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惹得眼前的omega,神色错愕,脚底踩着刚刚遗落的玫瑰花瓣,往后踢去些,又心虚着后退半步,步伐仓促。
但仔细想来,若是真与旁人有什么感情纠葛,该心虚的也是那臭男人才对,自己慌个什么劲儿?
现在有问题的人是他肖晏修。
陆思言调整好心态,鼓足勇气,带着质问的目光,狠狠瞪向那男人,准备要向他讨个说法。
可哪晓得双方视线刚对上,自己就立马怂了。
不,不对呀。
今天找上门来的是秦侃,他还带着花。
肖晏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但看那样子,应该也听了很久了。
对方并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至少他没看到,男人眼底里一闪而过的那抹晦暗颜色。
肖晏修把情绪隐藏的很好。
但实际上,秦侃对陆思言拉拉扯扯,肢体接触,口出狂言的举动,都让他很不高兴。
但凡对方敢再逾越半步……
要不是陆思言及时把秦侃推出去,那小子今天,可就没那么容易能离开这里。
肖晏修若无其事的撇去刚刚想给他点颜色瞧瞧的念头。
男人的表情波澜不惊,看起来,和今楚相关的事情,好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alpha并不在意那个人的存在。
而陆思言这边,自从经历过白毅的那件事情之后,他就答应过,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都一定不会再对肖晏修有所隐瞒。
可这次……
即使是被动的,但自己和秦侃,也见过无数次面,说过无数次有关今楚的事情,甚至在没了解清楚之前,他还动过想要离婚,要把alpha拱手让人的心思。
这些事情要是让肖晏修知道了。
他一定会非常生气的。
陆思言手足无措的思考着应对方法。
要怎么解释呢?
他和秦侃还有今楚,在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每一件都让人特别的头疼。
omega退无可退,他结巴着:“你、你……”
谁知道自己还没能问得出口,眼前男人忽低下头,轻笑了声:“怪不得这几天跟我闹别扭呢,原来是因为今楚?”
他倒是还猜错了。
陆思言脸沉下来,什么叫原来只是因为……难道这还不值得他茶饭不思、伤心欲绝吗?
omega抬手给了alpha两拳:“坏蛋,坏蛋。”
又委屈着,扑进他怀里,伸手抱住那男人,听见他在自己头顶发出闷闷地低笑声。
心里更气了。
肖晏修笑着,伸手掐住陆思言圆圆的脸,拎起来左右晃晃:“吃醋了?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这正是omega最心虚的地方。
他的确想问来着,但又有许多顾忌,也不停的有巧合来打断他张嘴勇气。
这时候机会摆在眼前。
陆思言犹豫着开口:“我,我可以问吗?”
有关你的过去,我也可以尝试靠近吗?哪怕是那些很敏感隐私的,或者是你不愿意提起的事?
男人偏头,给了他一个“当然”的表情。
陆思言拳头握紧了:“那……今楚是谁?”
肖晏修:“按照我交朋友的标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充其量只能称之为认识的人。”
陆思言:“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肖晏修:“一次海潜,我的供氧设备出了故障,他救过我,后来我爸,也就你的公公,为了表示感谢,给他提供了出国留学的机会。”
“刚去的时候,他英文不好,也不熟悉国外的交通,出于救命之恩,我很感谢,所以一直带着他。”
“可能是在相处期间,我礼貌的照顾,让他有些许误会,不过在发现他对我的态度有转变的时候,我就立刻说清楚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也明确告知过对方,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也永远都不会变心。
陆思言:“那你们没有……”
肖晏修斩钉截铁:“没有。”
男人说:“没有任何。”
陆思言:“可是他知道你的易感期。”
肖晏修:“那次买抑制剂,他刚好在而已。”
脑子没问题的人,前后计算一下,也能摸出个大概时间。
陆思言撇开脸:“可是今楚的朋友还说,你之前的每一次易感期,都是他陪你过的。”
男人直接发誓:“在和你结婚之前,我没碰过任何omega,每一次易感期,我都是打的抑制剂。”
陆思言:“那、那……”
肖晏修坦白:“其中确实有那么一次,他来我家还东西,刚好遇到我急性发作。”
且那个omega像有先见之明,甚至都做好了全部准备,也脱了衣服,快要缠到他的身上来。
但男人意志力坚定,丝毫不为所动。
除了陆思言,任何人都没有能让他动摇的能力。
甚至于在易感期第一天,就出现了强度达到第三天的凶猛反应,这件事情也让肖晏修到现在都怀疑,那次是今楚的早有预谋。
竟然敢算计到他的脑袋上。
“但是因为那天,我实在有急事,没空和他算账,在察觉信息素失控的当下,我就立马扎了自己两针。”
“然后拿着衣服出门了。”
着急着呢,哪有功夫管他穿没穿衣服。
并且还有点生气的,让对方在离开之前,要把他碰过的东西全都拿出去扔了,特别是那套床上用品,
肖晏修后来膈应的,连带着那套房子,都住不下去,直接安排人再给自己换了套新的。
也因此和今楚彻底断了联系,不再和他有任何私底下里的来往。
倒是陆思言好奇着:“你忙什么急事去了?”
男人看他稀里糊涂的,话题转变的突然,唇角勾起来,轻声笑了笑。
又揉揉omega的脑瓜子,伸出手,从指尖掉落下来的那只刷锅球小刺猬,挂在自己眼前摇摇晃晃。
陆思言惊喜的伸手接下来:“是我的小刺猬。”
肖晏修低头和他说:“就是着急找他去了。”
从陆思言来伦敦的第一天起,男人几乎都寸步不离的跟着。
有时候隔着一条马路,有时候就在他身后的十步左右,总之视线没离开过。
冬令营游学结束后,团队给了学生们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陆思言早上在酒店休息,下午突然出的门,还是自己一个人。
肖晏修等了四个多小时,本以为他不会再出来了,刚回了家,正摆弄着自己的单反和无人机。
谁知道突然接到消息,说是他的小糯米团子,两分钟之前裹着围巾就离开了酒店。
男人急匆匆的收拾了东西,正要赶过去。
哪晓得今楚却突然出现在门口,说要还他东西。
肖晏修都不记得自己借了他什么,随手接过来,扔在柜子上,但对方紧接又说要借用洗手间……
他的时间真的很紧迫。
那时候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但也不好拒绝,与今楚擦肩而过,在不足十秒钟的时间里,突然涌上来的奇怪感觉,让alpha立即意识到了不妥。
他完全没迟疑的冲进卧房里,拉开存放药品的柜子,竟然连一支抑制剂都找不到,怎么会……
男人脚底一软,手也开始发抖。
回过头来的视线模糊,却也隐约看见床铺里,坐着个一|丝不挂的omega,B级的奶糖味信息素,逐渐在卧房里四下蔓延。
“晏修哥……”
肖晏修咬紧了牙,甩开那只黏糊糊的手,
他使劲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试图清醒,抓住四周所有能抓住的,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临出门前,男人恶狠狠的回头,伸手指着躺在自己床铺的那个omega,警告意味十足。
要不是念及救命之恩。
今楚可能再也没机会在他眼前出现。
alpha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反应越来越严重。
他几乎是从杂物间,翻找着一路到了书房里,终于在上次,沈知晏从德国来英国给他过生日,意外遗落下来的袋子里,找到了两盒还没拆封的抑制剂。
肖晏修连使用说明都没来得及看。
不管不顾地给自己狠扎了两针,药效迅猛,瞬间压下升高的体温,连带着头晕恶心的副作用,也一起涌上来。
alpha起身时,头重脚轻,险些晕倒。
他拿着衣服出门前,还不忘顶着满头冷汗,回到卧房里再次警告今楚:“在我回来之前,拿着你碰过的所有东西,一起消失。”
男人紧赶慢赶,嘴唇都发了白。
幸运的在陆思言踌躇的那段时间里,开着车,一路狂奔的追到泰晤士河附近,前后脚买下了那只和他成双成对的刷锅球小刺猬。
omega跳起来亲了下他的脸:“肖晏修。”
他高兴地说:“我们真有缘分。”
“这太巧合了。”
“巧合都不像是上天注定。”
男人认真问:“那像什么?”
陆思言踮起脚,再亲了他一下,亮闪闪的眼睛弯起来,笑得特别可爱:“像是你早有预谋,动了心思,所以一直偷偷的注视着我,跟着我。”
“对不对?”
却巧合的猜中了……
alpha瞧着他微垂下的眼, 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突然有点想告诉对方全部真相的冲动,但又强压着忍住了。
嘴角抿起纵容的弧度,伸手揉揉那omega的头,把他抱进怀里。
也配合着。
“是,是我对你早有预谋。”
男人顺着话讲,陆思言也没多想, 只当他是在哄,高兴的不得了。
转眼五天“病假”结束,两个人都要恢复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不能再睁眼闭眼都黏在一起。
陆思言好不容易才搭起来的“小巢穴”,被过来打扫的阿姨干净铺平。
他心里还有点舍不得。
早上学着帮alpha打领带, omega偷偷抬眼, 瞧着自己的丈夫,英俊挺拔,温柔多金, 从长相到身材, 从性格到能力, 从家世到背景。
简直都完美到让人挑不出来任何错处。
陆思言带着滤镜,溺入爱河里,愈发的无法自拔。
他趁男人在衣帽间里低头佩戴手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无声息的靠近,又把脑袋伸过去:“肖晏修?”
alpha视线斜睨, 轻应了声:“嗯。”
陆思言显得紧张,心跳的厉害。
但他不想稀里糊涂的开始,必须要从肖晏修的口中听到那句。
“我们……这算是正式谈恋爱了吗?”
omega鞋底都快碾烂了,鼓足勇气,期盼的眼神颤动着,望向他,等待一个确切的答案。
肖晏修指尖微顿,略显吃惊:“谈恋爱?”
陆思言心口猛紧。
看他那样子,倒像是不承认……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觉也睡了,永久标记也做了,俨然亲密无间的相处状态,难道只是男人和自己玩笑的把戏?
omega胡思乱想,没安全感。
趁他思维发散还没到太离谱的时候,男人忽弯腰,头低下来,视线与他平齐,双方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
做过永久标记的腺体,信息素气味产生些许改变,早已融合的雪松和佛手柑,弥漫发散,深深浅浅的萦绕在鼻息间。
香的人头昏脑涨。
“都结婚多久了?嗯?”
小孩子一样的omega撇开眼,语气却坚持道:“可我想先谈恋爱。”
他没谈过,想谈,就想谈,就要谈!
气鼓鼓的糯米团子小发雷霆,倒是难得。
肖晏修掐着omega的腰,把他抱起来:“谈,从现在开始谈,你想怎么谈就怎么谈,想谈多久就谈多久,可以吗?男朋友。”
陆思言眸色猛地亮起来。
他以前没察觉,但现在突然发现,偶尔使使小性子,发发小脾气,这招对肖晏修特别好使。
那男人好像很喜欢他的任性。
omega举高双手欢呼:“恋爱万岁。”
又抱住alpha的脖颈,低头吻住他唇角:“肖晏修也万岁。”
男人甜滋滋地,舔了下自己牙尖处残留的温度,偶尔能在婚内谈谈恋爱,感觉很新奇。
但好像……也还不错。
两人用完早餐后,alpha并不顺路地“顺路”把omega送到了剧组拍摄地。
下车时,陆思言着急忙慌,赶着参加剧组研讨会,把铺开在腿上的剧本,全都收进自己的帆布包里。
肖晏修指节屈起。
男人随时准备敲敲方向盘,提醒他别忘了离别吻。
谁料车门还没打开,一股小香风就乱七八糟的扑过来,撞在他身上,右手左手都挂着包的两条胳膊,“叮铃哐啷”地,缠住男人脖颈。
肖晏修恍惚间被人暴击。
没等反应过来,陆思言就仰头,“吧唧”吻在他脸侧。
“下班给你发短信,早点来接我。”
竟还直接指挥上了。
omega关上车门,贴在车窗处,和alpha招手再见,提醒男人路上开车,要注意安全,和正在热恋中的男朋友,难舍难分的紧。
肖晏修怔愣着。
他看陆思言跑得远了,才后知后觉,伸手摸了摸自己颊边湿意,那里混着佛手柑的清甜热气,还未消散。
这是……
alpha眸光微亮。
要知道,即便是刚结婚的时候,omega也边界感极强的与他拉开距离,在生活中相敬如宾,哪怕举手之劳的事,也要把“谢谢、谢谢”,挂在嘴边。
这让肖晏修一度恼火。
就更别说没结婚的时候,那omega更是拒他于千里之外,半点好处都不肯白拿,即便是在走投无路的状态下,被迫收受了男人的半点好。
也要战战兢兢的慌张许久。
生怕这份人情,自己还不了,可今天却是突然没再和他计算这笔感情账,他终于明白了,恋人之间就是要纠缠不清的。
肖晏修受宠若惊地忽笑了声,眼底里满是惊喜笑意。
男人微偏过头,原来这就是谈恋爱?
他颇有兴致地想,有意思,真有意思,比结婚刺激多了。
早知道该先谈恋爱的。
他爱谈,要多谈。
alpha微眯起眼,就这样坐在车里,低头点燃香烟,直到确认自己的“男朋友”,平安进入影视基地后,和安排在这附近的眼线,默契交换目光。
对方朝他点头,示意放心。
男人才又驱车驶离。
陆思言背着包往里跑的飞快。
尽管自己与肖晏修已经足够亲密,但偶尔细小的触碰,还是会让人有天崩地裂的感觉,脑袋“轰”地声就炸裂开来。
所有的理智全部坍塌成一片废墟。
在进门转角处,omega躲起来,缓了阵儿,待心跳平复后,小脑袋偷偷伸出来,确认肖晏修的车开走了。
这才调整心情,正式投入工作。
在编辑工作室里,尽管腺体处贴着强效的阻隔贴,可缪以靠得他近,一下子就闻到了信息素的变化。
“陆思言,你……”
在朋友的严刑拷打下,陆思言承认了这几日,自己实际是陪alpha过易感期去了,并且还被他永久标记,双方也决定先从恋爱开始谈起。
缪以看着陆思言满脸幸福。
又想想之前,某人眼眶红红、义正言辞地和他讲,绝不能掉入爱情陷阱,不可以把自己的未来压在某个alpha的身上。
他们离婚是迟早的事。
所以要早做盘算。
结果这段掏心掏肺的话,除了他自己,连陆思言本人都没能听得进去?
缪以懵了,此时此刻,他像极了劝分无数次,结果结婚做主桌的怨种闺蜜。
“那你俩就这么好上了?”
陆思言点头:“嗯,我想试试。”
“那……”缪以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
但又总觉得这件事情不能稀里糊涂的,所以还是认真地开了口。
“言言,之前你跟他结婚,是不得已,这件事情大家都清楚,可他当时那么着急跟你结婚,是为什么啊,你没问过吗?”
陆思言愣了下。
他仔细回忆,当时结婚,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件事情。
肖晏修当天的心情,实际上是不大好的。
因为自己磨磨蹭蹭,始终不答应,所以对方也显得有点不耐烦。
直到男人明确表示了,自己也很需要这段婚姻,双方是互利互惠的关系,要他不用有心理负担。
陆思言权衡之下才签的字。
但婚后,他没见过肖家任何一个长辈,也从不需要以妻子的身份,去替男人解决任何麻烦的事情。
无论怎么去想,去看,alpha都不像是急需一段婚姻的状态。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omega懵懵地:“这很重要吗?”
缪以险些一头栽到桌子上:“我靠。”
陆思言以前很敏感的,心思又深,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联想很多,而且不太愿意相信别人,也很抗拒有人主动示好。
自己为了交到这个朋友,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结果肖晏修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抹平了他的全部顾虑?
让一个敏感多思的人甚至不再愿意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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