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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拒绝被攻略(少说废话)


乍然闯进陌生且充满他人痕迹的环境,简青以为自己会尴尬,对方却润物无声地消解了这点。
时间走向十一点半。
简青掀开被子上床。
他穿的是自己带来的睡衣,丝绸质感,柔软顺滑地垂落,被子里的热度出乎预料,他谨慎向下探了探,拎出个牛油果外形的暖宝宝。
来源相当接地气:标签印着某某商场抽奖赠送。
约莫是怕他嫌亮,又怕他摸黑撞到,卧室的窗帘紧紧拉着,只留了盏昏黄的床头灯。
简青不习惯任何款式的吹风机,发尾仍微微湿着,担心弄脏枕头,他拿起手机,准备等干了再躺下。
可惜今天是周末。
除开乔蓝提醒他参加剪彩活动的消息,邮箱里空无一物。
大抵是老板随时可能“进局子倒台”的缘故,比起同行的卷生卷死,简氏的员工都非常佛系,透着种混吃等死的美,偏偏又总能“鼓捣”出业界领先的成绩来,没少让其他董事CEO眼红。
笔记本放在行李箱里,行李箱放在卧室靠门的角落,体温刚刚回高了些,简青有点懒得去找。
他甚少出现这样倦怠的时刻,或者说,甚少允许自己出现这样倦怠的时刻。
但简青决定稍稍放纵。
他顺手翻开贺临风落在床头的书,是《痕迹检验教程》,明显被读过许多遍,页边有种磨损后的软。
上面还标着些批注,随性却仔细,字迹龙飞凤舞,转折处透着锋锐,比简青印象中更稚嫩,应该是大学的课本。
金属书签卡住的位置,正是简青某日失眠,打着电话彻底昏睡前、贺临风读到的那段。
一些遭受忽视的细节突然散发出强烈的存在感:
不知是专一还是嫌麻烦,贺临风卫生间里的洗护用品味道都一样。
包括肥皂,包括柔顺剂,包括新晾晒好的被子。
……也包括刚刚洗完澡的他。
简青啪地合上了书。
衣服搭在床尾的长条沙发凳,窗帘旁斜躺着个布质“蜂蜜罐子”,半米长,约莫是咪咪的猫窝,他似一把刀坠进豆腐,又似一滴墨汁跌进画室里最明亮的调色盘,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灯光熄灭。
黑暗掩去所有扰人的轮廓。
简青原本已经做好睁眼到天亮的准备,谁成想竟一夜无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
早餐的香气将身体唤醒。
过去与现实的界限被清楚划开,他下意识向右摸眼镜,又花了点功夫勾到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贺临风在厨房。
门关着,只留下一条小缝,里面隐约能听到煎炸东西滋啦滋啦的响动,和咪咪尾音婉转的轻叫。
简青看了眼沙发,那里被草草整理过,不难发现昨晚有人睡在上头。
十分钟后,路过且瞥见牙膏和洗面奶变换位置的贺临风摘掉围裙,屈指敲了敲卧室:
“牛奶要加糖吗?”
“都行,”抿抿唇,简青转身去开门,他怕贺临风没听见,又迎着光重复,“按你的习惯就好。”
贺临风意外简青会开门。
回答自己前,对方大概正从行李箱里拿衣服,标准的西装三件套,按顺序整齐叠放,隐隐露出最下方压着的一抹黑。
贺临风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衬衫夹。
“……我,”他难得结巴,“我喜欢加糖。”
简青:“那就加糖。”
早餐有土豆饼、煎虾仁和草莓酱吐司,中西结合,保证谁来都能吃得习惯。
当然,咪咪碗里的虾仁是水煮。
昨晚事发突然,简青仅仅带了自己和行李入住,不愿意麻烦助理,他道:“车借我下。”
说这话时,青年手也没闲着,眼睛专注看向玄关侧面的穿衣镜,仿佛沉浸于某种工作状态,十指翻飞,熟练将领带系成温莎结。
查案缉凶的过程中,有些线索如果未曾被察觉,它便永远躲在思维盲区,面对面也发现不了;
可一旦被察觉,它便如灯塔般明亮。
那该死的衬衫夹也一样。
量身定制的西装完美贴合主人的每寸曲线,同时又留出余量方便动作,唯有在主人行走发力时,里面用以固定、所谓“为上流社会礼仪而生”的工具才会箍紧腿肉,极轻极轻地顶出一圈条状的凸痕。
恰如绑错地方的choker。
狼狈移开视线,贺临风隐晦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几个月相处下来,他自认已经脱离“低级趣味”,即使偶尔胡思乱想也能很快压下,安稳做对方的司机树洞soulmate。
生理反应却狠狠给了男人一巴掌:
他能克制,只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接近简青。
没有真正接近那些日常的、柔软的、触手可及的、活色生香的简青。
“贺临风?”
利落扣好腕表,青年整整衣袖,转头:“车。”
一串钥匙被递上前。
“随便用,”贺临风屈膝揉了把跟来的咪咪,“今天我都在家。”
人在无措时总会装作很忙。
证据就是简青出门前被“欺负”到炸毛的黑猫。
剪彩活动非常顺利,展览会与艺术相关,简青过来纯粹是撑个人场,公事公办地,全程连话也没说。
媒体的镜头却始终偏爱他。
这是贺临风、也是大多数人对简青的第一印象,紧随其后的则是那双眼睛,漆黑幽深,浸满阳光都无法驱散的冷淡。
活像刚从北冰洋里捞上来,直叫人心惊肉跳。
辅以终年苍白的肤色,可以直接拉去演吸血鬼,图都不用修。
投屏追直播的贺顾问被自己的脑补逗笑。
膝头搁着提早带回来的案件资料,他在镜头移走时低头,这次的受害者是名中年男性,组里已经大致锁定排查范围。
——现场检测出了两种血迹,其中一种属于受害者的妻子,而后者不久前刚向法院提过离婚诉讼。
理由是家暴。
正常且合乎逻辑的推理过程,而非预设凶手再去反证,好比简青笃定害死佟彤的凶手是朱强;
笃定会有人质在大部队赶到前被杀;
笃定追求者的刀朝自己捅出……好像叫贾翔宇来着?
这让贺临风愈发品出“烂桃花”的古怪:
他们对简青的恶意来得莫名其妙。
纵然能用“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解释,可现代社会,哪来这么多极端人格的法外狂徒?
更别提他们全都英年早逝提前入土。
除了没机会动手的于秀眉。
贺临风决定抽空去北江监狱找对方聊聊。
思索间,75英寸的屏幕陡然一黑,网络直播结束,电视自动退回最开始的频道,内容是一条娱乐新闻速报。
贺临风对影视明星没什么了解,伸长胳膊找到遥控器打算关掉,余光却瞥见下方滚动条的名字。
谭开霁。
“谭开霁你知道吗?听说他是和路骁争风吃醋才进的娱乐圈,哦,对,爱豆路骁,也追过简总。”
——某天午休,追剧用掉半包纸巾的松晓彤鼻音浓重地向他科普。
谭开霁就是那部悬疑片的男二,意难平的短命白月光。
不过,眼下这位白月光似乎已经知难而退另结新欢,怀里亲密护着个女生,外套沾满半凝固的油漆。
贺临风重新读了遍标题:
【豪门联姻遇阻?知名演员谭开霁疑似遭粉丝报复。】
看来是真爱,不,管它是不是真爱,他立刻登录微博点进热搜,诚心诚意送上句“百年好合”的祝福。
然后打开微信聊天框转发。
过了十几分钟,对面终于回复:
贺临风:【手滑。】
【刚巧看到,本来要分享给晓彤的,】暗戳戳解释,他镇定甩锅,又道,【中午吃什么?】

简青推掉了活动后的宴会。
虽说他的风格一贯如此, 但今天真有人等着自己“赴约”,借口不再是借口,简青反而倍感别扭。
这种别扭在爬楼梯回贺临风家时到达顶峰。
对方租的是老小区, 除了零星两处摄像头, 没什么先进设备,却因为邻里间的熟悉产生另一种踏实的安全。
——早晨送他到车库的几分钟, 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和贺临风打招呼。
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奶奶,下至牙牙学语的小朋友,对方刚来北江半年,活像在这里住了半辈子。
那是简青永远也无法掌握的能力。
迟疑间,咔哒, 防盗门弹开。
“听脚步就猜到是你, ”淡黄围裙挂在身前, 贺临风左手举着锅铲,招呼,“密码忘了?快进来。”
六位数的密码, 简青当然记得。
他只是在犹豫要不要趁机离开。
玄关旁的衣架腾出空位,拖鞋正对自己摆好, 仿佛随时等着他去穿,简青慢吞吞脱下外套, 见贺临风又进了厨房:“菜马上出锅。”
“洗洗手, 准备吃饭。”
简青没有被伺候的习惯, 填饱肚子后主动揽下刷碗的活。
贺临风倚在水池边给樱桃摘梗, 欲言又止:“……要么你换一身?”
这面料,这裁剪,这白衬衫,哪怕没蹭到油, 单单几道随意挽起的折痕,便给人浓厚的暴殄天物之感。
简青淡定:“有围裙。”
而且他没带。
这顿午饭本就在计划外。
贺临风是肉食动物,最擅长做荤菜,糖醋小排和孜然羊肉都见了底,残留的汤汁看得他心惊胆战。
“走走走,”丢下樱桃,贺临风抽出张厨房纸擦净指头,半强迫地按住简青肩膀,“先给你找衣服。”
简青:“……我自己有。”
“有什么?睡衣?”贺临风挑眉,“想都别想。”那可是真丝。
北江的冬天向来神奇,外面雪花飘飘冷到要裹羽绒服,家里却热到能穿裙子——前提是缴足供暖费。
贺临风翻出一件T恤和一条运动裤。
考虑到某位总裁的喜好,里外没有半点花纹图案,棉质,纯黑,他甚少穿这类颜色,所以一直放在柜子里压箱底。
可很快,贺临风就发现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身高体型的差距,让青年不得不挽起裤脚收紧腰带,踝骨伶仃地凸起,领口也过分宽松,举手投足间露出大片雪白,琵琶半遮般勾人。
黑色显瘦,又将他皮肤衬得愈发细腻,午后阳光正好,跃过窗户金灿灿洒下,恍惚竟叫青年生出种纤细透明的脆弱,好似可以被盈盈一握。
——即使贺临风知道那只是错觉。
动起真格来,对方大概能两拳把持刀壮汉揍得鼻青脸肿。
“你别搬走了,”思绪一瞬间放空,花费整个上午纠结琢磨的挽留脱口而出,“接着住这儿吧。”
嘴笨到没用上任何话术。
简青给盘子冲水的动作一停。
他背对着贺临风,贺临风看不到前者表情,喉结滚动,他试图尽量自然地补救:“今晚我值班。”
“睡办公室。”
“再说,能让你满意的房子没那么好找,”大脑慢慢恢复运转,贺临风走近,垂眸,继续折腾樱桃,“这大周末的,我记得乔蓝是个姑娘吧?保不准和晓彤一样,正忙着和闺蜜逛街和男朋友约会。”
简青淡淡:“节假日三倍工资。”
贺临风不太了解总助的薪水具体有多少,可他想,那一定是个相当夸张的数字,才能让乔蓝随叫随到,大冷天爬出被窝。
事实上,这也是简青选择乔蓝当秘书的理由之一:比起男人,对方更爱银行卡余额,纯粹地把老板当财神。
谁会妄图和一尊塑像结婚?
如果失败,当场就得收拾包袱滚蛋,乔蓝帮简青处理的追求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已心如止水。
贺临风听出这是拒绝,默默咽回那句“改天我陪你亲自去看”。
他得换个方式。
却未成想,过了两秒,简青又道:“但你说得对。”
“今天确实来不及。”
找房搬家都需要时间,安保系统也需要考察,最致命的是,在贺临风提起这茬前,他完全忘了要联系乔蓝。
“那你看看,我多有远见。”尾音抑扬顿挫,贺临风努力压下唇角,继而目光微滞,发现好几粒樱桃被自己搓烂。
悄无声息地,他将焦虑的“证据”丢进垃圾桶毁尸灭迹。
枯燥的夜班被贺顾问加得春风得意。
一连数日,他始终和颜悦色蔼然可亲,脾气好到让人怀疑他中了彩票,险些能去导服台争微笑标兵。
汪来被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阴谋,肯定有阴谋,愿意吃素从良的那还叫狐狸?
“……家暴导致防卫过当的那个案子,老周你写下报告,”刚开完一场月末总结大会,颜秋玉推门走进办公室,咔吧咔吧地活动关节,“晓彤,我记得你前天讲过个新闻来着?谁谁谁被当众泼油漆。”
被点名的女孩好奇探头:“谭开霁?”
“对,就是他,”拧开杯盖灌了一大口水,颜秋玉道,“现在这事儿归我们了。”
松晓彤下意识瞄了眼贺临风。
常年混迹于各大app吃瓜,她太清楚谭开霁是谁。
这么说吧,豪门世家相爱相杀业界精英,对方和简总、再加个路骁,完全可以单写一本娱乐圈文。
当初简家落难,瓜分对应市场的就有谭家。
可后来简总毕业初入名利场,第一个赴宴表态达成合作的也是谭开霁。
据小道消息称,两人大学便认识,谭开霁还对简总告过白,紧接着前者就选择出国深造,疑似为情所伤。
至于“贵公子和父母闹翻改行演戏”,那又是另外的故事,总之,在谭开霁即将订婚的风声传出前,超话里仍有不少姐妹嗑生嗑死。
以上真真假假的八卦,印象中她只偶尔提过一嘴,毕竟明星和警察,怎么想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天知道交集来得这么快。
“被泼油漆?”汪来震惊,夸张地抓了下天然卷搭成的鸡窝头,“我没听错吧,咱们是重案组。”
重案组。
为了迅速侦破大案要案、从各部门抽调骨干精英组成的单位。
颜秋玉点头,平静得像只水豚:“公众人物,理解一下。”
“而且不止是泼油漆,”抽出两叠照片,她向左伸了伸胳膊,示意松晓彤分发下去,“你们看。”
死老鼠、剪碎的娃娃、藏在盒饭里的针……恶意扑面而来,贺临风眉头越皱越紧,问:“恐吓?”
“对,”颜秋玉按亮手机,“剧组保密工作太差,这事儿被粉丝知道了,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喏,热搜第一。”
后面还跟着个爆字。
汪来:“所以我们得去给大明星当保镖?”
“是查案,”颜秋玉纠正,“快结婚了遇上这种糟心事,多体谅体谅,总比山沟沟里挖尸简单。”
“赵局亲口下令,三天内解决,否则全给他滚蛋。”
松晓彤瞪大眼睛:“三天?”剧组那地方鱼龙混杂,狗仔粉丝群众演员,化妆师都可能是日结,堪称大海捞针。
颜秋玉:“至少得给出点进展平息舆论。”
哪怕是暂时的平息。
“评论区什么反应?”起身上前,贺临风边翻资料边解释,“他们应该是最关注谭开霁的人。”
颜秋玉:“都在骂一个叫路骁的。”
“我搜了下,也是明星,唱歌的和演戏的还能掐起来,”她疑惑,“现在的小年轻真让人看不明白。”
松晓彤没敢吭声。
这二位王不见王两看生厌,粉丝缠缠绵绵撕了好几年,难得参加同一场宴会也互相装瞎装哑巴,是圈内众所周知的对家。
除非当晚有简总在。
仿佛能轻易读透自己心底偷偷嘀咕的内容,一根十指屈起,悠悠敲了敲她桌子:“松晓彤。”
“说话。”
“别把自己憋死。”
松晓彤讪讪:“贺哥……”
“公私分明,”一字一顿,贺临风沉声,假意严肃地敛眉,“我在你心里连这点基本的职业素养都没有?”
松晓彤立刻把头摇成拨浪鼓,飞快道出自己吃过的瓜,最后总结陈词:“……谭开霁这些年风评极佳,零黑料零……呃,几乎零绯闻,据说《青霄》是他职业生涯的封山戏,结完婚就要转幕后,当当导演制片什么的,好歹是大家族的继承人。”
汪来灵光一闪:“退圈?有没有可能是极端粉丝?”
“我感觉不太像,”松晓彤回忆,“他的粉丝都清楚,豪门独子,谭开霁迟早得回去接管公司。”
颜秋玉听得云里雾里,勉强将关系理顺。
“反正得查查那个路骁和他的粉丝对吧?晓彤,陪你贺哥跑一趟现场,”庆幸组里有个娱乐百事通,她指挥,“汪来,跟我调剧组附近的监控。”
“早解决早轻松,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全打起精神来,别叫人在咱们重案组手底下钻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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