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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李抒)


“少爷……”童嘉羽失措地看着他,但他始终没有回过神来,全身冰冷,童嘉羽咬着嘴唇,把他拉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
手脚凌乱地拆开蛋糕的包装,掰下来一半塞到池珉嘴上,对方迟迟不开口,他逐渐红了眼眶,说:“少爷,我们吃一点甜的,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池珉被他的哭腔唤回神,垂下眼眸看着他发红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张开嘴吃下那块甜得发腻的蛋糕。
他一连喂了好几口,一个蛋糕瞬间进了池珉的肚子,明明是他安慰池珉,先哭的人却是他,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不断往下掉,眉眼、鼻子和嘴唇,经过的部位都通红一片。
“哭什么……”池珉抹掉他脸上的眼泪,拆掉包装,将一整个面包喂进他的嘴里。
“吃掉。”他对童嘉羽说。
童嘉羽擦掉眼泪,乖乖咬下面包,眼圈还是很红。
他是真真切切在乎池珉的人。
“温氏大提琴演奏家疑似出轨驰骋集团的老总,与新欢在路边被拍,两人举止亲密,看似情侣。”
当这样的负面词条一经报道,集团的股份迅速下跌。
池怀仁大发雷霆:“她居然用这样的方式逼我离婚!她是不是疯了,我倒下对她有什么好处!”
池怀仁彻底不再遮掩,一边处理火急火燎地处理公司的事情,一边在电话中与温瑶进行争执,凭借一己之力,将池家扰得不得安宁。
虽然偶尔会避讳池珉和童嘉羽出去接电话,但不难看出两人在为财产问题闹纠纷。
每到这个时候,童嘉羽都会格外担忧地看向池珉,暗地里偷偷戳一戳他的手背。
池珉有时候会转头看他,有时候会顺势抓住他的手心,有时候也会毫无反应。
然后童嘉羽就会晃晃他的手臂,直到把他的思绪拉回来为止。
池珉平淡地说:“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游朋他们也看见这则花边新闻,不由对池珉投去同情的目光,他们都见过池珉的母亲,一眼从报纸上认了出来。
“爸爸是企业家,妈妈是大提琴演奏家,明明是这么好的出身……”
“却碰到上这档事,怪可惜的……”
“他爸这么有钱,他妈妈也会出轨吗?”
“他妈妈也不差,大提琴演奏家,说不定一场演出就好几百万呢……”
“池珉好可怜。”
一向活泼爱笑的童嘉羽,此时拧着眉:“你们不要再谈论少爷家里的事了,他听到会不开心的。”
第一次看见童嘉羽这么严肃,大家面面相觑,立刻噤了声。
只有谢洋洋适时地问:“池珉现在还好吗?”
他们只能感觉池珉最近不怎么说话,但池珉本身话就不多,只有在童嘉羽身边才会说多几句。
“不太好……”童嘉羽叹了口气。
他因为担心少爷,每天晚上都会陪少爷一起睡觉,少爷经常不是失眠,就是睡到一半突然惊醒过来。
有次担心把他吵醒,甚至去沙发上睡,他迷迷糊糊睡到一半,摸着床边,发现少爷不在,睡意立即消散不少。
在沙发上找到池珉,童嘉羽凑到他跟前,“少爷,回床上睡吧,沙发上睡不舒服的。”
不等他反应过来,池珉一把将他拉到沙发上,像是将他当成一个巨型玩偶。
“别说话,睡觉。”池珉闭着眼睛命令。
童嘉羽顺势抱住他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不说话,我哄少爷睡觉。”
池珉清醒地睁开眼,最后又闭上眼睛。
第二天,童嘉羽是在床上醒来的,关于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或许是太困了,忘记自己爬上床。
听完童嘉羽说的话,谢洋洋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那就多陪陪池珉吧,他现在肯定很不好。”
童嘉羽发愁地说:“除了这个,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可以让少爷开心一点了。”
一个星期后,童嘉羽和池珉再次见到了温瑶,她在一楼客厅与池怀仁发生激烈的争执。
不知为何,童嘉羽竟第一次注意到池叔叔头上已经有了几根银丝,而温瑶阿姨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漂亮。
少爷和温阿姨真的很像。
“水性杨花、伤风败俗?你以为你好到哪去,这个家一年回过几次,又在外面养了多少个情妇,我不说你就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也就不过为了自己所谓的一点面子,装出来这些重情人设,实际上骨子里早就烂透了。就算我现在不离婚,往后也迟早有一天会被你甩掉,我还不如趁早当机立断!”
池怀仁揉着鼻尖:“说到底不过是变心了,跟我扯那些没用。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钱还是池珉?你对他应该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吧。”
听到“池珉”的名字,温瑶愣了愣,稍有局促地撇开脸:“我二十岁放弃学业和事业跟了你,二十二岁生下池珉,直到池珉五岁,我才开始重新追求自己的事业。”她目光一冷:“我要你赔偿我这七年的青春,还有精神损失费。”
池怀仁嗤笑:“绕这么多,还不是为了钱?怎么,那个男人满足不了你的需求?”
“够了。”温瑶也笑:“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攻击到我?最爱钱和自尊的人难道不是你池怀仁吗?我不这样做,怎么能对你造成威胁?我不要池珉,我只要离婚和赔偿……”
他们肆无忌惮地用语言攻击对方,一味地图自己痛快,毫不顾忌池珉的感受。
他们把池珉当什么?
童嘉羽陪少爷走回房间,关上门,他张了张嘴唇,意识到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是无力而苍白的,因此闭上嘴。
池珉丢下书包,脱力地倒在沙发上,深呼吸一口气,手臂疲惫地遮住双眼。
童嘉羽第一次看见少爷这般颓废的模样,把书包放在一旁,安静地坐到少爷身边。
许久后,他听见池珉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住在这么大的房子,却像个傀儡一样,为了满足大人的要求生活……实际上根本没人要。”
童嘉羽不可想象地听完这番话,伤心又难受:“少爷可以不要这样说自己吗,我会很难过的。”
“明明我一直都在这里……除非少爷赶我走,否则我哪里都不去。”
池珉默了几秒:“……抱歉。”
童嘉羽抿了下嘴唇,脱下鞋子,像上次那样,跨坐到他的腿上,很是珍惜地,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池珉没有抗拒,接受他的拥抱,同时用手环住他的腰。他们就像没了父母,只能互相依偎和互舔伤口的小兽。
只有彼此,才是对方唯一的依靠。
不知过去多久,保姆上来叫他们吃饭,童嘉羽应了一声,随即就要离开池珉的怀抱,不料池珉愈发抱得更紧了。
“去哪。”池珉眼神幽暗地盯着他。
“去吃饭。”他看到池珉的眼神变得迷茫,清澈,以为对方没听清,于是重复了一遍。
“阿姨叫我们下去吃饭。”
随后,池珉和他说了几个字,他立刻白了脸,惊惶失措、心急如焚地要离开池珉的怀抱,最终被一把拉回怀里。
“你很饿吗。”
童嘉羽用力地咬着嘴唇,一阵剧烈地摇头。
“那就在这里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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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

第79章 除了我,别让任何人碰你
回顾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童嘉羽难以比较,是被送回家的那段时间煎熬,还是现在更煎熬。
也是童嘉羽第一次对池珉耳朵害怕的程度达到了巅峰。如果可以,他愿意帮少爷分担痛苦,而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发现他一个人来上课,许多同学困惑地看着他,刚坐下,游朋和谢洋洋的脑袋便默契地聚集过来,语气中含着担心。
“池珉呢,怎么没来上课?”
“少爷生病了。”童嘉羽如实告诉他们。
有朋“啊”一声,“那他什么时候来学校?”
童嘉羽摇头:“不知道呢。”
谢洋洋问:“他不来上课真的没事吗?池珉不是一直把学习都看得挺重要的。”
童嘉羽笑笑:“没关系,家里会有老师来给少爷上课……只是可能会有一点困难。”
最后半句话,他说得很轻很轻,以至于他们都没听清,游朋啧了啧,回到座位:“跟他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童嘉羽的笑仍然没有改变,只是垂下头偷偷用手揩了下眼角的泪水。
少爷也很辛苦的。
昨天晚上,童嘉羽的眼泪数滴在少爷衣服上化开,全身都在抖,少爷在沙发上抱他抱了很久,久到管家和保姆数回提醒他们吃饭,他慢吞吞地在少爷怀里动了动。
抬起头,和少爷对上视线,少爷用手指抚了抚他红肿的眼皮,哑着声:“怎么又哭了。”
他嘴巴一瘪,把少爷的手隔着衣服放到他的肚皮上,顺着摸了几下。
“饿了?”
他点头。
吃完饭,家里来了很多医生,甚至还带了医疗仪器,替池珉检查耳朵,但终归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
助听器也没坏。
“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会突然听不见?!”池怀仁本来就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分身处理家务和公司的事务,池珉这事一出,无疑是火上浇油。
医生代表回话:“耳道的情况已经进行深入检查,并未发现与原来有什么异常,考虑是心理因素。”
送走医生,池怀仁盛怒,面红耳赤地指着池珉:“心理、心理又是心理出问题!你们母子,一个闹绯闻闹离婚,一个耳聋,存心不想让我好过是不是!”
童嘉羽第一次看到池叔叔这么愤怒,下意识挡在少爷面前,保姆和管家见状也是连忙拉住他,好声劝架。
池怀仁看着他们全都护着池珉,实在气不过:“你们一个两个,就是这样把他惯坏了!越长大,心理越脆弱,我每天忙着处理公司危机,你们谁见我垮过!要是我再不支撑住,那公司成千上万的人是不是岂不是全都不用吃饭了!”
他冷眼看着一言不发地垂下头,仍由刘海遮住双眼的池珉,“花那么多钱,净养一个废物!”
说完,池怀仁头也不回离开房间,管家和保姆眼神示意童嘉羽留在这里陪池珉,随后也跟着离开。
关上门,童嘉羽走到池珉面前,小心翼翼地蹲下,双膝贴着地面,一只手撑着,像贼一样侧过头去看他的脸。
池珉的目光从地面移至他的脸上,“做什么。”
他害怕地伸手去碰池珉的耳朵,“少爷,疼吗?”
池珉一动不动地被他摸耳朵,凝视他的嘴型:“不疼。”
“可是少爷听不见了。”他唇角微微下垂,眼睛也没了光,一副情绪低迷的模样,比看上去池珉还要难过。
池珉把他的脸掐成锥子,脸上的肉都软乎乎地堆在手上,疼得他蹙起眉:“不许哭。”
他不威胁还好,一威胁,童嘉羽的眼泪又要掉,池珉拿他完全没办法,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按住他的后颈,把人摁进怀里。
“别再哭了。”
“又不是不会好。”
童嘉羽眨了眨眼睛,眼眶的水汽硬生生散去,他坐到池珉腿上,小小一点用尽全力把池珉抱个满怀。
“少爷,池叔叔和温阿姨他们不要你,我要。”
哪怕少爷听不见,他也要做出这样的承诺。
由于池珉的情况没有办法再去学校上学,童嘉羽只能独自上学,他原先想在池家陪少爷,奈何少爷始终不同意,因为他不听话,还在他屁股上强行揍了一巴掌。
于是也就有了他一个人去上课的一幕。
接下来这段时间,童嘉羽白天在学校认真上课,写笔记,晚上写完作业,给池珉讲题。
因为不知道少爷能分辨出多少,他的语速放得很慢,嘴唇一张一合,碰到实在很长的句子,就用手机把字打下来给少爷看。
“少爷,这道题有点难,你听懂了吗?”他偏着头,一字一句地说。
倏忽间,池珉把手指压在他的嘴唇上,他困惑地歪了下头,以为池珉没听懂,把珉的整个掌心都按了上去。
他的嘴唇是饱满的类型,池珉一直顺着他的唇型,有一下没一下地碰。
太痒了……
他禁不住笑得往旁边躲了几下,池珉收回手,“听懂了。”
童嘉羽把练习题翻过一页,是一道今天上课讲过的类型题,但是他当时刚好帮谢洋洋捡笔,直接错过了关键部分。
见他安静下来,池珉问:“哪道题不会。”
他把书拿起来,指了指最顶的题目,池珉接过来看了下题干,花不到两分钟,就把条理清晰的解题步骤写在草稿纸上。
他看到答案,张开嘴“哇”了一声,“少爷好厉害!”但很快笑容又暗淡了,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
[其实我讲的题少爷一直都会,对吗?我是不是浪费少爷很多时间。]
池珉扫了一眼,说:“不会,你继续讲。”
“嗯!”童嘉羽绽开笑容。
又过了一周时间,池家的气氛终于趋于平静,不再发生争吵,池怀仁的情绪也逐渐平稳。
除了池珉的病,似乎所有事情都已经得到解决。
吃午饭时,温瑶带着两名工人进门,一副如愿以偿的胜利者姿态。
“我来收拾一下行李。”
管家和保姆互看一眼,那声“夫人”不知该不该叫,她也不甚在意,走到童嘉羽跟前,微笑:
“小羽现在不叫阿姨了吗?”
“……温阿姨已经不认识我们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打招呼。”童嘉羽低着头说。
温瑶的笑容一顿,随即恢复正常,挑了下眉:“小羽原来也这么记仇吗?”
见场上无人回应,她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指挥工人上去搬行李。
自从池珉懂事起,她就很少再回过这个家,毕竟是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个人用品还是不少,只是看起来不像是两个人生活过的地方。
“温女士,我们在床底发现一个首饰盒。”
“应该是很贵重的物品,您看一下。”
温瑶接过首饰盒,总感觉格外熟悉,打开一看,才发现池怀仁结婚时送她的戒指。
她和池怀仁的婚礼办得高调而盛重,那个时候,她觉得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是随着婚后,池怀仁总是借口各种各样的应酬,回来越来越晚,她对自己的婚姻愈发失望,每日只能靠拉大提琴在这个冰冷的地方解愁。
在池珉五岁后,她彻底看透池怀仁的为人,不愿再受婚姻的束缚,将这枚婚戒扔掉,毅然决然踏上国外的探索之路。
温瑶拿出这枚戒指,在手心里把玩,她向往自由,追求热爱,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倘若真的要说后悔,她唯一亏欠的人就是池珉。
她看着他从满地爬的年纪到亲口叫一声“妈妈”,直到池珉被检查出先天性耳障,池怀仁的态度越来越冷淡,连带她也……
够了,现在再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工人动作利索地将温瑶的行李一件一件往下搬运,最后是名贵的乐器,他们万分谨慎地搬离楼梯。
池珉站在门边,看着工作积极、不断忙前忙后的搬运工,冷着脸把门关上。
中午照常练听力,童嘉羽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疑惑地看着池珉把他的椅子拉出来,然后池珉长腿一跨,坐到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腰。
池珉的重量对童嘉羽来说,接受得有些吃力,但他还是下意识抱住了对方,顺了顺池珉的头发。
池珉靠着他的肩上,粗重地呼吸一口气,之后便没了下文。
童嘉羽猜测少爷是太累了,于是将对方抱得更紧。
就在两人即将在这张冷硬的座椅上睡着时,门被人敲响,童嘉羽拍了拍池珉的肩膀,推了他两下。
“少爷,有人在敲门。”
池珉不悦地从他肩上起来,扣住他的手:“去哪?”
“我去开门,有人在敲门。”童嘉羽说。
辨别出“开门”二字,池珉这才从他身上起来,放他去开门。
见看门的人是童嘉羽,温瑶已经丝毫不意外,“小羽,池珉在房间里面吗?能不能帮阿姨叫一下他?”
童嘉羽说:“温阿姨,少爷生病了,可能不太方便见你。”
“他怎么了?”兴许是以为他在池珉解气,故意说出的谎话,温瑶局促地笑了笑:“阿姨只是有个东西想要给他,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温阿姨,我没有骗你。”童嘉羽难过地说:“少爷他听不见了,戴助听器也听不见。”
温瑶震惊到语塞:“你说什么?为什么会……”
“医生说是心理原因导致的,具体什么时候会好,我们也不清楚。如果阿姨实在有东西需要给少爷,可以先转交给伯伯……我不想再看见少爷难过了,对不起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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