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对上贺朔州迷恋的眸子。
“松开。”他眉梢微蹙,说出口的话嗓音也冷了几分。
“怎么对别人就这么热情。”贺朔州的语气有些委屈:“真想把你关起来,让你的眼睛只能注视我一个人。”
听到贺朔州的话,学弟才像是如梦初醒似的收回思绪,脸上的红也以很快的速度消失了,前者在学校里的传闻,作为新生的他也是听说过的。
显然,面对这种危险人物,他的喜欢很快就消散了。
“贺朔州。”青雀本来想对贺朔州也试试的,但是一想到对方这么变态,要是从对他感兴趣的喜欢到了痴迷的爱,他说不定真的会被人给关起来。
听见青雀的确是有些生气的嗓音,贺朔州悻悻然的收回了手,只是黏腻的视线仍旧有如实质的黏在青雀的身上。
“那学长,我就先走了。”学弟对上贺朔州阴冷的视线,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丢下这句话就借口要离开了。
青雀点点头,仍由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他回过头去看贺朔州,眼底无波无澜,“怎么突然来找我?”
“我听说苏御和林熙阳吵架了。”贺朔州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探究:“就想来问问,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
“嗯?”青雀有些恍惚:“这么快。”
“果然是因为你。”的确,贺朔州知道林熙阳和苏御的关系很好,也实在想不到第二个能让两人心生嫌隙的原因。
“对啊,是我,那又怎么样?”
青雀朝着人勾了勾唇角,语气里满是无辜:“谁知道他们两个人一直缠着我,我嫌烦,就和苏御说,如果他和林熙阳绝交,我就考虑和他在一起。”
两人之间的约定本来就是口头,还是因为岌岌可危的关系才牵连在一起,现在青雀明确表示可以选择一个人,那为什么还要遵从原本的规矩。
“怎么感觉你突然变了,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贺朔州闻着空气中萦绕的香味,那双灰色的眸子中,似乎有东西被点燃了。
“他们吵架的事情闹得很大,你为什么知道?”青雀却不想搭理人的话,反而是追问这个话题。
“对啊,现在在学生会起争执了,在楼下都听得到。”
贺朔州的语气轻飘飘的:“要不是那是学生会大楼,估计不少人会进去凑热闹,青青宝宝,你要不要去看看。”
虽然是询问的话语,但青雀觉得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
况且,他也想知道,苏御会为了他的话和人闹到什么程度。
学生会的大楼内,因为是午休的时间,大厅内显得格外寂寥。
搭乘电梯上楼,走在长廊上都能听到办公室内嘈杂的声响,似乎还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偶尔几声脏话夹杂着。
青雀迷迷糊糊好像听见了几个他的名字。
“还要再过去吗?”他看着贺朔州牵着他的手。
“对啊,现在离得这么远,这怎么听得清呢。”贺朔州气定神闲的走在长廊上,拉着青雀的手微微用力。
紧闭的办公室内,满地都是从桌上挥落的摆件和玻璃碎片。
林熙阳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面前的苏御,不知道人为什么突然跑到他这里来发脾气,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青雀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苏御烦躁的皱眉:“林熙阳,我刚刚和你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这还是难得的,苏御用这种语气和林熙阳说话,第一次是为了青雀,第二次也是为了青雀。
林熙阳不知道昨天青雀找苏御说了什么,对人向来的好脸色也多了几分不耐烦:“苏御,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你让我离开他,凭什么?”他又冷着声音说了一句。
闻言,苏御愣住了,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明明两个人在一起共享青雀,就是林熙阳提出来的,他之前也同意,
可现在就是感觉心里有个声音在一直告诉他,让他来找林熙阳,让人距离青雀远一点。
“我们该谈谈了。” 林熙阳指尖在桌面轻轻叩了两下,语气听不出波澜。
“青雀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仅仅一扇门的间隔,听到这句话的青雀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林熙阳这么聪明,说不定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青青宝宝,你在害怕吗?”贺朔州阴冷的气息吐露在敏感的耳畔:“浑身抖的好厉害啊。”
青雀咬紧下唇没应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所有注意力都钉在门内的交谈上。
“苏御,”
林熙阳的声音再次传来,目光落在苏御迷茫的脸上,忽然话锋一转,“青雀以前,似乎只有一双眼睛足够漂亮。” 他顿了顿,字句清晰,“但现在,他越来越漂亮了。”
“?”青雀瞳孔骤缩,猛然的往后退了两步,显得就像是他主动撞入了贺朔州的怀中似的。
贺朔州顺势扣住他的腰,指尖带着薄茧,故意在他温热的肌肤上慢慢摩挲。
他轻呵气:“他们说的秘密是什么?”
青雀不语, 从贺朔州的怀中钻出来,转身就头也不回跑走了。
一路跑回了宿舍,青雀弯下腰半蹲在床边, 气喘吁吁的把带锁的抽屉打开, 看着静静躺在里面的那本手札,他呼出一口气。
“得放的再好一点,不能被他们发现了。”现在的一切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青雀不想这么快就失去。
至少, 现在不行。
“嘎吱——”一声,青雀猛地扭过头,看到了环着双臂的贺朔州。
他刚才没有注意到人吗?
“我进来的时候关门了, 你怎么进来的?”青雀蹙眉问。
“这是我的宿舍啊,我有钥匙。”贺朔州的语气很平静。
“可是……”林熙阳和苏御怎么会允许?
“所以,我一直没有搬进来, 借的也是别人的身份,青青宝宝,其实每天晚上我都会在隔壁哦。”贺朔州说。
他的话令人毛骨悚然, 青雀也不例外。
但他现在的心思压根不在这个上面,他微不可闻的把手札放了回去,才站起身。
“刚才你藏了什么宝贝?”贺朔州的语气好奇, 甚至已经猜到了这就是他身上的秘密, 他上前几步,作势想要去查看。
青雀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挡在人的面前, 语调也强硬了几分:“不许你看。”
“好,我不看。”贺朔州嘴上同意,可脚步却朝着人身后的柜子走去。
情急之下, 青雀直接伸手拉住了人的手腕:“你别看。”
“但是我很好奇啊。”贺朔州说这话的时候,眼底藏的满满的全都是兴奋,即将得知秘密的情绪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青雀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捏紧了衣角,他抿唇似乎是在思索。
“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他说。
“只是我的日记本而已。”
的确,日记本这个东西说大众也很大众,说私密也很私密。
但他面前的人可不是脑回路正常的主,贺朔州眼底的疑惑没有消散,但嘴边的弧度上扬,露出了一个兴味盎然的笑容。
“那我不看了,能有什么奖励吗?”
明明本来就不能看的,可他偏偏要将青雀处在一个极其微妙的位置,甚至反过来向人讨要奖励。
青雀主动凑近,踮脚在人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可以了吧。”
忽然拉近的距离,仿佛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青雀看见了贺朔州身体的变化,没忍住在心中暗道:变态。
他就是亲了一下也能硬起来?
这真的不是什么随地发情的野兽吗?
青雀抽身离开的时候,贺朔州明显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他们两个人吵架了,我不想住在宿舍,你帮我想办法。”青雀姿态自然的吩咐贺朔州帮忙,颐指气使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骄纵。
贺朔州的喉结滚动,垂眸盯着人绿色的眸子,指尖深深嵌入了掌心中,他仿若未觉,半晌后,他哑着嗓子出声:“帮你可以,但是奖励不够。”
话音未落,他伸出手想要碰上人的脸颊。
青雀却神色恹恹的偏开了头:“这件事对你来说不算是什么麻烦事。”
“但是求人帮忙,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天下没有免费掉的馅饼,这个道理青雀肯定的懂的。
薄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他抿了抿唇,像是在纠结。
“那住到我家吧。”忽然,贺朔州又开口了,尾音拖的绵长,“以后上课下课我都陪你一起,他们就不会缠着你了。”
“那你自己没课吗?”青雀拧眉问。
“没关系,你更重要。”
从贺朔州的口中听到这种情话,可不算是什么好事。
贺朔州的效率很高,至少当天晚上青雀就搬出去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只把自己重要的证件和东西给带走了。
贺朔州的居所距离学校有些远,开车的话也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车辆缓缓停在了门口。
光是看着前院内各种品种的花束,青雀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无他,那些话的颜色太过艳丽了,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推开大门进去,映入眼帘的陈设都是冷白色的,空气中带着几分潮湿的水汽。
“在这坐一会儿吧。”贺朔州轻声说:“我去拿个东西。”
“嗯。”青雀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等到贺朔州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他才站起来,视线落在左侧的墙壁上,墙面上挂着很大的一块墨绿色窗帘,不知道是装饰还是有什么别的作用。
许是有些好奇,青雀抬脚靠近了些,指尖挑起一侧的布帘,轻轻撩开,然后就看到了满墙的红,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正在爬的血色蚂蚁。
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他才勉强站稳,呼吸都有些急促。
刚刚他好像看到了照片的边缘。
“站在那发什么呆?”贺朔州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青雀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回过神故作镇定的回应:“我就是随便看看。”
“那……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青雀立刻的回应倒是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但好在贺朔州暂时也没有追问的念头,只是缓步走到了厨房内,“想喝点什么?”
“不了,我不渴。”青雀也不知道当时他是怎么想的,居然就同意跟着贺朔州回家了,这毕竟是对方的领地,要是想要对他做些什么,他也没有反抗的机会。
“青青宝宝是怕我在你的水里下药吗?”
许是看出了青雀的顾虑,贺朔州掀开眼皮看人,他晃着手中摇晃的玻璃杯,眼底多了几分兴味。
贺朔州的称呼实在太过腻人,青雀只觉得耳尖一阵滚烫,他避开人看过来的视线,没有说话。
“不说话?”贺朔州看青雀沉默的模样,也并没有因此生气。
在沙发上坐下,青雀刻意的收敛着自己的目光,没有到处乱看。
“二楼左边的那个房间,晚上好好休息哦。”贺朔州把口袋里的钥匙递给青雀,意味不明的说道:“每次走的时候,要把门给锁好。”
青雀垂眸看着躺在人手心上的钥匙,很古朴的银色钥匙,上面还缠绕着像是藤蔓的绳子,他接过钥匙,“那我先走了。”
丢下这句话,他近乎慌乱的回到了房间,好在房间的内部看起来很正常,除了摆设都是偏冷色调的,显得冷冰冰的毫无人情。
青雀把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好,拉开柜子才发现,贺朔州已经帮他准备好了各种用具,一应俱全,就好像早就准备着,他可以随时拎包入住似的。
躺在柔软的床上,困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青雀很快就陷入了混沌的昏睡中,静悄悄的黑夜里,鼻息间萦绕的香味有些过于浓郁了。
半夜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在身上爬,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怎么都掀不开。
“呜……”微弱的呜咽就好像是无声的反抗。
黑暗中,卧俯在床上的黑影没忍住笑了笑,“好可爱。”
青雀对于周围的感知并不真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上,他瑟缩着想要躲避接触,却被强硬的禁锢着,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湿热的柔软。
从耳垂往下,缓慢又缱绻的舔到了足尖。
他整个人抖的不像样,难受的狠了也只是闷哼着反抗,殊不知他这副水灵灵的模样实在是过于诱人,空气中的香味糜烂到足以引发人内心最深的欲望。
“好香。”恍惚中,他又听到了类似的话语。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面若桃花的少年,贺朔州的眼底满是贪婪和疯狂,每次轻微的触碰就能换来人敏感的战栗。
“好敏感啊……还会自己出水……”他轻声呢喃着凑近人,咬住轻巧的耳垂吸吮。
处于昏睡状态中的青雀却觉得自己的思绪愈发清醒,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条丛林中的巨蟒给紧紧缠绕住了,越绞越紧。
“别碰了,走开……”他伸出腿去踹,可绵软的力气就像是在撒娇。
黑暗中的贺朔州顺势抓住了人的脚踝。
翌日,被闹钟被吵醒的青雀烦躁的皱眉,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晕乎乎的,浑身都酸软到提不上力气,他还以为是自己昨晚做的梦魇。
“……”直到,他看见自己脚踝上的红印子。
昨天晚上的事情不会是真的发生的吧?
在贺朔州的家中,青雀实在想不到除了他还会有谁做出这种举动。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楼,迎面就撞上了刚睡醒的贺朔州,对方只是穿着舒适单薄的睡衣,露出来的肌肤的病态的苍白。
看见青雀的瞬间,他勾起唇角和人打招呼:“早上好。”
那股黏腻的感觉又来了,青雀只觉得后脖颈一阵发凉,他微微颔首并没有回应。
餐厅内已经摆满了早餐,还散发着热气,贺朔州拉着青雀坐下,自己没怎么动筷子,只是殷切的帮人夹,目光落在青雀的身上,就好像人才是他要吃的早餐。
“你怎么不吃?”青雀实在受不了了,没忍住出声说道。
“不是很饿。”其实贺朔州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青雀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他不希望对方饿着,没有体力的话,做什么都会不方便的。
“哦。”青雀含糊的应了声,努力忽视着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埋头吃早饭,小米粥入喉带着淡淡的甜香,很暖胃。
青雀正埋头吃着早饭, 耳畔却忽然传来了贺朔州的声音,“明天的宴会,你要去吗?”
听见贺朔州的话, 他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不让我去吗?”
“但现在不一样啊, 你不想去看好戏吗?”
贺朔州的头发微长,碎发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他放下筷子,“学校里的两个风云人物为了你争的头破血流, 消息都已经传开了,想想那场面就很有意思。”
“我不去。”青雀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场合。
“不去啊……”贺朔州的语气有些遗憾,但顿了顿, 他还是道:“不过青青宝宝最重要,那就不去了。”
“我今天要去一趟学生会,你陪我去。”青雀又想到了自己那份退会申请表, 他把嘴里的虾饺咽下去,才开口说道。
贺朔州并没有过多追问,只是点点头说好。
出乎意料的, 向来不会缺席的林熙阳今天居然请假了,站在秘书部的门口,青雀把手中的退会申请表递给部长。
“哎, 会长签字了吗?”
秘书部的部长没想到青雀会来, 他的语气中有些疑惑,之前的青雀压根没有表现出想要退会的模样,他低头看着申请表底下的落款, 确认是林熙阳的字迹后才点头说道:“行,那你走吧。”
听到部长的话,青雀才转身离开, 贺朔州就站在门口等他,看见他这么快出来也有些诧异。
“我要去上课了。”青雀轻声说。
“昨天说好的,我陪着你。”贺朔州并未觉得自己逾矩,他很自然的接过青雀的书包,掂量了一下调侃道:“青青的书包好重啊,里面装的都是书吗?”
“书包里面不装书还能装什么?”青雀有些不耐烦,回过头瞪了一眼人。
贺朔州没有再说话,只时不时有几声笑声传来。
嘈杂的教室内交谈声不断,许多熙熙攘攘的人群围绕在一起,正在谈论着八卦,在看见青雀的时候,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尤其是在看见青雀身后跟着的贺朔州后,又爆发出了窃窃私语。
“不喜欢被这么看着吗?”贺朔州见青雀的脸色有些难看,快步走到人旁边,低下头询问。
“嗯。”青雀轻轻点头,猛地抬眼看向贺朔州:“你要干什么?”
“放心,这么多人我不会做什么的。”贺朔州冲他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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