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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寝群穿狗血文(匿迹商人)


外婆的手干枯青紫,干枯的血管里填充着滴滴答答冰凉的液体以维生,星星点点的白色小点是输液扎出来的疤,青紫是频繁地扎穿血管后淤血印出的伤痕。
兰希的瞳孔仿佛被针刺了一般移开,转向床头干枯的花瓣和白色的水杯。
他的眼神冷了一下。
外婆的杯子是空的。
他起身拿一边的保温壶倒水。“您怎么看出来我心情不好啊?”
“很明显啊,”外婆很温柔地看他,“脸拉得那么长,怎么了?受委屈了吗?和外婆说说。”
他其实不太会回应长辈如此直接又关切的询问,像每一个不善言辞的内向东亚小孩一样,他并不会和长辈谈论关于情绪、感觉这样抽象的东西,他一般只会在饿了,冷了的时候喊外婆,外婆会蹒跚着过来,摸摸他凉凉的小手或者瘪瘪的小肚子。
屋外狂风大作大雪纷飞,火炉里的柴火熊熊燃烧,他被安置在暖和火炉面前,搓搓手跺跺脚,外婆端出一碗热腾腾的汤面,笑眯眯看着他狼吞虎咽。
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见他沉默不语,外婆笑着推推老花镜,自顾自念叨,“心情不好了也要好好吃饭呀,是不是又瘦了,等外婆的病好了,你就又能尝到外婆的拿手菜了,哎呀,躺在这里这么多天,真的是手痒。”
兰希扯着嘴角笑了笑。
“哈哈哈笑得和老家咱们养的那只小花猫一样,”外婆也跟着他笑,“你还记得吗,小花猫睡觉的时候,你蹲在旁边戳它一下,它被戳得身子抖抖,扭头生气地瞪你。小时候你有什么烦恼都会和它说,一说一下午,说到猫也烦你。”
和猫说话,果然gay的情感是真的细腻哈。
兰希依旧没说话。
“要不是因为你喜欢那孩子,我不会同意让你们结婚的。”外婆顿了顿,“但是你知道吗?你还年轻,做什么都不晚的,不晚的。跟着你的本心,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不要怕。”
兰希眼睛快速眨了眨。
“其实怪我,我的身体给你造成很大的负担,孩子,其实我拖累你了,你顾虑着我,便没办法顾忌其他。”
“没有。”兰希摇头。
“我……”外婆想说些什么,但发出一个音节后就停了,“你也不爱听,算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兰希突然说。
“啊……”外婆眨眨眼,老顽童一样撇撇嘴,“但我最后还是没说啊,你这回可不能说我噢。”
小说剧情里很多次,外婆都说她不想治了,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即使手术做了,也没有很多年的光景可以活。
兰希不愿意她说这些,朝傅衡渊下跪磕头,在最后关头央求来了外婆的医药费。但外婆最后两年的日子,他依旧在虐恋进行时,祖孙两人相伴的时间寥寥无几。
想到这里,兰希随便找了个借口,扭头出门。
靠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到处是走着坐着的某项机能需要维修的人类,兰希长舒一口气,去了意识海里。
“在吗?”他问。
过了半分钟,萧永慕的声音冒出来,“噢,这么稀奇,我还以为是幻听呢,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你的呼唤,是在叫我?”
“借我点钱。”他直接了当开口,用的是陈述句。
“要多少?”他的语气不对,于是一向多话的萧永慕也没和他插诨打科。
“二十万。”
“直接打给你还是我想个办法匿名?要不用境外账户?”萧永慕想到季源不收他发的六位数零花钱,因为怕对剧情产生影响,兰希这边应该也是一样。
“匿名吧。”兰希也明白这个顾虑。
“行,五分钟后你记得查收。”萧永慕说完,就下线打钱去了。
兰希甩甩头,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情绪清出去,去找了他外婆的主治医生,“最快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后天,”医生看了看时间安排,“手术费用你凑齐了?”
“嗯,麻烦医生您尽快安排。”兰希说。
不管了,外婆的病尽快治好,他就不用在病床前听这种琐碎的念念叨叨,也就不用绞尽脑汁想个让老人家开心的回复都想不出来。
这就是虐恋文学的威力吗?
果然,来了这个狗血世界,越活越想死,兰希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被这狗屁剧情冻成火龙果冰沙了。
系统到底有什么脸疑惑贱受为什么自杀的。
到底是谁在想活,谁?who?!
兰希走回外婆的病房,隔着门缝,外婆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光彩熠熠。
其实不像,床上的这位老人很温柔柔和,气质偏向很优雅的老太太。他自己的外婆圆圆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风湿让她常年将自己包裹成小粽子一般,风风火火,忙忙叨叨。
其实他之前也有对他很好的外婆的。
不过后来就没有了。
他在外地上学,九年义务教育,每个孩子都是要上学的。农村里没有学校,所以他离开了外婆,外婆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在隔壁村,时常照看着。于是他放下心来,觉得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没想到,上一面,他还在暑假结束的悲伤里含泪与外婆挥手告别。下一面,外婆静静躺在棺材里,面容苍老到让他陌生。
幕天席地的白色帷幔抽在他脸上,抽的他脸好疼,他的心也好疼。
“我怎么知道推她一把她能摔进沟里摔死,之前让她做饭也没摔过啊!”这是暴躁的舅舅。
“不管,你把咱妈害死的,你有什么脸来跟我争这栋房子?不要个逼脸的!”这是跋扈的二姨。
“呵呵,你不就是盼着咱妈死吗?老太太骨质疏松骨折那么多回,你舍不得钱来就给她上个夹板治也不治,现在好了,如你意了?”这是暴躁的舅舅。
“骨质疏松是个能治好的东西你常识呢?说得好像你管过妈一样,年前念叨着她眼睛时不时就瞎得看不见,你还嫌她碍事呢,说哪个老人不老花就你事儿多的不是你?!”这是跋扈的二姨。
兰希在狗咬狗里逐渐拼凑出了事情真相。
“我不管啊,我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是要继承香火光宗耀祖的,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是要和我生抢房子?你个泼妇做梦吧!”
“你都四十大几了光个屁啊光长痔疮不长脑子呢?我对老太太再不好,她的生活起居也是我在照看,你管过一天吗?和我耍什么威风呢,不是你借高利贷被打得痛哭流涕尿裤子的时候了?”二姨越战越勇,和她身后的婆家人逐渐朝舅舅逼近。
他的舅舅被戳中了痛处,气急败坏拔出了刀,胡乱挥舞着,“别过来,谁敢过来咱们同归于尽,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别逼我啊!”
二姨和她后头的一众人是来争遗产的,不是来见血的,见状皆退了一步,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陷入了僵局,没人不把刀放在眼里。
刀尖处闪着银色的寒光。挺锋利的,刺入身体割断肌肉静脉大动脉,血液汹涌地喷溅,神经尖叫着崩裂。应该挺疼的,毕竟严重点的淤青红肿都让人疼得要命,更何况是刺入割裂贯穿伤呢。
不过这时候他并没想那么多。
直接死因,舅舅推的。
间接死因,骨质疏松和眼不能视。
二姨最起码一直在照顾外婆。
但舅舅——
他抄起地上的铁棍迎着刀尖冲了上去,嘴里是令人反胃的的铁锈味,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最后的画面是围观人群惊恐的尖叫。
大地撞向他,然后一切消失。
这一年,他十三岁。

他在少管所待了两年。
所以他比同级的同学们都大两岁,经历也大不相同。在一次次关于年龄的调侃中,他还以为在校园生活里不可能出现非常契合的朋友了。
脑子里这三个货真是例外。
一直陪着外婆到天色渐暗,兰希打算回家。
他也不想回去见傅衡渊那张死人脸,主要确实是没什么地方去。甚至他还有三年半的婚姻关系需要维持,结果第二天就受不了,也实在显得太弱鸡。
推开门,傅衡渊一反常态在家。
热热闹闹一大家子,傅冉,昨天那个妖娆的情人,还有一个清秀斯文苍白的男人,傅冉叫他许朗哥。
兰希盘了盘,傅衡渊是独生子,傅冉是傅衡渊小叔家的女儿,算堂妹。许朗好像是傅衡渊那个青梅竹马来着,情人是……昨天被捉奸的情人。
这剑拔弩张的架势是在做什么?小三打小四?
见他回来,傅冉狠狠瞪他一眼,却也没指着鼻子冲他跳脚,反倒摇着许朗的手臂和他告状,“许朗哥,那条项链是妈妈给我买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丢了,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得帮我。”
这茬居然还没过去。
许朗摸摸她的头,状似不经意将她的手臂从自己的胳膊上拂下去,面上却一派温和,“家里也没来过外人,怎么可能有人偷项链呢,是不是你放在哪里忘记了呀?”
“我保管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忘记!”傅冉哼了一声,“谁能知道是不是有人见钱眼开。”
傅衡渊一动不动,如同那岛国动作片里沉默的丈夫。
兰希想去冰箱里翻吃的,但势必要从这四人中间穿过去,挺尴尬的,他在纠结。
倒是情人非常无语地摊手,“这一唱一和的,内涵谁呢?衡渊哥哥,急匆匆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这件事啊,人家美容做到一半,脸都是干的,你摸着手感不好可不要怪我没有好好保养啊。”
“什么叫这件事?这是大事!”傅冉不依不饶指着他鼻尖道,“谁知道是不是你偷的。”
“你看见我偷了?”情人啪的一下就把傅冉的手打掉了,“我昨天是来过,但我一直都是和衡渊哥哥在一起的,我没那个作案时间。”
“那就是你!不是他就是你,只有你们两个人有可能!”傅冉转向兰希。
听着或许有点道理。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兰希心累不语,只一味规划路线。
“哼,保不齐是你自己丢的,贼喊捉贼,还想推到别人头上。”情人属实是看不惯她,索性直接当面阴阳怪气,“寄人篱下就要有个寄人篱下的样子,一副把自己当傅家女主人的姿态真是让人膈应死了。”
“你说什么?”傅冉眼中喷火。
没想到啊,他还以为傅衡渊那情人是个柔弱白莲小绿茶呢,没想到对傅衡渊的表妹也毫不顾忌,这么火力全开,算是个很有性格的绿茶。
“看不出来啊,是条汉子。”兰希仿佛看到某位姓萧的故人,真心实意夸赞道。
“你骂谁呢?”情人翻他白眼。
“……”兰希自讨没趣,没话讲。
好烦,他索性发了半分钟呆,去意识海里翻小说,翻到这部分的剧情,仔细研读。
找到了。
“散了吧,你那个项链在你床头窗缝里你去深处刨一刨就能找到,别四处乱咬人。”兰希只想尽快结束。
“什么?”傅冉震惊瞪他,“你怎么知道在哪……算了……”她恨恨一跺脚,噔噔噔跑上楼去翻,看起来真是十分宝贝那条项链的样子。
许朗盯着看傅冉上楼的背影,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转向兰希。
“你看我做什么?”兰希只觉得脚底凉嗖嗖的,“你那么喜欢傅衡渊就去做他的小四啊,小四最先打倒的应该是小三吧,你的敌人是那边站着的那位。”
那情人叫啥来着,噢对,白桑落。
眼见着许朗的表情从若有所思到大惊失色到惊恐万分到惊惧交加,变色盘一样十分精彩。本来许朗既看不起白桑落的娘炮狐媚,又看不上兰希的卑微懦弱。他自觉清高又谦和,将自己的心思死死压在心底,只待傅衡渊沉稳收心后坐收渔翁之利,不屑于参与炮灰间的争斗。
没想到被向来畏缩的兰希当着傅衡渊的面揭穿,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进退维谷不上不下。
“你……你胡说什么?”他最后的表情结算在恼羞成怒。
“那你当我胡说吧。”兰希懒得和许朗争辩,“嘿!傅衡渊,那边那位,听见了吗?他说我胡说,胡说哈!”
于是一腔愤懑哽在喉中,许朗站在当地,头顶的灯光让他眼前一片晕眩,他觉得自己脑供血都有点不足。
看戏的白桑落没憋住,噗嗤一笑。
楼上传来脚步声,只是区别去上去时的急迫,多了几分迟疑。她犹犹豫豫走近栏杆,咬了咬牙先发制人,“兰希,是不是你做贼心虚把项链塞进我床缝,让我出丑的?”
“就你聪明,要不你报警吧。”兰希揉揉太阳穴。
“不然你怎么知道项链在哪里的?”傅冉不依不饶。
“我会算命。”兰希张口就来。
“哼,信你个鬼。”傅冉嗤了句,却也不再作声了。
这事终于过去了。
沉睡的丈夫也苏醒了。
“你会算命,我怎么不知道?”傅衡渊沉沉看向兰希,一张嘴就没放什么好屁,质问谁呢。
“我的事你都知道,你那么有自信呢,那我杀过人你知不知道?”
傅衡渊的眼神深邃冷冽,他如同第一次认识兰希一般上下打量了一番,“装腔作势,换了个性格想引起我的注意?兰希,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我们的婚姻完全是你那个趋利附势的爷爷道德绑架我们傅家,而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动心。”
那最好。
反正不离婚就行。
见兰希无动于衷,傅衡渊似乎了有了什么判断般摆起了冷傲的架势,“给你外婆治病的二十万,我也不是不能给,早上你差点砸到我,现在下跪道歉,我说不定会大发慈悲原谅你。”
兰希抠抠眉心。
“哎,那个谁?”他扯着嗓子问白桑落,“傅衡渊给你钱花不?”
白桑落把歪头看好戏的头换了一个歪着的方向。
“给的吧,买车买房也会的吧,我好像有这么听说。”剧情里白桑落跟傅衡渊跟了挺久的,应该也有钱拿,不然图啥呢,图他年纪大,图他爹味还自恋。
白桑落挑眉示意他继续。
“给外面的情人倒是挺大方,我就要个二十万这可吵吵巴火的给你牛坏了,”兰希转向傅衡渊,“行,我不要了。”
傅衡渊脸色黑如锅底。
“你可想好,没有我这二十万,你外婆的手术怎么办,别让长辈的身体为你无聊的尊严买单。”
呦,你还知道呢。
其实每一次,踏进这栋房子前,兰希总要下定决心,为了任务,他应当忍忍,最起码要和傅衡渊和平相处。
但每次,见他那张脸之后就死活憋不住,他也忍得很辛苦来着。
“我自己有钱,说的好像你不给我就搞不到一样。”兰希道。
傅衡渊眯了眯眼睛,嘲弄地冷哼一声,刚想说你怎么可能有,但看着兰希坚定又带着几分嘲讽的表情,心下一突,打开手机点了几下。
半分钟后,助理的回复传来,手术流程已安排。
“你哪里来的钱?”震惊之后的傅衡渊几乎是暴怒,“你怎么得来的钱?谁给你的钱?你和他什么关系?你和他上床了?你背着我干了什么?你说!”
什么思想,他一个大男人,弄点钱,必须得往肉.体关系上扯?
兰希好无语,“我借朋友的。”
“你哪里来的朋友?你还有我不知道的朋友?是谁?”见他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傅衡渊快走两步伸手呈爪状,好像是想要掐他的脖子,“兰希!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被兰希一脚蹬了回去。
都是男的,虽然兰希这具身体确实纤细瘦弱了些,但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真打起来谁怕谁啊。
傅衡渊踉跄两步后仰倒在沙发上,愣了好久,暴怒下的质问被这一脚打断,只余下西装裤大腿上一个结结实实的灰鞋印,他在兰希的脸上和自己的大腿上来来回回游离了许久,满满的不可置信兰希居然会反抗他。
许朗、白桑落、还有楼上的傅冉,也皆是目瞪口呆。
“我什么身份?在场有哪一位不知道我什么身份?恐怕忘了这件事的人只有你吧。”兰希感觉自己被无理地倒打一耙,可能是因为有点饿,胃里一直在往上涌酸水。
傅衡渊的眼底快要结出冰碴,如果眼神能杀人,胆大包天的兰希早就死了千次万次。
可惜不能。
“原来你还知道我什么身份呢,我还以为你洗脑自己是个黄金单身汉呢,在一旁看戏一样看着别人为你雄竞是吧,心里是不是可美滋滋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在座的这几位哪一个你能配得上。大晚上的不想和你吵吵,滚。”
“跟有病一样。”甩下一句结语的兰希蹭蹭上楼。

第13章 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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