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拒绝之后,南康郡王还是黏着他,并意图占便宜。这令原主倍觉羞辱,有次想让他长长记性,就哄着南康郡王喝多了酒,就扒光了他的衣裳,给他吊在了树上。那时候南康郡十五岁,还不算年纪太大,出丑之后,大家笑了一阵就算过去了。但南康郡王就此记便记恨上了原主,又爱又恨的那种,耍过不少手段阴原主。
“上次调戏良家的事儿,属下就怀疑是南康郡王耍得阴招。那女子的表现有些怪,一开始明明故意想往公子身上贴,还抛媚眼,突然就衣裳破了,大喊轻薄。”
“还有这种事,怎么不早说?”
“公子落水后昏迷的时候,属下之前跟老爷说过,老爷觉得属下是在为公子开脱,把我狠骂了一顿,就没敢再提。”
竟然还有这么多内情,不知原主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黑历史’,还那个江湖追杀令又是谁搞出来的……
傍晚,庞元英才去拜见刚归家的庞籍,开封府就送了信过来。
庞籍一听是开封府,脸上就十分不爽,态度轻慢地拆了信,眼睛在上面一扫,随即阴测测的目光就打在了庞元英身上。
“孽障,你竟在开封府坐了两天的大牢?”
第4章 戏精上线了
庞太师在盛怒之下,喊话的音量必然提高。在门外候命的青枫听到口气不对,还提到了开封府,意料到自家公子的事暴露了,立刻飞奔跑去求老夫人。
不管庞籍对自己怎么劈头盖脸地骂,庞元英两耳不闻,就缩着脖子低头不吭声,做好‘乖儿子’的本分。
原主以前性格骄纵,烈脾气,非常犟。每次被庞籍痛骂,他都会找理由反驳,推脱责任,逼得庞籍总是忍不住上家法,把原主一顿揍。
庞元英为人处世却从不搞什么硬碰硬,他觉得做人懂得审时度势和识时务很重要。像他之前干导演那行更是如此,跟投资方和大牌明星装孙子的地方多了,要计较这个都没法活儿。
为了少受苦,在不损伤自尊的前提下,庞元英的态度可以要多软有多软。反正还有日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生说说,你是怎么给你祖母抄经,抄到开封府大牢去了?还敢让祖母帮你掩饰,想必你母亲也晓得了。岂非全府上下都知情,只把我一人蒙在鼓里?这太师府到底谁是太师!”
“您是。”庞元英瞄一眼庞太师,糯糯地说道。
庞籍见儿子服软,气消了两分,但还是吹胡子瞪眼。
“可不敢当,你才是咱们太师府正经的小祖宗,以后搞不好我还得给你跪下!”
“爹,我知道错了。”庞元英第一声‘爹’特意拉长音,非常非常地软。
庞籍本要张嘴继续吼,忽然被这一声服软地认错,搞得话噎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以前这孽障闹事的时候,哪会好好认错,不是找借口就是怪别人,今天倒是忽然学乖了。
不过这孩子从病愈之后,除了学问不长进,好像还真没惹过什么事,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八成是这场重病让他吃了教训。
庞籍冷静了几分,他安稳坐回去,让庞元英先解释。
庞元英就把他去翠香楼探鬼被开封府误抓的经过讲给了庞籍。
“探鬼?你好端端的不在家给我读书,去找鬼干什么?”
庞籍又有点来气,他这个儿子真的太纨绔太不务正业了。自己像他这个岁数的时候那可是头悬梁锥刺股,万般苦读诗书,满心皆想着报效国家,给祖宗光耀门楣。可现在瞧他一天天的,竟没半点正事,哪怕去大街上扶老人家过街,也比这么纨绔混日子强。
“爹难道不好奇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存在?”提到鬼,庞元英眼睛异常明亮,兴致勃勃地看着庞籍,全然没有刚才表现的那般懦弱。
庞籍一脸嫌弃,“我好奇这个做什么,鬼不是一直都有么。”
“爹见过?在哪儿?”庞元英忙追问。
庞籍皱眉,“听人说的,倒没真见过。不过你琢磨这东西干什么,多晦气,真见鬼你能怎么的,变得学识渊博还是发财走运?”
“如果鬼真的存在,那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样子存在,必定会有种说法解释它,它的来源是什么,能让他来回飘荡让人觉得他们可怕的力量又是什么。
这就像火能产生热,热可以将冷水煮沸产生汽,汽又可以变成一种力量掀开锅盖。有些问题搞清楚了源头,指不定就可大作用。
其实就算没有鬼,探究明白这种东西存在的源头,帮人排除心中的恐惧,那也是功德一件呢。”
庞元英没办法直接解释他抓鬼的心思源自于上一世,就随口瞎扯起来,反正他不缺乏这方面的才能。
他说完见庞籍竟然很平淡地看着自己,看来他这次讲得够简单够有道理,当然也很有可能是聪明的庞太师领悟能力够强。厉害了!
啪,脑袋挨了一记。
“臭小子!”庞籍一巴掌拍在庞元英的脑袋上,不停地拨弄,害得庞元英的脑袋瓜儿来回晃了好几下,“我说你怎么天天不知读书,原来脑袋里装了这么多不知所谓的破烂东西……”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通报老夫人来了。门立刻就被推开了,头发花白的庞母,在两个年轻貌美的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屋。
庞籍的手还按在庞元英的头上,一听到庞母来,立刻抽手回去了。
庞母人老了,眼神不是很好用。她觉得庞籍好像打了她的宝贝孙子,但不太确定。等庞籍来给她见礼的时候,庞母就特意瞧庞元英那边,这孩子正捂着头,眼睛里含着一包泪地看着自己。这孩子明摆着挨打了,还是打头!
庞籍正忙着给自己母亲行礼,根本不知自己儿子在身后搞了小动作。
庞母大怒,拿起帕子就哭起来。
“你是不是打我乖孙的头了?我都看见了!”
“是,不过儿子没真用力。”庞籍说着就劝庞母不要生气,搀扶庞母上座。
打了就是打了还找什么借口。庞母一气之下推开他,不要他扶。庞母唤来了庞元英,让庞元英扶。
庞籍还想解释:“是这孩子不听话,在——”
“祖母,都是孙子的错,您别怪父亲。”庞元英跪下了,给庞母磕头,时机找得很准。
“对。”庞籍并没意识到什么,心里还觉得儿子算可以,晓得好好认错。
“孙儿在开封府坐了整整两天的大牢,因怕您和爹爹娘亲担心,就瞒下这事儿没敢说。孙子知错了!”庞元英又磕一头,可怜兮兮地抽了两下鼻子,接着打蔫地说道,“孙子觉得父亲刚刚教训得极是,孙儿一会儿就去抄经书忏悔,十天不出门,好好自省。”
庞母一听说自己孙子竟然住了大牢,还是整整两天,甭提多心疼了。又听这孩子这么懂事,他爹还打他,庞母气瞪一眼庞籍,猛劲儿拍拍桌。
“瞧瞧他都这么乖了,你怎么还舍得下手?要说抄经的事儿,那是我自作主张瞒的,这事儿你要罚你就罚我,再不济你就把我赶出去!我们祖孙俩出去住!我的乖孙子哟,让你受苦了,快来让我仔细瞧瞧。”
庞母心疼得拉住庞元英的手,好生打量他一番,直喊瘦了。又问他牢里什么环境,听说老鼠蜚蠊之类的都有,庞母更加心疼了。
庞籍起初还觉得母亲忧虑过甚,才两天而已,能看出什么胖瘦。但接着听儿子讲牢里的环境,他也忍不住心疼了。他庞籍的儿子,岂能住那种地方!
“老大,你嫡亲儿子在开封府坐了两天大牢,你就一点不心疼?”庞母再问。
庞籍冷笑,忽然间浑身都透着攻击性的戾气,“我的儿子岂是他开封府说抓就抓,自不会放过他们!”
庞母点点头,拉着庞元英的手就离开。庞元英不敢随便走,又抽了两下鼻子,可怜兮兮地看向庞籍,害得庞籍又被庞母瞪了一眼。最后在庞籍的摆手示意之下,庞元英才‘乖乖’地跟着庞母离开了。
出了院儿,庞元英脸上全然没有了可怜样。他搀着庞母乐回去,哄得她老人家很快就喜笑颜开,并多谢她老人家救自己。
“你这孩子,以后在你爹跟前就该这么猴儿精些,可别跟从前一样,性子太烈,跟你爹对着干。你爹那脾气你知道的,吃软不吃硬,你哪能斗得过他呢。”
庞母疼爱地摸了摸庞元英的头,嘱咐他不要太顽皮,还是要多读书的,读书是好事儿,这点可以多跟他爹学学。
庞元英连连点头应承。
……
次日,庞元英休息好了,让青枫去打听一下追杀令的事,却没打听出什么所以然来。庞元英本打算告知庞太师,但庞籍临时领了密旨昨晚就出门去了。反正这追杀令都放出去小半年了,他也没什么事,再说青枫的功夫也不差,他何不回头查清楚些再说,也省得他老人家太过担心。
庞元英为抓鬼连大牢都做了,就想继续找刺激,就问青枫最近还有什么地方闹鬼。
青枫脸色难堪地支支吾吾,在庞元英的催促下,才终于说出口:“还是那个翠香楼,听说昨晚又开始闹了。有个打更的路过翠香楼后边的巷子,听到异响,抬头一瞧,见那翠香楼东边的院里头有个红衣女鬼游荡。吓得他尿了裤子,连滚带爬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