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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任务总是败北(江月舒)


国公府那边也是热闹非凡。自从琼花宴上二君子同绘一女子的风流事传开之后,沈三姑娘芳名远扬,身价水涨船高,递拜贴的人络绎不绝。
不过欲前来拜访的并不是京城最顶尖的那一批青年才俊。
原因在最被看好的潜力股都赴了长公主张罗的那琼花宴。其间虽不乏有对沈沉笙意动的,但在听说陆淮有意前往时又纷纷很是绅士地退让。
他们想的长远:一是不想得罪这前途无量的状元郎,二是自惭形秽觉得自己不及陆淮。
另一面疑心若这女子只是徒有其表之辈,怎么可能使得裴、陆这一武一文两位京城少女的梦中情郎都另眼相看?觉得她必然是有些让人招架不住的厉害手段,这样的女子放到自家后宅会翻腾起狂风巨浪。
昔日的刘姨娘,或者现在该称为国公夫人看到这小祸水不声不响地引了如此之多的好下家,仿佛看到了更多的财帛珠宝从天而降,高兴的合不拢嘴,生平第一次觉得这拖油瓶养的还算值当。
连带看沈沉笙都顺眼了不少,不仅少磋磨了他院子里的佣人,甚至为了“卖”个好价钱,把上个月沈梦央他爹定制的一批上好的金丝云锦挪了一部分去给他做新衣裳,惹得沈梦气的砸了不少东西。
“小姐,姨娘又送了些衣裳头面来,不知安的什么居心。”凝霜难得得了刘管事好脸色,接过了一大批物资,却闷闷不乐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必定是不安好心。”
凝霜、凝碧两个母家带来、从小伴着沈沉笙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是偌大一个国公府里他唯二值得信任的人,也只有她们知道沈沉笙的身份。但平时为避耳目防止出事,二人都唤着小姐而非公子。
院里的其他人,虽也不乏憨厚淳朴、老实能干者,沈沉笙却是不敢再信。
天下熙攘,皆为利来来往往。他的母亲便是自以为养熟了善意的羊,不曾想惹来的是害她性命的白眼狼。他绝不轻易交付自己的情感和信任,绝不会步她的后尘…
这刘管事正是那刘姨娘的族弟,来这国公府谋了份好差事,自是唯刘静兰马首是瞻,一举一动均来自于她授意。因此之前明里暗里给沈沉笙这边使了不少绊子,还整天摆着幅臭脸色。若不是一次沈沉笙有意发狠,险些砸破刘管事脑袋,差点被当成软柿子捏着连院里吃穿用度都给短了。
沈沉笙轻嗤,“还能为得什么,不若是要把我随便许了一户人家,端端样子看看谁家出的价码高罢了。”
“可是公子,你又不是女娇娥,怎么能嫁人呢?”凝霜闻声急了起来,连称谓都忘记替换了。
“除了裴将军,许给哪家男儿能替你隐藏身份?可他到底对你不是那种感情,现在就连婚约也不得作数。这若是泄露出去可是欺君之罪!小姐,届时我们可不就都没得活了?”
凝碧刚端了些吃食进来便听到沈沉笙和凝霜谈到嫁娶之事,晴天霹雳这一下子险些把糕点都打翻。
“莫怕。”面对自己人,沈沉笙艳色逼人的面上不再如终年不化的积雪,而是神色温和下来,语气和缓地安抚着。
可下一秒,眼神又锋锐得惊人。“我会让她明白,这个世上并非什么事都能顺了她意。”
就是再口口声声说着爱他,只消冷漠忽视上片刻,那些人的热情就消退了。若遇到皮厚就好这一口的,便做些男子不喜女子做出的事来,比如表现的过于锋芒毕露些,再提出些无理的要求差使几分。
这套下来,一般的男人都该撤的远远的了。只是,沈沉笙回想起一抹白色如姑射仙人般的身影,若是他,自己还当真不知要如何劝退…
这好脾气的俊秀公子防线看着可不低。只是,他少年慕艾的对象是红粉佳人,若是他告诉陆淮他是蓝颜之事,估计也得转身吓跑罢。
“陆淮。”
他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抵在舌尖细细研磨。
沈沉笙不由想起那日他为他作画,不仅画的绝妙,写得诗句更是入了他心坎。
好一句“清风扫兰雪。”
他也希望自己可以独立天地之间,不为这些如污泥一般想吞噬他的烂事而烦忧,能够洒脱于云上。
但他知道自己就是那污泥中碾碎的杂草,而不是如陆淮所想的那亭亭净植,可以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他沈沉笙只能挣扎于窒息的现实,即使他已经麻木不怕痛,即使他不怕死去。
但还有母亲的仇与冤,他未曾显露的男性身份与本该夺得的一切,自己想要守护的寥寥无几的朋友和家人。这些包袱是困住他的锁链,是囚住他的荆棘牢笼,让他不能任性地考虑自己的人生、张扬自己的喜好,更不能轻易地选择结束一切。
但他也想,如果可以做回自己,叫他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哪怕不择手段。
就像,陆淮为他亲笔题诗作画,心里是否也有几分喜爱他这副光鲜亮丽的皮囊。如果他把自己献祭上去,高高在上的神明会垂怜他一回么?
虽然,等他与他足够接近,自己扯开表皮露出败絮其中、腐烂生疮的内里的时候,那纯净的神明可能会吓得哭出声来。
但那时他应该已经彻底地把他扯下高台、坠下神坛。旧神被他禁锢了起来,从他身上掠夺来的一切是自己登上新的神座的养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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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笙现在对淮淮的情感很复杂,但远没到爱的地步。
他会艳羡,会嫉恨和想毁灭,也会想占有,因为陆淮是他渴望成为的那一类人,但他注定成为不了。
所以他会卑劣地想利用这份好感,虽然在他的认知里并不多。
不过祭品,总该是把全部都交予出去的,再收回来可就…覆水难收噜
哎呀,写着写着发现坏狗成分有点多,有点对不起只黑化了一点点的淮淮宝贝QwQ
原本想2.13内发的,结果改到了凌晨,哎呀,如果有老婆在看的话,我争取今天2更吧!

第6章 臣妻06
陆淮并没有等待太久,仅仅两天后就得到了国公府的回信,只是那递信的小厮行色匆匆,表现慌张,让他感到有些疑惑。
“这位小弟怎的如此之急,请问国公府是发生了何事?”
“需要我帮忙么?”陆淮首先想到这句话,怕过于尚未有亲故,过于唐突,所以并没有接上。
“没有没有,是奴的私事。素闻陆大人宅心仁厚,求求您,便放奴走罢。”竟是一副诚惶诚恐,怕自己搞砸了什么事情的模样。
陆淮见状也不便再扣下人来问,颔首放了人走,但回屋之后仍在思考这伙计反常的原因,越想越觉得不对味。
问了消息灵通的春樱才知道,是这沈沉笙那头出事儿了。
国公府起初门庭若市,拜访的年轻官员、勋贵公子们是一个接一个,才过了一天,不知为何就通通跑回自家去不见影儿了。
据说是这沈小姐脾性怪的很,谱儿大还难伺候,让人公子哥儿相看的不满意,也不惯着她,转身拂袖就走。
国公府上人慌了,赶紧赔了些礼要封口,却不曾想人家不缺这碎银几两,非但不要,反而一副要拯救普天之下同被女妖精吸走了魂魄的男儿们的阵仗,大肆宣扬了一番。
弄得其他也上门来、只眼巴巴等待与沈三说上几句话的男子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纷纷告辞。
而还没来府上闻此消息的那部分人,自诩风流公子傲骨铮铮,亦不愿被女郎磋磨,大多就直接告知国公府,弃礼不去了。
第二天一早还有人大着胆儿上门,又印证前人话一般铩羽而归。
春樱说着摊了摊手,叹了口气,“这下好,都不用候着了,整个王城就剩咱们家公子还愿意上门会会那沈三小姐了。”
她却是越想越生气,“公子,奴婢真心觉得那沈三小姐配不上您,您生得俊,文采好,前途无量,不知是多少小姐的春闺梦里人。”
“那小姐本就和裴少公子不清不楚,现在更是脾气大得人尽皆知,实在是…”
“春樱,我知道你向来为我考虑。但我与她也有过接触,并不认为沈小姐是传闻中那般不通事理的人。其间定然有什么误会!”
“而且,你这小机灵鬼莫要把我想的太好,瞧瞧你的快把我夸上天了。”
陆淮笑着揉揉春樱的脑袋,只有宠溺不带丝毫男女情意。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未知全貌不宜下定论。待我明日去国公府会上一会,至于发生了甚么,回来会再分享给你和夏鹭听。”
春樱这才停下叽叽喳喳,乖顺地去做之前没做完的事儿去了。
她是个爱憎分明、天真直率的性子,虽然做事很是干净利索,小嘴叭叭却是不饶人,尤其是记仇的很。
陆淮哭笑不得地想起上回方司铭来府里做客,正逢连日阴雨刚放晴。
就他去拿书册暂时离开了一会儿,前脚方大公子见这小姑娘生得灵动,贫嘴调戏了几句;后脚春樱就边笑得艳如春华,边领他一脚踩进泥坑里,狠狠栽了一记。
之后方司铭再来都要问问这泼辣丫头是不是不在身前侍候,挑不在的时候才敢来。
娘说着这丫头的臭脾气要改改,不能总让外宾见笑。可他却觉得,这样一心向他的小妹,便是宠着也无妨,反正他陆淮一路走来,家国这“大家”都守得,怎就连自己的“小家”都护不得。
0359看了看沉浸式扮演的宿主。
还沉浸在主角攻受过河拆桥让苦逼攻二当工具人的悲情剧情中的他幽幽地在意识海里来了一句。
“事实证明,守家国和护小家真的不一定能兼容,你看你老婆不就给你家boss带走了…”少年音不经意地带着些许嘲讽。
陆淮这厮只是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好不容易习惯了这个世界谦谦君子版本的宿主,对他的盛世美颜有了抗体,突然又有点玩世不恭、流露本性,0359还真是有点抵抗不住这种反差。
“小九,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统了,我们身为事业心的partner要不为奇葩剧情所动。再说目前一切顺利,如果能继续保持,我这工具人能当好,世界线正常运转就再好不过了。”
“可我看不得宿主大大受委屈,一想到他们对宿主这么坏就很难受。”
“别当真了小九,过客而已,伤不到我的。”
0359沉默了,不再打扰陆淮,而是暗自潜水进了意识海深处,心里却想着之前言情世界里陆淮为了男女主,在武侠世界里坠崖在谷底躺着等血流干、在现代世界里孤独地病逝在国外的场景。
它这个扮演系统没有那类辅助减少疼痛的药,苦难只能靠宿主自己扛,废柴的很彻底。但陆淮那时即使已经病骨支离摇摇欲坠,也还是这样温柔地安慰着初出茅庐的它。
没有外观,也流不出眼泪的它只感觉自己特别地不舒服。就像机械核心太久没有保养维护、齿轮轴承滚不动了的时候那种“咔哒”感——即将悬停的干涩的感觉。
0359默默想,它还是不要打扰宿主了,它总是添乱…
陆淮没有再得到0359这位来自同样轮回公司的亲友的回应,有些怅然若失。
但任务不等人,这个小世界只能容得下文雅随和的男二陆淮,却不能容得下历尽风霜的旅人陆淮。
刨除剧情中的欺骗与利用,他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些能共情到主角受的。陆淮在这里只能成为小世界的“陆淮”,就像沈沉笙在国公府只能成为“沈三小姐”。
但他是心甘情愿,沈沉笙却不是。所以沈沉笙才想着不惜一切去改变,哪怕把自己作为女儿家的名誉给败了,哪怕嫁给他这个觊觎“她”的男子,后来又不惜以身为聘,借着帝王的东风把权力攥到了自己的手里。
陆淮觉得他对楚元廷兴许有爱,但不一定就比对原主多,只是身份上给的助力,楚的价值高于陆罢了。
楚元廷也是,国公府这颗毒瘤是他心腹大患,能借着对他“死心塌地”的沈沉笙掌控,也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坐稳了江山,又怀抱了美人,这种更像交换的偏宠怎么可能只是原著里浅浅带过的的色迷心窍…
“沈家沉笙…很期待与你的再次见面。”
他呢喃道,此刻却像耳鬓厮磨的低语,充满了情窦初开的状元郎对心上美人的恋慕和即将再次会面的期待。语气中的那份缠绵柔情让欲为他呈上午膳的夏鹭一阵心惊。
虽然刚才春樱悄悄告诉她公子只是想探一探情况,不会真给她们带来个当家主母,但向来内敛的她真的从未见过公子这般模样。
这一次怕是说不准,她暗暗想着。
将军府那头,裴羽琼花宴归去之后做了个有些羞耻的梦。
梦里他在轻环过那人的腰肢时并没有松开,而是收紧,把那人霸道地禁锢住圈在自己结实的臂弯里。那张熟悉的清雅面孔上顿时泛起了令人生怜的粉意,修长的手指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往外推,却怎么也办不到…
第二日晨起便遇了些尴尬麻烦事,裴羽黑着脸叫人换床新被褥。却被五大三粗的父亲裴致知道了,连连调笑这小子年少不知美人好,参加一回琼花宴终于给开窍了。
他黑着脸把家里人派来的几个漂亮丫鬟赶走了,军营待着久了,什么荤儿话没听过,他裴羽才不是那对人事一窍不通的呆鹅。
但他慌神惊骇于自己居然对真心相交的好友真的起了那种龌龊心思,而这种心思对彦谨这样的君子怕是一种折辱。
以他对陆淮的了解,只怕他如果真的情难自禁地表现出来这狎昵之意,二人怕是连普通友人都没得做。
所以他整理思绪,远了陆淮两天,压制自己奔涌而出的可耻情感。可天知道他有多想他!
在觉得自己调整好了一切如常的时候,裴羽才想着把陆淮约出来春风楼听曲吃饭,却得到了友人因忙碌而拒绝的回应。他心下虽然失落,却也无可奈何,甚至还为上面交予彦谨的事务过多而狠狠骂了一顿翰林那群老匹夫。
可是,为什么要让他听到陆淮要去国公府拜访沈三的传闻?
他拒绝我,难道是为了去赴那沈三的约?
想到琼花宴上陆淮也画了沈沉笙,还为她作诗,那时的他只顾自己心烦意乱,根本没注意到陆淮是不是早已对沈沉笙多有关注。
现在想想,陆淮频频朝某个方向看去的缱绻眼神、看到他的作品时浮现不自在的僵硬表情…那么多被忽略的细节竟是一瞬之间浮现在脑海之中。
裴羽苦笑,原来他的注意一直落在友人的身上,只是刻意在的逼自己忽视,自欺欺人罢了。
他现下把一切线索串到一起,得出答案的过程竟是流畅地让人心惊:彦谨心慕于沈三。
那他…那他算什么,阻挡二人成就一对情投意合鸳鸯的绊脚石么?
虽然他裴羽和陆淮惺惺相惜,在外人看来在各自领域均为佼佼,谈得上珠联璧合、势均力敌的一对知己。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如彦谨远矣,无论是为人亦是处事。
他并不会自做多情地觉得这样优秀得让人仰慕的彦谨会把自己看得有多重,更不敢幻想这样清冽如泉的君子会为自己沉沦情海。
可他到底还是不信友人对只有一面之缘的沈沉笙的情谊比对他深。或许是他身为男子却背德地恋慕上了友人,他忍不住地把自己和沈三这个一起长大的妹妹放在了天平的两侧。
虽然他也知道拿这两种不同的情感比较是不可理喻,可是裴羽却莫名地很想知道答案。
他没有多作犹豫,撑案而起,发出“砰”的一声脆响。竟是什么也不曾携带,直直地往外走去了。
走出了好一段路程,才想起自己居然没有备好礼。想到连这点规矩和礼仪都能忘到九霄云外去,裴羽也是嘲弄自己真是昏了头,回府拿上原本为春风楼之约准备的两罐上好的女儿红才重新出发。
由于裴少将军和陆淮关系好,到陆府一路放行,如入无人之境。
陆淮在看书,忽闻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对来访者何人显然了然于心,笑着唤了一声“怀远。”
却不曾想,友人一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爽朗模样,看着他默然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眼眶却是有些红了。
少年将军向来刚毅坚忍,他从未见过裴羽这般脆弱的模样。
陆淮蹙起了眉头,刚想温声问好友究竟遭逢了何事,若有需要他一定尽全力支持。
便听到裴羽声音沙哑地问了他一句如平地起惊雷的话。
“彦谨,若我与沈三只能择一,你更欲选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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