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彦眉头微蹙,挨着青雀坐下,扑面而来的就是浓烈的酒味,可想而知对方喝了多少,“刚刚和你一起喝酒的人你就认识了?”
凑近了,他还能看清青雀的唇瓣上破了一小块皮,像是被牙齿咬的,透着点红,看得他心头一紧。
“不认识啊……” 青雀老实地摇头,脑袋还因为动作晃了晃,像只没睡醒的小猫,“我看他认识我,应该都是同学吧。”
闻言,傅斯彦的脸色瞬间又冷了下去,握着青雀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些:“你就跟不认识的人出来喝酒?还喝这么多。”
“不多,我还能再喝呢。” 青雀嘟囔着,就要伸手去够桌上剩下的半瓶酒,手腕却被傅斯彦牢牢按住,拉了回来。
他疑惑地抬头,绿眸里满是不解,傅斯彦看着他这副懵懂又乖顺的样子,心头的火气忽然就散了大半,他盯着青雀的脸,几缕碎发落在额前,显得格外乖巧。
他忽然轻笑一声,俯身凑近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青雀的耳尖,带着点蛊惑的意味: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嗯?”青雀愣了愣之后乖乖的点头。
“那好吧。” 傅斯彦的声音放得又低又柔,指尖轻轻蹭过青雀泛红的耳尖,“我是你男朋友,傅斯彦。”
“男朋友?”青雀低声呢喃着,眼神里的迷茫渐渐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然的依赖。
他忽然伸手,环住傅斯彦的脖子,整个人都往他怀里靠了靠,染上酒意的嗓音软糯的像是在撒娇:“那我怎么喊你啊?”
傅斯彦的心瞬间就软成了一滩水,他伸手搂住青雀的腰, “喊我阿彦。”
“阿彦。” 青雀跟着重复了一遍,尾音还轻轻翘了翘,似乎是在脑海中寻找关于人的记忆,依稀间好像想起来了。
“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休息吧。”傅斯彦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说。
青雀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又靠得紧了些,算是默认了。
傅斯彦小心翼翼地把他打横抱起,青雀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呼吸温热地洒在他颈间,很快就昏昏欲睡,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傅斯彦出门的时候刚好撞上同样来找青雀的林熙阳。
林熙阳看着埋头在傅斯彦怀中的青雀,整个人乖顺的不像话,手上还拎着的袋子忽而变得格外沉重,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傅斯彦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警惕和疏离,抱着青雀的手臂又紧了紧,声音冷得没一丝温度:“让开。”
“你不能带走他。”林熙阳没有后退,他上前两步拦住了人的路。
怀里的青雀被这争执声搅得烦躁,原本就昏沉的脑袋更沉了,他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声音黏糊糊的:“吵什么啊……”
他掀开眸子看了一眼挡在面前的林熙阳,下意识地往傅斯彦怀里缩了缩,脸颊贴在对方温热的颈窝,“阿彦,我好困啊…… 想睡觉。”
傅斯彦冷冽的神色逐渐柔和下去,就像是融化的冰山,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青雀的背,动作温柔,声音也放得极轻:“嗯,乖,我们马上就回去。”
夜晚八点半,明媚春日的走廊上,冷调的柔光勾勒出有温度的画面。
林熙阳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可他仿佛没有感受到疼痛,仍旧保持着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向前半步,挡住傅斯彦的去路,目光落在青雀抓住人领子的手上,语气柔和却带着几分强硬:“青雀不该和你回去,他现在醉成这样,你照顾不好他。”
“是吗?”傅斯彦眼神一冷。
他没再看林熙阳,而是微微低头,侧脸蹭过青雀柔软的发顶,声音放得极轻,“宝宝,林熙阳说他要带你走,你同意吗?”
他像是故意在人面前求证似的,问出口的声音不算大,但也足够让林熙阳听到。
怀中的青雀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囔,脑袋在傅斯彦的颈窝处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洒在对方颈间,过了几秒,才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开口,“我不认识他,跟你走。”
这句话就像是点燃了木头的烛火,林熙阳脸上的伪装彻底消失,眼底翻涌着风暴,原本攥着药袋的手猛地收紧。
傅斯彦像是嫌这把火不够旺,抱着青雀的手臂又紧了紧,低头看向怀中人的眼神满是纵容,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继续追问:“为什么想跟我走?”
林熙阳还僵在原地,他不知道傅斯彦和青雀在包厢内说的事。
他只听到青雀嗓音很轻,但却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说:“嗯……因为阿彦是我男朋友啊。”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林熙阳只觉得一盆冰水从头顶直直浇下,顺着脊背往下淌,连骨髓都透着寒意。
他眼睁睁看着傅斯彦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轻笑,抱着青雀毫不留恋地从他身边绕开,脚步都没顿一下。
傅斯彦将人小心地放进车后座,还不忘垫上柔软的靠枕,怕他着凉又扯过毯子盖在青雀身上。
一路开车回宿舍,青雀靠在他肩头睡得安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只手在扯他的衣服,青雀胡乱地挥了挥手,抓住那只手扔开,不满地哼唧:“好痒…… 别碰。”
站在床边的傅斯彦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床上人蜷缩成一团的模样,声音放得极轻:“身上都是酒味,不换衣服睡不舒服,我帮你换身干净的。”
“我自己脱。”青雀好像听到了什么衣服脏之类的,他伸手抓住自己的衣服下摆,胡乱往上一扯,棉质的连帽衫被他拽得歪歪扭扭,露出线条干净的腰线。
接着又弯腰去扯裤子,动作笨拙得像只没睡醒的小猫,指尖很快就碰到了内裤的边沿,还想继续往下拉。
“可以了。”傅斯彦的嗓音沙哑,伸手按住了青雀的手腕。
裸露的躯体白皙又美丽,骨肉匀称,性感的很。
“不,我就要脱。”喝醉了的青雀任性的很,他微动手,就见露出了半片白皙的圆。
傅斯彦按住青雀的手,喉结滚动了一下。
察觉到人的逼近,青雀缓缓睁开了眼,那眼尾还泛着诱人的绯色,他借着醉意肆意的打量着面前的人,片刻后竟主动吻了上去。
细碎的呢喃被吞没在唇齿间,分开时,唇齿间还牵出一道暧昧的银丝,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又缓缓断开。
傅斯彦抵着青雀的额头,呼吸粗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青雀双腿主动缠上他的腰,脚踝在他后腰轻轻蹭了蹭,眼底盛着细碎的笑意,声音又软又勾人:“在勾引你啊。”
那一刻,傅斯彦仅存的理智当场崩塌。
被狂风骤雨般的索取,青雀只觉得自己真的要晕过去了,他被弄的意识模糊,却又在请于的浪潮中沉沦,一波接着一波。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翌日早上,他根本起不来。
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青雀抿了抿唇,撑着酸软的身子去浴室洗漱。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松垮的衬衣穿在身上,领口大得能看见锁骨处深浅不一的吻痕,往下蔓延到腰线,连颈侧都有几片显眼的红,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指尖轻轻碰了碰锁骨处最显眼的那片红,细微的痛感让他耳尖更烫。
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咬的这么狠……”青雀轻声呢喃。
他磨蹭了好半天才洗漱完, 慢悠悠地走出卧室时,正好撞见从外面回来的傅斯彦。
对方手里拎着两个餐盒,显然是刚买完午饭, 看到他出来, 傅斯彦的脚步顿了顿,开口道:“怎么自己起来了。”
青雀想到昨天对傅斯彦说的话,“躺着不舒服。”
“腰疼吗?我帮你按按吧。”傅斯彦把保温袋放在了桌上,上前牵住青雀的手, 拉着人在沙发上坐下,宽厚的手掌自然的贴上了柔韧的腰肢,有力的按摩着。
轻松舒服的感觉, 让青雀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眸子,他含糊的问:“昨天晚上……我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吧?”
“没有。”傅斯彦否认。
“那就好。”青雀只是记得其中一些片段,他喝醉了之后就容易断片, 要是不小心把手札的事情给暴露出来了,那可就不好了。
“买了你喜欢的拉面,先吃吧。”傅斯彦按摩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帮青雀布菜, 旁边还搁着几碟人喜欢的小菜。
热气腾腾的面条氤氲了视线,青雀拿着筷子埋头吃,压根不在意傅斯彦接下去要做什么。
吃完饭之后, 他就打算继续回去睡一会儿, 搁置在旁边的手机发出了震动的声音,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消息。
【27202:想要摆脱这样的生活吗, 我有办法。】
附带的是一个定位。
青雀诧异的顿住动作,连面条都不吃了,敲击键盘编辑消息发送。
【青雀:你是谁?】
【27202:不用管, 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你就好。】
【27202:来不来,选择权在你。】
抱着试探的念头,青雀犹豫了一瞬,又吃了两口面条,站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我回去继续睡一会儿,你别来吵我。”他扭头对傅斯彦说。
闻言,傅斯彦刚打开冰箱的手微顿,他若无其事的把买来的饮料和果汁全都冰进去,轻声回应:“嗯,你去睡吧。”
回到卧室,青雀连忙打开手机。
【青雀:你给我另外一个号码发消息。】
他怕在这里,会被人查到。
可对面只是回复。
【27202:没关系,他们查不到我。】
【27202:下午五点,我等你。】
对面发送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有新的消息再发送过来了。
青雀抿了抿唇,绿眸中的情绪晦暗。
他走到窗边,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白云飘荡着,从缝隙里渗漏进来的风都带着夏日的燥热。
天空逐渐昏暗下去,瑰丽的天空像是打翻了调料盘。
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拉开门,青雀没有看到傅斯彦的身影,他抿了抿唇,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为了确保没有人能跟过来,他特意没带那只主手,还去附近的商店换了身和自己风格差距很大的衣服。
黑色的风衣穿在他身上也不显得违和,鸭舌帽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光洁的下巴和殷红的唇。
盛安市的某茶馆内。
一进门,就能闻到空气中萦绕的茶香,四周的陈设都是淡雅端庄的,各种手工制品,中央是幅一看就做工非常精秀的屏风。
“请问是青先生吗?”站在前台的人瞥见了从门口进来的少年,大概打量了几眼就快步上前询问。
青雀点头,轻声回应:“是我。”
“季先生等您很久了,跟我来吧。”
前台露出个礼貌的微笑,微弯腰指引着青雀走了员工通道去了三楼,最内侧的房间门口挂着一张烫金牌,赫然写着——碧波阁。
绕过前厅的隔档区,就进入了最内侧的空间。
袅袅的烟飘荡着,是很安神的甘松气息,靠近窗边的茶桌旁,纱步摇曳着像是起伏的浪花。
左侧坐着一个青年,青年身姿修长,听到脚步声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缓缓转了过来。
只一眼,青雀就愣住了。
青年有着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眼角的泪痣随着眼睑颤抖,五官精致,樱花色的唇瓣泛着淡淡的水光,手腕上带着一串黑玛瑙手串,更衬的肤色愈发白皙,莹润的像是羊脂玉。
“过来坐。” 见青雀站在原地微怔,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警惕,青年朝着他抬了抬下巴,指尖轻轻搭在石桌边缘,嗓音清冽的像是山间的清泉。
不由自主的,就叫人信服。
青雀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衣摆,没绕多余的弯子,直接开口问道:“你说你可以帮我,是真的吗?”
“当然。”
青年勾了勾唇角,笑意却没怎么达眼底,只抬手提起桌边的青瓷茶壶,倒了杯温热的茶,推到青雀面前,动作优雅流畅,“先尝尝这个,凉了就可惜了。”
青雀本来就不是来喝茶的,可看着对方递过来的茶盏,他沉默了片刻,还是伸手端起茶盏,指尖碰到微凉的杯壁,浅啜了一口,清甜的茶香瞬间在舌尖散开。
“你为什么帮我?”他又追问了一句,眼神紧紧盯着面前的青年,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毕竟他们素不相识,对方没理由平白无故伸出援手。
季姚的脸上没有过多浓烈的情绪,因此显得格外冷淡。
他抬手摩挲着手串上的玛瑙珠,动作缓慢,周身的气息像春日里和煦的风,轻轻吹过来,却始终落不到人身上,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茶香,代表他来过的感觉。
“只是不想看你这样而已。”季姚的话说的云里雾里的。
但青雀却隐隐约约从中间听出了什么,他眉梢微挑,那双宛若上好翡翠的绿眸中多了几分晦暗。
“那你有什么办法?”他问。
季姚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从旁边抽出了一个文件袋,递到了人的面前。
光是看着就很厚的一沓,可想而知里面装的东西有多少。
青雀接过来,拆开一看,里面分装着四份资料,封面上分别标着林熙阳,苏御,贺朔州还有傅斯彦的名字,密密麻麻的文字旁还贴着照片,是很详细的资料了。
“你……”
青雀的指尖顿在纸页上,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诧异。
他知道这几个人的家世都很好,不然也不会有恃无恐的就做出那些事,但面前的人能拿出这些东西,也足以说明他的身份并不简单。
“不用诧异,权利带来的也并非都是好东西。”季姚垂下眼睫,说出口的嗓音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漠:“你也知道的,对吗?”
青雀端起面前的茶盏,又抿了两口。
他不免又想到了那本手札的存在,可上面明确写着,不能让人发现他的存在,冥冥之中,他又觉得眼前人和手札好像也有关系。
许是看出了青雀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季姚笑了笑,说:“那本手札,是我的。”
“嗯?”
青雀猛地抬眼,眼底满是错愕,因为太过震惊,那双总是泛着水光的绿眸微微瞪大,连握着茶盏的手都晃了晃,温热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手背上,他却浑然未觉。
“什么?”他呆呆的问,像是没听清刚才那句话。
“那本可以变美的手札,是我创造的。”
季姚的语气轻飘飘的,就像是在诉说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只有青雀知道,那本手札有多神奇。
“我当年一时兴起做了它,没料到会引发后来的麻烦。” 季姚抬眼看向他,桃花眼里没了之前的疏离,多了几分认真,语气也沉了些。
青雀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连带着听到对方说的话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季姚把自己的名片推出去,白色的名片上很简约的写着他的信息。
名字,电话,家庭地址。
他们之间的交谈甚至都不超过二十分钟,青雀拿着资料和名片走在街道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附近的一片公园内。
已经临近夏天的末尾,茂密的树叶显得有些发黄,他坐在树下的长椅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偶尔轻颤的眼睫,泄露出他仍未平静的心绪。
皎洁的月亮悬挂在夜幕中,闪烁的繁星忽明忽暗,云雾遮挡了月光后,整片大地都笼罩在昏暗中。
卧室内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青雀靠在床边,垂眸看着手上的资料,上面清晰的记载着苏御的信息,甚至还专门分门别类的罗列好了不同的区块。
底下还有用黑笔勾画的重点内容和笔记。
字体很飘逸,带着几分潇洒。
苏御是家中的独生子,向来是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性格桀骜不逊,又随心所欲,光是染的那头红发就可以看出他的性格了。
又难缠又粘人,而且特别容易发脾气。
青雀抿着唇,只觉得形容的简直一模一样啊,看到最底下那行的时候,他眯了眯眸子,上面说苏御的父母虽然很宠他,也不介意人谈的是男还是女朋友,只要洁身自好并且专一就可以。
刚好,这点,青雀就不占。
想到开学的时候,林熙阳或许也是借着这个缘由,才让苏御的父母把人给关在家中的。
但纸上谈兵不如立刻就付出行动,青雀盯着资料研究了半天,翌日早上就起了个大早,在教室里待了一上午的课。
他中午连饭都没吃就去找了苏御。
集羽大楼内,连续拿下游戏胜利的苏御却有些烦躁,他随手把鼠标扔开,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他刚要破口大骂就看到了青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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