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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任务总是败北(江月舒)


果决到仿佛那样当初热切的注视、那样温柔绘出的画作,写下的诗句都不曾存在过一般,仿佛他不曾一回府邸就那样心焦的写下拜帖让小厮送去国公府,还担忧着被裴羽瞧见。
陆淮虽然如他所愿的与他对视着说话,姿态优雅自然,自成一派淡然气度。交谈中可谓妙语连珠,亦照顾着他的喜好,触碰的话题把握的恰到好处。
这样的聊天对象,就算再挑剔的人也是挑不出毛病的。
可是沈沉笙非但没有感到满意,反而还感觉缺了什么似的更加欲壑难填。他搜寻着哪里不对劲,甚至忍着想皱眉的感觉调出了与之前所会见的那些男子交锋的记忆来对比,终是发现了问题所在。
陆淮他太平静了,仿佛眼前的人更像他的一个朋友而非心生恋慕的意中人。他的眼底一片清明,没有当初琼花宴上的缱绻柔情,甚至他都怀疑刚刚会面时自己捕捉到的在意都只是错觉。
沈沉笙是何等敏锐的人,他一下就知道陆淮这副模样就是想与他划清界限,从此维持着不咸不淡的交往而已了。
他向来云淡风轻,除了自己身上拴着的那几把枷锁和想护着的凝霜凝碧,对于其他动辄改变的事物都不曾放在心上。纵使他们在他的冷眼下对他变得“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可他终究觉着一切针对的都是“沈三小姐”而不是他,从而不愿亲自去改变。
但现在他不想再任由事情自由发展下去了,他告诉自己:兴许是那些人都想着靠近,而这状元郎却在惹上他之后又想远离。
沈沉笙叛逆地想忤逆陆淮的心思,他不允许这一切的发生。
他也如他所想的去做了。
轻蹙眉头,欲言又止地犹豫了片刻,倏尔冷而素雅的脸流露出一丝哀伤“陆公子,我不知为何总感觉你像天边的云,总感觉能抓着又变远了。”
陆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想再瞒着苦主,刚想表示自己的歉意把事情委婉含蓄地托出,却被“她”的下一句打断了。
“让我想起了我的阿娘,还在时她总是很疼我,对我的哭闹有求必应,却也会在我做不对的时候正确地教诲我,很耐心的教我把事做好。”似乎是想到伤心处,沈沉笙本就较女子较低沉的声线变得沙哑而带着脆弱。
“我曾经以为她对我的爱是永远的,但直到后来她决绝地离开却不曾想到世间还剩一个我…”
“我才发现,原来爱是这样脆弱易折的,就像飘渺的云一般…永远不可能真的为你停驻。”
那么你呢陆淮…你是不是也像母亲一样,也像那些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人一样,空有爱他之心,却可以因为别的东西,轻松的就把他像包袱一样地抛下了…
沈沉笙一开始只恶劣地想着要留住陆淮,让他被他牵动心神,看他纵有千言万语却只能憋的满脸通红的模样。
可是说着说着,他的泪竟然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开始是一滴、两滴,到后面竟然收不住了。骨节分明的葱白手指紧紧捏着手里原先松松攥着的锦帕,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一席话仿佛重锤击打在陆淮身上,眼前人哭得梨花带雨,眼泪滴滴在陆淮好不容易静默下的心池中激起涟漪,逐渐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他仿佛听出了沈沉笙的言外之意。
这应当不是巧合…如他这般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聪明人直觉眼前女子说出这样应景而直指他心深处的话语不应当是无意而为之。
而且从理智的角度来说,他也不应该再被心上人的这一番痛苦剖白而打动,应该快刀斩乱麻,让一切都回到正确的轨道上去,让裴羽和沈沉笙终成眷属。
但他毕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眼前人是他初次邂逅便已再也移不开眼的心尖月光,是他的少年心事。
她在哭,还是我惹的…酸涩的滋味蔓延在陆淮心中,若有其他选择,他又怎么忍心像那些人一样伤害于她?
古人云“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他虽然扪心自问自己没情浓到非卿不可的地步,可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少时曾为沈三这样倾城绝代的佳人而悸动,陆淮亦不抱希望自己将来还能再把残破的心拼凑奉送给其他的女子,也觉得对他人不公平。
那天被裴羽戳破之后,他甚至都绝望的想除了沈三,他不可能再抱旁的女子了,他不配。
他心中的天平开始逐渐倾斜,他只想抚平沈三如黛眉间的蹙起,好好的告诉于她,他会用行动证明她有多么值得被爱。可是裴羽的身形还是如同时刻准备挥刃索命的无常守在身后,叫他不敢伸出手。
但他好像又不那样惊惧了,因他循规蹈矩久了,竟然也忽略了一样关键,那就是自己才是命运的主宰。他不应该为了成全裴羽而放弃自己的爱情,这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沈三小姐都不公平,他太自以为是!
“陆公子,我可以触碰到你么?”
那“女子”说,又怕陆淮误会似的,小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如你这般的君子,你的爱应该也像润物无声的溪流,有生命又不能轻易被斩断。”
“我知陆公子对我无意,聊的这般愉快全仰赖了辛苦郎君的付出。沈三自知任性不讲理,却还是忍不住希冀郎君能够不要这般客气,可以袒露出自己更多的真实,莫要像隔着一层雾般…这样可能会让我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来,我实在是怕…”越说越感到羞耻难忍似的声音越来越淡。
这番话又添上了一把火,烧的陆淮心里愈发内疚。沈三会意的本没有错,他哪是刻意想蒙着一层纱,他就是心慕与她,只是自己做了懦夫想逃避罢了。
陆淮又想起了裴羽另缔结与他人婚约,不管是否有苦衷,又何尝不一种易变寡恩?这样伤人的他却还有资格要求他人不能染指沈三么?
这一刻,光明磊落的君子也有了不能宣之于口的私心。他挥开了世俗的枷锁,真正地想为自己争取爱情而战。
沈沉笙没有再落泪,哭过的样子并不是那么好看,甚至潋滟的眼睛都红肿得暗淡了神彩。
但陆淮却只是深深地无关风月地凝视着她,第一次看得这般久而专注。
“淮深感惭愧,今日是淮对不住沈小姐,但淮有一言想与小姐说。”他站起身来,清绝温雅的脸上流露出羞赧却语气坚定。
悲悯世间的神明终于被他用卑劣手段扯住了衣摆,违背初衷地为他驻留下了么?
沈沉笙心中的刺激快感一瞬冲散了刚才真切的悲伤,仿佛撑不住了似的衣裙下的脊背微弓出一道弧度。
“淮今日之所以前来拜访,只因琼花宴上一会便对小姐心生欢喜,此后作诗作画以及递拜帖均是淮真心所为。只是用心不坚,困于其他之事心绪不宁,故对沈小姐轻慢。”
陆淮听见自己用干涩而紧张的声音说出了“若蒙小姐不弃,可否重新给淮一个邀约的机会?之后无论遇到何等困难,皆可与淮言说,如果可以帮得上忙,我定万死不辞!”
沈沉笙点了点头,莞尔一笑仿佛冰雪消融。二人对酌以茶代酒,约定一笑泯恩仇日后以友人相处,之后的交谈陆淮全然放开,沈沉笙讶异地发现两人兴趣相投比之营业状态时更甚。
送走了陆淮之后,他有点怅然若失。
明明留住了那片想离开的云就该失去兴致丢开才对,怎么他还真像怀春女子般,禁不住地在回想刚刚他落泪时陆淮眼中的心疼和酸涩是那样真切,禁不住想他温柔而坦诚地剖白…
沈沉笙想他哭得眼睛肿的时候一定很丑,可是为什么陆淮还能用那样柔和、恨不得以身代之的眼神看着不再容光焕发的他?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想象着陆淮真的替他哭了的话会是怎样一幅光景就燥了起来?为什么自己会想舔舐尽他的眼泪,把所有的苦涩吞咽到自己的腹中去呢?
今天的一场闹剧,折进去的到底是陆淮还是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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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者容易赔进去自己哦!
本章都是陆淮全身心扮演视角,有些她没加引号都是陆淮角度看的沈三~
这章情感写了好久好久,希望没崩嘿嘿!

第9章 臣妻09
陆淮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便不再想着逃避,他想立刻就告诉裴羽他做不到之前所说的在他和沈三之间选择一个。比起不清不楚,他宁愿承担裴羽对他言而无信的问责。
裴羽是他陆淮的好友,沈沉笙是他陆淮的心上人,两个人本不应该被放在天平的两边供他挑选。情爱之事怎么能和知己情谊作比?现在想想,当时真是昏了头。
依他看,怀远固然是过于霸道,而他亦是过于糊涂。
他当初着实就如沉笙所厌恶的那一类人,扭捏作态一点也不敢爱敢恨,便是有了那几分爱意也不愿再多为它做些什么,一遇到困难就顺着梯子爬下去了。
但这不应该是那个目标坚定、为了理想可以排除万难,立志做君子的陆淮啊。
陆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忽而感到有一点冷,手忍不住抚上了自己的肩膀。
而他旁边守着伺候的夏鹭见状连忙为他披上一件厚外衫。
她不是个多言的性子,有些事儿藏在心底就算和自己最亲近的春樱也不知道。看着自家公子这几日从国公府上回来之后便不顾天寒,伫立在上回和裴少将军饮酒的地方常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感觉很是心疼。
那日少将军来的匆匆,她也不敢像春樱一样有时好奇地探听主上的事。二人起初似乎闹得不愉快,但好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过会儿就召她端了食物配酒开始对酌,送完之后被陆淮示意可以离开,她就走了,只知道其中可能另有乾坤。
所以…联想到春樱跟她说的前些日子琼花宴上那桩带有二人名字和沈三结合在一处的风流韵事,夏鹭觉得这定与公子的反常有关。想到两人矛盾的源头或许是那沈沉笙,她不禁小脸一白。
夏鹭眼里满腹心事的陆淮其实现在已经不再别扭成麻花了。
他想着要和怀远摊牌愿意公平竞争。如果裴少将军真的同沈三两情相悦,能许她安稳荣华一生,那他陆淮退场得心甘情愿。但若沈三小姐亦对他有意,愿垂怜与他,他便不会轻易退让,即使对立的是自己的知己好友。
其实他也不是什么纠缠不清之人,只是想到沈沉笙凄苦的身世和患得患失的酸楚模样,就不忍再看到她一颗心再颠沛流离,苦了前半生之后又所信非人错托后半生。
所以即使她选了裴羽,他也要看着他和沈梦解除婚约,真得愿珍重待她才肯离开。
可是,由不得他把裴羽约出来敞开天窗把话说明,便发生了一件事让他无暇再想,即刻启程。
陆淮本想着顺其自然,和心上人先以友相交,有缘自会走到一处。前些日子刚好看了些准备着异域来的新奇玩意儿的铺子,又觉着心急不好,未免过于唐突,打算过后再约沈沉笙出府相会。
国公府一行知道她喜欢听戏,他便在朝会散后找了那最是精通京城吃喝玩乐的好朋友白启朝,了解到尚兰苑的梨园戏演的最好,王公贵族都是座下客,火爆到简直是一票难求。陆淮也不顾友人的揶揄,托他牵线搭桥认识了戏楼老板,准备着把这个项目纳入和心上人同游的规划中。
可是为何这朝堂之上,归入翰林任修撰之后在文官列中不算起眼的他突然被帝王点了出列。
端坐于高台之上的帝王虽然年少,但幼时登基、从被外戚勋贵操控的傀儡皇帝到一步一步地取回权柄的他已然是位不怒自威、喜怒不形于色的统治者。
龙冠上的流苏在他极俊美而富有攻击性的脸上投出一片深色的阴影,眉弓英挺、线条凌厉,明暗之间的分割是那样清晰,仿佛昭示着帝王无常与反复的两面。
正如楚元廷上一秒可以笑得和善与群臣分享自己微服私访的见闻,下一秒就能沉下脸肃杀地把渐渐松弛了的犯事官员投入牢中。
此刻的他虽面不改色,却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听到丞相那一派的詹事和恭亲王那一派的卫府长为了争夺去崇州接待来朝上贡的北匈王子和使臣这个油水不少的肥差在朝堂上唇枪舌战,二人之间的氛围简直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
楚元廷真的很想让人把这两个越争越丑态毕露的出头鸟给拖出去,可他们的上层还没有过分的动作,撕破脸怕是大半个朝廷机器都要瘫痪。他理智地按捺住怒火,熄了这个冲动。
不过,他贵为九五至尊,天下谁能、谁敢令他低头。无论如何,这两派的人他是一个都不会用,连这项事关国威的任务都妄图捏在手上榨出几滴油来,能否把事情办好就更有待商榷了。
更何况,匈奴国地域宽广,匈奴人更是马背上来去,个个骁勇善战。虽现下与大雍维持着良好的契约关系,可若有一日发生动荡,不再臣服,将是一个足以威胁江山社稷的大麻烦。
他便知道私下里已经有些人坐不住,要做那吃里扒外之事了。但一日为臣终身为臣,他绝不容许匈奴有反叛之心。
楚元廷面上没有波动,却眼底墨色沉郁,心中千回百转。
“李爱卿、张爱卿忠心耿耿,皆是我大雍肱骨之臣。只是崇州路远,二位已快至知天命之年,朕恐爱卿身子骨受损,之后就再无这般合朕心意的人才替朕出力。”
楚元廷说话时一派心情不错的模样,话术老练圆滑,但语气却是不温不火。在场都是官场浮浮沉沉过来的人精,日日揣摩圣心的臣子们很难不听出言外之意。
帝王一言,看似关心体贴,实际上就是不想让他俩去啊!但想到自己身后的大人物给自己布置的硬性任务和许诺的好处,李衮和张舟只好头铁地装作听不出皇帝的意思,甚至想要拼着一把老骨头当场比试一场向楚元廷证明自己身体的硬朗。
新上任的史官颤颤巍巍地握着笔,看这掌握生杀大权、龙威浩荡的掌权者在朝堂上牢牢的把控着节奏,熟练地牵制着几派势力让他们彼此厮杀的模样,一边庆幸圣人不会关注自己这种小小芝麻官,又忍不住想着他怎地就敢干这容易掉脑袋的事、一旦让人不满意了可能获赠九族大礼包,他书写出的字竟如爬虫一般丑怪。
二人“撕”得起劲,可楚元廷不想再看跳梁小丑于朝堂之上唱戏。
害决策低效至此,这朋党之争当真贻害无穷。
他想着这件事要交予谁去办合适,望遍满朝文武竟发现明里暗里官职高的基本都被两派圈走。
思来想去,一个殿试之上曾经让他觉得姿容太盛不沉稳、最后又因那实在太与他的构想相合的策论被他御赐状元郎的人名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人按规矩入了翰林,应是官不大。只是之前他传老师让其写的几篇落实新法的策略确实精妙绝伦,是个才能兼备的人才。
况且他也确实未加入这些买爵鬻官、奥援有灵的污糟朋党中,虽是现在根基弱些,以后扶植为我的纯臣、一心为我做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陆淮陆爱卿可在?”
文官的中后列,翰林文官的中间,一个身着官服的清癯身影持笏板走出,恭谨有礼与他人一般。与其他朝臣别无二样的姿态却莫名有着让人难以把视线移开的魔力。
“臣陆淮叩见皇上。”
清润的声音如溪水潺潺趟过耳边,比之刚才的聒噪令人实在心旷神怡。
楚元廷的心情竟然有些许转好,他颇有兴致地看着座下那挺拔如竹的人姿态优雅,抬起头慢慢露出一双清明纯净仿佛晕着湖水的眼,接着是线条雅致如山峦的鼻梁、不点而自然红润的唇…
这陆淮,生得还当真是…秀色无边,不枉他当时的评价。
帝王用欣赏却戏谑的视线描摹着状元郎令人赏心悦目的优美轮廓,直到气氛开始焦灼,陆淮久久未得到帝王的下一步指示开始有些疑问。
楚元廷才笑着说出了唤他的目的“此次迎匈奴使臣入京,朕欲令翰林修撰陆爱卿表携礼部主客司郎中陈清源为京官代表同往崇州护送。”
底下李衮和张舟闻言难以置信,但也知晓刚才自己的作为惹了帝王心烦 ,遂不敢再蹦哒,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两派的领导者也有些不愉,但毕竟楚元廷今非昔比,不声不响把他们的权力削弱了不少,不是他们可以恣意操控的。罢了,这件事也并非一定要往瓮里投,卖这少年帝王一个好罢了…
见没有不识时务的人干扰,楚元廷继续推进着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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