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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李抒)


虽然这节课,童嘉羽他们班也是调的,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但他已经相当满足。
从下到操场开始,童嘉羽的视线便一直停留在不远处的清北班上,他们班的其他人也纷纷看过去。
“是我的错觉吗,明明大家都穿着一样的校服,气质怎么看着就不一样呢?”
有人白了他一眼:“那你觉得池珉的气质跟我们一样吗?”
“好像,好像也是噢。”
“话说回来,池珉在哪呢?太远了,有点看不清。”
童嘉羽知道,在第二排的第三个位置。虽然只有背影,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体育老师在训清北班的站姿,童嘉羽听到一声“向后转”,清北班的学生有序而整齐向后转过身来,与理科一班面对面,不过只有堪堪两秒钟,清北班的学生就转了回去。
童嘉羽微微睁大瞳孔,他感觉那一瞬间,自己和少爷对视了。
他紧张地呼吸,心脏不合时宜地活蹦乱跳。
想到他和少爷的处境,他的情绪立即变得沮丧。就算真的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少爷也不见得能找到他,更何况少爷不想看见他。
少爷不想见他,即使看见,也会当作没看见。
他应该明白的。
到了高三,体育老师不再要求学生进行太剧烈的运动,简单做热身运动,象征性跑两圈,就让他们自由活动。
清北班先跑,理科一班紧随其后,同一条起跑线,人数稀少的班级合起来倒是显得热闹了一些。
童嘉羽不常运动,跑步恰好是他最不擅长的运动之一,只要池珉愿意,随随便便就能甩他一条街。
他看了下两人距离,不算很远,悄悄加快速度跑上去,好在少爷没有快跑,他偏过头,喘着气:“等下……可以说几句话吗?”
少爷不出声,但好在没有超在他面前,他便继续不放弃地说:“一句……就一句,我只说一句话,行吗?”
得不到回应,他小声调整呼吸,“我想搬……”
池珉皱眉打断,气息平稳,听上去也更凶了:“别说话。”
他立即噤了声,然后便眼睁睁地看着少爷头也不回地跑到前面去了。
童嘉羽抬腿吃力地跟上去,却看见清北班一个他有些眼熟的男生跑到他旁边,问:“你要找的人就是池珉吗?”
童嘉羽跑步的时候不太想说话,模棱两可地点了下头,又摇头。
严岸真当他是默认,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严岸真,以年级第三的成绩进入理科班。”
“你应该还记得我吗,上次……”
“记得。”童嘉羽刚刚和少爷说话呛了些风,现在整个喉咙乃至胸腔都在发痛,艰难地回应了两个字。
他以为回答完这个男生的话,对方就会停下来,没想到越发来劲了,自言自语地说了许多话,仿佛笃定他就会听似的。
成绩好的人,似乎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只不过这个男生的自信和少爷有少许不同。
童嘉羽累得快跑不动了,他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精神有些游离……快到终点站了。
忽地,他听见严岸真低声问:“你喜欢池珉对吗,你是他的追求者?”
他霎时瞳孔地震,如同被戳破秘密一般,心脏乱七八糟地跳,下一秒,他腿下一软,整个人向地上扑去。
“我去。”严岸真被他的摔倒吓了一跳,连忙伸出一只手捞住他的胳膊,“没事吧。”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识抓住严岸真的手臂,摔但是没完全摔,可能膝盖蹭破了一些皮,不是很痛,听见周围的人都在问他没事吧,他白着脸摇头:“没事。”
梁睿佳见状也跑过来,问他:“怎么样,没摔到吧?”
他勉强地笑了笑:“我没事。”
严岸真松了口气,似笑非笑:“我就问了一句话,你反应怎么那么大,怪吓人的。”
怕梁睿佳问起,童嘉羽惊慌地冲他摇了下头,他挑了下眉,倒是没有再说话。
仿佛在为知道别人的秘密而沾沾自喜。
梁睿佳轻轻朝他微笑:“你害别人差点摔跤,不打算道歉吗?”
得,笑面虎又出动了。
严岸真从上学期就知道梁睿佳这个人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好说话,还是他们班的班长,立刻招了:“是,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已经说过没事了。”童嘉羽不记得说了第几次没事,他一面说着,一面向四周望去,两个班都解散了,大家各自分为几个小团队,拥在一起,唯独没有看见少爷的身影。
四肢逐渐一点一点发冷,他张了张唇,将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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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慢慢的,对不起>人<

第110章 全都依他
童嘉羽的状态看上去比刚才听见严岸真的问题还要不佳,一副失掉魂魄的模样,把严岸真和梁睿佳都吓了一跳。
严岸真还在问少爷是谁,另一旁的梁睿佳就已经向周围的女生询问:“你们看见池珉去哪了吗?”
女生指了指池珉离开的方向,梁睿佳便对他说:“他应该是先回教室了。”
童嘉羽魂不守舍,情绪低迷地垂着脑袋。好不容易才见到面的,只是想要说件事情而已,连这个小小的请求也不能接受吗?
明明自己话又不是很多,知道他不想听,说完就会走掉,可能直到毕业之前都不会再来烦他,这样也不可以吗?
一定要这么狠吗?
见他没有声音,梁睿佳说:“我们班一周只有一节体育课,大家趁这个时间都会积极活动,要是实在有事跟池珉说,就到班上去找他吧。”
童嘉羽迟疑了片刻,这几秒钟里,他在想觉得自己去找少爷会不会还是被赶出去,但最终还是没能抗拒分毫的可能性。
他始终是乐观的,不轻易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只怕为没能付诸行动的遗憾后悔。
严岸真咋舌地看着童嘉羽离去的背影,对梁睿佳说:“你居然还真劝他去,就不怕池珉对他动手啊?”
虽然他想象不到池珉打人的模样,但看这个男生明知对方不喜欢还硬黏上去的架势,还真不一定做不出来。
梁睿佳继续微笑:“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要跟我比一场篮球吗,我曾经的手下败将。”
“我擦。”严岸真瞬间被转移注意力:“比就比,这回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神气什么!”
从操场到致远楼的路线,童嘉羽还是第一次走,却已经感觉很熟悉了。
他上了楼梯,走到走廊,步伐愈发小,差不多到门口,近乎是蜗牛蠕动式般走的。他探个头进教室,空空荡荡,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不是说回教室了吗?
童嘉羽下意识以为少爷又躲着他,烦闷地收回视线,然后他便注意到地板呈现出一道拉得很长的人影,跟他的重叠在一起。
他一愣,急速转头,看见池珉站在他的身后,唇角持平,自上而下毫无表情地俯视他,瞳孔黑如漆,深不见底。
暖色调的光在池珉脸上镀了一层金,使他面庞柔和了几分,但童嘉羽还是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少爷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
禁不住畏缩,他小声道:“少爷。”
“你不在操场跑步,来这里做什么。”
见惯少爷的疏远,童嘉羽忘记多久没有听少爷这样完整说过一句话,即便他记得少爷是看见他跑完最后一圈才走的,仍是好好回答:“我是跑完才过来的。”
“我有话想跟你说,但是还没说完你就走了。”他此时说话脸色还是泛白,但表情看上去很正常,像是已经习惯和接受池珉的冷落,没有任何不满和委屈。
池珉无言地盯着他,听见他一字一句,分外清晰的字眼传进耳朵:“我很感激少爷让我住进公寓,但是这么的大地方给我一个人住还是有点太浪费了。”
“住宿申请书我已经提交了,老师也同意了我的申请,我打算等少爷同意,这周日我就搬到学校的宿舍……”
瞥见池珉沉下来的脸色,他停下话题,张了张嘴:“怎么了……”
“你的意思是放着公寓不住,花钱跑去住别的地方?”池珉看着他说。
“你哪来的钱交宿舍费。用池怀仁给的压岁钱,还是她给的,还是我叫沈伯定期给你打的生活费。不住我们家的房子,却要用我们家的钱交住宿费?”
他面无表情地每说一句,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往童嘉羽的心上戳,不停地戳得更深,直至见血,溅一滴血,童嘉羽的脸色就要白上一分。
是,他说得没错。童嘉羽吃他们的,住他们的,用他们的,连搬去学校的宿舍费都要花他们的钱,没有自由,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但童嘉羽就想这样吗?池珉不想见到他,绝情地拉黑他所有人联系方式,把他赶出去住,他顺从照做,被迫忍受分离带来的焦虑和痛苦,也没有在人前抱怨哪怕一个字。抱着无数次见面的期待落空,每一次自我欺骗和心理安慰换来的都是冷落和无视,好不容易能说上一句话,却是听到如此刻薄伤人的话。
他又不是要做很过分的事情,只是觉得自己不配住那么大的公寓,只是觉得空旷,觉得浪费,仅此而已。
“我没有钱,我写欠条,以后工作还给你们行吗?”童嘉羽建立的心理防线终于塌陷,崩溃,眼眶渐渐变红:“是我提的要求让你很为难吗?还是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看来都是错的?”
“你讨厌我,不想见我,以后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不再来烦你不行吗?”视线逐渐模糊,池珉看见眼泪一颗一颗从他眼眶上掉下来:“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么难听的话,为什么要这样对、对我……”
“明明、明明你也知道,这些都不是我希望发生的,又不是我的、我的意愿……”
他哭得眼皮,鼻子和嘴唇都是红的,呼吸无法通畅,一副委屈到极致的模样。
池珉眼神罕见地闪过一抹错愕和失措,“别哭,你想住就住,我不说了。”拿出一张纸巾对着他的脸一通乱抹,剩下的一包都放到他手上,让他拿着。
他不想拿,纸巾包掉在地上,池珉捡起来,帮他拿着,拉着他的手带他进洗手间,本以为要走到洗手池让他洗脸,结果池珉把他带进了一个隔间内。
童嘉羽的眼泪仍然没有停,湿漉漉地挂在睫毛上,压抑已久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就像水阀拧开闸门,一次性哗啦啦流个够。
他的哭依旧是无声的。他沉默地埋着头,一点都不想搭理池珉,不想看他,也不想用他的纸。
像小时候偷偷坐在沙发上哭一般,一遍又一遍用手抹着眼睛。
“别哭了。”池珉垂下头,看着他头上圆滚滚的旋,然后低声说了几个字。
童嘉羽的动作一顿,怀疑自己听错内容,错愕地抬起头,沙哑着声说:“什么?”
然后便看见放大的一张漂亮到足够令人停止呼吸的脸,紧接着柔软冰凉的嘴唇因为他下意识地躲避,轻轻从他潮湿的脸颊蹭过去。
他难以置信地捂住脸,眼睛睁得溜圆:“这是……想要亲脸,不、不小心亲错位置了吗?”
池珉冷下脸,抿起嘴唇,毫不留情地宣布事实:“不是。”
“什么啊……”童嘉羽好不容易停歇一点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他说:“你是捉弄我看我难过觉得很快乐吗?为什么总是要做这样的事情?”
池珉这回没有哄他,也没有帮他擦眼泪:“不是捉弄你,也不想看你哭。”
“我只是陈述事实。”
童嘉羽怔了怔:“可是这样做是不对的……”
“哪样。”
“哪样都不对。”他边摇头,边低喃,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自己也陷入矛盾中。
池珉一瞬不瞬地审视他,面无表情地正色道:“难道你偷我的外套,拿一只丑猫当抱枕,悄悄给它取我的名字,就是对的了?”
童嘉羽瞬间抬起头,脸一阵白一阵红:“你怎么会知道……”
“童嘉羽。”池珉盯着他,似笑又不笑,令他感到陌生又害怕:“承认你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他几度想要立马逃离这个地方,却听见池珉冷漠无情的话语:“我不逼你答应我,也不干涉你的恋爱自由。”
“但是我和唐溪,你只能选一个。”
“你慢慢考虑。”
说完,池珉头也不回地打开隔间的门离开,在空旷的卫生间里,发出一阵空灵的回声。
童嘉羽眼神迷茫,久久不能回过神,直到少爷不知离开多久,他才听见他的鲜活、富含生命力的心跳声。
自这天过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他没有去找池珉,池珉也没有找他,一切平静得像无事发生过。
但他知道,其实什么都变了。
他没有再向任何人提及搬宿舍的事,反倒是林姨主动向他提起,说少爷已经同意他搬宿舍,只要他想搬,随时都可以,沈伯也会在每个月初按时将生活费打进他的校园卡。
然后问:“小羽,好像已经有阵时间没听你提这件事,你还想搬吗?”
童嘉羽沉默了少时:“那就搬吧。”
尽管没有再想和池珉见面,还是会因为那些话而烦恼,换一个环境生活也好。
马上快高考了。
林姨说:“好,到时候我让沈伯帮你安排,如果住不惯宿舍,也可以随时打电话回来。这些都是少爷的意思。”
童嘉羽低声应了句:“阿姨要是见到少爷,请你帮我向他说一声谢谢。”
当天晚上,林姨便将他的话转告池珉,池珉像是意料之中,表情格外平淡:“以后他需要什么,有什么需求,全都依他。”
“只需要向我汇报,不用再询问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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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走向是一开始就定好的,可能没有办法能让所有人满意,很抱歉

童嘉羽搬走了,走之前他看了眼床上的小池,抿了下嘴唇。
男生带玩偶去学校一定会让人感觉很奇怪,但他还是把它带走了——可以放在行李箱里。
新住的宿舍是四人间,都是他关系不错的同学,学习氛围很好,只是刚开始他还不太适应学校的床,但住着住着也习惯了。
群居生活,免不了好奇和八卦,有舍友知道他和池珉曾经住在一起,问他和池珉怎么一个忽然转班,一个忽然住宿舍,是不是两人吵架了。
也有舍友没听说过详情,但知道他和池珉关系好,问池珉转去清北班,有没有向他说过清北班和普通班哪里不一样。
接着,这位舍友说:“清北班可严格了,简直是地狱级别,听我朋友说他们不仅比我们晚二十分钟放学,晚自习也比我们多上半个小时,而且每天都有数不尽的考试,体育课也比我们少一节。”
“虽然学校叮嘱食堂给他们提前预留饭菜,但是上到那个点肚子早就扁了吧,反正换我肯定饿哆嗦了。”他一边哼哼,一边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一个全程没说过话的舍友开口:“清北班也只是表面听上去风光,教学资源比我们好一点而已,其实根本就没打算把学生当人看。”
童嘉羽愣愣地听着,这些实情他都不了解,只知道清北班放学比他们晚,没想到会这么辛苦……
他想当然,下意识觉得少爷一定会适应得很好,没有想过少爷会不会觉得累,会不会辛苦。
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问一问,但是他没有。
现在再想去问,好像也有点来不及了。
话匣子打开就很难再停下来,舍友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脑子乱糟糟的,童嘉羽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少爷是因为他才转走的。
他们为什么不能维持原来的关系呢。童嘉羽想不明白。
这周日举办高三的百日誓师大会,也是高三生的成人礼。学校平时虽然剥削他们,在这些仪式上倒是给足情绪价值。
宣誓仪式结束后是成人礼,男孩换上整齐的西装,女孩儿打扮精致的妆容,换上漂亮的礼服进行演讲和演出,与同学家长和老师互相拍照留作纪念。
现场是很热闹和精彩的。
童嘉羽穿着平平无奇的校服,与其格格不入,每回都坐不到一会儿,就被拉去拍各种各样的照,也为此见到许多平时不常见到的人。
唐溪今天精心打扮,头发用发夹别起,穿着粉色的百褶裙,眉眼弯弯地邀请童嘉羽:“方便一起拍个照片吗?”
江悦诗挽着她的手臂,穿着鹅黄色同款的礼服,看着身边几个偷笑,挤眉弄眼的男生,神情不悦,唇角微微向下坠。
只是拍个照,又不是拍结婚照,有什么好笑的。
男生果然都是思想不正常的生物,真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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