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非得多嘴问这一句干吗!
没听见项乾说话,顾屿抽空扭头一看,项乾正在那抠胸前的安全带呢!
“你又想到哪去了,不会以为我爹不疼娘不爱吧?他俩前几年才离婚的,没影响到我,我们家每年还是一块过年,只是现在我爸忙公司的事情没空回家,我妈去支教了,估计也就正月初一能赶回来,所以现在家里没人!”
项乾讪笑,是啊,他脑洞真够大的,刚才居然都想到小小的顾屿孤零零守在电视机前等待难忘今宵响起的画面了。
人家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独生子,别说家庭和睦,就算家里全是狗屁倒灶的事,也委屈不到这宝贝疙瘩啊。
“你妈去哪里支教了,过年都不能提前回来?”项乾问。
“大山里,交通不便,回来一趟麻烦。”
项乾由衷赞叹道:“真辛苦,你妈妈挺厉害的,富太太这么能吃苦又这么有奉献精神的很少见。”
第16章 我也要吃葡萄
顾屿笑道:“我妈还是大小姐的时候,就敢拿学校的拖把甩我爸,因为我爸仗着家世欺负同学被她看见了。学校组织长跑,我妈边跑在前面边嘲讽落在后面的我爸,我爸咬着牙跟上了,却被我妈伸脚绊了一个跟头,在好哥们面前丢尽颜面。”
“竟然还是昔日同窗、欢喜冤家,那后来怎么……离婚了?”
“不知道,没仔细问,我妈说了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扛着包去山里了。”
寥寥几句,一个伟岸洒脱的女侠形象就在项乾心里立住了,可是顾屿好像一点也没遗传到啊,怎么性格跟顾总那么像呢?
项乾坐直了仔细打量顾屿,脸型跟顾总相似,但五官就完全不同了,大概是遗传了他母亲。
这时,顾屿突然道:“下雪了。”
项乾闻言立即扭脸看向窗外,大片的雪花正在飘落,他惊喜道:“昨天看了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大雪,没想到真下了!”
惊喜的不止项乾一个,不少人直接把车停在路边,站在马路牙子上赏雪,因为谁也不知道这雪会不会突然就停了。
这里地处南方,下雪要拼运气,碰上这样的鹅毛大雪比中彩票都难!
项乾放下车窗,感受着雪花打在面颊上的寒冷,发自内心道:“要是时间能在这一刻多停留一会就好了。”
旁边传来顾屿的声音:“反正离除夕还有段时间,我可以带你去北方看雪,滑雪也挺好玩的,到时我教你。”
项乾看着远处渐渐泛白的地面,一时高兴就点头答应了,平时对顾屿倾囊相授,收点利息嘛,不为过。
等俩人走进西餐厅,项乾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坏事了!
他今天可能是不小心按到静音了,手机上不少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都是梁时叙的。
项乾把信息大致看了下,略过了“你怎么不回我消息”、“项乾哥你在干嘛”、“吃饭了吗”这种没意义的话,其他的内容就主要围绕着演唱会了,梁时叙把演唱会当天几点出发、从哪里出发、带什么东西都安排妥当了,项乾从中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演唱会时间是后天!
他只顾着跟顾屿联络师生感情去了,把看演唱会这茬给忘了!
项乾把手机揣回兜里,低声问旁边的顾屿:“你打算哪天去看雪啊?”
“明天就出发呗。”
“那……明天能回来吗?”
顾屿瞥了项乾一眼:“你的意思是咱们坐飞机过去,到了之后隔着机场的玻璃看一眼雪景,然后直接飞回来是吗?你愿意当特种兵我可不愿意,过去之后泡个温泉、滑滑雪,怎么也要大后天才能回吧。”
项乾沉默了,此刻他由衷希望时光能倒流,回到车上把去北方玩的事情给婉拒了,看雪哪年都能去,刘柏的演唱会却是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北方常在,而刘柏不常在啊!
项乾掏出手机,一条条回复梁时叙的消息,脑子里不停盘算着怎么把刚答应顾屿的事给顺理成章的推了。
“嚯,这不是跟我说一点空都抽不出来的顾少吗,怎么还有空出来吃饭?”
未见其人,先闻其阴阳怪气声。
项乾和顾屿齐齐转头,薛北洺正往这边走。
那天灯光昏暗,薛北洺的五官给项乾带来的冲击还没有那么大,今天再看,好一个标致的美人……不,美男。
以项乾同性的角度看,顾屿的长相已经是花美男里的佼佼者,但跟薛北洺一比,竟然落了下风,薛北洺的长相已然超脱性别的桎梏,到达了另一种巅峰。
尤其是这一头层次分明的披肩长发,真有个性!
项乾平常不关注时事热点,对时尚更是一窍不通,因此也就不知道这是时下最流行的鲟鱼头。
等薛北洺走近了,项乾才发现他居然这么高,比顾屿还高一些,估计要一米九了。
除了发现薛北洺出乎意料的高之外,项乾还尴尬的发现薛北洺身边还有个矮薛北洺一头的男人,正怯怯的挽着薛北洺的胳膊,刚才只顾着看薛北洺的脸去了,愣是没注意到这么大一个活人!
顾屿讲话挺不客气:“对你没空。”
“呵。”薛北洺意味深长的对着项乾挑了挑眉,“既然碰到了,一起?”
顾屿不大情愿,撇着嘴勉强道:“行吧。”
四人一起坐在一个精致的包间里,顾屿和项乾坐在同一边,对面坐着的是薛北洺和那个陌生男人,经介绍,得知那男人叫阮丘。
或许……应该称之为男孩?
因为项乾实在不能确定这人到底成没成年,哪有男人长得这么可爱的,两个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不停的眨巴,嘴巴像打了玻尿酸,看起来十分饱满,皮肤白皙,身形消瘦,估计没吃过一顿饱饭。
阮丘要是知道项乾在心里这么想他,得高兴的蹦起来,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项乾没忍住,吞吞吐吐问:“阮丘,你……满18岁了吗?”
阮丘还未答,薛北洺就倚着沙发笑了,道:“我看起来像是不遵纪守法的人?未成年我不碰。”
阮丘也甜甜道:“刚过了19岁生日。”
项乾讪讪低头看面前的菜单。
顾屿哼了一声:“还有你薛少不敢干的事?你哥投资亏了两亿,你爸没拿根绳子把他吊死吧?”
“谁知道呢,蠢猪给个套就钻,可能他天生就适合干慈善。”
“那倒是,我们公司的第一桶金全靠你哥奉献了。”
“他该奉献的地方还多着呢!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时,一位金发碧眼的服务员走过来,用英文问大家需要点什么,顾屿拿起菜单跟服务员交流。
项乾英文也不错,但流于书面,在外国人眼里他的句子都属于长难句类别了,放在正式场合比较合适,顾屿的英文则完全是日常口语,腔调也很正宗,一听就知道是跟着外教系统学过的。
不过在国内的餐厅怎么一群人在这拽着英文呢?真能装逼!
顾屿常来,把经典菜品全点了,又问项乾想吃什么,项乾回答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挑。
顾屿听了还挺开心的,又点了几个甜品。
薛北洺:“不问我们两个?”
好好的约会让薛北洺给搅了,顾屿心里正烦,他把菜单扔过去:“想吃自己点。”
薛北洺竟然也不恼,还看着项乾笑了下,惹得阮丘也往他这边看过来。
项乾心道:老看我干什么?我脸上也没东西啊!
顾屿也发现了,不过他倒没有在意,因为他知道薛北洺喜欢的是小鸟依人的类型。
要是顾屿能预料到薛北洺以后会栽在什么人手里,恐怕此刻早已如临大敌了!
顾屿早把菜点的差不多了,薛北洺只象征性的点了几道菜,就把菜单合上了。
桌子上摆着餐前水果,只见依偎在薛北洺肩膀上的阮丘伸出纤纤玉手拿起桌子上的葡萄,一点点把皮剥了,喂到了薛北洺嘴里,完事又把收回来的手指嗦了一下。
项乾看着阮丘把手指塞到嘴里,差点没忍住把面前的水换成狗血泼过去给他去去邪。
项乾牙根发酸,脸上的绒毛都立起来了。
知道他们是基佬是一回事,亲眼看着他们亲热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旁的顾屿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然道:“项乾哥,我也要吃葡萄。”
“我要你喂我。”顾屿显然没满意。
要项乾跟阮丘干一样的事,那还不如直接把他嘎巴了,项乾为难道:“你自己也能吃啊……”
顾屿一听就把脸拉了下来,声音也阴沉许多:“我朋友在这,你不给我面子?”
薛北洺和阮丘都看过来。
不是,那我的面子呢?
沉默半晌,项乾想出个绝妙的办法,他道:“好吧,你张嘴。”
顾屿笑嘻嘻的伸头过来,眼睛专注的盯着项乾,张开嘴巴的同时还发出“啊——”的声音。
项乾捏起葡萄,也没特意剥皮,有那功夫,这一盘都吃完了,他瞅准顾屿的嘴巴,像投篮那样,一下掷出去,是个完美的抛物线,可惜砸在了顾屿的嘴角上,掉在地上咕噜噜跑远了。
“哈哈哈!”旁观的薛北洺鼓掌大笑,眼睛眯起来看向项乾,“你这人真有意思。”阮丘也捂着嘴巴笑。
而顾屿的脸色就十分难看了,还在那跟个傻子一样伸着头呢。
项乾看顾屿的脸色变了几变,一副马上就要发作的样子,心头一紧,身体都有点僵硬了。
幸好服务员端着菜来了,打破了此时尴尬的局面,挽救项乾于水火之中。
血呼啦的牛排刚端上来,项乾就拿起刀叉凑到顾屿那边给他切肉,这种示好的行为很快就让顾屿勾起了嘴角,他颇为得意的看了一眼薛北洺。
薛北洺无视了顾屿的目光,拿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
那头项乾还在跟肉作斗争呢,现在他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心得,凡事要顺着顾屿的意思来,要是实在顺不了,那就得在其他地方找补,总之不能让这少爷吃亏!
切好了顾屿面前的肉,他又慢腾腾切自己面前的,只看上面还沾着新鲜的牛血,项乾完全倒了胃口,抬头一看,其他仨人都吃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他们的舌头咋长的,味觉细胞跟他的不一样?
可能他这就叫山猪吃不了细糠吧……
幸好菜品挺多,项乾就算不爱吃,每样尝一口也差不多了。
他的手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兜里震动,项乾掏出手机,还是梁时叙发来的消息,至此,项乾才又想起正事来。
到底找什么理由拒绝顾屿呢,要不干脆直说?
项乾低头拿着手机跟梁时叙聊天,梁时叙好像对他还挺了解的,居然连他住在哪都知道,说后天要直接开车去他那小区接他。
“你最近也抽空到公司来一趟。”薛北洺对着顾屿道。
顾屿慢条斯理切了块香煎鹅肝:“我把我爸的得力干将都给你挖过去了,你还想要什么?”
“不够,那个订单你知道的,需要你亲自出马。”
“一开始你说让我入股,其他的事情不用管,现在我他妈怎么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了?你给我整这一出。”
“赚了钱也有你的一份。”
“我还真看不上,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顾屿话音一转,“项乾哥,你跟谁聊天呢,笑这么开心?”
项乾抬头看顾屿:“啊?我笑了?”
顾屿拧眉:“你现在还在笑。”
项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还真是勾着的!
没办法,梁时叙讲话太幽默了,跟他的共同话题还特别多,刘柏都是他爸那个时代的歌手了,现在的年轻人哪有几个知道的,可梁时叙竟然跟他一样喜欢这个歌手,讲起来他的歌曲说的头头是道的,比项乾这个老粉丝知道的都多!
顾屿盯着项乾的脸,道:“你朋友?”
“不是我朋友,是你朋友。”项乾答。
顾屿愣了下:“我朋友?谁啊?”
对面的薛北洺笑了一声:“梁时叙吧。”
顾屿脸色微变,问项乾:“是他吗?”
项乾还未发现顾屿的异样,笑道:“是他。”
顾屿脸色彻底变了,他伸出手,语气有点咄咄逼人:“把你手机给我看看。”
项乾闻言立即把手机藏在怀里:“你看我手机干什么?”
顾屿压制着自己的鼻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我看看你有没有跟梁时叙说我坏话。”
“我们俩没讨论你。”
顾屿舌头抵着牙根,声音冷了:“那他说什么了让你这么高兴?”
“手机拿来!”
项乾当然不愿意给,首先看人手机本来就不对,再次,跟顾屿一起去旅游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现在绝对不能让顾屿知道他已经打算去看演唱会了!
他硬气了一回:“你管我们在聊什么,你凭什么看我手机,我也是有隐私的……”
项乾话音未落,顾屿就直接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往前迈了一步,弯腰夺项乾手机,项乾立马把屏幕锁了,扭了个身背对着顾屿,缩着脖子,双手把手机捂在胸前,死死捍卫自己这一千多块钱买的手机。
顾屿拽了两下没拽出来,冷冷笑了一声。
项乾攥紧自己的手机,忽然背后袭来一股力道让他面朝着沙发倒了下去,紧接着他的后脑勺就被一个手掌用力压制住了,像个被逮捕的犯人一样,胳膊被人钳着掰到背后。
项乾如同即将被油炸的活鱼一样用力扑腾,顾屿直接抬腿压在项乾的腰上,制止了他的挣扎。
项乾消停了,不是不敢挣扎,而是太他妈疼了!
草,胳膊不会断了吧!
尽管他牙齿咬得很紧,还是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身后的力道稍微松了一些。
阮丘抱紧了薛北洺的胳膊,嗫嚅道:“干嘛呀,你们怎么啦……”
顾屿扭头冷冷道:“你他妈一个卖屁股的,有你的事吗?”
一瞬间,阮丘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薛北洺一言不发,从顾屿站起来开始就蹙着眉头。
顾屿在项乾背后循循善诱:“项乾哥,手机呢?”
项乾脸埋在沙发里,呼吸不畅,脸已经憋得通红,就这样还不忘拿胸口压紧下面的手机,听到顾屿在问他,也抿着唇不答。
是人都有脾气,项乾也有,只不过有的人脾气是对外的,有的人脾气是对内的,顾屿属于前者,项乾属于后者。
在一个优雅的餐厅,当着两个外人的面,被一个毛头小子压在沙发上,丢人,太丢人了!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而且还带着不明不白的委屈,项乾的脾气也上来了。
今天他就是死,也不会把手机交出去!
项乾头朝下梗着脖子一句话不说,顾屿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火从胃部烧到了心口,一想到项乾跟梁时叙瞒着他在手机上聊骚,他就有一种捉到老婆出轨的暴怒感,后槽牙都磨的咯咯作响。
到底聊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竟然不敢让他看?
他的手有点痒了,想扇项乾一巴掌!
没等他实施,薛北洺制止了他:“顾屿,放手。”
“项乾哭了。”
顾屿脊背一僵,大脑都还没反应过来,手和腿就都已经撤下来了。
时间仿佛凝滞了,屋里死一般寂静。
少顷,项乾低着头坐起来,把手机揣到兜里,肩膀还塌着,胳膊看起来也不太自然,带着鼻音倔强道:“我没哭。”
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屿一想到刚才干了什么居然眼神闪烁,不敢看近在咫尺的项乾。
薛北洺一直观察着这边,眉头越皱越紧。
顾屿频繁吞咽口水,大概是渴了吧,他拿起桌子的水杯喝了一口,终于是扯出一个笑来看向项乾:“项乾哥,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
他的心脏猛然一缩,话就这么卡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项乾泛红的眼圈。
要是别的男人因为这么点事就在他面前红了眼睛,顾屿能一脚把人踹到国外,可是红了眼睛的是项乾,他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项乾默默道:“下次别这么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顾屿想道歉,但从未跟人认真道过歉的他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屁股下面仿佛放了钉子,顾屿坐立难安。
一向爱揶揄人的薛北洺眉头仍旧未松,讲话是少有的严肃:“顾屿,你不会玩真的吧?”
顾屿坐直了:“没玩,就是真的。”
“我们这样的家庭,恐怕不能允许你这么干,尝尝鲜也就算了,我可以当你口味比较另类,但要是真把自己搭进去,不说会不会成为大家的笑柄,你爸那关就过不去。”
“呵,我的家庭比你的情况要简单,我没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况且,你爸那关你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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