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碳人?”继国缘一先是困惑地叨念着灶门炭治郎所说的家族职业,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碳吉吗?这样看起来确实有炭吉的影子,特别是脸型的部分,你们家一直都卖碳吗?还是在云取山那里?”
“炭吉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人?听你的语气你们关系很好?”继国岩胜警觉地追问:“是怎么认识的?何方人士?年岁几何?家里是否有父母兄弟?你们有保持联络吗?是怎么联络的?不行,回去之后你要立刻让我见一见这个‘炭吉’最好不要是什么奇怪的家伙,不然的话……”
“兄长大人,炭吉不是奇怪的家伙,他的妻子朱弥子也是个很好的人,还有一个女儿,刚生出来的时候我还抱过呢!很可爱的。”
“缘一,别的哥哥都可以答应你,就这个不行!小妹妹再怎么可爱这个年龄差也是不切实际的,小妹妹的妈妈也不可以!我们回去就继续物色对象,哥哥一定帮你找到好妻子的,你千万不能误入歧途啊缘一!”
“您说什么呢兄长大人?我只是单纯的对炭吉……”
“绝对不行!看看这个前途无量的孩子,想想无一郎啊,缘一!”
眼看完全陷入焦虑长兄如父兼如母模式的继国岩胜,和可以轻松全集中呼吸却永远无法读取空气的继国缘一,这两人在你一言我一语之间快要把继国家的老底都抖个一干二净,继国光也连忙站起来大声打断对话:“啊!吃了这么多仙贝口好渴呀!我要去烧水泡茶啦!”
眼看房间的空气如自己所想瞬间凝结,继国光也松了一口气,正要去开门的时候,障子门却缓缓地自行拉开——不,是被一个身形矮小、额头上有着巨大拢起的肿块的小老头拉开了。
“咿咿咿咿咿……”小老头匍匐在地,爬进房间里的时候浑身颤抖着,仿佛正在压抑着极为强大的恐惧。
毫无疑问是鬼,意识到这一点的众人纷纷进入备战状态,距离门口最近的时透无一郎甚至已经拔刀准备挥砍,小老头却愣在原地,并且做出了令除了继国光也以外的每个人都难以理解的举动。
“咿咿!黑死牟大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居然误闯了黑死牟大人的猎场……咿咿,我这就告退,请原谅我,黑死牟大人!”
小老头不停地磕头,并且用五体投地大礼的姿势退出了房间,甚至还没有忘记把门带上。
“那个……”灶门炭治郎举起手来,像个好学生:“请问,黑死牟,是说谁?”
继国光也在这个提问之后三秒,直挺挺地以面着地的方式倒了下去。
干掉了魇梦、防了猗窝座,就连玉壶都是先打了警报,万万没想到,最后踢爆黑历史的居然是半天狗这厮。
淌着两行鼻血,继国光也目光深幽地盯着半天狗离去的方向——作战目标已经非常明确,全力组止上弦之一与哥哥们面对面!
别慌,继国光也,你是身经百战的男人/男鬼,你还可以抢救自己!千万不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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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大正 10
即使在上弦里,半天狗也是个挺惹人烦的存在——当然还是烦不过童磨,那家伙已经进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境界——那种说一句话要抖三抖,好像全世界都虐待他似的模样,无论是作为敌方或友方,继国光也都无法对这个家伙有任何正面评价。
不只是说话的方式,就连作战的风格也十分卑劣,乍看之下是连脖子被砍都杀不死的强敌,实际上只是躲在化身背后逃避战斗的胆小鬼罢了,一但被看破手脚直攻本体就结束了。
当然,继国光也没有办法直接说穿对付半天狗的方法,就连“黑死牟”的问题也只是因为要集中精力对付上弦之四而被暂时搁置,在个节骨眼上说出更多消息只会让自己显的嫌疑重大。眼看着半天狗分裂出的四个化身都被继国岩胜和继国缘一两个人拿来当成训练年轻剑士的活体道具,继国光也这个因为跌了一交流鼻血而被勒令坐冷板凳的后备队员,也就顺理成章地摸去附近的小树丛。
美其名巡视村子确认锻刀师避难完毕,实际上是搜寻半天狗的本体。
本体“怯”的大小和老鼠差不多,又是在夜里,如果换了一个人在树丛里面瞎摸,怕是摸一个晚上都摸不出一片衣角。偏偏来的人是摸透了上弦家底的继国光也,上辈子在鬼舞辻无惨手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四百年,为了在鬼舞辻无惨的的指示下完美达成各种合理或不合理的任务,放眼十二鬼月都没有鬼知道他在私底下到底花了多少功夫研究每个上弦的血鬼术还有作战风格,力求当鬼舞辻无惨神来一笔随便指派搭档的时候不会发生敌前自乱阵脚这种荒谬可笑的事情。
半天狗被串在日轮刀上的时候,还没有把情况搞清楚。
“咿咿!你……你是黑死牟大人豢养的人类手下吗?”本体抱着头一边流泪一边讨饶,“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坏黑死牟大人的事的,请可怜可怜我,帮我向大人求求情吧!”
继国光也并不理会半天狗戚戚哀哀的恳求,提着刀把半天狗举到眼前,双眼直视着对方刻着数字的双眼,对着透过这双眼睛,已经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某人 (鬼) 放话:“放黑死牟出来,一千八。”
被当成传声筒的半天狗就这样带着满脸的问号被继国光也斩下了头颅,在不远处作战的化身们也随着本体的死亡而化为尘埃。
继国光也摸回自己的指定席时,继国岩胜正在进行战后的总结,继国缘一还是老样子在旁负责频频点头,偶而说几句:“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兄长说的是!”之类一点营养都没有的话,总之比起旁边破破烂烂的灶门、时透两个人,继国双子们都可以称得上光鲜亮丽了。
灶门炭治郎大概是得到了有关日之呼吸,或者是他口中“火之神神乐”的指点,整个人看起来处在一种极为亢奋的状态,甚至隐约有想要直接抱着继国缘一的大腿不放的趋势。
转念想想这个时空的剑士们为了打倒鬼舞辻无惨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眼下就有起始呼吸的剑士活生生的在眼前,这种反应也就不难理解。反倒是时透无一郎的状态让继国光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开打之前这个孩子还是一脸木木呆呆,现在看起来表情灵动多了,也不知道是在战斗中受到什么启发,正对着炭治郎温声细语:“炭治郎你还有伤,不要太激动比较好喔,缘一先生也没有说不教你嘛,你不要急。”前一秒和炭治郎说完话,下一秒时透无一郎就歪着头,眨着眼睛配上那张白净的脸,看起来还有几分纯真可爱——如果忽视他口中说出来的,充满套路的话:“缘一先生,日之呼吸这么厉害,你一定会好好地、耐心地和炭治郎解说的,是不是啊?”
继国岩胜看不过去,皱着眉头批评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话不能好好说偏偏要拐弯抹角给人下套?”
“啧!”时透无一郎一点都不隐讳地撇了撇嘴。
继国光也觉得自己暂时退场解除“黑死牟”危机的期间,似乎错过了许多好戏,隐隐觉得有些可惜。捏捏袖子里的养的油光水润的惨球,继国光也默默地调整了一个可以清楚看见继国缘一侧脸的角度,将惨球举起来,并且凑到球边轻声说出关键字:“一千八。”
果然不出所料,这颗惨球颤抖一阵,也在“啵”的一声后爆成了一团肉渣。
***
鬼舞辻无惨出现在黑死牟的据点时,上弦之一还以为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鬼搞出的血鬼术。这位大人非常看重自己目前的假身份,从不轻易召唤他们,每次需要交付任务都是让鸣女使用血鬼术在无限城内为之,怎么可能纡尊降贵亲自走这一趟呢?
“别瞎想些有的没有的,是我。”鬼舞辻无惨摆摆手,示意黑死牟快点让开好让自己可以进屋。一进入室内,鬼舞辻无惨先是防贼似地在屋内各个角落都转了一圈,这才在黑死牟准备的座垫上端坐,清了清嗓子端起鬼王的架子。
黑死牟安静地等待着鬼舞辻无惨的命令,却没想到对方开口居然是问起早已故去的继国缘一:“黑死牟,你说当年继国缘一死在你眼前,没错吧?”
虽然不明白鬼舞辻无惨为何有此一问,但继国缘一都死了这么多年,对此黑死牟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便诚实地回答:“是,当年我最后一次见到继国缘一时,他已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挥出一剑之后就没了气息。”
“你可确定?继国缘一此人狡诈非常,说不定是他使了什么障眼法要迷惑你。”鬼舞辻无惨的追问让黑死牟困惑之余又多了几分愠怒,碍着眼前的鬼王可以轻易读取鬼的心思,黑死牟才压下了不该有的情绪,将年老的继国缘一和自己的战斗没有丝毫保留地告诉鬼舞辻无惨,甚至包括了自己将继国缘一的遗体拦腰斩断一事。
“纵使继国缘一当时并未气绝,没有人可以在被腰斩后还继续活下去的,年轻人不行,已经衰老的继国缘一自然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