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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没我得散(寸知白)


谢怀瑜问:“为什么?”
斛玉垂眸:“之前我最不解的一件事,是他为什么会有我的灵力,并且能将灵力存至你的灵水灯。但通过那些尸体,我知道他曾杀过渡枫门的人,也就是说——他吸取了渡枫门弟子的灵力。”
刚想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谢怀瑜便听斛玉淡淡道:“渡枫门所有人都吃过我的灵根,有我的灵力,就不奇怪了。”
“……”
那一刻谢怀瑜遍体生寒。
他甚至觉得自己没听懂,于是他又问了一遍:“什么叫……吃?”
斛玉看向水盾,眼神像是透过游鱼,看到别的什么东西,半晌,他没有说起细节,只是答:“字面意思。”
谢怀瑜:“……”
随着时间推移,那点血对水盾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水中的游鱼逐渐躁动。
时间差不多,斛玉转头,看向还在出神的少年,他开口:“我说完了,给你看的也看完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谢怀瑜愣愣,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我?”
“对,你。”斛玉道,“记得我师尊说过的鱼腹?我现在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那灵器如今就混在水盾这些鱼中,灵器认主,找出那条鱼,就离那人又近一步。
你是停云宫少主,只有你和你父亲知道这护宗大阵的阵眼在哪。”
谢怀瑜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毫不知情啊!”
他爹从来没和他说过怎么打开这个结界,更别说把鱼放出来。
斛玉却看着他:“你知道。”
他黑漆的眼瞳直直看着谢怀瑜,没有一点亮光。被他这样看着,慢慢地,谢怀瑜竟还真想起一点父亲和他说的、有关水盾的事。
谢怀瑜喃喃:“等等,我好像,我好像记得它在,在……”
……在停云宫主殿之下。
来到最大的那座浮岛之下,要去到阵眼中心,谢怀瑜有些踟蹰:“要是将大阵打开,可就很难恢复了……”他爹知道他闯这么大祸,不得把他的腿打折?
斛玉眼睛望着头顶,面不改色怂恿道:“如果你找出那凶手,那百余尸体的问题可就解决了,你爹赏你还来不及。”
想到什么,斛玉随口补充:“哦,还能把我们太初宗送回去。你爹还得再谢谢你。”
谢怀瑜:“……”
来都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谢怀瑜只能咬牙,凭着当年微弱的记忆,带着斛玉去找阵眼。
天空浮岛,上面流水潺潺,下面却像倒过来的山。
找了半天没找到,谢怀瑜心虚对斛玉道:“我只是有点印象……当年歧奴之灾,我母亲和哥哥都去世了,我当时悲痛过度神魂不稳,父亲将他们葬下后,就带我来了这里,所以也记不太清。”
那时候的记忆很模糊,谢怀瑜只记得自己被牵着手,来到了刻有无数花纹的地方。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阵眼所在。
斛玉无所谓:“慢慢来,我相信你。”
谢怀瑜:“……”
本来就是半夜,只有月光。浮岛之下,被那句话又激励到了的谢怀瑜摸索好久,终于找到了印象中的那个入口。
摸到那块石头时,谢怀瑜眼睛亮亮地转头,他看向斛玉,低声欣喜:“就是这里!”
如果这是一座山,那阵眼便是在山上开了个洞放了进去。
斛玉抬手,那平平无奇的石头没有任何反应,他看向谢怀瑜,自己退后一步。
谢怀瑜咽了咽口水,回忆着谢己当年带自己来时的步骤,他慢慢抬起手,调动体内的灵力。
许久,就在谢怀瑜以为自己失败时,石头上的符纹法阵终于亮起,随后,一道暗门在二人轰然打开。
谢怀瑜赶紧收回手,他惊奇地看了斛玉一眼,没想到误打误撞真的能成功。
两人朝着那暗门里面望去。
黑漆漆的。
谢怀瑜有些发怵,像回到了地下城的那天,他纠结:“进……还是不进?”
身旁的斛玉一脚踏入:“来都来了。”
谢怀瑜:“……”
他跟了上去,两人进门的下一刻,暗门在他们身后又轰然关闭。谢怀瑜吓了一跳,扒拉斛玉的胳膊,颤颤巍巍。
斛玉眼睛瞥他:“这不是停云宫的阵眼?你怕什么?”
停云宫的护宗大阵不会对后人做什么,硬要说害怕,应该是斛玉害怕。
斛玉摸了摸手腕的镯子。
感受上面的纹路,斛玉定下心来。他抬头。
面前的符纹闪烁,照亮了前方的路。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当年在那座陵墓群的经历,彼时他被困琉璃珠,什么也做不了。
可今非昔比。
斛玉对谢怀瑜道:“走吧。”
这件事该有个结束了。
暗门只有一条路,直通尽头。
走了没多久,两人就走到了阵眼所在的祭坛。
爬上台阶,谢怀瑜凑近去看。那古朴的祭坛和太初宗的很像,只是落满了灰,无比暗淡,甚至上面雕琢的符文已经变得有些模糊。
谢怀瑜疑惑:“这就是阵眼?不应该吧?”
停云宫水盾这么大的阵法,阵眼都破败成这样了?
斛玉同样感觉有些怪异。
而他想的是,溯霭洲第一宗的护宗大阵阵眼,就在这已经废弃的祭台之上?
“轰——”
忽然,一阵莫名的抽拉声响起,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伴随着符纹流转,那抽拉声竟越来越大。
谢怀瑜一个猛子抱住斛玉的手臂。他还没反应过来,刚想开口问,却发现两人脚下的石块竟凭空消失。
“!?”
抽拉的原来是下面的地砖?
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同时坠落进了一片冰蓝色的世界。
抱着头,谢怀瑜打滚起身,还没来得及呼痛,在看到四周的景象时,他一顿,甚至惊讶地忘记了喊,而是换成了对周围的震撼:“我的天……这是……这是……”
斛玉抬眼。
冰封的世界。
他们周围的所有方向都是冰封的水盾,整个空间无比空旷,而那些和外界一样的冰盾之中,被冻住的游鱼在冰里瞪大眼睛,僵硬突出的眼珠死死盯着入侵者,密密麻麻,不计其数。
斛玉俯身,用手触摸这冰块。
有灵力波动,还是在水盾的范围内。可为何这里是冰的?
此时,一边默默震惊的谢怀瑜忽然出声:“嗯?那是什么?”
斛玉抬眼。
距离两人很远的地方,有几座台子在视野中慢慢升起。直到一个恰当的高度才停下。
那台子和祭台一模一样,只是上面似乎躺着人。
和谢怀瑜对视一眼,两人朝着那个方向走近。
洞内很亮,也就足够看清上面的人,只是看清的那一瞬间,谢怀瑜猛停住脚步。
他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能出现的东西,整个人甚至下意识开始后退。
而斛玉走到了那几座台子边,在看到最近一座上躺着的少年时,也难得愣怔。
这是……
春浮寒来溯霭洲找不到的那个人,此时就躺在斛玉眼前。
斛玉本以为自己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但当此刻他看到匕陶沉睡的面容时,他的回忆里竟闪现了不少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年纪不大,脸上有点雀斑,头发总是梳不顺,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傻傻的。当年他遇到春浮寒,就一直跟着。
匕陶总喜欢在春浮寒炼器的时候旁观,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春浮寒并不搭理他。但偶尔春浮寒炼器时少了点材料,匕陶总会第一时间拿过来,他找的很准。久而久之,春浮寒也愿意接受他的存在。
他印象中,匕陶脾气很好,就算被后山老妪的孙子捉弄了也不生气。
记忆里匕陶唯一一次生气,是在知道春浮寒又一次为了修无情道、自断灵脉重铸之后。
他发疯般摔了春浮寒寻找几年的灵石,大声吼叫。没人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因为彼时春浮寒已经自断三次,对比起其他弟子的修为方式,春浮寒这种已经是程度最轻的方法。甚至微鹤知都默认了他的做法。
而在这件事上,匕陶却在知道以后反应巨大。
但他摔完就后悔了。
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并不能阻止春浮寒。而那时近乎惶恐地去看春浮寒,却在看到春浮寒浑身浴血、第一次用那么冰冷的视线看他时,匕陶忽然夺门而出。
从此他再没有回来。
他来得莫名,走得莫名。因为在太初只跟在春浮寒身后,谁也不理,对于他的离去,后来只有斛玉随口问了一次春浮寒:匕陶去了哪里?
而春浮寒也只是停下炼器的灵火,许久才回了一句:“不知,大概回家了。”
那缺失材料的法器最终也没有炼成,被春浮寒丢去了后山。
至此,这就是斛玉关于匕陶的所有回忆。
没想到再次见到匕陶,对方竟然出现在了停云宫,还是在如此隐秘的地方。
毫无疑问,匕陶死了。
在看到那张青白面容时斛玉就知道,他甚至没有了魂魄。而他的身边,躺着同样青白僵硬的三具尸体。
斛玉抬起镯子,用灵力查探过去,不一会儿,他就收回了手。
果然,这四具尸体,没有一具不是被抽干了灵力。
再次将视线挪回尸体,这次斛玉着重看了这几具尸体的面容,越看,斛玉面色变得越凝重。
谢怀瑜很久没有声音了。
斛玉回头,发现谢怀瑜呆呆望着这几具尸体,一言不发,脸色甚至透着青灰。
他这样,和台上的几人更是各有相像之处。没有猜错,斛玉轻声替谢怀瑜开口,说出他未能诉出之言:
“……你的母亲,和二位兄长,是吗。”
谢怀瑜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年父亲告诉他的是,母亲和兄长被歧奴撕毁,没有全尸,他独自将三人下葬,于是谢怀瑜没有机会看母亲和兄长一眼。
可现在,面前的几具尸体却明晃晃告诉他,父亲说了谎。
母亲和两个哥哥根本不是死于歧奴之灾,而是像那些修士一样,被吸干了灵力,失去魂魄,只剩躯壳。
斛玉抬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四周密密麻麻被冻住的灵鱼,竟都僵硬地游了起来。那场面诡异非常,好像死去的人睁开眼坐了起来,在绕着他们不停地走。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鱼群中央,在鱼群的裹挟中而来。
看着冰面,斛玉忽然开口:“果然是你。”
谢怀瑜惊慌回头。
不远之外,谢己站在那里,不知已经凝视他们多久。

第30章
无论是他做出的第一个法器,还是修炼的速度,都远逊于同龄修士。而不管他怎么努力,最后得到的依旧是:“谢己比他的兄长姊妹都用功,可惜资质平平。”
谢己那时候就在想,可惜什么?即便天赋没那么好,只要他用别人百倍的时间追赶,他不会做的比任何人差。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他爬上和兄弟姊妹相同的位置时,他那时真的以为自己和他们一样。甚至父亲母亲对他都比之前好了许多,这让他有一种跻身于天才行列的自豪。
直到周围有人开始做出近天级法器,那是一切的开端。
越来越多近天级法器出现,那些人已经逐渐开始打出自己的名号,提起他们都有不同的溢美之词,而只有谢己做不出来。
有一段时间,谢己将自己关在山洞,没日没夜修炼,炼器,他的血流了一次又一次,骨头断了一根又一根,当他咬碎牙终于有了点进步,炼出了地级高阶法器,可以开始朝着天才们进发时,他看到了天级法器在自己面前诞生。
那时候灵力还充足,溯霭停云也是鼎盛,可天级法器根本不多,真的在火光中看到意气风发的兄长举着法器,扬起唇角,捧着法器的谢己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原来他资质平平。
原来他资质平平。
所以在灵水灯面世,谢己提前一步到达了那破败的地下城。
他本想看看是怎样的人,能在地下城也炼出天级法器,他的心里还有一丝念头,或许努力真的可以做到,你看,不是也有修士在地下城炼成了吗?
但当他看到捧着法器的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少年、他甚至都没有一个合格的炼器鼎时,谢己心中想,他原来也是天才的一员。
从来只有他资质平平。
那是谢己第一次杀人,很没有经验。
所以当他回过神,发现眼前的灵水灯竟然将那少年的灵力吸了进去时,他没有对自己杀了人的惊慌,眼中只看到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
后来,那些曾经天才的兄弟姐妹都消失了,谢己就成了溯霭洲主。
再后来,他的妻儿也死了。
此时,浮岛下的密室中。
看不清他的神情,记忆里,谢己依旧是那样和善的样子,只是此时谢怀瑜却感到无端的恐惧,他颤着声音:“……父亲?”
走出鱼群,谢己朝他伸手:“怀瑜,过来。”
谢怀瑜抖着身体,看了斛玉一眼。
那一眼,斛玉脑海中忽然闪过谢怀瑜曾经和他说过的曾经:【“找回来的一半神魂,和我不是那么融洽……那一半神魂已经在那二十年里长成另外一个人,直到他意外去世,才回到我身上。”】
匕陶的尸体正在身后静静躺着。
他出现在这里,和那几个人躺在一起,只有只有一种可能。
斛玉看着谢己,冷声道:“匕陶的神魂就是谢怀瑜缺损的另一半魂魄,是吗。”
谢怀瑜迟迟不过来,谢己放下手,他看着斛玉,却好像透过斛玉,看着他身体里的天灵根。
此时的谢己和在外良善温和的形象截然不同,他甚至有些阴郁。他对斛玉缓声道:“是,也不是。”
一错不错地看着眼前人,斛玉道:“你杀了那些炼器师……也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没否认他前面的话,谢己只有皮在动:“谁说妻儿是我所杀。”
“我只是不想他们再受苦罢了……你又懂什么呢。”
谢怀瑜声音带着哭腔:“父亲,你到底在说什么?”
听到他的质问,谢己瞬间却一反常态,回头厉声:“闭嘴!废物!你以为你还活着靠的什么!”
那一瞬间,谢怀瑜感觉耳鸣要刺穿他的脑子,他感觉自己没听懂,谢怀瑜艰难开口:“什么……什么意思?我靠着什么……”
想到那种可能,谢怀瑜忽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那些死去的修士青白可怖的面容近在眼前,匕陶的尸体也就在身后。
他们死前承受者巨大的恐惧,多年苦修的灵力化作养分,成为他人修为的土壤。而这带着腥气的土壤,像腐烂的鱼尸,被谢怀瑜无止无尽吃了进去。
谢怀瑜没忍住吐了出来。
谢己就这么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斛玉冷静地望着他,忽然开口:“谢洲主,既然今日已经被你发现,引至此处,想必四周你已经做了万全准备,死之前,让我猜猜不为过吧。”
谢己未答,斛玉自顾自道:“天道有常,因果有定。我猜你隐瞒的第一件事,是吸纳如此多的修士灵力,必定有天道反噬——
但这反噬不一定在你身上,因为你如今完好无损,所以我猜……那些反噬是在你家人身上。无论是你两个儿子、妻子,还是谢怀瑜的痴傻,对吗?”
谢怀瑜转头,看着母亲和哥哥们的面容,眨眼,一滴泪无端滚落。
“而这一切如果这是真的,那第二件事就很好推测。”
看着谢己的脸色,斛玉这时倒是放松下来,他道:“我猜……这个修炼方法不仅有反噬,还停不下来,一旦修炼,结果只有两个——要么停,要么死。你现在这么着急拉我下水,应该是……快死了。”
他说到死时,谢己反而笑了,谢怀瑜虚惶抬眼,那个死像一座山压在他胸口。
可笑的是即使是现在,他听到谢己会死,还是会惊慌失措,难以接受。他的心里,谢己多年的拳拳父爱和陡然发现真相的愤恨让他痛苦非常。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斛玉看了自己的镯子一眼,继续道:“但你这样的修炼方法我之前从未听闻,毕竟灵力倒行化为己用,往往没有极高的天赋和灵根是做不到的。不过我听说谢洲主你向来资质平庸,不应是用这样方式的人……啊?”
最后一句像是要故意羞辱谢己,斛玉说得轻快,谢己看他,温和笑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到我?”
斛玉放下手:“怒不怒洲主自己知道就好,我无意于此,只是猜测罢了。”
谢己却不想听他再说。
他向虚空伸手,亮光闪过,一个谢怀瑜和斛玉都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出现在了眼前——灵水灯。
斛玉侧目。
不同于让孩子安睡为出发点的灵水灯,谢己手中的这灵水灯整个灯体被猩红色浸染,里面的灵力流动近乎血液的粘稠,在鱼群围绕下显得妖异非常。甚至斛玉看到了隐隐的怨气附着在灯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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