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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没我得散(寸知白)


这时,“拜天游初衷,为祭天问天道。弟子选比,一为修真精锐弟子得大宗修士教化、飞升,二为考验心性,以防堕魔损道。”
春浮寒目光落在一旁。
——此前一直没有出过声、存在感极低的听昀洲洲主,此刻不知为何,竟站了出来。
大咧咧趴在桌子上,判官看热闹不嫌事大,扬起眉毛,追问:“意思是?”
听昀洲主:“虚境内谢一有恩于各宗修士弟子,因果已有。”
洛贝皱眉,说的什么东西,听不懂,能不能说点兔子也能听懂的。
倒是微鹤知看了他一眼。
听昀洲主站起来,拿出一枚储物灵袋,众目睽睽,他亲自走了下去,将储物袋放在斛玉的面前。
斛玉眨眨眼,同面前这个丰神俊朗的洲主面面相觑。
听昀洲主冷声:“听昀洲赔礼。”
“…………”
寂静中,春浮寒忽然拍了怕手,赞叹:“洲主大义。”
说着,他自己也提起一枚储物袋,走到斛玉面前,春浮寒面色严肃:“赔礼。”
斛玉:“……”
洛贝瞬间知道他们太初要做什么。
心知肚明太初因为当年太穷导致一家都抠门,洛贝还是没忍住心里吐了一口长气。
他翻了个白眼,倒在椅子边挥挥手,不一会儿,高台下,几只兔子叼着几枚灵兽都少有的灵珠,送到了斛玉身边。
直至此时此刻,台上的所有人,除了谢己和微鹤知,脸都紫了。
甚至有人怀疑斛玉一开始就没打算比武,他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求珍宝。
而他们误打误撞的猜想,却正好是斛玉所想的。
——斛玉的确是这样安排。
身上的伤还未好,此刻比武,微鹤知绝不会同意。于是退而求其次,斛玉选择利益最大化。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源源不断的奇珍异宝进入斛玉的储物灵袋,映得斛玉眼睛亮亮,高台上,微鹤知轻轻摇了摇头。
只有谢怀瑜打抱不平:“就这么放过这群伪君子了,太便宜他们……”
斛玉淡声道:“谁说我放过他们了?”
谢怀瑜:“?”
斛玉噙着笑,漫不经心地将储物灵袋收进怀里,轻声道:“这只是第一步。”
谢怀瑜:“……?”
斛玉:“我记得,拜天游夺魁,可与三洲洲主一同祭天?”
谢怀瑜愣愣:“是……但是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斛玉想,关系大了。
他要登上祭天台,借今日这些宗门的灵物设引天雷,将那些曾劈在他身上和微鹤知替他挡下的,一个不留地还回去。
洛贝那天的话至今在斛玉胸口回荡。
“当年歧奴从虚境出来,太初在数风洲距离虚境最近的地方,那些大宗都把太初推在前面,想让太初的人拖住一会儿歧奴,其实就是让太初送死……”
那时候你师兄师姐都已经累倒下了,微鹤知独自苦守虚境裂缝十三天,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血,没一处好肉,哪里都是伤……他的头发就是那时候变白的。”
回神,斛玉听到谢怀瑜忽然小声惊呼:“……你的镯子!”
斛玉低头,发现镯子竟因痛苦扭曲,变得锋利非常。不坠在手腕轻轻颤抖。
一如他的心境。
这是斛玉出关后第一次后悔去闭关了十年。

漆黑长靴踏上冰原,渐渐靠近虚境边缘。那里黑雾弥漫,和白色的雪山交接。
玄衣修士停住,白发随风而动,他注视着眼前的那块土地,抬手,巨大繁复的金色符阵从冰里显现。
“以我之灵,敬奉仙长;以我之命,敬告苍天……”
微弱的声音在狂风中,随细碎的雪被带到冰原各处。
数风北部冰原十年里每日出现的一幕,从晚到早,祷告,或询问。
符阵流转,淡淡的金色光闪烁。
日未出,月未落。
只刹那间,暴风雪忽裹挟断裂的冰块盘旋空中,直冲男人的方向而来——
在接近的那一刻,男人睁眼,倏地抬手,一把抓住那狂风中最锐利的冰柱!
冰柱在其手中震颤哀鸣,剧烈的抖动在狂风中显得微小。狂风肆虐,许久,那冰柱终于被男人震慑,慢慢停下挣扎,自己滑落到了符阵的正中央。
“叮,咚——”
似水滴落水的声音响起,一时间,整个冰原若被暂停了时间。
猛然寂静,修士冰冷的视线注视着面前通天的黑雾,黑色的长剑如同流光,尽数将雾气驱赶至金色的符阵。
洛贝蹦跶蹦跶,从后山探出头。
连廊交叠错落之间,白玉宫依旧是那样,清清冷冷地矗立在山巅,积雪在阳光下被照耀得清透明亮,上面没有脚印,只有几片落下的梅花。
其实白玉宫外有三种花。
春浮寒种了梅,暮归种了菊,辞丹月种了桃。
当年埋下苗时,辞丹月不无感慨:“梅兰竹菊,我应当种兰的……可是桃子好吃。”
暮归也感慨:“种菊风雅,也适合上坟,以后我来找小师弟,还能给自己带一束菊花回去,大师兄你看,白的黄的都有……大师兄你要不?”
春浮寒:“……”
那天春浮寒一手一个,把人拎走了。于是也没人知道,除了梅,剩下的两株花苗是怎么在冰天雪地里生根发芽,甚至生长繁茂的。
此刻,梅花树下,一名少年正拉开银弓,仔细擦拭上面的雪屑。
他背对着洛贝,将弓弦仔仔细细打理好,擦拭时,他的神情十分专注,像眼前除了银弓,再装不下别的。
春浮寒坐在斛玉的对面,手的影子轻轻晃动。
洛贝把自己埋进雪堆,只竖起长长的耳朵,试图听到他们谈话。
春浮寒:“你说之事,已经打点好。届时若略有纰漏,听昀洲主应当会相助一二。”
擦拭的手一顿,斛玉抬头望向春浮寒,不解:“为何听昀洲主会相助?”
早知他有如此一问,春浮寒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纸。
那符纸已经泛黄,上面的符咒也歪歪扭扭,看得出画符人的不耐,但仔细看,每一条却又刚好都能运转,显得颇有特色。
一看便知是谁所作,斛玉倏地抬眼:“……二师姐?”
春浮寒点头道:“师妹如今正在听昀洲。”
“……”
“除此之外,”春浮寒道,“妖王应当也会鼎力相助。妖族虽与修真关系紧张,但与太初关系尚可。”
斛玉眉心未松。上一任妖王喜怒不定,新妖王虽那日助他,但不知其性情到底如何。
他这样问,春浮寒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意味深长道:“……这便要问妖王本人是什么心思了。”
雪地里的洛贝打了个哆嗦。
这句完全听清了,他立马钻出雪地,张牙舞爪地无声对着春浮寒控诉。
别说了!
再说露馅了!
察觉到背后的声响,斛玉慢慢转身,正好和站在雪地里伸出爪子的兔子对上目光。
龇牙咧嘴的洛贝瞬间落地,小小“叽”了一声。
“……”
擦拭如新的银弓缩小,如流水收回到斛玉的手腕。
斛玉起身,弯腰将洛贝从雪地里薅出来,轻轻抖了抖,待抖下一堆雪后,才将白兔抱进怀里。
摸着洛贝顺滑的毛发,斛玉低头,像是没发现他的异常,随意开口问道:“前几天又去了哪里?怎么醒来未见你一点影子。”
洛贝:“……”
他不可能说去当了几天妖王,处理了妖族事务,还顺便将几只蠢灵兽送回老家疗伤。
这不是一只兔子该做的事。
于是摆摆尾巴,洛贝心虚地甩锅给了微鹤知:“……我来了,但是微鹤知不让我进,只能在外面转转。”
也不算甩锅,斛玉昏睡的几天,微鹤知的确没让人进。是后来微鹤知去了一趟极北冰原,回来才允许人探望。
“……”
一听就不对。
斛玉拍了拍他的脑袋,最终没有选择戳穿傻兔子的坏心思。
洛贝暗中悄悄松了口气。
但危机总是如影随形,下一刻斛玉就道:“也对……同为妖族,你应该了解一些……有件事问问你——那新任妖王,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
“……”
洛贝颤颤巍巍扒拉斛玉的衣服,不自觉勾出他衣服的线。他语气里不无心虚:“不,不知道啊,谁知道那妖王平时都是什么英俊样子……”
斛玉:“………”
被迫看了一场戏的春浮寒很没有同理心地起身,他将桌子上的梅花扫净,已经放在酒坛里的,都是一枚枚挑选出的,花瓣鲜艳,沉寂在坛中。
把酒递给斛玉,收手时,春浮寒看着他,忽然道:
“小师弟,无论你要做什么,切记,要以自身安危为先。你的性命是最重要的。”
斛玉略疑惑抬头,不懂春浮寒这句话里为何忽然重了下来。
见他听了进去,春浮寒便不多解释,转身离开。徒留下斛玉守着酒坛,许久未解其意。
大选比武第三日。台上台下只剩十余修士。
前两日抽到斛玉为对手的,都放弃了资格,斛玉乐得清闲,独自一人坐在台下观战。
手里慢慢转着据说是听昀洲某个宗百年才出一块的静石,斛玉坐在那里,同梧桐树相依相偎,岁月静好。
若不知他是谁,倒也成一道靓景。可惜,谢一目前给修真界各宗修士留下的印象,虽然说不上好,但绝对挺差。甚至有未前来参加大选的修士,这几天都千里迢迢赶来,只为了看看这个狂揽小半个修真珍宝的天灵根,究竟是什么人物。
产自炎阳下,静石带有天然避光的灵性,只一块便可挡住大部分的阳光。听昀洲常年烈阳笼罩,修炼极其磨练心智,静石便更加千金难求。
穿过人群,谢怀瑜默默蹭了过来,坐在斛玉身旁,和斛玉一同望着台上,他的语气不无担忧:“……下一个就是望初,听说他这次抽到的是符修。”
符修手里大堆画好的符阵,挨个甩过来都有够烦人的,望初只有一把弓,不知道怎么处理,谢怀瑜就不喜欢画符,错一个地方就会炸,连带着对符修也敬而远之。
斛玉却道:“符修有符修的弱点。”
谢怀瑜凑得更近了:“什么弱点?”
将旁边那颗头推走,顺手将手中的静石塞谢怀瑜手里,斛玉开口:“符阵对灵力掌控的要求很高,平常修士用一个小型符阵便会脱力。如你所说,符修会用符纸弥补这点。但符纸和人之间总有距离。”
没那么晒,整个人都清醒不少,听他说完,谢怀瑜恍然:“意思是说,若是和符修战,要拉开距离?”
斛玉:“不。”
谢怀瑜:“?”
不等他追问,斛玉忽然点点他的胳膊,示意望初来了。谢怀瑜连忙朝着台上望去。
乌压压一片的修士,围绕着白玉台。白玉台西,望初一跃,提弓上台,他今日穿了家族纹样的白锦袍,看上去比之前严肃许多,正好配得上他那张正义凛然的脸。
但没人发现,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朝着人群后大树下的角落瞥了好几次。
那里明明位置最好,却没有人过去。只有两个凑在一起的脑袋,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听到他的名字,其中一个脑袋抬起头来,触碰到那双眼睛,望初不自觉挺直腰背,手将弓攥得很紧。
他莫名的紧张,让对面的符修更加紧张。
昨日抽选,所有人都在祈祷不要抽到斛玉和望初,一个灵根变态,一个修为天赋最高,谁也不想第一轮就抽到这两个人。
他抽到了望初,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心如止水。但对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气势十足、周身气氛紧绷,这让他也变得焦躁不安。
白玉台上瞬间气氛焦灼。
望初这两天打人打得有些狠。从他对面下来的修士,多多少少都有负伤。按平时,这是羞辱,日后必定要个说法的。可这次一想到他是为谢一出气,那些被打的修士默契地偃旗息鼓。
时间快到,瘦弱的修士从袖子里颤颤巍巍拿出符纸,他师兄知道他是和望初打,提前将半个宗的符纸都给了他。
一名太初弟子上前,将一张符纸放在两人中间。他松手后,符纸悬在原地。待台上只有两个人时,那符纸忽然燃烧,在符纸燃尽的那一刻,符修修士瞬间将几张符阵扔了出去!
探头,谢怀瑜心惊肉跳:“哇……雷、火、风阵,全是攻击的阵法啊。”
斛玉定睛望着那些符纸,他的视线快速向望初那里过了一眼,望初一动不动,盯着那些符纸,竟然没有退开,也没搭弓。
谢怀瑜着急地站起来:“这干嘛呢?怎么不躲?
台上的符修也愣住了,不懂他为什么一动不动。他心里不安,又扔了几道符阵过去。
雷火风交织,在台上迅速掀起一阵热浪,斛玉空点着手背,在第四下时停住。
他停下的刹那,望初终于动了,他以极快的速度搭弓,在符纸全部化作雷电之前,将弓空拉至圆满。
“嗯?”帷幕后的洛贝眯起眼,确认:“他没搭箭?”
“没有。”判官懒洋洋回答他,今日不知为何烈阳高照,太初这些积雪将光照得到处都是,对鬼来说,简直讨厌至极。
妖族对于灵力的感知天然强于人族,洛贝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了望初身旁那一点点的灵力乱流。
其他感受不到的修士,只看到望初拉开弓后,不同于以往开弓放箭,而是等符阵逼到眼前,才猛松手。
“……”
斛玉捂住眼。
果然,下一刻,望初重新放箭不及,整个人被符阵扔到了白玉台的边缘,差一点就要掉下去,堪堪挂在边缘。
完全没看懂的众修士:“……”
谢怀瑜亦满脸不解,“他,他干嘛呢?”
斛玉不语,只撇开眼,默默离白玉台又远了一些。
台上的符修简直欣喜若狂。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能将望初这样的修士打败,乘胜追击,修士几乎是立刻扔出一道风符,试图将望初趁此机会掀下去。
不想,台子边缘的望初竟在最后一刻挣扎起身。
那一刻他如有神助,像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箭,迅速用以往的姿势,熟练地搭弓放箭——
一箭将还在得意的符修扔到了台下。
谢怀瑜:“……”
对这场比试瞠目结舌难以理解,眼看着望初赢了,却垂头丧气地下台,谢怀瑜不能接受:“……他这是疯了?非要被人打一顿才肯搭箭?之前没这样啊?”
斛玉想,他没疯,就是没学好。
望初后三场就是斛玉。
灰头土脸的望初蹲在斛玉身后,无视谢怀瑜的絮絮叨叨,他挠挠头,低声开口道:“太难了,灵力根本控制不住。”
授人以渔不留名的斛玉默默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的确很难,前几天才教给他,这样紧的时间内想学会控制灵力乱流,几乎没可能。
看他也这样,自我怀疑的望初重燃起一点希望,他试探着问:“那……当年这个你学了多久?”
“我?”斛玉想了想,“……大概两天?”
望初:“……”
到斛玉上台了。
所有人暗中都离白玉台远了一些,生怕他又召来天雷。
拜天游进行到这里,这竟然是第一次有人没有退赛,而是接下来同谢一比试的签文。
可以理解,到了如今剩这几个人,没有人愿意放弃晋升一名的机会。即便知道对面是斛玉,也要硬着头皮上。
如果在以往,有人说,拜天游大选的前十名。会惧怕一个刚刚筑基期的修士,那此人必定会沦为他人笑柄。
但这次没有一个人这么想。
斛玉踏上白玉台。
和望初同样,他抽到的也是符修。台下的望初聚精会神,观察斛玉的每一个动作。
那把银色长弓又出现在了众人视线。
见过那弓是如何穿透可怖的歧奴的,对面的符修不明显地退后半步,又立马停下。想起宗门长老昨夜特意给他的东西,那是近天级的……符修定了定神,他不会输。
符纸燃烧,遥遥相望,备受关注的斛玉视线却单单落在对面修士的腰带边。
那里扣着一枚不明显的锥扣。
他看了一眼那修士。
最后一缕灰烬消失的瞬间,符修率先将金石阵脱出,死死护住身后,在众人还未看清他阵法的下一刻,雷行如星,滚着烈焰的耀紫色电光,朝着斛玉的面门而去!
有人在台下惊呼:“地级高阶!”
地级高阶阵法,近天级符阵,可引天生异象,可牵引日月流光。
白玉台震颤,灵力裹着雷电滚滚而来,可怖的压迫感直逼眼前,斛玉迅速后退,他的目光没有离开那修士腰间,手却将银弓拉开,搭上水坠长箭,在众人还未看清时,对着黑色的滚云一箭流光——
谢怀瑜喃喃:“射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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