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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张家楼/瓶邪合志 (南華_NAMWAH)


  窗户半开着,山风带着点水汽的凉意,屋子里很安静,楼下偶尔响起胖子不成调的山歌。
  我终于意识到,我已经过了那个年月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壮举等着我,我不需要想那么多了,其实随便闷油瓶去哪里都行,反正他总得回来。
  就好像胖子的比喻,虽然不怎么文雅,但你睡了个姑娘没给钱确实是块心病,当然,我不是说我自己,我应该属于不会被弄丢的那份记忆。
  想着就戳了戳闷油瓶:“小哥,你有没有觉得我比较蛇精病?自己脑补自己解释的那种人格分裂式蛇精病?
  闷油瓶转过头看看我,不紧不慢地说:“还好,胖子说——”
  他顿了一下,有点犹豫,我追问胖子说了什么,我要听原话。
  “——吴邪就喜欢瞎逼想,乱几把开脑洞,整天说我更年期,实际上他更年期比谁都严重,你赶紧把他扛走操一顿,等他累得说不出话来就老实了,一天天的哪那么多事,尽他妈整幺蛾子。”
  我看着闷油瓶面色正经,嘴唇一动,飞快地把胖子的原话复述出来,甚至连语气和口音都模仿了个十足,这才想起他当年在西沙当影帝那会儿的“丰功伟绩”。
  但这并不是他抱着一盒樱桃味安全套看得认真的理由。
  “你从哪儿翻出来的?”
  “早晨给你找拖鞋的时候看到床底下有个箱子。”
  今年回杭州一定要让胖子陪王盟去相亲,相满八百场。
  这件事就这么被我自己消化了,直到几天后的早晨,伴着清脆的鸟鸣声醒来,我看着闷油瓶睡得迷迷糊糊依然在线的颜,和我们俩各自顶起来的小帐篷,恶向胆边生,翻身往床底下摸那个箱子,当然,想法是美好的,结果是必然的,我心态好,所以坦然受之。
  做完懒洋洋趴在床上的时候,我还处于回味状态,先去洗漱的闷油瓶回来了,忽的一下把脸湊到我跟前,带了点兴奋,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
  我有点懵,视线在他的脸上梭巡了一圈,棱角分明,高鼻薄唇,没看出什么问题,只好捏了捏他的脸:“嗯!你好看!肤白貌美!剑眉星目!老子喜欢死了!”
  闷油瓶偏过头按了按额角,我怀疑他在我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白眼,转回头来微叹了口气,抓着我的手按在他眼角附近,语气很认真:“你再仔细看看。”
  我只好把视线凝聚在他的眼晴上,睫毛很长,和我有的一拼,眼睛黑白分明得像江南水墨画,瞳色比我的深,我偶尔会自恋地在他眼晴里找自己帅气的脸庞,不过闷油瓶的眼眶稍微有点深,不知道他祖籍到底算哪里的,这丫还是双眼皮,胖子以前经常笑话我和闷油瓶是不是组团去割双眼皮了。
  说到割双眼皮——
  我把手指挪到闷油瓶的眼角轻轻摩挲了两下,才确定这里真的有细纹。
  很细,也很浅,但确实是皱纹,和我眼角的一样。
  都说人在二十五岁以后就会开始长皱纹了,我不是很确定,因为我以前二十六七了还属于玉面小郎君人士,皱纹是后来突增的,按照闷油瓶的年纪也不奇怪,只是想到他会慢慢长白头发皱纹满面竟然有点好笑。
  我看他还抿着嘴,眼睛却是亮晶晶的,一脸“快表扬我”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搂住他的肩膀,直接吻了上去。
  后来体能训练的事情自然没再提,不过每天早晨我们仨都去巡山,闷油瓶偶尔还是会出门,但频率大大降低,更多的时间都是留在村子里和我们一起收农产品,有时候看着村子里的老人聚在一起晒太阳,我仿佛看到了我们的四十年后,也挺好的。
  End


第07章 关不在根 文/南华_NAMWAH
  我曾经在墨脱出过家,那时,我给自己取过一个名字,叫做关根。即是字面上的意义。关根关根,闭上七情六欲的根,忘却烦恼的根。
  在墨脱洁净的雪山下,金漆斑驳的佛像长明灯前。有那么很多个瞬间,我想要放下所有的包袱,任凭他是吴小佛爷又或者天真无邪,万事皆休。庙里的喇嘛总将缘字挂在嘴边,很多事情,我追溯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后,才略有感悟。
  我出家的时间不算长,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但可以说,深远地影响了我的后半生。以至于我面对很多深不可测,居心险恶的人事物时,仍然能以一种超越甚至是怜悯的心态去面对。说到底了还是那几十上百遍的佛经渡了我。
  就比方,《金刚经》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一这句话我不到五岁的时候,就听我奶奶念叨过,但真正有感触的时候却在三十年后。墨脱的喇嘛庙里,我就着昏暗的灯光看泛黄的经文,读到此,脑海如一道惊雷劈过,整个人呆在了那里。紧接着不自觉地视线就模糊了起来。
  过了好久,有人推开了门,小喇嘛怔怔地对上了我的视线,我眼睛一眨,有什么东西就流了下来。
  是泪。
  在那之后我便知道,自己不是修道的料。修道讲究万缘尽含,看破放下,随缘自在。而我毕竟还是有太多牵念。我终究舍去了关根的身份,重拾回吴邪的所思所想。
  此后,割喉坠崖,十年赴约,荏苒长白,归老雨村。我,闷油瓶,胖子重新构成了铁三角。只不过这次我们干的不再是淘金盗墓,胖子突然对养鸡感兴趣起来,闷油瓶爱钓鱼,我遛遛狗,养养瓜苗。一切好像错漏百出却又天衣无缝。
  要是没有那几场陆离光怪的梦境,我估计这样的日子能过到老。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在某天我午睡期间。就像放映电影似的,迷迷糊糊间我梦见有一双手在我身上游走,从脸庞、胸膛到腰、臀,一路向下,很快就到了两腿之间。
  梦里那双手,在记忆中是有些粗糙而熟悉的触觉,握住我的小兄弟后很快熟稔地套弄起来,翻起我的前端、用粗粝的手指摩擦我的嫩肉,手法灵活、比我自己伺候得不知道爽多少倍,弄得我舒服得直叫唤,嘴里胡乱咿咿呀呀一通,很快就射了出去。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小兄弟是半硬着的,内裤也湿了一片。像是昭显我的罪恶。我认命的清理后,接着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要重新拾回关根的名号。
  后来这样的梦我断断续续地做过好几次,每一次不是被撸射,就是全身上下一阵摸。那双手好像很顾及我的感受,每次都不会直奔主题,总是会在我身上四处点火,最后才跑到我的灭火器那帮我泄一泄。弄得我又难过又爽,哭笑不得——别人家的春梦无非是泷泽萝拉苍井空,我吴邪真是做春梦都撞邪门事。
  但不得不说,梦中射精的感觉很好,好到上瘾。我都快觉得自己这样下去要精尽人亡了。
  直到有一天,我正沉浸在射精的高潮快感中时,电影镜头一转,沿着那双手照上去,照到我身上的人的脸。
  那居然是闷油瓶。
  我一下子惊醒了,睁开眼睛,坐起来猛吸了两口空气。低头一看,胯下那家伙还微硬着。顿时一阵头疼。
  梦里的那种粘滑感还在,两腿间湿了一点,但还有大半没出。我苦笑一声。闷油瓶那家伙对我来说,已经到了可以让我光看脸都憋回去的程度了吗?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午睡起来,天和往常一样已经临近黄昏了。我坐在床上醒了醒神,心想到闷油瓶那张无欲无求的脸,就开始默默忏悔自己亵渎了神灵。
  我下床走到阳台外点了根烟,没有抽。脑子还是乱的一一我居然会想到我兄弟帮我撸管?这是不是挺不正常的。
  前面说了,自从闷油瓶回来以后,就和我跟胖子在雨村住下了。每天打打拳,钓钓鱼,过上了倒斗一哥的退休生活。
  而我,自从一下长白山,也变得越来越懒,时常一个午觉睡到五六点。全然丧失了传说中吴小佛爷的威风与斗志。
  年轻的时候我最痛恨的明明就是午睡睡过头,很讨厌那种一觉醒来天色昏沉,而一事无成的感觉,令人焦虑不安。那时的我更讨厌一切不可控的事件和细节,为了缓解那种令人焦躁的感觉,我只好一遍又一遍的揣摩推测,一根又一根地抽着黄鹤楼,却毫无效果。
  然而现在。这样安逸的日子我居然过得心安理得。还养成了一个习惯:睡醒之后会小坐半会儿,什么也不用想,然后等全身都苏醒过来以后,推开阳台的门走到外面去看看。这时黄昏的阳光照在院子里,柔光亮调。闷油瓶往往会在院子里收咸菜。我看着他穿着万年不变黑色背心的背影,一片心安。
  我并不是天生对同性有感觉的,至少长这么大以来,在我印象中春梦对象从未超出异性的范畴。虽然十年来出于一种说不清楚的使命和负责,没谈过恋爱,但对优雅得体的女性也会抱有好感。
  但也仅仅是好感。如果做美梦,更多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都会闪现出和胖子、那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现在仔细想来,也许是平时肢体接触多了,我才会丧心病狂到做那样的梦。我摇了摇头,试图把脑海里的画面赶走,可却愈见清晰。我甚至不自觉地去联想到他平时抿紧的唇线,还有干活时汗水从脸侧划过颈脖,流进工字背心的前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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