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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拿了妖怪剧本(蓝黛青)


妖阿难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很有可信度,不像是编出来糊弄人的。
不过这家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可是一绝,现编台词那叫一个溜,这点鬼阿难已经再了解不过了。
“编,继续接着编。哪怕你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我也一个字都不信。你区区一个妖怪,天界那些神仙们的事怎么可能会这么清楚?不过就是胡编乱造,反正太清元君也不会回来跟你当面对质。”
妖阿难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不是吧?阿难弟弟,怎么我这么好的演技都没能骗到你呢?”
“因为我已经太清楚你骗功了得,才不会再上你的当。”
这个可恶的臭妖怪,是妥妥的骗术大师一枚,轻易就能把别人骗得团团转。
鬼阿难也曾经上当受骗过,怎么可能还会轻易相信他嘛!
青鸾驮着神女在夜空中翩翩降临时,华城一座玲珑楼阁中,芳姿艳态的红衣女鬼朱颜悔,正在独自凭栏远眺。
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有仙人下凡,立刻谨慎地退回屋子,隔着一扇碧纱窗,遥望着那只青鸾朝城北方向飞去。
虽然隔得很远,根本看不清下凡的仙人是何模样,但那只青鸾的主人是谁,朱颜悔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太清元君温且惠,这位三界公认的第一女菩萨,显然又下凡实现信徒的心愿来了。
展翅高飞的青鸾在城北处徐徐下降,消失在一片遴次栉比的楼台中。
朱颜悔收回自己目光,眼眸深处,犹带着一缕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羡慕有之,妒忌有之,嫉恨更有之。
同为女子,温且惠贵为云间仙境的神仙,朱颜悔却只是无间鬼域的魅鬼,二者之间有着云泥之别的巨大差距。
女鬼无法不对神女心怀羡慕嫉妒恨。
这个女人真是命好啊!生于东郯国皇族,从小就是金尊玉贵的公主,长大后嫁给北鄣国太子。
不但夫妻恩爱,还一同飞升成仙,做了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也不知她前世修了几辈子才修来这样的福分?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难由他人。
在这样注定苦乐不由自主的人生中,世间的女子不少都红颜薄命。只要一次遇人不淑,就极有可能满盘皆输。
朱颜悔生前,是一个颜色如花命如叶的可怜女子,就因为遇人不淑而香消玉殒了。
含恨而死后她化为魅鬼,专门魅惑男子,所有经不起她美色/诱惑的人,都会被她吸干精元后再杀死。
这么多年来,能抵御魅鬼诱惑的男子几乎没有,朱颜悔都记不清自己杀过多少人。
她只清楚地记得一个人——那是唯一一个不为她美色所动的男子。
想起那个人,朱颜悔的目光再次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三更的更鼓敲响时,妖阿难和鬼阿难一起走进一家客栈,打算要一间客房过夜。
老张孝敬他们的两套新衣裳颇为体面,看上去是一位大公子带着一位小公子,店小二殷勤推荐一间上房给他们。
“二位客官,正好还有一间上房空着,要不要住呢?”
妖阿难果断摇头道:“不用,普通的客房就行。”
普通的客房很小,小得几乎转不开身。屋里的家具就一床一桌一椅,十分简陋。
“就一张床怎么睡啊?”
鬼阿难很有意见,妖阿难一副“这有何难”的口气回答道:“好办,我睡床你睡地板不就行了。”
“凭什么我睡地板?”
“凭房钱是我出的。如果你出钱的话,那床就归你睡,干不干?”
妖阿难再一次把鬼阿难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干生气,而更让他生气的事还在后头。
睡觉脱衣服的时候,妖阿难解下随身的腰包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响。
“里头装了什么这么沉?”
“银子。之前我指点一位凡人识破了魅鬼的伪装,他送了一锭银元宝答谢我,足有二十两重。”
妖阿难得了这锭银元宝后,就把它换成散碎银两,那样使用起来更方便。
目前为止,就只消费了一只烧鸡,还剩不少钱。
鬼阿难顿时哇哇大叫起来,“什么?你又不是没钱,为什么不住上房?”
“阿难弟弟,你这人一看就知道不会过日子。咱们住一晚就走,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睡上房?有张床就足够了。”
“你是铁公鸡变的妖怪吗?怎么这么抠门呢?”
“你不抠门那你出钱住上房啊!”
“我要是有钱的话,绝对请你住上房。”
“这话等你有钱了再说吧!”
妖阿难一边说,一边把床上的两套铺盖分了一套给鬼阿难,让他去睡地板。
“好了,别一脸嫌弃了。前晚我住的是荒庙,昨晚咱俩还是在坟墓里过的夜,今晚能有间屋子躺下来睡觉,已经很不错了!”
鬼阿难那张小脸蛋虽然臭得要命,但妖阿难这么一说,他也实在是没法再发牢骚。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暗中磨牙:什么妖怪啊!怎么混成这副铁公鸡似的穷逼样?
但凡能够修炼到化为人形的妖怪,基本上就没有穷光蛋。
因为他们不少都精通幻术,随便拿块小石子就能变成凡人眼中的银子,“钱财”可谓是源源不绝。
很显然,妖阿难是不会这么干的,他只用货真价实的银子跟凡人交易。
即使是不会幻术的妖怪,也可以利用妖术去盗取银两,凡人根本无从防备与阻止,同样是“财源广进”。
很显然,妖阿难还是不会这么干的,否则也就不会抠门到舍不得多花钱住上房。
只有钱来得很容易,花起来才会很大方。
次日清晨,两个阿难从客栈退房离开后,结伴去附近的早市吃早点。
他俩一个妖一个鬼,不进食并不会饿死,但时间一长却会饿得难受。
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要进食的。
除了汲取天地精华以气代食之外,各类仙芝仙果仙丹仙酒,都对他们的修为精进大有裨益。
早市的早点摊非常多,粥、面、包子、馄饨、油饼、馎饦等等应有尽有。
妖阿难没有急于光顾任何一家,而是先在早市里走上一圈四处看了一遍。
“喂,你都看了好半天了,还没想好吃什么吗?咱们能不能赶紧找家店坐下来开吃啊?”
鬼阿难已经饥肠辘辘,这具小孩的身体比较不抗饿,他早就想吃东西了。
“能,我已经想好要吃什么了。”
“哦,那吃什么呢?”
“先去东边那家油饼摊买油饼,他家是刚开张的新店,油饼买一送一,只花一个的钱咱俩就都能有饼吃。再去隔壁那家馒头铺买馒头,他家的隔夜馒头只要半价一个。最后去后头那家店吃馎饦,价格虽然一样,但是份量明显比其他家更多,还送一小碟免费的酱菜丝。”
妖阿难滔滔不绝的一番话说完后,鬼阿难已经听傻了,他还满脸求表扬的得意神色。
“怎么样?阿难弟弟,哥哥我是不是超会过日子啊?”
妖阿难这个铁公鸡一样的穷逼,再一次让鬼阿难大开眼界。他一点也不想表扬他,还特么想揍这个“超会过日子”的奇葩妖怪。
努力按捺下自己想要动手打人的冲动,鬼阿难试着建议道:
“买一送一的油饼和免费提供酱菜丝的馎饦,这两个我都没意见,隔夜馒头就算了吧?”
“隔夜馒头怎么了?不过是不够新鲜,又没有坏,只要没坏就能吃。你一个鬼还怕吃坏肚子不成?别那么矫情了。”
钱在抠门的妖阿难手中,他想买什么东西吃自然是他说了算。矫情的鬼阿难反对无效,只能黑着一张脸认了。
买好油饼和馒头后,两个人一起去馎饦店坐下来,吃完馎饦后再就着汤吃饼吃馒头。
鬼阿难满脸嫌弃地不肯吃馒头,妖阿难也不勉强他,道:“那我吃馒头,你吃油饼。”
坐在馎饦店里吃东西的时候,妖阿难一边吃,还一边叽哩呱啦说个不停。
“这一顿早饭好划算的。三文钱买了两个油饼,两文钱买了两个馒头,两碗馎饦花了十六文,还有两碟免费酱菜丝。咱们两个人加起来只花了二十一文,是不是很值啊?”
鬼阿难对物价不了解,不知道值不值。只觉得耳边活像有一群苍蝇在嗡嗡乱叫,吵得人心烦意乱。
他抬起一张冷冰冰的小脸蛋,给了妖阿难一个很不耐烦的回答。
“闭嘴,你吵死了。”
如此没礼貌的话被邻桌客人听到了,那是一个夫子模样的中年男子,听得眉头一皱。
“这位公子,这孩子是你什么人?”
妖阿难貌似无心地随口道:“他是我儿子。”

第13章 杜鹃鸟
昨天不得已“认母”的鬼阿难又喜提“阿父”一枚,忍不住再次奓毛,一拍桌子怒吼起来。
“谁是你儿子?”
“哦,说错了,他是我弟弟。”
“你弟弟年纪尚小,就如此言行无状,若不赶紧管教,以后还不知会是何等恶形恶状呢!”
“先生所言极是,回头我会管教他的。”
“有道是长兄如父,幼弟如此出言不逊,你可不能再纵容他,须得好好管教才是,毕竟玉不琢不成器呀!”
妖阿难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多谢先生赐教,我身为兄长,定会尽起长兄如父的责任,好好管束幼弟的。”
虽然不是“儿子”是“弟弟”了,辈分上涨了一级,但鬼阿难还是被气了个半死。
去踏马的长兄如父,妖阿难既不是他的父也不是他的兄。
要不是那张感同身受符,臭妖怪这样占他的口头便宜,早就已经被他打死八百回了。
走出馎饦店后,鬼阿难气咻咻地再次重申道:
“九九八十一年后,咱们两个人中一定会死一个。而且我向你保证,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对于这样的威胁恐吓,妖阿难心理素质相当稳定地微笑了一下。
“唉呀,阿难弟弟,那么久以后的事,就不要说得这么早了!九九八十一年后,说不定咱俩已经处得比亲兄弟还要亲了呢?”
鬼阿难重重一哼:“绝、无、可、能。这天底下,我跟谁做兄弟都可以,唯独你这个臭妖怪不行。”
纵使一百个不想再跟臭妖怪呆下去了,可鬼阿难毕竟已经被妖阿难拴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如果不希望他被朱颜悔找出来宰了,连累自己陪葬,就只能先陪着他逃远一点再说。
从华城东门出去,沿着官道一直往南走,几百里外就是宣城。
有道是大隐隐于市,偌大的宣城很适合妖阿难去躲上一阵避避风头。
不过,他们能想到这一点,朱颜悔没准也能。
为了安全起见,妖阿难决定反其道而行,出东门后往北走,沿小路朝着更偏僻的地方去。
正值清明时节,东门北边一带的松山,又是华城不少达官贵人们的归葬之处,前来扫墓的人很多,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哭声。
松山脚下,还站着不少专门做哭坟生意的职业哭坟人。许多有钱人家会雇他们去墓地帮忙哭坟,哭得越感人,酬金就越高。
鬼阿难正烦着呢,心烦的时候最受不了吵闹,于是加快脚步想早点离开松山一带,离那些嚎哭声远一点。
妖阿难却停下了脚步,“阿难弟弟,别急着走,容我先去打个零工赚点钱花。”
“打什么零工?”
“当然是哭坟了!”
鬼阿难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有没有搞错?这臭妖怪作什么妖啊?居然想去帮人家哭坟赚钱。
他腰包里明明还有不少银子,犯得着去赚这个钱吗?
在鬼阿难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妖阿难一路小跑着上前,融入了那帮职业哭坟人的队伍,还主动招揽起了客人。
“这位管事大哥,您要找人替家主早逝的夫人哭坟是吧?找我找我。我哭坟可不只是简单的号丧,比那个要有水平多了。我可以悲歌潘安仁的悼亡诗,还能作变徵之声,闻者无不堕泪。”
变徵之声,指乐声中的徵调变化,往往是高亢而悲凉的声音。
一般人嗓门要是不达标的话,根本唱不出变徵之声。
妖阿难的毛遂自荐,听得那位管事将信将疑。
“真的假的?你还能哭出这种效果?”
“大哥,你就信我吧!要不这样,如果一会儿没人被我唱哭的话,你就一文钱都不用付。行了吧?”
“行,那就你了,跟我走吧!”
“谢谢大哥。”
揽活成功的妖阿难,干劲十足地跟着管事往山上走,准备开始哭坟。
“阿难弟弟,上山了,快点跟上。”
鬼阿难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无可奈何地跟在妖阿难后面。
他有意拉开一大段距离,假装自己压根就不认识前头那个奇葩玩意儿。
松山的半山腰处,一座修葺一新的坟茔,就是妖阿难要哭坟赚钱的地方。
坟中长眠着一位才二十出头就一病不起的贵族女子。
去世经年后,她的丈夫已经迎娶了新夫人。她生前没能留下一儿半女,清明上坟扫墓时,自然也就没有人为她痛哭流涕,只能花钱请人来哭坟。
妖阿难跪在坟茔前,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后,就开始大放悲声正式哭坟。
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
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
私怀谁克从,淹留亦何益。
僶俛恭朝命,回心反初役。
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
帏屏无髣髴,翰墨有馀迹。
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
怅恍如或存,回惶忡惊惕。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
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春风缘隙来,晨霤承檐滴。
寝息何时忘,沈忧日盈积。
庶几有时衰,庄缶犹可击。
妖阿难果然没有吹牛,放声悲歌了潘安仁的一首悼亡诗。
唱到高潮部分的变徽之声时,高亢而悲凉的唱腔感染力极强,让人听了悲从中来,不知不觉就潸然泪下。
那位家主都被他唱哭了。
亡妻已经走了好几年,曾经的伤心原本已经被时光冲淡了。可是这一曲悲歌,又让他难以自抑地感伤落泪。
哭坟结束后,家主红着眼圈吩咐加倍付赏钱给妖阿难。
他的一曲悲歌,赚到了一百个铜板。
妖阿难如此出色的哭坟技能,自然引起了附近一些来扫墓的人的关注,纷纷向他抛出橄榄枝,他也一律来者不拒。
“要哭亡母啊!当然没问题。”
“哭亡父也没问题。”
“哭亡夫还是没问题。”
妖阿难一口一个没问题,只要有生意就接,有钱就赚。只恨分身乏术,不能同时接好几位客人的活。
鬼阿难蹲在一旁,两眼放空,双目无神,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会跟这货混在一起”的迷茫恍惚。
整个上午,妖阿难都在忙着替别人哭坟。
哭了一位亡妻,两位亡母,三位亡父还有一对亡故多年的祖父母,把自己哭得活像一只声声泣血的杜鹃鸟。
当妖阿难带着又鼓起了不少的腰包,过来跟鬼阿难会合时,他第一句话就是阴阳怪气的挖苦。
“这么会哭丧,你是杜鹃鸟变的妖怪吧?”
妖阿难还是那句话,“你说是就是喽!”
鬼阿难暗中磨牙:可恶,这个臭妖怪的嘴怎么就这么紧呢?想要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妖,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打零工哭坟赚了几百文钱,中午饭点的时候,妖阿难摆出一副“日子不过了”的豪气作派。
“走,阿难弟弟,咱们去吃顿好的。”
鬼阿难精神一振地问:“吃什么?”
“先去那边那家店看看再说。”
松山一带的驿道旁,只有一家简陋的小饭馆,只卖最简单的面条,有阳春面、鸡汤面和牛肉面三种选择,价格由低到高。
妖阿难进店一看,想也不想地就说:“老板,来两碗阳春面。”
阳春面就是最便宜的素面,除了搁点葱花和酱油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鬼阿难听得嘴角一抽,“喂,某人刚才不是说,中午要吃顿好的吗?”
“对哦!老板,每碗面条再多加一个鸡蛋。”
鬼阿难很难不抓狂,“这就算是吃顿好的了?只怕铁公鸡成精都没你这么抠。明明有钱却舍不得花,你到底要留着钱干吗?”
妖阿难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当然是攒老婆本了!不多攒点钱,我以后怎么娶老婆?”
鬼阿难忍不住想骂人——不对,骂妖怪。
“我呸!就你这种抠门抠到家的铁公鸡,哪个女人嫁给你当老婆,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妖阿难毫不在乎鬼阿难的谩骂与挖苦,脸上依然是笑眯眯的神色,嘴巴也不肯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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