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随心所欲［重生］(北冥魑)

“艹，老子不喜欢男人！”齐尚瞬间往后避让，似乎生怕沾上什么病毒。
林免依旧没生气，他站直身体，又道：“齐先生大概，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当然不会有这种机会！”齐尚面带嫌恶的道：“老子是直男，只喜欢女的！”
林免抬手环胸，看着他笑的一派纯良。
“看起来你们两个，在这里聊的还挺愉快。”
身后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林免转过头，见到本该在商场里的男人走了过来。
“江先生怎么一个人出来了？”看见他，齐尚下意识就坐直了身体，还略有些心虚的看了眼林免，怕对方告状，对这个单挑a级异化物的男人，他还是很惧怕的。
心里不禁有点后悔，刚才怎么就不过脑子跟人说那种话，不管是情侣还是情人，至少人家现在喜欢的很，没事儿惹他干嘛。
站在车边的林免退开两步让出位置，并没有要告状的意思，毕竟，他是不会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的。
“找物资什么的，实在有点无聊，”江堼随手搭在车门上，面带笑意的看着车里的人，“所以我出来，找你玩儿玩儿。”
被笼在他的阴影中，齐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什、什么意思，难道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对方听到了？！
“我、我刚才……啊！”
不等他的解释说完，骤然便被一道水流裹挟，拉扯出了车外，悬在半空中。
“你做什么？！你、你不要乱来，我刚才不是故意跟他说那些话的，我只是单纯的好奇！”齐尚整个人都很慌张，满脑子都是被对方弄死的那只a级异化物的惨状。
“哦？”江堼一扬眉，“你还趁着我不在，欺负我的小兔子了？”
“什、什么？”齐尚瞪大眼睛，他不是因为刚才那些事才对自己动手的吗？
“那正好，”江堼看着他，扬唇笑道：“新仇旧恨一起算。”
“不、不要，我错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齐尚的求生欲促使他跟人求饶，“放过我，放过……唔唔……”
顺着身体缠绕上来的水流堵住了他的嘴，他再也发不出多余的声音。
“你真的很吵。”江堼带着冷意的视线移开，转向一边的林免时就温和下来，“我去解决一下。”
林免转眸看一眼被吊在半空的人，因为恐惧他不停的踢腾着腿，还打着石膏的那条显得笨重又可笑，他收回视线，“好。”
江堼伸手用指节蹭了下他的鼻尖，转身往更隐蔽的街角过去。
裹挟着齐尚的水流乖巧的跟在人身后，不管其中的人如何的挣扎。
这一幕，突然间让齐尚觉得万分的熟悉，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袭的时候，也是这样被捆缚着，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那一次，他不只是不能说话，更是看不见，莫名其妙就被人狠揍了一顿。
他的目光惊惧的落在面前那个男人的背影上，是他，那次的人就是他！！
恐惧让他释放异能，掀起的土石朝着对方就砸过去，只是瞬间就被凝聚的水幕阻隔，同时变形将那些石块包裹其中，剧烈的碰撞转变成了温和的容纳。
江堼侧过脸，“别白费力气。”
齐尚知道自己不会是这人的对手，但异能碰撞的巨大声响一定能被商场里的人察觉，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可对方却完全将他看透了，土石被轻拿轻放的丢到了一边。
齐尚不死心的还想再次出手，却突兀的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一凉，意识到那是什么，瞬间僵住。
他清楚受对方控制的水流会有多迅速，就像那天的异化物一样，瞬间就被刺破了脑袋挖出结晶。
齐尚不觉得自己的脑壳能比a级异化物更坚固，他不敢再擅自动手了。
看他老实了下来，江堼才满意的侧回头，抬脚继续向前，拐入了无人的街巷里。
他站定后转过身，抬手打了个响指。
捆着齐尚的水流猛地将他丢甩出去，狠狠地扔在墙角处，粗暴的动作中，他的伤腿磕在了墙上，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蜷缩住身体捂住自己的腿，一头冷汗的抬起脸，看着缓步走到他跟前的男人。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有话想说，还缠绕在他脸上的水流褪去，给了他开口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来安全区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齐尚是真的很不解，他从来都没有得罪过对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被针对？
“你是没有，”江堼踢开脚边的碎石，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可你表哥有啊。”
“你、你跟他之间有私怨？”齐尚不确定的询问，“可你们见面的时候关系看起来挺好的！”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江堼抬起手。
“等一下！”齐尚往后缩了缩身体，“既然是我表哥跟你有仇，那跟我没有关系啊，你、你就只报复他不行吗！”
江堼扬唇冷笑，“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杀你表哥？”
“对！”齐尚看着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看似柔软无害的水流，咽了下口水，道：“你杀了他，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其实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好的，他上学期间的事我完全不清楚，求你放过我！”
垂眸看着他这副求饶的丑态，江堼讽刺一笑，看，叛徒就是这样的，无论对方是谁，只要为了自身的利益，都能背叛。
他笑着略弯下腰，“放心，你的表哥肯定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至于你……”
在齐尚惊惧又期待的眼神里，江堼站直了身体，他抬起手，水流像蛇一样灵活的在他的身边扭动，蓄势待发。
“同样活不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他的身边，孤立无援。
林免靠在房车边, 听到远处街巷里传来的声响终于归于平静，转头看了过去。
不一会儿，江堼便从那边走过来, 到近前时, 抚上他的后颈拉过去, 低头就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小兔子, 只剩一个了。”
林免看到他的眼神里透出愉悦, 也跟着露出笑，抬手抚在男人的脸上, 凑过去回了他一个吻。
随着他柔软的唇贴上来, 江堼的嘴角扬起笑意，在人退开时放开了他, 道：“刚才找了借口分开搜寻物资，我得回去了, 不能让他们等太久。”
“好。”林免点点头, 目送他转身离开。
江堼重新迈进了商场，停在还有余光的门口辨别了下，打开手电筒, 朝一个方向走过去。
迈上停运的电梯，他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没有收敛脚步声，下层的人应该能够察觉到。
“江哥, 怎么样？”
不远处有光束照过来，朦胧的光线中，梁楠从一处货架后探出头，一声询问里似乎有两层意思。
江堼走上前, 边道：“楼上被搜刮的痕迹少，一些常用物资有不少余量，需要的话，等下可以带李渊去搜一波。”
“行，正好我们这边也装的差不多了。”梁楠回身拍了拍李渊的肩膀。
“那我们上去吧，尽快结束，林学弟他们两个留在外面总归不太安全。”程悦风适时搭了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程学弟说的有道理。”江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程悦风的心突的跳了跳，那种感觉更强烈了。
在这种不安中，他们一起上了楼，将需要的物资都收过一波之后，总算能够离开商场。
林免正百无聊赖的趴靠在副驾的车窗边，看见他们的身影从里面出来，直起了身，扬声道：“有收获吗？”
梁楠抬起手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那必须的。”
程悦风此时的目光却转向了后侧的越野，车门像他们离开时一样是敞开的，可是里面却空无一人，他一愣，急道：“齐尚呢？！”
探了半边身子在车窗外的林免闻声看过去，回道：“他刚才说想去方便一下，去了……”
他抬起手似乎在犹豫着回想，随后指向一个街口，“那边的巷子，好一会儿了。”
“他腿受了伤，你怎么能让他自己去！”那种不安让程悦风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提高了声音，像是在质问对方。
等到其他三人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时才反应过来有点激动了，他缓了缓情绪，道：“抱歉，我只是有点担心。”
“没关系，”林免完全不介意，之后他的情绪可能会更激动，“他想自己去，我也不能强行跟着吧。”
程悦风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抬脚往那边走，“我去找找他。”
梁楠看了眼江堼他们，一把扯上李渊，“我们也去看看。”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去了那边的街巷，江堼收回视线，抬起手捏了捏林免的脸颊，“小兔子，你怎么越来越会撒谎了。”
“都是跟你学的，”林免无辜的歪歪头，“不是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江堼闻言扬眉，“那我是那个朱呢，还是那个墨？”
林免弯起眼睛，“你自己猜。”
江堼轻笑，捏着他的脸颊轻晃了晃。
林免任他捏了两下，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看了眼远处，道：“程悦风好像还挺关心他表弟的。”
江堼闻言却是嗤笑了一声，随着他也看向那边，“他不是关心齐尚，他只是怕了。”
刘炀已经不明不白的死掉，如果齐尚也出了什么问题，下一个或许就会轮到他，虽然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人深恶痛绝的事。
他的话音刚落下，那边拐入街巷的几个人就快步走了出来，最前方的程悦风神情甚至是有点惊慌的。
他快步来到车边，视线对上江堼时却又停下脚，整个人都有点僵硬了。
江堼扬唇对着他笑，看着他在自己的注视下往后退了两步。
每次对上这种眼神，程悦风都感觉如坠冰窟，浑身发冷，让他下意识的就避开。
“林免，齐尚真的是去那边了吗？”梁楠跟着过来，也是先看了一眼江堼，才又道：“巷子里没人啊。”
“啊？”林免有些迷茫的眨眨眼，“我看着他过去的啊。”
他可没有说谎，确实看着对方“过去”了，别管是怎么过去的，反正过去了。
“那就奇了怪了……”梁楠嘀咕了一句，道：“要不我们去周围找找吧，说不定他去了……”
“不用！”程悦风却突然开口，他的目光有些飘移，看起来很紧张，他伸手拽住梁楠的手臂，“我们走吧，我们快离开这里。”
梁楠被他抓的都有点疼了，抽了下手都没抽出来，只好道：“说什么呢，他不是你表弟吗。”
程悦风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他收回手，“我是想说，周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是不是藏着隐匿类的异化物什么的。”
“那不是更要找到齐尚了，”梁楠抬手抱胸看着他，这么心虚慌张，半天眼神都不敢往江堼那边看，看来是真的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怕被报复了，她哼一声，“我们分头去找找看？”
“还是一起吧，”程悦风有些僵硬的扯扯嘴角，余光往江堼那边看了眼，“万一有什么危险，人多也安全。”
梁楠看了眼江堼，对方没有说什么，她也就点点头，“行吧，说的也有道理。”
“我跟林免就不去了，”江堼歪身靠在车壁上，道：“万一他等下回来了呢，也好有人接应啊。”
听到他说这话，梁楠都有点无语了，真的还回得来吗，她抬手摸摸鼻子，嘴上却道：“行，那我们先去附近找找。”
离开前，程悦风又看向江堼，对方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倏然收回视线，跟上率先走开的梁楠他们。
“堼哥，我觉得他有点神经衰弱了。”林免趴在手臂上，歪头看靠在旁边的男人。
江堼注视着几人离开的方向扬唇，“不然我怎么会把他留到现在呢。”
光是身体上的折磨怎么够，要先摧残他的精神才行，让他在这种情绪崩溃中迎接死亡。
已经被江堼烧的灰都不剩的齐尚，他们自然是不可能找到的，最后只能是无功而返。
回来的时候，程悦风的神情都有点恍惚了，看起来就像是找不到表弟，太过担心导致的。
但还算了解他的江堼知道，对方只是清楚齐尚百分百已经死了，毫无痕迹的，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而真正的凶手，或许就在他身边，他担心很快就会轮到他。
这一次的出行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而他的身边，孤立无援。
真可怜啊。
江堼坐在车上，透过车窗注视他，心中如此感叹的时候，面上却笑的灿烂，迎着今天同样浓烈的日光，眼眸中都透着光亮。
对比下，走在建筑阴影下的程悦风，心情却是绝无仅有的阴暗，他微垂的眼眸中，透出了几分狠戾，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好了，我们之后开车在城里再看看。”看他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梁楠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程悦风抬起头，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脸上露出点笑，“嗯。”
梁楠见此就收回手率先走开了，去房车那边，站在窗下跟江堼说话，商量等下先往那边走。
李渊先去了房车边，伸手去拉驾驶座的车门。
可他的手才刚搭上去，异能者本能对于危险的感知却让他后背发凉，下意识就侧身往旁边避开。
尖锐的水刺擦着他的手臂而过，划破衣服留下血痕，而后在下一秒击碎了车窗。
紧跟着，他尚没有站稳的身体猛地被人一脚踹开，他跌飞在地上还惯性滚了两圈，咳了一声喉间带上血腥味，腹间的疼痛让他一时爬不起来。
瞬间发生的事情，甚至让他的头脑都是发懵的，直到传来一声厉喝。
“程悦风！你干什么？！”
李渊随声抬头，越野车从他的跟前疾速驶过，车轮几乎是蹭着他的头皮过去的，瞬间让他惊出一身冷汗，猛地坐起身。
再看过去的时候，越野车都已经开出一段距离了。
“我艹！江哥，程悦风跑了！”梁楠一边惊呼，一边跑过来把李渊从地上扶起来，看他身上没有什么大伤才放心，这可是他们安全区唯一的空间异能者。
江堼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越野车，不慌不忙的抬手搭在车窗外，轻轻动了动手指。
流动的水流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窜了出去，仿佛是一道流光。
搭在外面的手臂曲起，支在脸旁，面带笑意盯着后视镜。
很快，“砰”的一声响从远处传来，那是车胎爆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刺耳的刹车声。
后视镜里，爆胎后失去平衡的越野车，在紧急制停下还是滑行着撞进路边已经没有什么植物残留的花坛中，堪堪停了下来，后胎处冒出了一阵黑烟。
江堼轻笑了一声，这时候才拉开车门下去。
在自己眼前的猎物，怎么会让他跑了呢，不过是，让他短暂享受一下成功出逃的快乐而已。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说说看，想怎么死？”
程悦风完好的那只手紧握着方向盘, 满头冷汗的大口喘息，还好，还好他刚才反应快, 及时放出水盾挡在了前面, 不然他肯定要撞个头破血流。
缓了好一会儿, 他才从车辆失控的惊惧感中抽离出来，眼镜此时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他抬手揉揉眼睛, 赶忙伸手摸到车门上的把手打算开门下车。
但还没来得及动作，不远处就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不急不缓的朝着他这边靠近, 程悦风整个人有些僵住。
空旷无人的城市里，在异能者敏锐的听觉中, 脚步声格外的清晰，传进他的耳朵里, 简直如同催命符一般可怕。
他搭在车把上的手微微颤抖, 一点点的侧过头，车窗外的倒车镜中，男人的身影就映在里面, 随着耳中此时对他来说如同炸雷般的脚步声，逐渐的靠近过来。
而后, 他们的视线在镜中相遇了，对方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程悦风瞬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移开了目光, 慌乱的握着车把去开车门，但似乎是因为刚才撞到了哪里，车门有点变形，一时之间打不开。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他急切的暴力扯拽，但是用力过猛，直接将把手拽了下来。
他五官瞬间扭曲的将其扔摔在脚下，而后侧过身，曲腿猛地踹出去。
结实的车门也抵不过异能者的全力一脚，巨响中被踹开，他猛地钻了出去，朝着来人相反的方向奔逃而去。
江堼看着他逃窜，冷笑了一声，依旧保持不慌不忙的步伐，注视着他恨不得脚踩风火轮一般逃跑的背影，享受这种捕捉猎物的乐趣，不会挣扎的猎物有什么意思呢。
就是要让他求生，让他跑，让他挣扎着想摆脱这种既定的命运，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那个时刻，才是最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