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阴湿小狗会变成变态疯狗的吗(德万)

广播正播报着，突然一下，没了声音。
紧接着，就听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了宋钰孚自己的声音，他极其自然地接出了下面广播应该说的内容，“享受我的身份，只能做符合我身份的事情……”
或许是太过静了，全是红字的屋内甚至出现了宋钰孚的回音，但听起来就像是屋里还有另一个他，在一句一句跟着复述般。
直到说了几句之后，宋钰孚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出了问题。
像被洗脑的教徒。
但广播并没有再继续响起，眸子里的血字直接接替了它，将跳转后的时间说出：【现在是幸福小区居民时间，早上七点。】
“嗒。”
卧室的门把手发出了下压声。
宋钰孚抬眸看过去，是他的丈夫进来了。
那双灰眸一进来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宋钰孚眸子微顿了下，但并没有进行遮挡，他身上的字是对方写的，所以他现在的这副样子对方也早就看过了。
所以没必要多此一举，况且，他也没有东西可以遮挡。
他的丈夫并没有留下干净的衣服，或是被子之类的东西给他。
然而早就看过，并不代表能够心如止水。
封聿棠灰眸久久没有眨动地盯望着宋钰孚，喉咙一下一下吞得发急，甚至有些透不过的压抑哑声从喉中泄出。
但他要是说话，就知道自己此刻完全是失语的，根本发不出像样的人声。
宋钰孚的这副样子，封聿棠在夜深人静时见过很多次。
但没有一次是宋钰孚清醒着，眸子这样生动地望着他的……更别说现在身上还有他留下的字。
宋钰孚偏仰起颈，眸子冷冷扫过他的丈夫，捏了捏指，有些不悦地问道，“好看吗？你已经这样盯着我看了两三分钟。”
事实上，并不需要回答。
他丈夫的反应已经足够能说明了。
好看，好看到他的丈夫快要用视线把他……了。

第97章 暗恋暗恋着暗恋对象死了
宋钰孚眸子落在封聿棠手里的衣服上，倦懒地微微撑着身，一副傲慢轻蔑，等着人伺候的态度，冷言道，“现在过来，给我穿衣服。”
他的衣服是他丈夫换下的，现在理应要他过来穿上。
封聿棠吞动了下喉结，盯望着宋钰孚，走近。
在距离半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俯身，蹲好。
宋钰孚掀眸看了眼，注意力放在对方下蹲的姿势上，是部队里那种反复训练刻进骨子里的姿势，这并不可能存在于一个副本NPC，或者副本怪物身上。
是人类玩家。
也是，他的丈夫本就是后来顶替的。
顶替……
宋钰孚偏动的眸子正对上他丈夫露骨的视线，那灰眸里透出的是令人熟悉的痴迷、不堪、下流……
果然啊。
呵，宋钰孚扯了下唇，眸光冷淡地望着封聿棠，不怀好意地脚踩着他半支着的膝盖，力道稍重地压到地上。
膝盖撞地，发出了清脆的磕撞声。
听着就很疼，但不至于断。
宋钰孚却因此露出愉悦的笑来，他轻慢戏谑地睨着地上的人，一字一句道，“我的丈夫，因为你，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想看你跪我。”
封聿棠的眸中透出瞬阴沉，灰眸就此眸色深了几分，他本来在想先给宋钰孚穿哪件，现在觉得，他还是不穿衣服的好，就这样光着来回在屋里走……
啊，但是这个家里不止他们两个。
这个想法显然不行，那些脏东西凭什么看他老婆。
封聿棠低声轻笑了下，舌肉用力抵擦过唇齿，抬眸对上宋钰孚，道，“作为丈夫，取悦我自己的妻子，这天经地义。”
在宋钰孚玩味的视线注视下，封聿棠另一只支立着的膝盖压下，没有过长犹疑地触地，向他做出臣服的姿态，讨问道，“这样跪，还满意吗，我的妻子？”
但跪归跪，那双灰眸里的欲望因此而愈发昭然显露，充满着毁坏的侵略性，肆无忌惮地落在他的身上。
就像这并不是什么具有折辱意味的举动，而是在准备进食前的开胃活动。
而他在封聿棠的眼里，就是那块任他咬衔玩弄的肉，随时会被他嚼烂吞入腹中。
“呵，满意，如果你能再安分守己些……会更好。”过分危险的视线令宋钰孚白皙的肤肉隐隐出现灼烫，和不属于他本意控制的颤栗，但并不是恐惧的害怕，而是生理上的某种……怪异兴奋。
大体源于两点，一是他猜到了件好玩的事情；
二是眼前的丈夫是那个下流变态的混蛋。
“是吗？”封聿棠灰眸笑望着宋钰孚，扯着他的腿将他拉了过来。
两人间的距离压缩到几厘米。
无形的强压迫整个朝宋钰孚碾了过来，像是下一秒，当前的局面就会变得彻底失控，而他会在这场失控里，灰飞烟灭，沦为祭品。
尤其他现在正是……这般模样。
宋钰孚眸底渗出冷意，他微微偏了偏颈，肩颈线随之被拉扯出条漂亮优越的弧度，那张病白的脸浮着不悦地笑睨着封聿棠，低沉的语调像是在警告，“不是说了，要安分守己？”
“不是穿衣服吗，我的妻子？”封聿棠并没有抬眸与他对视，而是就那样目光不纯地下望着，轻笑着反问道，“不这样分开，怎么伸进裤腿里？还是你想……穿回裙子？”
然而话是这样说，但他手里拿来的却是一件上衣。
“是我的错觉吗？”宋钰孚唇角扯出坏意，抬脚踹了下封聿棠的腹部，就此抵在他身上，将他与自己重新隔开些距离，挑明道，“你真的很像某个令我讨厌的脏东西。”
他现在的记忆和认知上都有些问题，只能知道这人是他的丈夫，叫宋棠。
但那张脸，他无法辨认出到底是谁。
甚至脑内的意识也不会让他主动去联想那个人。
如果这不是副本本身存在的负面影响。
那就是副本不允许封聿棠出现在这里。
“我的妻子，你真的很聪明。”封聿棠低声哼笑着，将宋钰孚抵着他的脚踝往别处移了移，挪动膝盖上前，将手里整好的衣服套到他的身上，拉下下摆。
手指不经意似的缓缓压划过他在宋钰孚腰上留的那句话。
该说什么好呢，就算被副本这么影响认知和意识，宋钰孚还是认出来了他。
他还以为，至少要等宋钰孚发现腰后这里的字，才会想起些什么。
而那时候，宋钰孚多半已经离开了这个副本，在他家那个稍微有些狭小的浴室里，对着满是雾气的镜子，读出“宋钰孚是封聿棠的爱人”这句话。
光是想象，都知道那是幅极其美好的画面。
或许可以那里装个监听，或者监控……
【现在是幸福小区居民时间：上午九点。】
刚刚戛然而止中断的广播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女声里充斥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向幸福小区内的各位居民们宣布一个好消息，就在刚刚，幸福小区完成了第一阶段的扩建，扩建范围为相邻的三十个小区。】
【并从今天下午开始，将陆陆续续在小区内建立小学、公交车站、医院、药房、银行等一些基础服务设施，预计建成时间两天半。】
宋钰孚轻蹙了下眉，扩建……
意思是这个副本在向外蔓延。
又有更多的人卷进来。
小学、公交车线路、医院、银行……差不多是一个小型城市的程度。
如果这样不断继续下去，这个副本，将会从幸福小区变成幸福城，最后……幸福世界。
这就是开放副本……或者说游戏副本登录的目的吗。
正想着，就见封聿棠正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缠绷带的手臂。
“怎么，还没写够？”宋钰孚轻哧了下，脚下施力踩了踩。
“宋钰孚……”封聿棠沉声闷喘了下，带笑的眸子上望着宋钰孚，话声晦哑着道，“如果你下次再……用刀子在自己身上划，我写的就不会再是这些，而是一些不入流的脏话秽语，位置，也不会再藏在衣服下。”
封聿棠说着，视线落在宋钰孚的唇上，他吞滚着喉头，仰颈，企图去够碰宋钰孚的唇，吻他。
但被宋钰孚踩住了胯骨，制止住压了回去，他抬手不算轻地拍了拍封聿棠，笑着落到他那见不得人的脖颈上，道，“像你一样写在颈上吗？还是脸上？”
宋钰孚的手抓着封聿棠的颈部，左右转了转，像看什么好玩的物件似的，他问道，“所以你是谁的狗？”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封聿棠笑着隔着衣服，吻了吻宋钰孚的胸腹。
我是你的狗啊。
宋钰孚顿了下，抬手将封聿棠的脸推开，很难说封聿棠会不会吻着吻着突然狗病犯了咬他一口。
就像之前从王家村离开的时候。
宋钰孚想了想，瞥看了眼封聿棠手指曾停留的位置，那里现在还留有他发烫的体温，猜测道，“所以你在我的腰上写的是，你是我的狗？”
说完，他忽地笑出声，“还真是见不得人，上不得台面的下流东西。”
“下流吗？我以为你会喜欢的。”封聿棠笑笑，什么都瞒不过宋钰孚，当然，他也没想瞒着。
越大张旗鼓、人尽皆知越好，免得像之前那样暗恋人到最后再把人暗恋死了。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封聿棠饶有兴趣地望着宋钰孚，手指点了点他的小腹，“下次，我会在你这里写。”
他不紧不慢坏笑着轻声加了句，“当着你的面。”

呵，宋钰孚唇角不自觉勾扯起，要论计较这件事，封聿棠和他可以说是不分伯仲。
但封聿棠留的不是这句，是什么其他的下流话……？
宋钰孚缓缓挪动眸子，打量着封聿棠，“所以你的意识，和认知没有受到影响。”
“有，但不多。”封聿棠思索片刻，模棱两可地回说道，他确实受到的影响不大，因为每隔几个小时，他就会被副本当垃圾一样清理出去。
比如刚刚，他一醒来，就碎在蜃区外。
“告诉我你目前知道的所有信息。”宋钰孚眸色厌厌地换手撑了撑身，脚踢了下似乎不打算再继续给他穿衣服的封聿棠，提醒道，“裤子。”
“你是我的妻子……”封聿棠盯看着宋钰孚，不紧不慢地拿起衣服，展开，轻抖了下，又看了看正反，一点都不急着给他穿上，“我是你的丈夫，我们很恩爱……”
宋钰孚打断掉封聿棠嘴里那些没什么营养的话，“你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些？”
封聿棠不否认，“重要的只有这些。”
手上的那件衣服来回摆弄了半天，还是没到宋钰孚身上，“你现在只剩我的幸福指数，20点。”
封聿棠原定的计划，就是在宋钰孚意识完全出问题前，让他离开，然后自己再被副本清出去。
宋钰孚冷扯了下唇，他还好意思讲。
“嘎吱——”关合的门突然传来声响，就见宋二狗挂在门把手上推开门道：“爸爸，外面有个男人找你哟。”
封聿棠下意识动身，遮挡住宋钰孚还未穿完衣服的下半身，轻皱着眉，话声疑惑道，“什么男人？”
“嗯……”宋二狗顺着门上慢慢往下爬，尽量保证客观生动地描述道，“系一个长滴很帅，稳重体贴，情绪稳定的人类男性，看起来……像系个爸爸养在外面的男情银。”
宋二狗说完，肯定地点点头，电视剧和小说里都系介么演的。
宋钰孚眨了眨眸，缓缓敲出个问号：情……人？我养的……？
他有钱……干这个？
封聿棠的反应显然比被造谣的宋钰孚本人还要大。
“情人……”他口中碾念着这个词，灰眸露出不可控的森寒，唇角扯起僵硬的笑弧度，缓缓将视线落到宋钰孚身上，又重复了遍，“情人？”
像是不可置信。
此刻，在客厅里的邢重山，正盯着那幅说不上正常的五人全家福。
“我应该是他的丈夫，不然我为什么会一直想着他，还会过来找他……”他低声自喃着，望着全家福照片的眸子露出一丝不解，“但这个照片上为什么没有我？”
可能是他工作很忙，忘了拍他吧。
这很正常。
邢重山想起刚刚给他开门的小孩，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笑意，“我们的孩子很漂亮，只是……稍微有点黑。”
他突然想到些什么，“我的妻子……在房间里休息……不应该让孩子去打扰他的……”
【（社区提示：当前为邢重山的个人直播链接。）】
【还是打扰一下吧，自从封聿棠进入成为大美人的丈夫，大美人的直播链接就时常黑屏……我已经在门外等了一整晚了……】
【完了，邢重山也中招了，看起来意识挺不清醒的，连和大美人已经分手了的事都不记得了。】
【是啊，不仅幻想自己是大美人丈夫，还幻想他俩有孩子了……】
【都这样也没忘了过来找大美人……前夫哥你是真爱啊……】
【我看紧急新闻说『幸福小区』真的向外扩了，现在整个覆盖范围差不多已经有小半个分区了，还好……我家住的偏，没到这边。】
【刚刚去公司的路上，刚好看到有个小区变蜃区的全过程，真是吓死了，好多人跳楼自杀啊……那个楼一点一点地就变成了90年代那种老楼……还有里面的居民什么的一下子就出现了，然后还站在窗户上看着我们这些通行的车……】
【照这样下去，『幸福小区』岂不是要一直往外扩散……直到整个东江市……全都被吞没……然后所有人都会遗忘、失去自主意识……变成怪物……】
【要真是不能阻止，也没办法，至少不用再一次次被拉进蜃区里……】
“爸爸，你看……”宋二狗蹦蹦跳跳地从卧室出来，兴高采烈地向宋钰孚介绍道，“他就系来找你的辣个情……”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小家伙就被冷脸的封聿棠捂住，丢抱到了一边。
“不要肖想别人的老婆。”封聿棠眸光发冷，直截了当地结束了邢重山那些一厢情愿的幻想，“现在，我才是他的丈夫。”
“现在的丈夫……”邢重山停住声，怀疑地盯看了眼封聿棠，然后落到宋钰孚身上，猜测道，“所以我是前夫……？”
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质疑。
两秒后，他冷声确定道，“你在骗我，我很喜欢他，为什么会和他离婚？”
封聿棠哧笑了声，眸光阴沉，语调冷淡道，“因为你出轨。”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要感谢邢重山出轨，让他不用当小三。
虽然他并不介意。
“出轨……你在开什么玩笑。”邢重山声音冷了几分，压低道，“我是有病吗？”
他并不承认这点，就是他现在记忆有问题，但心跳喜欢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生理反应。
邢重山想着往宋钰孚那边逼近，但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扫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地上那些被他忽视的……东西。
邢重山眉头紧皱，当即攥住了指，有了红意的眸子沉沉地抬起，声音低哑地质问道，“一晚上这么多……你都不懂克制和节制的吗？”
封聿棠的眸子跟着四处轻睨了眼，发坏的笑容肆意扯起，他揉转着指节上的婚戒，一字一顿，带着隐隐的炫耀成分道，“我是他的合法丈夫，为什么要克制，至于节制……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孩子，正打算有更多……”
“那个孩子长得并不像你。”邢重山出声纠正，他顿了顿声，视线落在宋二狗身上，违心地说着，“他像我。”
觉得不够，邢重山又添补了句，“所以他应该是我们之前的孩子。”
宋钰孚：“……”哈，好好好，都造谣是吧。
事实上，比两人当下的情况更混乱的，是客厅。
和卧室内的情况一样，客厅里的墙面，天花板，地砖，家具，没有一处例外，全都是红色的印刷字。
除此之外，地上还到处都是瘪掉蔫掉的橡胶……气球皮。
宋钰孚抬指揉了揉太阳穴，所以到底为什么客厅会出现这么多这种东西？
罪魁祸首本首的幼崽宋二狗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险，他的父亲宋钰孚此刻心情并不是很美妙。
他屏住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蹑手蹑脚地退后，躲到无人的角落。
表面唯唯诺诺，内心疯狂地后悔咆哮着：啊哈哈……昨天玩得有点点上头，把辣些气球全都吹掉了捏，一个也没给爸爸大爸爸他们留……哈哈系定了呢。
“咚咚咚——”
客厅的窗户玻璃那里突然传来清脆的声响。
宋钰孚寻声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裙子的长发男人正站在他们家的窗户外，但……这里是八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