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笙也不知自己是作何想,总之冲动作祟,让他搂紧郎君那身子,痴醉地唤着:“陆淮,疼疼我可好?”
闻言陆淮浑身僵硬,又禁不住地燥热,毕竟下一秒心上人精致的鼻尖仿佛就要贴上他滚动的喉结,凑的是那般近,不知要做的是舔吻还是什么…
这样叫一向不解风月、只清心寡欲的状元郎怎样熬得住?
但他是陆淮,他有他的坚守,不是什么趁人之危的野兽。
他就算要和心上人在一处,也绝对不是做这般下九流的勾当。
是了,他为何会做出这种事?
他也没吃喝甚么有异的东西,都是和场子里的其他人一起推杯换盏。到了这里才渐渐有了浑身灼热的麻痒感受,竟是和刚扶起的原先坠倒在地的沈三表现一模一样。
唯有一种可能,便是这里的空气有问题!这般让人神志迷乱、不断沦陷,其中怕是加了催情的药物。
平日里自己和沈三绝不可能这般异常!
不行,再这样下去便要成了这禁药的奴隶,必须找到源头然后掐灭于它。
他下狠手掐醒了自己,目光搜寻着可能发出气味的东西,最终定格躺翻在阴暗偏殿里的烛台上。
陆淮几乎一瞬回归了清明,挣开了沈沉笙的束缚,坚决而有力道:“沈小姐,淮今日与你已然是逾矩,我不欲你做令自己后悔之事,之后的结果我会承担…无论是娶还是要我忘却今日的一切…”
即使说出的是让自己心碎的话语,他也不曾犹豫过半晌。
沈沉笙却不想再听他唐僧念经似地说些什么礼貌的话语,用食指抵住了陆淮的口,身躯却再次靠上了他的身。
这时的沈沉笙身上是一种海棠花被碾碎杂糅的凄艳哀绝,经过刚才的短暂分离,难得贴上的清凉玉石被抽离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他紧紧搂着陆淮,十指死死扒着眼前人并不宽厚甚至有些单薄的脊背,仿佛松开手就会绝望地坠入深渊。
但他最终没有狠的下心把指甲抠进他的肉里,收了几分力气。
陆淮仿佛听到一道阴暗的声音,不断地让他把眼前靠自己无比之近的心上人搂得再紧、再紧一点,可这声音是他心里的邪魔、是蛊惑人心的妖孽,决不能受了他控制去。
他再次离开了意图攀附的沈三,往殿里走去,刚要把燃着有药物的香的烛台踩灭,就讶异地看到烛台侧边,头部血蜿蜒而下的躺倒的男子。
陆淮一向眼力好,他认出这是白家游手好闲据说脑袋不灵光的大公子白显明。
他一面把蜡烛踩灭,一面又不住心惊:血流得这般多…却不知是否还有呼吸在了…
可明眼人一看便知,即使是沈三所为,也罪有应得,是这人先妄图做丧尽天良之事。至于这痴傻是否属实,更耐人寻味…
“他可能要死了。”
沈沉笙望着陆淮,又突然清醒过来似的,宛如鬼魅般轻轻地吐出了一句,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要揭穿我么?是我砸的。”
“我不妄想把你这样的君子拖入泥沼,你可以离开。”
“若是要我嫁过去或者陪葬,左右不过是叫人来的事情罢了。先前的事,我就权当没有发生过,你走吧。”
“绝无可能!”陆淮被沈三这般自暴自弃又含着不测意味的言语刺激到了,竟是半分都赶不及思考就脱口而出,如他听婢女说到她的事,也不思量是否是假便匆匆跑来一般。
“那怎么办?”沈三突然犀利得句句直击要害,“我既失了名节又伤了人,不把自己赔给他白家又能怎么办?”
眼泪是他最锋利的武器,眼眶红的快要流出血泪来,绝望的让人呼吸一窒。
“白家那边我来交代,绝不会让他伤你毫分。”陆淮哽住了片刻,却是下了决心要第一次谋划用在私心上,护着眼前这个惊惶无助、如濒死的小兽般撕咬着一切的“女子”。
从未想过能有人为他做到这个程度,听到他这般表态,沈沉笙心中惊愕。
他也不是不懂事之人,一顿发泄后竟是态度缓和了下来,理智也逐渐回笼。
“陆郎,是他逼我。他步步紧逼,我也是万不得已。你…你可否信我!”
“他其实不会死,我避开了要害,只是会让他昏过去罢了…”
沈沉笙隐瞒了自己原先是真的想让白显明去死,想着陆淮要迷恋着他就勾引利用他。
一开始受香影响时,他确实是有些迷醉的,可香灭了后,他就清醒了过来。
他沈沉笙本来就是薄情寡义、冷心冷情之人,他想着,不如继续装作五迷三道的模样哄了陆淮做共犯,一起把白显明溺到湖里,让他做那失足落水的水鬼。
至于头顶的伤,便权做那水中磕绊到的,如此一来一切都合理,除了落水之事有疑外便无大碍。而这,他相信足智近妖的陆淮能让他全身而退。
但他,好似真的不争气地被陆淮叩开了心门。竟不忍让这鸡都没杀过的文弱书生手上沾了血污,让他真的把人染成了黑色。
而且,比起彻底的不留余地的利用关系,他好像也有点贪恋那一朵云的软和和温暖。
永绝后患的方式都让他心软砍杀了,陆淮,这可不能让他吃亏啊…
“陆郎,你娶我可好?”
“除了你,我再也不信世界上的任何男子…好可怕,我独独信你不会害我。”
沈沉笙这次环抱住了陆淮,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却没有再被推开或者拒绝。
“陆郎?!”缺乏安全感似的,披着月白大氅的“女郎”可怜兮兮地又问,眼底却暗藏着他若拒绝就要把他吞吃殆尽的疯狂。
如同一点即燃的火把,而生命是燃烧的代价。
“好。”
陆淮想说他其实也不值得信任,他对她有私心却又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他不是救美的英雄,是事后诸葛亮的懦夫。
他陆淮何德何能有那个资格承载她沉重如山的信任。
但是话终究没有说出口,他知道沈沉笙累极了,急需一个依靠的港湾。若活的这般不易,不如他来护她一生。
虽然做的不一定很完善,但大抵陆淮会永远把你当做天山雪莲,永世珍爱呵护。
他想着,沈沉笙却又搂住了他的脖子,如藤蔓一般缠紧了他。
场景却不像陆淮所想的那样—他荫蔽着一个受了心伤的娇柔女子。
而是那按捺住心中沸腾墨池的、想要占有他的男子正禁锢着他,等待着把他拆吃入腹。
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终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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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迟了!不资道老婆们还在不在QwQ
今天争取双更!昨天三次元把我真实了
这章希望是香的!!希望没有辜负期待(邪魅一笑)
其实沈沉笙一直都不是什么深有苦衷小白花,可坏坏惹,从原剧情线一切就有迹可循,但素虐淮不可能滴!俺不允许!
捉虫,中午修了一下()
11.10 修改ing;这章有一些争议,可能是江江人设方面烹饪的没有很尽如人意,对此做了一些调整,希望可以减少一点不和谐的地方。
还有一点想说的是:人设是比较主观的东西,平台也是我和大家交流和分享的乐园,如有不喜请不要伤害QWQ(已经碎成无数片版)
第18章 臣妻18
沈梦等着把沈沉笙彻底按死的机会,期盼着白显明办成腌臜事儿,攀折碾碎掉压在她心头的那朵名贵牡丹,因此并不急着收网。
甚至贴心地把巡视这一块儿的宫女全给支走了。
偏殿本就荒僻,若不是绿竹,也就是替沈三叫来救星的小姑娘落了物件在这头,着急地赶了回来,便是连一人都不见影踪。
彼之蜜糖,汝之砒/霜。这为白显明逞凶作恶提供了良好的机会,却也让沈沉笙和陆淮此刻行事无人打扰。
大雍重礼,男女授受不亲。沈沉笙虽是男儿身,却对外是名女娇娥。若是外人看到二人这般令人脸红心跳的姿态,怕是要惊异到面庞都失去了颜色,只有噤声的份儿。
陆、沈这两人,一位是光风霁月、前程似锦的翩翩状元郎,京城待嫁女郎的春闺梦里人。
一位是艳冠京华、虽近期声名有碍但仍然有无数追随者慕艾的神妃仙子。
今朝宛如高岭之花坠入爱与欲交织的凡尘世俗,未曾想这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竟要这般干柴碰烈火地许了此生。
可升温暧昧的氛围归一码,刨除对彼此的意动,这两位却都不是什么头脑简单的角色。
若想真的“长相厮守”,便要为之后的日子做些考量,当下事需先解决,否则问责也必不会少,风言风语也将如粉碎的信笺——纷纷扬扬的一地。
无论是沈三掩盖在大氅下濡湿凌乱的衣裙,还是陆淮现下算得上衣冠齐整却印下了方才意乱情迷中、被沈三的口脂蹭上的灼红痕迹,一幅仙人被染指过的模样。
二人即使理智已然回笼,不似刚才的情潮澎湃难以自制,但面部的潮红均未褪下。
尤其是被折磨久矣的沈三额头、颈间都带着朦朦蜿蜒的细汗,云鬓微散,垂坠出几捋细发粘在熏红的面颊,本就面若好女的他一派活色生香。
都不难让人想象,刚才的场景是多么糜乱香艳。
这样活脱是一对偷偷幽会的野鸳鸯,叫谁前来能不想入非非呢?
关键是若盖棺定论、婚嫁从此绑定了算是合意不假,只是一人是发自真心,一人纵然有些心意,更多怕是视作了青云梯。
主要可怖的是名节受损,世人虽哑口不言,但私心都最爱看高贵者沦落,风雅者低贱。仿佛这样便有攻讦的余地,可以理所当然地踩一脚那些平日里触碰不到的贵人。
这无媒苟合的帽子一扣下去,美誉加身、为官向来名声清明的陆淮和出身算得上高贵的沈沉笙二人立刻就会被流言蜚语吞噬。
更何况地上还有个随时会醒来的定时炸弹?
要知道,白家虽不很在意这一个五毒俱全的痴儿,却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手段阴毒。
白显明的胞弟更是一个前途好的,年岁只比陆淮多了五指之数,却已经身为禁卫军统领。官阶算不上不大,然实权在握,俨然已经是许多达官贵人府中的座上宾。
若他惦记上了此事,怕是八面玲珑的陆淮都要被熬煎下一层皮来。
“陆郎,我们现下当如何?”
虽然贪念这一晌的温暖,但事急从权。
他们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疾风骤雨,和处置地上昏迷的白显明都是很重要的问题。
陆淮本就不敢过分靠近心上人,若不是药物的影响,今日的一切对于他这样恭谨守礼的人来说实在是进行的过快,也过难以消受了。
回神后,也就是心上有安慰之意、实在怜惜沈沉笙时才浅浅地回抱了一下对方。
本就不像沈三那样见面便揉入骨血的勾缠,因而沈沉笙有意,这会儿就轻易地从陆淮的怀抱中挣了出去。
他的一双艳秀凤眼从眼前人只着单薄里衫的姣好身段上扫过,掩下心头那抹不合时宜的回味,面上担忧而小心翼翼地问着,眼底却晦暗难明。
又抚了抚自己身上带着陆淮淡淡松叶清香的月白大氅,蝶翼般的眼睫轻颤 “你这般会冷,正好偏殿里还有那一身粉裙,我去换上。”
“这外衣还你。”说罢便要脱下大氅抛到陆淮手里,转身往殿里走去。
陆淮一时情急,攥住了她的袍袖,把大氅推到沈三怀里,“既烛台成分不明,偏殿之中那水红色衣裙指不定也沾染些猫腻,切莫以身涉险。”
“至于冷不冷的,无需担忧。我是男子,身子骨壮实,当真无碍。”
无碍?沈沉笙心中叹气,这文弱公子与壮实完全沾不上边。
他是不知晓芝兰玉树褪下平日里的温润疏离、动了真情绪后的生动情态究竟有多诱人,不知晓他这个旁人停驻在他身上的是什么样下流无状的侵略眼光。
若是掌握了真相,便不能再有底气说得出这样的话了罢。
他却不知,此刻的陆淮正兑了短暂的时间停滞工具,暂停下包括他在内的小世界的一切。
因他收取到了意识深处来自托管版本0359的通知,需要了解最新的任务,这道具也是轮回公司掌握的一项权柄。
【男二扮演重要剧情点:《许卿一生》完成度 1/2,已点亮“互许心意”成就。】
【下半部分须与主角受:沈沉笙顺利成婚尚可达成,请宿主陆淮再接再厉。】
“收到!”
陆淮淡淡地答道,看不出完成任务的欣喜,面对主系统托管时,他总不像对0359本尊这般宠溺亲近,也从未放松过警惕。
小九是他在大千世界唯一的家人,而主系统是只知道抠搜积分的上司,孰亲孰远一看便知。
对这据说是主神的一部分的主系统,即使本身不是什么爱怨怼的人,他还是难免会生出些对它不近人情的无奈。
就冲它每次托管都要强制把小九的意识剥离再粗暴地“塞”回去,就很没有上级对直系下属的人文关怀。
每次看到它拍拍屁股走人之后0359眩晕的样子,就让陆淮很是心疼。
0359缓过神来,就对上了陆淮放大的俊俏脸蛋,被美貌狠狠攻击了一把,原来是它又被陆淮接在了手心。
“谢谢淮淮!”它用小翅膀蹭了蹭陆淮的掌心,羞涩地笑笑。
陆淮这会却难得地有些严肃,揉了揉0359,便让它把剧情线拉出来看一看,原是察觉了猫腻想核对查验一番。
他也想知道原主如何处理当下的窘境、以及宴会后有无流露出什么消息,却发现读取不到相关的戏份。
他愕然地发现,原剧情中的白显明居然在这次宴会上的溺水死了,与现在的只是昏迷截然不同。
剧情里,本是好好的接风洗尘、接受朝贡的宴会,偏生出了一条人命,让堂堂大雍在来使面前失了颜面,让楚元廷很是震怒。
帝王为东道主,要亲自对宫中安保的问题进行问责,脸面上便没那么好看。但楚元廷又无法不给不依不挠的白家还有他正倚重的白闻敬一个交代。
他信赖白闻敬,把如此大的权柄交予他,除了他自身办事不拖泥带水,就是为了牢牢牵扯住他背后的白家,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一场交易。
白家底蕴深厚,乃是从雍朝建立前便驻扎于京城的庞然大物,若有不臣之心,便真的可以使他这一国之君于卧榻之上无法酣睡。
如今自家的白显明死在了觥筹交错的皇宴里,即使是溺亡不似他害,这世家便也很是有借题发挥做大动作的预兆。
因而楚元廷找了最为经验丰富的杵作来验尸体,让断案如神的宁渡协理督察。
却因证据匮乏、当日人流量过大,难以盘查清点每一位来宾的动向而不了了之,以酒醉不慎坠湖结束了案。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陆淮想起原主此日后处事的一些细微转变以及暗示着他年少曾做错了甚么的莫名回忆。
只是“陆淮”完全没有归罪于情急之下慌不择路的沈沉笙,即使知道了他不是幻想中的温良小白兔。
他甚至有些许庆幸,庆幸他会有心计自保。
因为自己意识到自己护不住被白家盯上的沈沉笙,也明晰沈沉笙是在可以引诱他一起沉沦成为共犯,愧疚与恋慕交错之下,索性便顺水推舟。
生性君子的他只是怪自己意志不坚犯下罪孽,却未曾后悔娶了沈三,所以在剧情线中写的相当隐晦。
陆淮亦觉得,这样看来,男二与主角受成婚得如此迅速可能并不全是剧情里所讲的郎情妾意的美好故事。
更像的分明就是两个急不可耐地要绑定在同一条船上,把事实永远掩藏在岁月长河里的共犯!
至于一心致沈沉笙于死地的沈梦为何不揭穿这件事,无非是忧心自己和白显明的勾当被曝光,万一再被白家迁怒,那即使如愿整死了沈三,自己也要被扒下一层皮,实在是划不来。
轮回公司的剧情线当真是和从前的世界一般用心险恶,他慨叹。
要拿起放大镜细细地研读,才能品味出那看似理想的情感背后隐藏的利益关系。
“淮淮,那这回主角受…为什么没有像剧情里一样蛊惑男二把姓白的咔擦掉呢?这下又要怎么处理?”
0359被宿主的推导弄的小脑袋晕乎,在陆淮耐心地解释后终于艰难地明白了其中关窍,然后就发现了剧情偏移的恐怖事实,颤抖着问了问比自己聪明得多的宿主。
他在它眼中一直是人美聪慧,是可以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的大佬。若是陆淮也解决不了,它就真的彻底慌神了…
“他可能想换种方式套牢男二,用情爱编织出网,然后再渐渐地蚕食男二的意志,让他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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