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饼]师弟请自重 (甜-度-值)
- 类型:BL同人
- 作者:甜-度-值
- 入库:04.09
虽然现在东西突厥声势浩大,但隋帝杨坚原本也是胡人出身,在统一中原后,近京之地都开始沿用汉制,可边境一代还是有不少胡人的传统,这个花朝节也叫迎风节,是每年祈求风雨的日子。
不过沙漠缺水,能在沙漠生长的花草都是很耐寒耐旱的品种,其中就有一种花,颜色艳丽如血,花上有黑色圆豆一般的花心,远远看去好似眼睛,只是随着这种花被人为采摘过多,这些年已经不常见了。
所以现在的花朝节,最常看到的是一种花蕊很小的野花,哪吒说这里人叫它——乔诺英哈尔马格。
敖丙问他什么意思,哪吒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又不会那些游牧民族的语言。
“所以这个是篝火架子吗?”
花朝节在城外,因为来往的人马很多所以敖丙还看到了朔方郡的驻军,不过这里不管男女都是和自己一样的打扮,连脸都看不清,如果真的出事大概也是抓不到人的。
“入夜后点燃这儿,火苗的热度会把最顶层的花袋吹起,方圆一里内,都能看到花瓣落雨,而参加花朝节的男人击鼓,女人起舞,如果看到跳舞跳得好看的姑娘就可以上前求爱,对方要是拉你一起跳就是答应了,如若背过身走开就是拒绝了,我去拍鼓给师兄听好不好?”
挤着眼一边凑来一边卖乖,还没等哪吒露出自己那张笑脸,敖丙就捡起摆在地上的面鼓,对着哪吒耳边就是用力一敲。
“好听吗?”
晃着只有手掌大的小鼓,敖丙转过身和气的付了钱,然后也不理会耳鸣的哪吒,转身就向花朝节的商队走去。
这种只有一日一夜的节日,往往会吸引不少北上的商队,他们在这里卖上七天,然后继续往北,如果正好这七天都卖完了,那也可以趁早收钱回家了。
“师兄真是不解风情,怪不得能干出在青楼给姑娘看病这种事。”
“若不是你骗我,我连门都不会进。”
弯下腰看了看摆在地上的商品,这些东西大多从南方而来,运到北方后价格就能翻上三五倍,有些深受突厥贵族喜爱的东西,甚至可以卖到二十倍以上的价格,敖丙看了一会,就因为价格太贵而放下了。
“所以我说师尊他们的教育有问题,一群老头子每天就会说些仁义道德,昆山又是道观,没人教你情啊爱啊,于是才会把你养的越发单纯好骗。”
“说实话,”对着身后啰啰嗦嗦的哪吒,敖丙一个转头跟对方视线相撞,杏仁儿般的眼眸里写满了固执的光亮,“目前为止,也就你骗过我了,师尊、长老们年岁摆在那儿,他们自己都不懂的事如何教我,到是你,出生名门、家世好、武功好、长相好,却心性不好,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折腾我,也不知道你的礼仪先生知道了,会不会气到呕血三斗。”
“师兄这可冤枉我了?!”哪吒瞪着眼一脸不服气的扯住敖丙,不过他师兄现在还在气头上,一想到翻旧账的哪吒,敖丙就手痒的厉害。
“我冤枉了谁也不会冤枉你!”
“你也没机会冤枉别人啊。”
拽着敖丙不给人走,哪吒摸出钱袋要了一个捆了花绳的拨浪鼓,这东西敖丙原来的屋里很多,都是元始天尊给买的,十年如一日,可见对方在宠爱小辈上有多么想象力匮乏。
“师兄别生气,我给你买糖吃。”
手指搓着拨浪鼓晃了两下,哪吒拉下纱巾对着敖丙露齿一笑,那样子傻气又爽朗,到是让敖丙看出了几分过去的模样,不过笑容如烟,转瞬即逝,哪吒把拨浪鼓塞给敖丙后,就开始找卖糖的商贩,结果还真给他找到了一家。
“我不吃糖。”
眼看哪吒又要买糖,敖丙扯了扯对方的腰带表示自己不要,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要用糖来哄。
“那我吃。”
哪吒头也不回的要了两包,等对方捆好后,他才觉得后腰被敖丙扯过的地方,开始痒痒起来。
拎着糖块,吃着干果,哪吒望着渐渐暗下的天色,突然回头问了敖丙一句:
“师兄为何不答应胥常棣的要求?”
“虽然你做事不靠谱,但相比来说还是你更亲些。”
“师兄这是喜欢我吗?”
“我是在和你说正事。”
“什么正事?”
“胥常棣应该不是突厥奸细。”
“师兄何出此言?”
“如果他是突厥人,现在肯定会牢牢稳住你的位置,只有魔宗和中原五大门派打起来了,突厥那边才能从中得利,要是你死了,再有长老把你的尸体送出,那五大门派虽然嘴上不说,但却不一定会继续赶尽杀绝。”
“你直接说他们假仁假义,需要脸面不就好了。”哼笑着往嘴里扔了片果干,哪吒自从走火入魔后,心里就一直憋着口气,就算夺走了那五人的武器,让对方丢了大脸,那口气也是没法化开的。
“他来得大大方方,一点也不怕你知道,给的也并非毒药,他想试探我,却也说了一些真话,比如他应该的确有个帮手,而且他没想要你的命,你活着对他来说更有利。”
“这七个家伙可都是人精,平时稍不小心,就会被绕进去。”哪吒原本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在魔宗生活了这些日子里,他算是学会了什么叫睁着眼说瞎话。
“所以你还是跟我走吧。”
话题猛地一转,哪吒被敖丙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口口水差点没把魔尊大人给呛死。
“去哪?”
“躲起来疗伤。”
“做个缩头乌龟?”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说这话的人,怕也是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龟儿子吧。”
哪吒冷哼一声,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如果他现在可以走,他肯定会毫不犹豫。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你虽然冲动却不是个傻子,现在对你来说最好的情况难道不是离开?”
“不是。”
哪吒回的很简短,看到敖丙蹙起的眉心中染着一缕受伤,魔尊大人抹了把脸却没有出声安慰,他的确不能走,或者说,他已经走不了了。
“师兄,你总是来晚了一步。”
当他坠崖,全身筋骨俱断,躺在山中垂死挣扎时,他就梦想敖丙可以从天而降,像神仙一般出现把他救走,可是敖丙没能过来。
后来他走火入魔,有家难回,一路流浪到了沙漠,最后被绛桃捡回去,却差点死在了释无极手中,那时他每日忍着经脉重续的疼痛想着敖丙会来找他,但从日出等到日落,他的大师兄始终没有出现。
等到释无极死了,绛桃也死了后,哪吒不再等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等不到了。
本来出门只是想散散心的两人,半途中吵了一架,最后还是看完了花朝节的篝火,在火把投入木堆,窜起的明亮吹开了满头鲜花,艳丽、芬芳又璀璨如风。
敖丙仰着头看了许久,连面上纱巾落下也未注意。
站在不远处的哪吒,望着对方焰火中的侧影,有外族姑娘被敖丙吸引,手捧鲜花上来邀舞,却被不解风情的道士摇首拒绝了,那映在脸上的薄红如晚霞落日,苒苒而起,却是昳丽非常。
虽然篝火会一直烧到天明,但是花瓣落完却要不了多久,两人各怀心事所以回去后也未多言,哪吒看着敖丙关上房门,拇指揉着唇角却生出几分狠戾,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可能无法支撑到敖丙答应自己的那天了。
关上门点亮了蜡烛,哪吒在屋里坐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嘴里发苦,口干舌燥,才拿过茶壶一倒,只是里面并没有水,他皱着眉站起身,脚步刚刚一迈,却整个身体摇晃着差点扑倒在地,他怔愣了一秒,伸手握拳,并没有异样,可是下腹里一股热流随着烛火燃燃而起。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今日的活动,并没有什么可以被下毒的机会啊?
按着桌子坐回了原位,哪吒吐了口气,试图运功把那热力压下,可他刚一提气,就觉血气上涌,眼前一暗一亮间,那扩散到四肢百骸的瘙痒就让他捏碎了手下的握把。
眼前房门徐徐而开,身着罗裙的芙蕖款步入内。
哪吒看着对方脸上精致的妆容,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