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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之前(喻春)


迟谕的长睫剧烈地颤了一下。
是戒指盒。
他慢慢走过去,弯腰把戒指盒拿到手心,不知道被谁打开过多少次,盒身的四角竟然也已经有了痕迹,他拇指用力,盒子被打开,里面自然只有孤零零的一枚戒指。
另一枚,还挂在楼下做饭的Alpha脖颈处。
omega将戒指拿出来举起对上灯光,看见了内圈上他熟悉的字母。
Belong。
属于你,和,忠于你。
这是迟谕当年亲手刻下的。
戒指对上光显出单词的刹那,楼下也传来唤他名字的声音,迟谕没回答,只淡定地继续把戒指放回盒内,然后不出意外地听见了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
他往后退了两步,视线朝向楼梯口,等待着。
楼灼走了上来,他仍旧穿着最普通款的围裙,和他今天为了应酬而特地抓了头发的造型有些不相配。
但Alpha却丝毫不觉得违和,他很适应。
但在看见迟谕和迟谕面前大敞着的房间门时,楼灼的脸上终于闪过了半分惊讶和随之而来的不自然的红晕,是羞赧还是抱歉,迟谕看不出来。
但至少,不是那副心虚的神色。
“我的房间……”迟谕顿了一下,轻轻弯了弯眸子,却又没在笑,omega纠正自己的措辞道,“我之前的房间,这么快就有新主人了吗?”
楼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Alpha红着脸走上前,一边半边手拢着迟谕顺带关上门,一边小声擦着迟谕的耳朵回答他:“不是的……没有新主人。”
迟谕大概猜到了,但他要听到亲自听到答案,只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疑问的气声。
“是我这两天睡在这个房间里……”楼灼更加小声地说道。
他是侧对着迟谕的,omega只轻轻抬眼,就能看见楼灼红成一片的耳廓。
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直观地看见Alpha不好意思的模样,之前他还以为,在亲昵里害羞脸红的人只有他一个。
原来是Alpha藏得太深,他没发现。
浅棕色的眸子弯着少了一半瞳孔,迟谕在笑,又怕笑得太过分,于是偷偷藏着笑,面上还一副单纯提问的样子,却又坏心思地伸手摸了摸楼灼红热滚烫的耳朵。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睡在我住过的房间里,别墅里的房间不是都一样?”
他不停地问。
指尖摩挲着的耳朵在不断发抖,眼前楼灼的睫毛也开始颤,迟谕盯看着Alpha的喉结,果然在开口说话之前男人还在不断吞咽。
“想要……”楼灼偏过头几乎是用气声在回答了,他躲着迟谕的目光,黑眸被单薄的眼皮掩了大半,却又十分诚实地回答,直接得过分,尾音勾人似的低哑,“……想要你陪在我身边。”
从上周末和迟谕分开之后,他周一一起床就觉得浑身失去了气力,不是生病,身体的各种指数都正常,但就是没有精神。
除此之外,莫名涌起的另一种情绪开始在他心底不断蔓延。
他想要见到迟谕,想要迟谕永远都不离开他的视线。
想要迟谕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想用自己的双臂将迟谕拢住,带走,引回家里。
关起来。
想要满身都是迟谕的气味,将自己打上迟谕所有物的标签,让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的人,他有omega了,他有离不开的心上人了。
这是脱离易感期之后,心爱的omega没有给予Alpha足够的安全感而会造成的现象。
但是工作日时候,他和迟谕见面的机会很少,于是情绪开始发酵。
侵占的欲望开始变化,他变成了无穷无尽想要被迟谕拥有的黑洞。
迟谕的那张毯子,是他唯一能够抱住的嗅闻的东西,像omega还在他身边。
唯一留下的戒指盒,他看过摩挲过无数次,却又不敢真的拿出里面的戒指,只能在夜半时候握着自己颈间的那枚戒指勉强睡着。
但这还不够。
他深觉厌烦,但无能为力。
于是在前两天,他搬进了迟谕曾经住过的这间房。
只要心底想着,这块小地方沾上过迟谕的味道,他就深感满足了。
从占有,变成了希望被占有。
他渴望,让自己变成爱人的所有物。
这是筑巢期Alpha的通病,占有欲最强的那类人,好似终于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也想被打上爱人的标签。
三天前,楼灼,正式陷入了易感期之后罕见发生的——筑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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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私设呀,主要是为了爽,逻辑就不要了()
还有一章

第63章 .可是,我不是就在这里吗?
“筑巢期……?”迟谕看着楼灼的模样,这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能够解释楼灼今天行为的答案。
难怪今天胆子这么大,敢在车上的时候就说想亲他,盯着看他的时候眼睛比平时都要亮,蹭他脖颈的时候还闷声不说话。
楼灼仍然偏着头,Alpha轻轻点头,肯定了迟谕说的话,他的手仍然抓在房间门的把手上,生怕迟谕还有再打开的想法。
两人之间静了两秒,楼灼忙不迭地开始转移话题:“我这几天已经好转了,感觉明天就不会再这样……奇怪了。”
他将自己的行为形容为奇怪,他总害怕给迟谕添麻烦的。
但omega听见这个词了,微微蹙着眉歪了歪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说什么,只顺着楼灼的想法转话题:“你刚刚喊我是想说什么?”
楼灼这才回神,酒精侵染过的脑袋钝钝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被他遗忘了,现在又有些想不起来,他慢慢说:“我刚刚喊你,是想问你吃不吃咖喱,我最近新学了一道菜,很好吃。”
他说完,嘴闭上的时候才骤然想起什么,立马转身下楼去,连迟谕的答案都没来得及听。
迟谕回眼扫了下被楼灼关上的房间门,他顿了下,还是跟着楼灼下楼去了。
Alpha急急忙忙赶到厨房关火,他刚刚正热着锅,准备三两句问完迟谕就回来把备好的菜下锅,但突发意外,他在楼上留的时间太久,虽然Alpha下来得及时锅没炸开,但底部也已经被烧得一片黑了。
楼灼把接近报废的锅放到水池里降温,看着备好的菜一时间真真手足无措住了。
又没办好一件事,这明明是他在omega面前最擅长的最简单的事了。
身后的迟谕跟着他已经走到厨房门前,靠在门框上,看着楼灼鲜少地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眼神看他,不需要问也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觉得楼灼今晚真的有些好笑,褒义的那种,让他总是忍不住弯眼睛。
之前在A市的时候,楼灼总是离他很远的,疏离客气的,在L国的时候楼灼对他很好,可在异国他乡,他又总觉得不真实,直到现在又回到这栋别墅里,楼灼还是这样,只会对他露出善意的神色。
一切才真实起来,才不像是一场他离开A市后就臆想的梦。
Alpha看着迟谕站在门口像是带着笑随心站着的模样,没在那张脸上看见平淡的嫌恶的神色,才将一颗心缓缓放下来。
这段时日,他的心情波动总是很大,工作日内给迟谕发出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复之前,他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抱着手机等待,迟谕一旦回了,他又能马上就安静下来,精力充沛。
这好像也算得上是被腺体支配的情绪,但和易感期那时候满心占有的情绪不同。
这种满心满意都被迟谕牵着走的感觉,竟让楼灼生出一种别样的满足来。
他是有人管着的,这种错觉感。
楼灼终于褪去那副谨慎的神色,放松下来,指着水池里的锅也看着迟谕,轻笑着说:“看来不用问了,今晚应该是吃不上咖喱了。”
迟谕盯着楼灼的眉眼,重复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我说过的,清水挂面都行。”
“是你做的就行。”
楼灼从家里面前翻出一个平常用来煮水饺汤圆的锅,不能用来炒菜,但煮面是够了。
他煮的也不是清水挂面,调料是被Alpha用得得心应手的。
楼灼在厨房里煮面,迟谕就坐在餐桌上,隔着一道透明门看,他看着看着。
突然就想把自己今天的计划往后推迟一天了。
楼灼筑巢期这副谨慎小心的模样,让他想多抱抱他。
两碗面首先被端上了桌,迟谕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很合他的口味,再抬眼的时候,楼灼又进厨房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迟谕的碗里就多了一个溏心蛋。
Alpha没再忘记迟谕的喜好,就着有些难翻面的锅煎了个迟谕最喜欢的还算漂亮的溏心蛋。
迟谕一口一口地咬着蛋白,等里面的溏心溢出来的时候,他抬眼看向楼灼。
对面的Alpha好像已经忘记脱掉围裙了,就这么穿着围裙坐在他的对面拌了拌因为煎蛋耽误后而有点坨了的面条。
迟谕很少在这张餐桌上和楼灼一起吃饭,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吃饭,楼灼坐在对面看手机,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再多说些,也只能说是室友。
现在多了点什么呢。
让他觉得这样对着吃完一碗面都开心。
两人吃碗面,楼灼按例把碗放进洗碗机,迟谕借着楼灼进厨房的间隙走到床边往外看了看,已经是到了后半夜了,街上的灯比起两人回来的时候灭了不少。
楼灼出来之后已经脱了围裙,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两眼,稍晚的时间让他按关手机屏幕的指尖顿了一下。
Alpha走出来,站在离迟谕不远不近的地方,张嘴了几次,踌躇又踌躇,才说出口:“我安排人送你回去,还是你打电话给司机?”
迟谕没答应楼灼的提议,他刚刚看外面天色的时候把窗户打开了,不大不小的晚风吹起他散落了一半的及肩发,显得他那双浅棕色的朦胧眸子更加难以揣测。
omega回眼,用自己那张无暇的脸朝向楼灼,他静静等了一会儿,视线有意识地看了一眼楼灼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没什么预兆地轻声问他:“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他存了可以捉弄楼灼的心思,他想趁着这次再看见些楼灼情绪外露的神态。
看着楼灼听完他说的话疾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腕的时候,迟谕从今晚见到楼灼开始就软下大半的心脏又陡然震颤了下。
他听见楼灼突然变急促的呼吸,和他压抑情绪后装作淡定说出的话:“恋人啊,不是吗?”
Alpha的尾音在发颤。
像是自己都不相信似的。
迟谕去看楼灼的眼睛,果真看见了那副在颤抖不定的黑色眸子,他轻柔地反握住楼灼的掌心,用指腹一点点慢慢磨蹭过楼灼的指节,他轻轻笑:“所以这么晚了,留宿在恋人的家里也没关系的吧?”
“何况,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这么久了,加快一点速度,更亲密一点,是不是也可以呢。
楼灼自然不会拒绝迟谕的请求,但他又的的确确没想到,迟谕的留宿,竟然是要和他睡同一张床的意思。
最初他的想法便是让迟谕睡他的主卧,床单被套都是新换过的,如果omega介意的话,他临时再收拾一间房或者把迟谕房间内他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也可以。
迟谕没有拒绝他的方案,同意了睡在楼灼的卧室内,omega甚至用的楼灼房内的单人浴室洗的澡,别墅内还有迟谕当时买了没拿走的浴袍,在一开始也被楼灼收起来了,这时候才拿出来。
拿出来的时候楼灼竟还有点庆幸,自己还没丧心病狂到把迟谕穿过的浴袍拿去筑巢,但把浴袍递给迟谕后,心底竟又涌起一丝遗憾来。
等一切安置好可以直接休息之后,楼灼才从自己房间内的单人沙发内站起身,看着迟谕走到他的床边坐下,自己却退到了门口,小声地说:“早点休息,晚安。”
但迟谕没让他走。
omega没刻意收拢松松垮垮的睡袍,胸前小半的白皙肌肤露在外面若隐若现,肩上的长发洗澡时候虽然夹起来了,但发尾还是难免会带上些水珠,此时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浴巾上滴落着。
有的水珠不听话,就会顺着锁骨的印迹往下。
靠在床头时候他也有点紧张,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坐上了楼灼的床。
骨子里他也是个克己守礼的omega,邀请Alpha要一起同床共枕什么的,他还是在浴室里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的。
果然如他所料的,Alpha见着他出来了就要离开,迟谕等着楼灼的话刚一落地就开口,声音清凌凌的,尾音稍拖长了些,缓缓地道:“你要走了吗?”
楼灼没想到迟谕会问这个问题,Alpha的神情又紧张起来,他回答着:“嗯,我去隔壁睡。”
“在我住过的房间,抱着我送给你的毯子睡?”迟谕淡淡道,他在浴室里思来想去要怎么措辞,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这种方法。
他和楼灼之前,此时再去你来我往的反复试探,就没什么必要了。
等会将要进行的事情被戳穿,楼灼再怎么不自然,在这时候也只能僵硬着点头承认:“……嗯。”
迟谕有意无意地扫了眼自己身边空着的大半床铺,又挑眉看了楼灼一眼,指节漂亮分明的手往旁侧指了指,“可是,我不是就在这里吗?”
“你不是说,想要待在我的身边吗?”
现在,不是最好的,缓解筑巢期焦虑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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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拖延症了……

“可是,我不是就在这里吗?”
等楼灼迷迷糊糊地洗完澡,把自己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翻出一个新枕头放到自己这张熟悉又陌生的床上时,迟谕的这句话还在他脑袋里转。
该怎么去形容迟谕说这句话的神态呢?
omega靠在他的床头,身上穿着的是他亲手递过去的浴袍,话里话外的,皆是挽留他的意思。
而那双让楼灼怔了又怔的眼睛,一如许久之前那样,全然相信他一般的,愿意与他主动亲昵的。
不再是冷漠的,低垂的,不想看他的。
“嗒。”
楼灼按灭了房间内唯一的灯。
床头柜上的手机也渐渐熄了屏。
楼灼本是平躺着的,两人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但还没有盖同一张被子,他此时睡意已然全无,两眼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也可能并没有想什么,只是还在平缓着呼吸。
身边人的呼吸声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了,楼灼平躺着只能侧着头去看,半晌了才发觉这样脖子有些难受。
便小心着动作,轻轻侧身过来,右手手臂放在枕下撑着头,在一片黑暗里,颇有天赋地开始描摹omega的背影,迟谕也是侧着睡的,落在枕上的发丝是离他最近的东西。
离开A市之前,他很少见到迟谕的背影,迟谕总是跟在他身旁的,他回眼时候对上的永远是迟谕弯着眉眼好看的笑。
但在L国的时候,他就见过许多次了,次数多到,即使看不太清那人具体的身形,他也能从有限的视野里将迟谕的背影在脑海里自动补充完整。
他看着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右手手臂被枕到有些发麻的时候,迟谕动了一下。
omega在自己的被子里翻了身,骤然正面朝向了他。
发丝扬起的香气在鼻尖飘过后,楼灼就已经猝不及防地看见迟谕的睡颜了。
视野里还是黑的,他能看见的,也只有一个人影而已。
失去视觉之后,剩下的感官便变得极其灵敏。
他听得见迟谕平缓稳定的呼吸声,空气里刚刚散开的发香这时候好像又冲过来了,被压麻了的手臂开始从内里生起热来,让Alpha在深秋里竟也体验到燥热。
迟谕看着并没有醒,只是在睡觉时候随意翻了下身子。
楼灼依然睁眼看了许久,待心跳声重新和omega的呼吸声吻合上的时候,他才轻轻从薄被里把自己的手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慢慢伸上前。
清晰骨白的指节弯曲,指尖落在他今夜遐想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发丝上。
然后,动作无比轻柔地抚了抚迟谕的头发。
根本不需要别的其他,只要这个人待在他的身边,他看一看。
就已经能将他筑巢期的无端情绪稳住了。
让他,更想待在这个人身边了。
楼灼收回手,没有再翻身,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夜里寂静,半晌,那一直闭着眼的omega颤着长睫,睁开了眼。
良久,他只伸出手隔着空气把指尖点在楼灼的额头。
胆小鬼。
他腹诽。
他还以为楼灼这么久不睡是要蓄谋着做什么过分的事,结果也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而已。
像是埋怨,但若是真的说出口了,语调又一定是上扬的。
翘着嘴角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迟谕忍不住往前凑了凑,只差一个半身就能陷到Alpha的被子那侧,再一用力,或许他就能跌入楼灼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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