅聿初猩红着眼,声音委屈又无助。
“我找不到你,以为你不要我了。”
“时稚,你别不要我吧。”
作者有话说:爱与被爱都很明显,不爱也是。这篇文的立意本来是这句话,被要求换了(但我依旧坚持[摊手]
饱饱们,我们来个有奖竞答吧[狗头]
问:时稚纹身是什么图案?纹在了哪里?
两个问题全部答对,前10名(含10名)每人100晋江币;11名(含11名)之后以及只回答对一个问题的,每人20晋江币。时间截止到明天晚上(8号)20:30。
大家猜猜看[让我康康]

第67章
出差要处理的事务比项兢描述的复杂,但傅聿初承诺了时稚回去的时间,所以这两天他争分夺秒的干活,几乎没怎么休息。
就连给时稚的消息都少了很多。
繁忙之余傅聿初不由担心——时稚会不会多想,会不会觉得自己在逃避。虽然他本来就因为害怕时稚讲出什么不好的话而确实在逃避。
傅聿初从来都是胆小鬼。
可他不应该让时稚担心,傅聿初想,回去好好道歉吧。
傅聿初带着一身疲惫出差回来,想到自己的准备,专门回老宅换了套衣服,将自己收拾妥当,拿上提前准备好的东西,忐忑又期待地回家。
然而,等待他的只有一室冰冷——
时稚不在。
时稚走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升起时,傅聿初顿觉如坠冰窟,紧随而来的是无尽的茫然和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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