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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术老矣(放三焦)


连术双手一摊,好像自己被绑在床上似的。
“哈哈,”晁医生干笑两声,“你懂的。”晁医生不动声色的瞄了角落的Natsu一眼。
“……”
那孩子正在用对半切的小草莓刮蹭酸奶盒里的最后一点点奶制品。
无视对方善意的提醒,连术想了想又道:“这事你别跟疏乙提。”
“哪件事?他吗?”晁医生朝角落的青年努了努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还是心脏?”
“草……”连术一怔,连自己也没往那层想,他堂堂连大董事长还怕前任知道自己老牛吃嫩草吗,“当然是心脏!”
连术挪了挪坐姿,双手抱胸:“晁医生,基本的职业道德你要遵守吧?哪怕是一家人,患者的信息隔离还是要的。”
“噢,那就是两样都不提。”晁医生活泼地踮踮脚,表示很明确地接受了连董的指示,“但是……正好前几天疏乙也跟我咨询过一些事呢。”
“他怎么了?”
“这个,不【隔离】吗?”晁医生掏出手,在虚空中左右点了点,明示某人的双标。
“谁付的钱?”连术反问。
晁医生脸上表情丰富,道:“噢,没什么问题。就是问我他的旧伤能不能‘剧烈运动’了——哎哟,他是说比如打网球什么的。”
连术脸一黑,心想这不是要打网球,是要睡那个打网球的。
杨疏乙的新欢是个十九岁的混血运动员,新鲜得可以当连术的儿子了。连术不自觉咬牙愤恨地想,是怕年轻气盛的小杂种没轻没重是吧?
“你可以走了。”连术无情下了逐客令。
“诶,小的退下了。”晁医生做作地一弯腿,故意捏着嗓子说。
他其实和连术年纪相仿,但因为跳脱的性格,显得像个顽童。
连术最开始与他接触时,还觉得人不靠谱。后来熟悉了,发现此人业务了得、为人活泼,尤其嘴上把门。
在他年纪渐长越发注重健康管理后,他私人的事情,连那些朝夕相处的助理、部门经理都未必知道,但晁医生是知根知底的——比如杨疏乙大伤未愈,血气方刚的连老板不小心把人戳得疼进医院之类的。
晁医生走后,Natsu从盥洗室出来,酸奶盒子被他洗干净,压瘪,放在了餐盘旁。
“你就算这样处理了,他们也大概率会在收拾的时候把饭菜混进盒子里。”
跟他说了多少次了,还是会这么做。连术不厌其烦地指出。
“啊…我怕人家看到。”Natsu小声说。
接着他把连术面前的餐盘和自己的餐盘都挪到矮几上放着,餐盘里零星剩了一些油污、米饭和鱼刺,Natsu用餐巾布盖在了餐盘上,双手合十小声说了句“多谢款待”,像送走死人的仪式。
“这又是做什么?”连术问。
“被别人看到自己用过的食物,哈子卡西呐(はずかしいな)。"
这奇怪的羞耻感连术无法共情。连术想起倒垃圾的时候,杨疏乙决不允许他把流汤滴水的剩菜倒进垃圾袋,必须要让垃圾以体面的方式交到保洁人员手中。
而眼前这位连用过的某种超薄制品,也要冲洗过后再用塑料小袋子包好扔进垃圾桶——也是不遑多让。
连术突然心里痒痒地想,不知道杨疏乙会怎么处理用过的那玩意儿呢,毕竟他俩剧烈运动的时候,倒是从来都赤膊上阵,无从考究。
打住,停止想前任。
思及自己的现况,连术重重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好像运功一样。对于心脏本身的问题,他倒相信现代医学的能力,但昨天经历的那种疼痛让他心有余悸。
也许他是有能力稍微挣扎一下,拿起床头的电话拨打物业的紧急呼叫的,但是他没有……他大概不是那种求生意志特别强的人,这个认知让连术觉得有些苦恼。
苦恼对他来说是久违的。此生经历的最大创痛是双亲在他12岁时于车祸中离世,自此之后上天就给他开了一条绿色通道,让他的一切努力皆有回报,就这么顺顺利利直通金字塔的顶尖。
他随心所欲惯了,现下被医生勒令清心寡欲几天,连术准备清清静静复盘前半段人生和接下来带病生存的余生。
要想清静,连术首先将枪口对准了面前的人,“Natsu,要不你先离开吧?”看似问句,实则命令。
然而对方比不得他那些察言观色的心腹助理们,孩子天真地反问:“嗯?离开哪里?去哪儿?”
“……离开医院,离开我家。去槟市、去东京、去伦敦,随你。”连术耸耸肩,露出不甚关心的表情。
“为什么?”
这个问题把连术问住了。虽说他给了这个年轻人超高规格的接待,对方得以在他最喜欢的别墅之一滞留了一个多月(且大部分时间连术甚至不住这儿),但本质上他们只是炮友,他要收回这个授权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连术还没想好如何在保持风度的前提下明确地告知对方这个噩耗。
Natsu接着问:“因为刚刚医生说不能……剧烈运动?”
两人的相处确实以这个为核心展开来着。
连术看着对方,将计就计,微笑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囊得(何で)?我又不是因为这个才留在你身边!”Natsu一步跨向前坐到他病床边,竟然面露担忧的神色。
连术心里炸毛:可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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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只有‘大和抚子’陪着你?”
视频那头是克林达和萧荷,前者是连术控股的融世传媒的CEO、兼前任杨疏乙的经纪人,后者是连术年少无知时失足谈过的唯一前女友,也是低调拿奖的女演员一个。
两人现在是好闺蜜、铁姐妹,共同狙击连术大魔王的好搭档。
“嗯。”连术在两个女性阿尔法面前惜字如金。
“大和抚子”是对传统日本女性的尊称,一般指代人们对其温婉贤淑的刻板印象。这是萧荷给Natsu起的外号,连术深以为然。
Natsu打着“怎么可以对病人撒手不管”的理由反客为主,坚守在护理连术的第一线。此时他暂且离开,回家去取连术的日常用品和ipad,顺便带上自己的电脑。
“哎!你也是见老了。”克林达大大叹了口气,一脸慈祥透过屏幕传过来。这个银色短发的女人,也没比连术小多少,但至少没进过抢救室,于是非常不能感同身受。
“很痛吗?有生孩子痛吗?”萧荷问,她自己有一个试管儿子。
“……这我能知道?”连术怪道。
“你啊,真是命大,命也好。对了,保险全cover的吧?”克林达的关注点十分商务。
“我一年交那么多钱,当然了。还有你让崔玺去问问,有几份赠送的重疾险,能给个小几百万?”连术说得漫不经心。
“什么,什么保险?怎么不带我?”萧荷质问。
连术无意跟她们说详细的濒死经过,反正命是捡回来了,只择重就轻地大概讲了一下。
出了这种事,他必定是要跟融世集团和融世传媒的CEO讲的,前者是神情凝重地祝董事早日康复,后者克林达仗着好友身份就使劲插科打诨。
反正连董事早就是退休式挂职,公司有没有他都能赚。
视频里热热闹闹的,虽然嘴上一点不温情,但连术知道这两个钢铁女人是想陪陪自己。
“喂喂,你们基佬的炮友,都是来还债的不成?”萧荷开始八卦起来,“我有个邻居朋友,他上周约了人到家来,结果因为自己*ush吸多了,还没开干呢就被横着抬出去了。也是基友救命!”
“这种恩情,不给对方几沓钱,换我心里都过意不去。”克林达附和。
“是啊,但那个基友打完急救电话就跑了,救护车费也得自己出。”
“给人家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是啊是啊。”两人一唱一和。
然后克林达又说:“你看,人家大和抚子鞍前马后地陪着你,把屎把尿不嫌弃你,他该不会是田螺姑娘,来报恩的?”
“谁他妈需要把屎把——”连术抗议道。
“是啊,你别辜负人家了。这个年纪了,遇到一个合适的不容易。”
这话连术听着就不对劲了。
“我也没白睡他啊。这别墅整租一个月20万,他住了快两月。”连术冷静算账。
当然,现在人家有救命之恩,把房子送给Natsu都可以。连术要死之前确实这么想来着,但这种软话他不爱说给别人听。
“哇,鼓掌鼓掌,渣男金句啊。”萧荷啪啪啪为他喝彩。
“叹为观止。原来算得这么精啊!难怪疏乙不要你了。”
“只有废话的话我挂了。”
“等等等等——这事儿不跟疏乙说?”克林达问。
“他在澳洲?”连术反问。
“嗯,新年前的活动刚结束,这不马上要澳网公开赛了嘛。”
杨疏乙的新男友柯让是赛会第16号种子,作为热恋期的恋人,杨疏乙简直分分秒秒都舍不得离开。
辛苦工作一年了,连术也不想扫他的兴。
“下次见面我会跟他说,挂了。”
“等等等等——”这次是萧荷伸手止住他关视频的手,“医生说你这个心脏病是……先天性的?”
“嗯啊。”
“……这个,遗传吗?”
“那我去哪儿知道?”上没老下没小的连术怪道。
“……噢。那没事了。”
挂了视频,病房里恢复到万籁俱寂。
连术靠在床头,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
国际医院就和国际高奢酒店一样,几十个国际电视台不重样,连术从第一个切到最后一个,听得懂的就听听,听不懂的就看看热闹,这样都消磨了半个小时。
Natsu还没回来,连术想着他自己打车来回,估计大包小包的不好拿,该让贴身司机阿智过来帮忙的。也不知道他这个小老外的驾照在国内有没有效,不然车库那辆大奔SUV他随便开就好。
连术一边听着英语金融新闻,一边忍不住打开手机。
他的微信是摆设没错,因为不爱用,以至于朋友、下属、物管、各类服务业客户经理要找到他堪比登天。
世界是围着他转的,连术无比习惯。
但土皇帝如他,还是得有一个置顶的对话窗口,那就是杨疏乙。
但这人比自己更加不爱回信息。
原来杨疏乙很爱跟他互动的,但毕竟抬头前挂了一个“前”字。现在点开一看,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两周前。
也想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话可说的。不是说杨疏乙找到新欢以后无话可说,而是在这之前倒退个一两三年,两人就不会无缘无故在网上闲聊了。一般情侣会在微信上报备、早安晚安,他们不需要。
这个世界99%的道理和逻辑摆在连术面前,他都能飞速地摘出来龙去脉。但这个世界剩下的1%,是杨疏乙留给他的至今无解的难题。
连术靠在床头坐着,护理床是很舒适没错,但连续靠坐了几个小时还是很废腰废屁股。
这时候手机响了,来电的正是前任杨疏乙。
连术做了几秒思想建设,按下通话键。
“喂?你在哪儿呢?”杨疏乙虽然快三十了,但声音和十八岁时一模一样的清亮。
“在……外面。”
“外面是哪面?”杨疏乙问,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说,“唉你记得吗,之前我们在墨尔本那家很fancy的餐厅,就是很贵还要预约、只接受会员的那家融合料理,卖点是食材从什么四大洲五大洋当天直送……”
“我知道,说重点。”连术打断道。
话筒那面传来不远的海浪声和汽笛声,想必对方此时正在轮船上享受澳洲的夏季海风。
“我们用什么名字办的会员啊?我记得有一张很高级的会员卡来着,回家就不知道扔哪儿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是放在槟市吗?你有印象吗?他们预约要报名字,可是咱俩名字我都报了,说没登记。不可能吧?我还寻思是小丁给我办的呢,结果小丁也完全没印象!我现在可明白报手机号的好处了,实体卡也太麻烦了吧!”
杨疏乙心情很好的时候可以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连术隔着越洋电话都能被他轻快的语调感染到。
所以现在这位大明星要带新任小男朋友去吃高级fancy的餐厅,但用的是和前任办的会员卡……而前任本人正孤苦伶仃地躺在医院病床上。
“你缺那点钱?你就不能重新办一张?”连术无奈地问。
“喂,你以前说我不会算账冤大头呢,现在我要节约了你怎么不支持了?你还记得吗,登记什么名字了?不可能瞎编了一个吧?”
“不记得了。”
片约几千万起步的杨大明星为一张价值几百澳元的会员卡而苦恼,这可爱的脑回路经常惹得连术发笑。
可他更想笑的是,他不仅记得登记的名字,还记的清清楚楚。当时他们散步路过这家店,觉得氛围不错,还很高级隐蔽,登记的时候连术报了自己名字。结果杨疏乙这古灵精怪的人突然不乐意,说要他冠夫姓。
连术于是报:连杨疏乙。
杨疏乙更不乐意了,遂改成,杨连疏乙。
连术说:没有你这种“冠”法,我的名字都没了。
杨疏乙说,怎么没有,YANGLIANSHUYI,这里的SHU也可以是你的SHU嘛!
于是就这么定了。
结果“夫”转头就忘了。
这种事,当着现任的面还是忘记比较好吧,所以连术冷冰冰地提议他换一家餐厅吃,杨疏乙扫兴地挂了电话,盲音掐断了那头的热闹,这只剩这头的寂寞。
他放弃地将手机一甩,砸到遥控器上,电视灵敏地切换到了另一个频道。
日语新闻台,画面是热闹的年轻人在唱歌跳舞,接着又换成需要打码的双人画面,两者穿插进行,很是怪异。旁白是温柔的日式播音,作为在日娱"小打小闹"参股的连董事长来说,这勾起了他一点兴趣。
画面底部是蓝底白字的流动新闻标题。连术在大学时辅修过日语,所以认得平假名、片假名,同时他又精通汉字和英文,这门语言就比较容易上手了。
他饶有兴趣地认起字来。
“今から,JustFans事务所は亲会社から分离し……独立して运营することになりました……”
反正他看懂了。
不仅看懂了,他还想起了一些往事。
【作者有话说】
萧荷和杨疏乙是连术前半生非常重要的人,克林达对他的事业很重要,这三人的戏份都是重要剧情。
在另一本书《触网》里他们都有出现,可以作为本书不同时间节点的剧情补充,但也可以互相独立,不影响阅读。
因为本书前半部分涉及不同的时间线,所以会用【】标注时间点。

【两年前,东京。】
日本娱乐圈大型事务所Dreamland邀请在国内异军突起的融世传媒前往日本协商合作事项。对邻国娱乐圈抱有一丝好奇的连董事长,带着他传媒公司的几位得力干将,接受邀约东渡而去。
在这之前,中日在官方背景的撮合下进行了关于丝绸之路的最新合拍项目,这已经是两国基于这个题材的第3次合作,前两次分别在1980s和2000s。
而第三次,为了在大众传媒上起到更好的传播扩散效果,不同于前次由文化界的权威文学者作为主嘉宾,这次中日两方分别选择了一位既年轻又有国际奖项分量、还有大量追随者基础的明星。日方通过网络大型投票择出了一位断层第一的J-POP乐队主唱,中方的大饼则在各方势力一通大撕后,落到了杨疏乙头上。
当然,这里面有克林达和连术不可忽视的功劳。
而这个合作纪录片,从官方到民间的历史交流、文化交流和娱乐交流,各方面都达到了空前的热度,唤起了东亚人民对中华文化、对中西交流、对佛教传播、对丝绸之路的情感共鸣。
总而言之,对连术来说,钱也赚了、口碑也有了、还拿到了官方背书的文化类推荐项目、他的头部艺人又多了一项实绩。
——基于以上,他对日娱产生了那么一丢丢好感和(赚钱的)兴趣。
Dreamland事务所的主业是培养年轻、优质、积极向上的男女娱乐团体,口号是为全球观众带来持续的快乐和幸福。
——Well,多么冠冕堂皇的工业糖精啊,连术这么认为。
其总部大楼坐落在樱花季最富人流量的东京潮流人集中地,这栋拔地而起的超高层建筑彰显了Dreamland在寸土寸金的东京不可忽视的雄厚实力。
连术一队人在对方高规格的接待下,声势浩大地从大堂直通各层业务部,由Dreamland的几位高管陪同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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