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丸开温泉旅馆(殷忆华)

“约会吗”杰森干脆点头，“好啊，正好刚才克林特给我说了几个味道不错的餐馆。”
“和布鲁斯打个招呼”商恩视线搜寻，很快看到了正在跟克拉克低声说些什么的布鲁斯。
“不用了吧。”杰森有点抗拒，“晚上大概率还会见面的，而且我们约会，和他打什么招呼。”
商恩意识到杰森说得对，而且他想起布鲁斯的态度，觉得如果自己说了要去约会的安排，下一秒就会被蝙蝠侠用无法拒绝的正事占据休闲时间。
“说得对。”商恩点头，在布鲁斯看不到的视线死角，伸出手和托尼无声地比画了几下，然后就带着杰森快快离开了大厅。
与此同时，正在和布鲁斯说话的克拉克欲言又止，神情复杂。
“你这是什么表情”布鲁斯注意到这一点，皱着眉问，只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敏锐地抬起头，“杰森他们呢”
“真的吗你甚至不想叫店长先生的名字诶。”克拉克发现新大陆似的感慨，“他们刚才悄悄走了。”
“啧。”布鲁斯小声的不满是瞒不过克拉克的，不过这位好搭档也没准备隐瞒，垂着眉眼看手里平板的资料，压低声音，“等你有孩子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心情了。”
克拉克眨眨眼，当即咧嘴露出一个灿烂到甚至有点傻乎乎的笑容：“那就，借你吉言”
克拉克自从复活后，就开始更多地考虑自己的个人生活。
克拉克·肯特这个身份继续在星球日报工作也不是不行，但意义没有他刚开始找工作时那么大，作为一个靠能力得到过普利策新闻奖的记者，克拉克完全可以出来单干。
实际上他最近也是这么考虑的，布鲁斯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以星球日报顶头上司的身份表示，可以继续雇佣克拉克·肯特先生作为编外记者。
除此之外，他还成功地和露易丝订婚了。
具体什么时候结婚还在商量，最近露易丝正在追踪一个跨州的大型违法组织，没时间搞这些儿女情长，一门心思搞事业。
克拉克不仅没意见，还老老实实地给露易丝当家庭煮夫，负责洗衣服做饭收拾卫生，时不时还得随叫随到当保镖。
当事人双方都没有意见，甚至乐在其中。
布鲁斯多看一眼这个氪星救援犬的笑容都觉得晃眼。
“他俩要去哪”布鲁斯随口问着。
克拉克愣了一下：“呃，吃饭”
“之后呢”布鲁斯追问。
克拉克老老实实：“不知道，他们没说。”
确实没说。
商恩和杰森出来约会最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是吃饭。
杰森喜欢吃，商恩看着杰森喜欢自己也开心，于是达成共识，约会当天的午饭和晚饭总是非常丰盛，下午茶乃至宵夜也一个不少，甚至可能因为某些运动还要加餐。
不过今天暂时没有这个安排。
商恩突发奇想：“不如去你的学校看看”
杰森已经板上钉钉地成了纽约大学的学生，过一段时间要去报到，当然是不住宿舍的，他对大学知识感兴趣，但对大学的混乱生活就没那么大的兴趣了。
不同年级、不同专业的开学时间不一样，大一的新生还没报到，有的大二大三们甚至已经快上完第一轮课程了。
“好啊。”杰森干脆点头，其实也有点好奇。
打个车就到了纽约大学。
说来奇怪，明明周围的环境也没太大区别，但一进入学校就让人觉得氛围有哪里不一样。
“充满了学术的气息”商恩笑着调侃。
“……违禁品还差不多。”杰森咂咂嘴，小声地开始给商恩细数自己发现了多少个搞药的学生乃至老师。
商恩顿时失去了兴趣：“你再说我就给你找一个国外的大学去就读。”
“除非你给我安排到种花，否则估计很难避免这些事呢。”杰森摇头晃脑，“而且你这独-裁的发言也太布鲁斯了。”
“没办法，毕竟年纪大了。”商恩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杰森屁股一巴掌。
杰森夸张地往前蹦了蹦，做鬼脸：“好记仇。”
商恩淡然：“嗯，和布鲁斯像嘛，没办法。”
回旋镖竟打我自己！杰森默默凑回来。
大概是大学里这种奔放又自由的氛围影响了他，杰森伸手抓住了商恩的手。
十指相扣。
他晃了晃胳膊：“和好”
商恩像模像样地撑了十秒。
“和好。”破功的店长先生笑起来，也晃了晃自己的手。
谈恋爱会让人年轻。
真是一点没错。

商恩最近一段时间常驻哥谭, 不声不响地当红头罩那个“神秘搭档”。
而杰森则舍小我为大家，非常有格局地臭着脸和布鲁斯合作，假装一切都是巧合的围剿猫头鹰法庭在哥谭的据点。
“见鬼, 这些家伙怎么都喜欢往地下挖洞哥谭迟早给他们这群老鼠挖塌了。”杰森再一次不得不从井盖里爬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怒骂。
“很担心哥谭嘛。”商恩慢悠悠地飘出来。
“就像你担心本丸一样。”杰森嘿咻一声站直身体。
杰森对法术的运用已经愈发炉火纯青，但他想压着当作底牌，所以除非是确定安全的战斗场合，平日里只在自己的安全屋用一用。
有蝙蝠侠这个前车之鉴, 谁敢说哥谭的角落里没有猫头鹰的眼线
所以, 红头罩得兢兢业业、手脚并用的从地下爬上来, 但他这个摆明了身份是位“神秘法师”的搭档就可以跟个漂浮的游魂一样，穿着在这个天气下格外厚重的兜帽斗篷，脚不沾地的跟着到处游荡。
“说真的, 你得给自己想个花名。”杰森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按响停在街边小巷的摩托，一边和商恩闲聊一边往车子方向前进。
“我也不会正儿八经当超英, 没这个必要吧。”商恩摸摸下巴，“你看卢瑟也没有外号, 不照样能当超人对手”
超英是不可能当超英的，一个本丸加一个杰森再加一个维护世界壁垒就足够他操心的了，没必要给自己找更多责任。
“干嘛把自己和那种家伙放一块对比”杰森不满。
莱克斯·卢瑟在超英圈子里一直没有什么好名声，尤其在他搞出来一个“新超人”之后。
“只是一种类比，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就好了。”商恩摆摆手。
“……你不会是懒得想自己的代号吧”杰森斜着眼看向商恩。
其实只是单纯起名废的商恩：“……”
商恩摆烂：“那就直接叫我‘审神者’好了。”
“说到这个，你好像还没给我解释过这个称号是什么意思”杰森坐上摩托，顺手拍了拍车后座，示意这位轻飘飘的搭档坐上来。
他之前就听商恩和刀剑男士们提起过这个称号，但关于这个称号具体的含义他还是没有搞懂。
主要是不明白商恩和审神者有什么必然关联。
“哦, 没有嘛”商恩是真的忘了，他坐上车，很自觉地伸手揽住杰森的腰，“回去就说。”
“我记住了。”杰森一口气将油门拧到底，摩托发出轰鸣，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安全屋里。
杰森把买回来的炸鸡和汉堡还有其他小吃在桌子上摆好，并把大杯可乐和橙汁分别放在自己和商恩面前。
“竟然有人不喜欢可乐，真是无法理解。”杰森嘀嘀咕咕。
“上次我把自己的可乐让给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商恩坐下，拿起一份炸鸡翅。
“那可是双份大杯冰可乐，我怎么能拒绝呢。”杰森瞪大眼，然后挨着商恩坐好，“来吧，我等着你解释呢。”
商恩放下吃了一半的鸡翅，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一种说法，一些有灵气的器物如果存在时间超过百年，那么在一些特殊的帮助下，有概率会拥有意识，你听说过吗”
杰森三两口就把汉堡吃了一半，听到商恩说的话后，放下汉堡掏出手机谷歌了一下。
现代科技非常给力，杰森举着手机：“类似妖魔鬼怪一类的东西”
“哦哦，我查到了，‘Tsukumogami’这是什么”杰森看着这个从未接触过的词汇，疑惑地查字典。
“更像是一种灵的集合，一种神明。”商恩解释了一句，顺着继续说，“而你也知道，本丸的大家拥有着刀剑的名字，对吧”
杰森很聪明，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
“所以，他们是这个什么付丧神”杰森眨了眨眼，“审神者是你你是审判他们的人”
“审神者更像是神明降世后的监管者，确保神明不会干坏事的那种人类。”商恩严谨地说着。
杰森抬起手，做了个等等的手势。
“我也不是说没发现，拜托，哪有小孩子一直是小孩子的……但是神明我以为外星人就已经够让人震惊了。”杰森站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转身看着商恩，“这种事你觉得不需要提前告诉我一下吗”
“抱歉。”商恩老老实实道歉，“如果能让你感觉好一点，我确实彻彻底底是个人类。”
“认真的我喜欢你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就算你现在变成一个触手怪我也不会嫌弃，只是这件事确实很有冲击。”杰森重新坐下。
商恩眨眨眼，关注点微妙跑偏：“你喜欢触……”
“闭嘴。”杰森紧急捂住商恩的嘴巴，表示这个时候不想听这种东西，“我只是随便举个例子。”
商恩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沉默了一会，杰森安静地吃完了大半的宵夜。
商恩也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生气吗”
“不，只是有点震惊。”杰森擦了擦嘴，瞄准远处的垃圾桶，轻松地把纸团子丢进桶里，“我的男朋友，竟然能监管神明。”
“而你可以监管你的男朋友。”商恩挑眉，“这方面来说，你更厉害。”
“哈，真高兴你知道怎么让我开心。”杰森确实被取悦到了，他把剩下一口可乐喝完。
“这是一个男朋友该做的。”
商恩摆出那种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见好就收啊你。”杰森戳了戳商恩的脸。
“遵命，红头罩先生。”
商恩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他分解了猫头鹰法庭的阵法，进行了反向推算，做出能够对特定内容进行反应的警报阵法，紧接着他又把阵法缩小到怀表大小，刻在一块大小适宜的纯金圆片上送给了超英们。
“这是…纯金”克林特感受了一下这个大约两个硬币厚的阵法硬币的重量，咋舌。
“嗯哼。”商恩点头，“在普通金属里，黄金是效果最好的能量传递介质。”
“了解……但是依旧很大手笔，你知道最近国际金价涨成什么鬼样子了吗”克林特估测这玩意至少有七十多克，快速进行了一番换算，然后尊重地捧着手里将近一万美元的金币。
“我其实没有特别关注这个。”财大气粗的审神者非常淡定地笑了笑，和其他人道别，“我去给正义联盟那边送一下。”
“其实你可以直接叫超人送过去。”巴恩斯举着手里的金币对着光看了又看，要不是史蒂夫阻止，他下意识还想着把金币用牙咬一下试试来着。
“也是哦。”商恩觉得这也是个好主意，毕竟杰森一直不太喜欢和蝙蝠家那边打交道，商恩也自觉保持了一定距离。
最近一段时间和商恩绑定的杰森一进门就非常自觉地钻进厨房，此刻他叼着一个甜甜圈出来，有些朦胧地睁着眼睛，一边嚼嚼嚼，一边试图进行思考。
“哦……说起来，超人的魔抗是不是要注意一下”作为曾经唤醒被魔控而差点被超人迁怒的可怜人，杰森突然想起自己想说的内容。
本来正在各做各事的复联众人：“……”
商恩：“……呃，我觉得应该是。”
众所周知，超人的魔抗几乎等同于没有，至少没有作为普通人的蝙蝠侠好。
听到了整个对话的克拉克飘在窗户外，有些讪讪地敲响了玻璃。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缓缓举起手，挥了挥：“哈喽”
于是来到了瞭望塔。
“所以，你们是想我给超人做个检查，还是想要个防护”商恩看了看蝙蝠侠，又看了看神奇女侠。
相当稳重的成年人戴安娜不做选择，她微笑：“不如两个都要”
商恩欣然同意：“没问题。”
检测过程怎么说呢，非常迅速。
别误会，虽然大家经常调侃超人的魔抗为零，但实际上作为氪星人，他的魔抗是比普通的地球人要强很多的。
然而这样的强度对超英来说——特别是经常会和神秘侧打交道的超英——就有点不够看了。
只是不管魔抗多高，能近距离抵抗商恩的人大概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
检查完后，商恩也没有耽误时间，当场就在克拉克的所有制服上画好了防护咒文。
——是的没错，谢天谢地超人拥有不止一件制服。
“难得遇见，虽然可能不是好时机，但是……店长先生或许愿意来参加我的婚礼吗”克拉克微笑着拿出了一份邀请函，“是内部的小婚礼，只有朋友参加。”
商恩接过来后打开一看，发现这份邀请函上同时写了他和杰森的名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商恩愉快地同意了。
“哦对了，顺便可以把这个交给闪电侠吗”商恩掏出一个御守。
“这是什么”克拉克接过御守，顺口询问。
“护身符。”商恩没有隐瞒，“有点担心会被先ban掉呢。”
克拉克：“”
猫头鹰法庭的反应速度比超英们预计的要快。
警报响起在一个雨夜。
哥谭的夏天，细密的雨水并没有带来任何凉爽，甚至像是在桑拿房的炭火上浇了一勺水，除了让空气黏住肺叶，没有任何其他改变。
韦恩集团今年拨了比往年多近一倍的款项，新增了许许多多的收容所，这才让流浪人员的死亡数据至少没有那么刺眼。
也让哥谭夜晚的街道至少稍微安静了一些。
在警报响起之前，利爪就已经出动，甚至像是倾巢而动。
正在哥谭码头脚踩犯罪人员的脑袋试图达成友好合作的布鲁斯收到了来自芭芭拉的警告。
“B，监测到近百个利爪出现在哥谭的街道上，情况不妙。”
说话的声音还夹杂着些许的风声，很明显，这一次芭芭拉没有留在室内。
“不要轻举妄动，发送定位。”布鲁斯按了按耳朵位置，仰头看着远处的天空，脚下微微用力，将犯罪人员送去甜美梦乡，然后快速将人绑在路灯上，转头就去开蝙蝠车。
自从上次布鲁斯带着戈登出现在芭芭拉面前，打出一张芭芭拉无法拒绝的亲情牌，三人一同前往本丸被商恩治愈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拒绝和布鲁斯说话。
布鲁斯对此没什么意见。
用阿福的话说就是“布鲁斯老爷在孩子们中的话语权也是越来越低了”。
总之，芭芭拉以神谕的身份，重新活跃于哥谭的夜晚。
“先生，同时在纽约、布鲁德海文、大都会、星城等多个城市出现大批量利爪。”阿福严肃的声音从频道中响起，“我恐怕就是今天了。”
几乎就在阿福的话响起同时，布鲁斯最近一直带在身边的小型法阵发出了警报。
“终于。”布鲁斯低声呢喃了一句，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一个甩尾，蝙蝠车的油门踩到底，冲向利爪的方向。
商恩察觉的时间比布鲁斯稍微早一点点。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正在维持的世界壁垒上，有什么东西在外边蠢蠢欲动。
杰森被他从睡梦中叫醒。
眼睛都没完全睁开的杰森爬起来就开始套衣服，一边准备武器一边抽空询问。
“情况有多糟糕”
“大概是我们之前推测得最糟糕的那一类。”商恩举着手里的通讯器，隔空开始安排刀剑男士们的行动。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利爪的必经之路，因为商恩可以直接传送，他们甚至比布鲁斯还要更早。
“来得很早啊。”芭芭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商恩回头。
雨水落下，在芭芭拉深紫色的制服上汇成细流，顺着她身后的披风滑落，手中的卡里棍闪出细小的电流。
“晚上好，神谕女士。”商恩礼貌打招呼，“我们可能要自己先解决哥谭这边的事情了。”
“这可真是倒霉事。”芭芭拉皱眉。
布鲁斯带着提姆反而成了最晚抵达的。
杰森盯着已经处于肉眼可见距离的利爪，蓄势待发：“来吧老头子，至少说点好消息。”
布鲁斯犹豫了片刻：“嗯，利爪数量最多的地方，是哥谭和纽约。”
杰森：“……这算哪门子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