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如果是你,你要不要干预过去?”
太宰治挑挑眉,片刻后他端起酒杯轻轻的磕了一下沈希的橙汁杯,玻璃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说这个,先来喝一杯吧。”
操心术可以计算到一个人的内心,计算到人的感情和行为方式,沈希也可以做到,虽然他感情单薄,像是一个机器人。
但唯独太宰治,他不敢用这种东西去算计。
抱着橙汁喝了半杯,沈希想,乱步先生在什么地方啊,他想问问乱步先生。
“未来的我还活着吗?”
所以太宰你为什么这么淡定的就接受了沈希是来自未来的设定。
沈希莫名其妙觉得这句话耳熟,唔,好像是在纲吉那里他也问过太宰。
“活着,我也活着,还在这个世界呼吸着,无法脱离。”
太宰治咬了一口蟹肉,“对于未来的事情我没有多思考过,但也是如此无聊吧,和现在一样,干着无聊的工作,然后偶尔出来和织田作喝酒。”
不,你几乎没有再来过这家店,也再也没有人和你一起喝酒。
“我活的开心吗?”
“一般开心。”沈希晃了一下杯子,杯子底下的果肉被摇到上面。
吃完蟹肉罐头,太宰治似乎对于这个一般开心并不是很接受,“为什么是一般开心?你不是很纯粹吗?”
“虽然太宰大多数的时候看上去很开心,但更多时候都是很孤独的。”沈希这样说,“偶尔也会难过。”
“是吗……”太宰治喝完了杯中的酒,“四年,那时候我就22岁了。”
未来可以预测,但是意外层出不穷,太宰治大抵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开港黑加入武装侦探社。
“你们在这里?”酒吧门口走进一个人,正是织田作之助,这段时间他被分配了相当多的杂务,各种奇奇怪怪的事件,甚至还有对董事情人和妻子之间家庭纠纷的调节。
心累的织田作就相当想来喝一杯。
“在这里,织田作快过来。”
织田作之助走过来,片刻后他看着沈希的背影有些疑惑的问太宰治,“这是谁?”
“是沈希啊!”
沈希转过头来和他打了个招呼。
“真是格外有压迫感。”织田作之助坐到太宰治身边,“突然下起雨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衣服差点都湿透了,幸好附近就是这家酒吧。”
“真巧,我们也是来躲雨的,对了对了,沈希说他是从未来来的哦!”
“未来?”织田作之助想了一下,“是这样吗?那我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别问嘛,未来这种东西提前知道就不有趣了。”太宰治还在劝阻着织田作之助,脸上带着笑意。
沈希看着他们的相处模式,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吧。
“你死了。”
空气突然安静,不管是太宰治还是织田作之助的眼中都逐渐凝滞,仿佛是风干的蜡像,带着让人相当焦灼的紧张感。
“就在今年。”
……
太宰治到底有多久没有踏入这个酒吧了,好像是在织田作死后他便没有过来,时隔四年再次踏入这里,酒保还是原先的酒保,他还是如此熟练的将他惯点的酒送上。
那酒还是原来的味道。
最熟悉那本书的是异能特务科的首领种田长官,但他现在因为天人五衰的袭击处于昏迷状态,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但是没关系,还有一个人。
“所以,小子,你找老夫有什么事?”
夏目漱石坐在太宰治身边,手中是一杯茶水,在酒吧存在的茶水虽然让人有些惊讶,但对象是夏目老师似乎也没有那么奇怪了。
“找夏目老师还真是费了我一番功夫呢,但找到了也算是不虚此行。”太宰治笑眯眯的说:“夏目老师,我想问问你关于书的事情。”
“书?”夏目漱石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你问书干什么?”
太宰治笑着说:“夏目老师不要紧张,我不会做什么可怕的事情,我只是问问而已,比如,这本书的改变世界会造成什么影响。”
夏目漱石喝了一口茶水,他眼中带着谨慎,“那本书是高于异能的存在,他会改变世界,甚至包括记忆和痕迹,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使用者的记忆也会被篡改。”
“那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横滨之所以一定要守住,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本书的存在,一旦书落入不怀好意的人手中,那么整个世界都会乱套,最可怕的地方是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
甚至连凶手自己都不知道。
太宰治看着酒杯,麦黄色的酒液混合冰块随着他的动作在杯中流动。
“那么,夏目老师,我想再问一个问题,如果有人用书改变了世界,如果再用书页改回去的话,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那些失去的记忆还能回来吗?”
“你是为了什么问这个问题?”
“当然是侦探社。”太宰治笑着说:“天人五衰利用书页改变了世界,我只是稍稍有些担心。”
夏目漱石喝了一口热茶,“原来是这样。”
“首先,书的发动条件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有因有果,如果想要结束这个局面,那么就需要同样写个简短的有头有尾的故事。”
太宰治眼睛微微一亮,“意思是,这是可行的?”
“是这样没错。”
“我知道了。”太宰治鸢色的双眼中似乎像是有星星亮起,他温和的道谢,“夏目老师谢谢你。”
夏目漱石看着他,“不用谢,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目漱石叹了口气,他端着茶杯离开,“不要让事情变得无法收手。”
咽下酒杯中的酒水,冰块在他嘴里缓慢融化,既然再冷硬的人也是有温度的,这时作为一个人的代言词。
右手捂住胸口,那是指环的位置,太宰治眼中带着笑意。
“没关系,我会找回来的,把当年掩藏掉的全部,一起找回来。”
“在此之前,我要去调查一下其他事情,沈希,再等我一下,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付钱后离开酒吧,太宰治抽出酒吧门口的雨伞,吧嗒一声,他打着伞低头走进雨中,隐藏在那些同样打着伞忙碌的人群中。
织田作之助的死亡是森鸥外一手促成,但其中也有魔人费奥多尔的引导,如果沈希存在他18岁的生活里,甚至将戒指留下来,他是不是可以判定,沈希这一次失踪是去了他18岁的时候。
原来如此……
太宰治勾起嘴角,雨水砸到透明伞上,他抬起头来能够看到噼里啪啦的雨滴。
所以,他们这算是谁救赎了谁?
管他呢,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好。
“太宰君。”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太宰治脚步一顿,在走动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太宰治转过身来,森鸥外站在不远处笑看着他,旁边的黑手党成员正给他打着伞。
“哦呀,是森先生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森鸥外并没有走过来,他只是等着人流离开,等周围没有几个人后,森鸥外这才继续开口。
“我记得太宰君和沈君离开到了华国,为何你回来了?”
太宰治抬头做思考状,“是啊,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假期结束了,反正就回来了,森先生不会连我在什么地方都要注意吧。”
“不。”森鸥外摇摇头,“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句,你和魔人出逃的事情已经被传过来,猎犬们正在追捕你们,尤其是你,太宰君。”
“呆在这里是打算再次被抓回去吗?”
太宰治摇摇头,“我还没有这个打算的唉,虽然坐牢这种事情很新奇但是坐一次就够了,当然,如果森先生不和他们说的话,他们也不会知道的,对吧?”
“如果你不再半夜潜入港黑的资料库的话。”
“成交。”太宰治鸢色的双眼中都是笑意。
看着森鸥外离开,太宰治在一瞬间收起笑容,他转身继续往前走,瓢泼大雨的世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这是他和沈希分开时间最长的时候,自从相遇后他们似乎一直都在一起,在一起的不觉得,但一旦分开,太宰治才发觉,自己是这么的想念他。
这个世界上应该再也没有另一个沈希了。
啊,真想知道以前的真相啊,将这些全部记起,他可知道18岁的自己有多难搞。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既然他做出这个决定,那么就说明这个行为在某种时候是有用的,贸然破坏可能会造成反效果。
而且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的另一件事,如果沈希从未来回到过去,会不会干涉过去,织田作会不会,并没有死……
他需要去弄清楚这件事。
来到织田作的墓碑所在地,太宰治还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如何将满身血迹的织田作从那地方带回来,又是如何将他埋进泥土中。
那苍白的脸色和殷红的血迹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第二遍。
人在将死之时才会明白,人的一生其实是为了寻找救赎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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